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十分清新。第一醫院內,散步的人絡繹不絕,不過醫院裡十分安靜,除了空中傳來的幾聲鳥叫外完全沒有什麼噪音。
外傷科室內,馬醫生正在看手中一份病歷,這時傳來了敲門聲。他看著手中那份病歷,頭也不抬地說道:「請進。」
門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馬醫生習慣性向對方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可對方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感到奇怪,抬頭看時,才現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俞季同。
「季同,你怎麼來了?」馬醫生放下手中病歷說道,「坐,坐。」
俞季同坐在椅子上,開門見山地說道:「馬伯,我想知道玲琅的情況。」
一聽鍾玲琅,馬醫生雙眼立即失去了光彩。俞季同心想不妙,果然,只見馬醫生歎了口氣,說道:「她太固執,否則她手臂上的傷早已好了。」
「現在嚴重嗎?」俞季同追問道。
馬醫生嗯了一聲,說道:「玲琅前天來這兒複查了一次。我現由於憶舞仙晶的刺激,她左臂的傷惡化得相當嚴重,情況遠比想像中糟糕很多。」
俞季同眼中充滿了擔憂,他試著問道:「還有辦法嗎?」
「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在這半年時間裡停止使用憶舞仙晶。」馬醫生一臉嚴肅地說道,「憶舞仙晶讓靈力在全身迅流轉,從而出現強烈的爆性,可這種爆性對傷口的刺激實在過於巨大。如果不是憶舞仙晶的話,她的傷早就好了。」
俞季同聽後沉默了起來,馬醫生見狀歎息了一聲,眼中充滿惋惜地說道:「她一直不停地使用憶舞仙晶,對我的勸告完全置之不理。季同,我可以這樣說,她的左臂現在非常脆弱,根本不能再受憶舞仙晶的刺激了,哪怕僅僅只是一次很小的刺激。在這半年時間裡,即使只是使用一次憶舞仙晶,她的左臂也會崩潰。一旦崩潰,她的傷就再也不可能痊癒。」
俞季同一臉吃驚地看著馬醫生,這時馬醫生站了起來,來到邊,看著外說道:「她是個十分難得的御火者,卻一直為她姐姐的事情困擾,這才會變得如此固執,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她的左臂一旦崩潰,便再也不能使用憶舞仙晶,可她明明知道這一點,卻仍然管不住自己。可惜啊,仙女下凡般的憶舞仙晶,恐怕很快就會曇花一現了。」
俞季同站了起來,一步步挪向了門外。看著他的樣子,馬醫生微微歎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終於下課了。」葉雪嵐邊走出教室邊伸了個懶腰,嚷嚷道,「逛了一個假期,現在突然開學,根本就接受不了嘛。」
周曉天笑著搖了搖頭,蕭鈺彤的聲音這時從他身後傳了過來:「周曉天。」兩人一起轉身,只見蕭鈺彤從遠處走了過來。
「班長,有事嗎?」周曉天感到好奇。蕭鈺彤看了葉雪嵐一眼,遲疑了一下,說道:「跟我來。」
一處僻靜的地方,蕭鈺彤忽然停了下來,周曉天也跟著停了下來。他不明白蕭鈺彤為什麼要避開葉雪嵐,正想問,蕭鈺彤這時轉身看著他問道:「周曉天,你真的喜歡林雨萱嗎?」
周曉天啊了一聲,臉上充滿了驚愕。他沒想到蕭鈺彤將自己叫到這個地方是為了問這個,一時臉紅,低頭囁嚅了半天也沒回答。
看著他的樣子,蕭鈺彤頓時明白了,說道:「如果你真的喜歡她,那就好好把握時間。」
「什麼意思?」周曉天心裡突然出現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只聽蕭鈺彤歎息了一聲,眼中充滿惋惜地說道:「林雨萱,她要轉學了。」
餐廳裡,雷新瑜將右手在周曉天面前晃了晃,可周曉天一點反應也沒有。他看了身邊其他三人一眼,才現其他人臉上也顯露著莫名其妙的表情。他拍了周曉天一下,周曉天這才回過神來。
「新瑜,有事嗎?」周曉天問道。雷新瑜歎了口氣,看著他面前的食物說道:「曉天,你今天中午怎麼了?這頓飯都吃了一個多小時了,可你一口都沒動。」
「沒什麼。」周曉天拿起筷子伸向了食物,然而剛到食物前又停了下來。其他人見他眼神渙散,知道他又起了呆,不由面面相覷,沒人再說話。
「林雨萱,她要轉學了。」
蕭鈺彤的話時時刻刻響起在周曉天腦中,論如何他也揮之不去。林雨萱要轉學去幻族,再過幾周就走,當蕭鈺彤告訴他這些話的時候,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時,才恍如晴天霹靂一般,差點沒摔倒。幻族,一個他想都沒想過的地方,因此當蕭鈺彤對他說好好把握機會並轉身離去的時候,他的腦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把握。
「周曉天,請你不要接近我。」
林雨萱的聲音又響起在了周曉天腦中。周曉天愣了一下,抬頭看去,才現雷新瑜、顏斌、6宸和齊昕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四雙眼睛都充滿了迷惑。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拿著筷子舉在半空中的右手已經麻,沒有了知覺。
啪啪兩聲,筷子從周曉天手裡滑落,掉在了桌子上。他看了那雙筷子一眼,站起來說道:「你們吃吧,我先走了。」說完離開座位,逕直走向了餐廳門口。看著他的背影,其他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臉上全寫滿了茫然。
「林雨萱,她要轉學了。」
周曉天在路上一步步慢慢走著,忽然一抬頭,現自己正站在二幢體育館後。再一轉頭,現林雨萱一個人站在二幢體育館樓上,正靜靜地看著天空。
林雨萱這時也現了周曉天,她放下搭在護欄上的雙手微微張開了嘴,卻半天沒有說話。周曉天來到二幢體育館後,向二樓跳去,落在林雨萱身邊後站了起來,慢慢轉身看向了她。
「你,真的要轉學嗎?」兩人在原地站了好久,周曉天終於打破了沉寂。
林雨萱嗯了一聲,又轉身看向了操場。操場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可她的臉上寫滿了微微的落寞。
「周曉天。」林雨萱突然叫道。周曉天看向了她,只聽她問道:「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那句話嗎?」
「不要接近你?」周曉天聽後問道。
林雨萱搖了搖頭,回答說:「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她轉身離去,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微微看著身後說道:「對不起。」
看著林雨萱離去的背影,周曉天不由沉默了起來。他靠在牆壁上,又順著牆壁滑了下去,轉頭看向了天空。天空十分晴朗,可在他眼中,竟顯得如此寂寞。
溫璐頤正站在火之樓樓頂上看著天空,鍾玲琅這時從遠處走了過來。溫璐頤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轉身看著她問道:「玲琅啊,有什麼事嗎?」
「有一件事,我想確認一下。」鍾玲琅聽後說道,「周曉天有一個自己始終法突破的極限。我想,是您的話,應該知道些什麼。」
「他的極限。」溫璐頤苦笑一聲,說道,「你也現了啊。說的沒錯,他一直都存在一個自身法跨越的極限。他的能力越強,那個極限就體現得越明顯。」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鍾玲琅問道。
溫璐頤輕輕歎了口氣,回答說:「他的極限,和他體內的若水能力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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