天空十分明朗,可周曉天的心情十分低落。他低頭慢慢走著,快到達教學區時,忽然現面前站著一個人,抬頭看時,卻是鍾玲琅。
「鍾學姐,有什麼事嗎?」周曉天拖拉著聲音,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見他這樣,鍾玲琅不由冷笑道:「因為林雨萱要走了,所以你這麼失魂落魄嗎?」
周曉天渾身一震,滿臉吃驚地看著鍾玲琅。鍾玲琅白了他一眼,忽然問道:「周曉天,你真的想保護林雨萱嗎?」
周曉天不明白鍾玲琅的意思,於是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鍾玲琅看向了教學區,說道:「聖誕晚會那天晚上,上學期放假那天,去年下第二場雪的西域群山裡,除夕過後的迦邏石洞內,以及前天生的那件事中,你三番五次地救林雨萱,是因為喜歡她吧?」
周曉天低頭沒有回答,他的眼前這時浮現出了那個五歲女孩的身影。那個女孩和林雨萱的身影竟奇跡般地融合起來,慢慢合為了一體。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抬頭說道:「我只想保護她……」
「可你憑什麼保護她?」鍾玲琅立即反問道。周曉天微微一愣,還沒回答,鍾玲琅便繼續說道:「就憑你現在這副六神主、失魂落魄的樣子嗎?」
周曉天聽後低下了頭,嘴裡囁嚅著:「她要轉學……」
「可她現在依舊在火族。」鍾玲琅打斷了周曉天的話。她一臉嚴肅地說道:「即使她幾周之後要轉學離開,可她現在依舊在火族。蝶盟的目的一天沒有達成,死神便會伺機對付她。」她向周曉天一步步走了過來,咄咄相逼道:「就憑現在的你,也想擋住死神的步伐,將她擋在身後?」
周曉天感到了鍾玲琅那種不可侵犯的氣勢,不由一步步向後退去,鍾玲琅看見後馬上笑道:「懦弱,自私,優柔寡斷,克服不了恐懼,走不出過去的陰影,這就是現在的你。僅僅知道她要離開了,便變得失魂落魄,經受不住一點打擊。就憑這樣的你,也想對付死神?」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周曉天突然停了下來,朝鍾玲琅大吼道。他的聲音很響,在寧靜的四周傳了很遠,連遠處的幾個學生也向這邊看了過來。
鍾玲琅停下腳步,看著周曉天有些憤怒的眼睛,說道:「如果你真想保護她,哪怕她還在你身邊一天,你也應該竭盡全力去守護,這才是真正的保護。要保護他,你必須要成長。周曉天,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想保護她嗎?」
兩人靜靜地看著對方,一起在原地沉默了起來。一陣風吹過,他們的頭馬上微微飛揚,凌亂又飄逸。
「阿昕,你說曉天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雷新瑜和齊昕一起走向教學區時,雷新瑜邊走邊問道。齊昕搖了搖頭,回答說:「鬼知道那個傢伙是怎麼回事,不過我覺得他好像是被哪個女生給甩了。」
「甩了?」雷新瑜不禁笑了起來,說道,「他連女朋友都沒有,怎麼被人甩?」他忽然蹙起了眉頭,又說道:「不過說起來,昨天他好像確實一副失戀的樣子。」
齊昕突然間停了下來。雷新瑜感到奇怪,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馬上現周曉天和鍾玲琅正站在他們不遠處,一動不動地看著對方。
看著鍾玲琅的目光,周曉天突然點了點頭,回答道:「沒錯,我想保護。」
鍾玲琅嘴角輕輕揚了揚,看著他說道:「明天早上九點,我在一線牽等你。」說完轉身離去了。
不遠處,藏在一排冬青後的齊昕和雷新瑜一臉驚訝地看著對方,似乎看見了百年不遇的流星雨,兩人都做著口型,對對方說道:「曉天,居然要和鍾學姐約會。」
正在這時,鍾玲琅停了下來,背對著周曉天說道:「你還沒和真正的御火者交過手。和我對戰,你便會找到真正的答案。」
看著鍾玲琅遠去的身影,周曉天半天沒有動。雷新瑜和齊昕躲在那排冬青後,卻都是一臉震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曉天,曉天居然要和那個恐怖的鍾學姐對戰?」雷新瑜難以置信地說道。周曉天轉頭看向了他們這邊,雷新瑜心裡有鬼,以為露餡了,馬上站了起來,連擺雙手說道:「曉天,我們……」說著一把將齊昕拉了起來,和齊昕一起賠笑道:「我們只是路過……」
「在這兒找……找……找蛐蛐兒。」齊昕看著四周地面說道。冬日大白天裡,行人路過的地方哪有什麼蛐蛐,然而周曉天站在原地,似乎沒有聽見一般。
雷新瑜連連點頭道:「對,對,我們在找蛐蛐兒,你繼續啊。」說完立即拉著齊昕的衣服跑了起來。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周曉天又在原地沉默了起來。
「曉天居然要和那個鐘學姐對戰,這肯定是一條爆炸性新聞。」雷新瑜邊跑邊看著身邊的齊昕說道。他突然撞在了一個人身後,不由向後退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新瑜,齊昕,你們兩個跑這麼快幹嘛?」那人的聲音傳入了雷新瑜耳中。雷新瑜抬起頭來,這才現站在自己面前竟是俞季同。他揉了揉被撞疼的額頭,直接竄了起來,滿臉興奮地說道:「俞學長,爆炸性新聞,明天早上九點曉天要和鍾學姐在一線牽內對戰。」
俞季同眼中閃過了一絲吃驚。他看著雷新瑜和齊昕兩人臉上的興奮,自言自語道:「玲琅要和曉天對戰……」
「是啊。」齊昕同樣一臉興奮地叫道,「剛才我們親耳聽到的,這肯定是一條爆炸性新聞……」
「齊昕。」俞季同突然厲聲打斷了齊昕的話。齊昕和雷新瑜同時愣了一下,看向了俞季同時,卻見他說道:「不要告訴別人這件事。」說完轉身離去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齊昕和雷新瑜相視一眼,都是一臉茫然。
「你為什麼要和曉天對戰?」教學樓裡,鍾玲琅剛轉過一個彎,靠在牆上的俞季同便問道。上課鈴聲已經響起,周圍一片安靜,整條走廊裡除了他們兩人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身影。
鍾玲琅停了下來,說道:「他是御火者,只有和真正的御火者交手,才能真正成長起來,這就是我的原因。」
「為了這個原因,你要犧牲自己的左臂嗎?」俞季同向前走了一步,滿眼痛惜地說道。鍾玲琅微微看了自己左臂一眼,回答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見鍾玲琅要離開,俞季同馬上伸手抓住了她的右臂,叫道:「玲琅……」
「放手。」鍾玲琅冷冰冰地說道。俞季同遲疑了一下,慢慢鬆開了自己的手。鍾玲琅沒有理他,只是徑直離開了。
「季同,我可以這樣說,她的左臂現在非常脆弱,根本不能再受憶舞仙晶的刺激了,哪怕僅僅只是一次很小的刺激。在這半年時間裡,即使只是使用一次憶舞仙晶,她的左臂也會崩潰。一旦崩潰,她的傷就再也不可能痊癒。」俞季同想起了馬醫生的話,不由看著鍾玲琅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玲琅,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
雖然俞季同告誡過雷新瑜和齊昕兩人不要將周曉天和鍾玲琅對戰的消息告訴其他人,可這兩人哪管得住自己的嘴。不到半天時間,這條消息已經傳遍了全班。儘管如此,依然沒有一個人當著周曉天的面問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都在靜靜地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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