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黎文的考核究竟有多殘酷,全班沒有一個人知道。官場小說文字從開學到考核這一個月來,雷新瑜等人一直在不斷尋找關於考核的情報,可是不管他們怎麼努力,依舊找不到任何相關的情報。
準確的情報確實沒有,偏門倒有一大堆。有的說即墨黎文專考御靈,而有的說即墨黎文專考通靈,也有的說即墨黎文會讓他們與畢業生對戰,誰能在半個小時內打敗畢業生,誰便能通過考核,反正眾說紛紜,各不為一。不過不管哪個消息,都只是在周曉天心裡落下重重一錘而已,他只有一個沒幾個人知道的能將危險轉移出去的若水能力,如果真如那些人所說,要考御靈或者通靈,或者與畢業生對戰的話,那他都不可能通過。在這個幾乎擁有一半高手的班級裡,他完全想不出自己的競爭力是什麼。
全校都知道死亡之班的考核要在今天舉行,所以這周最大的新聞自然是猜測有幾人能成為死亡之班真正的學生。周曉天早上一進校園,耳邊便傳來了嘰嘰喳喳的聲音,而且一不是關於即墨黎文考核的。他的心裡本來還不緊張,一見校園如此氣氛,他內心馬上跟著緊張了起來。
昨天晚上聽了林雨萱那句話後,周曉天著實興奮地一個晚上。他暗自下決心,即使是為了林雨萱那句話,他也要積極準備考核。他雖然明白自己通過考核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可是不想給考核留下任何遺憾,心想即使通過不了,也要進行一次真真正正的考核。然而光看校園裡的緊張情景,他的心便先涼了一大截。
一進教室,全班的喧鬧聲立刻消失了,但見來者是周曉天,那些喧鬧聲又馬上響了起來。其他人都已經坐到了座位上,周曉天這時也趕快坐好,只等待即墨黎文即將到來的恐怖考核。
「曉天,你準備好了嗎?」葉雪嵐看著周曉天小聲問道。周曉天聽後嚥了口水,用力點了點頭,正要說話,門忽然開了。全班又恢復了平靜,而且這次再也沒有回到剛才那種喧鬧中。
門輕輕關上了,只見即墨黎文兩手空空,走上講台後,眼睛立刻掃視了全班一眼。看著他那凌厲的眼神,周曉天便冒出了一身冷汗,腿也跟著打起了哆嗦。
即墨黎文靜靜地看著全班學生,好長時間也沒說一句話。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即墨黎文在搞什麼鬼,於是都沒有說話,可即墨黎文一動不動地站在講台上,雖沒說話,那種冷峻的表情便讓每個人內心都感到恐懼。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這對坐在教室裡的學生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沒人知道即墨黎文想幹什麼,也沒有人敢說話,每個人都明白,在即墨黎文的考核面前,只要出現一點失誤,立刻會被這位傳說中淘汰了十年學生的班主任輕易淘汰掉。
班裡充滿了緊張的氣息,緊繃的神經佈滿了每個人的身體。汗水從周曉天額頭滲了出來,周曉天感覺到了,可他根本不敢伸手擦一下,不止如此,他就連動都不敢動。他如同正坐在一塊燒紅的烙鐵上,而頭頂也佈滿了一動就會掉下來的尖刀。他感到十分難受,可是絲毫不敢動,只能默默忍受著。
過了許久,一個聲音終於在班裡響了起來:「老師,考核該開始了吧?」
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蕭鈺彤。此話一出,全班那種緊張氣氛立即在一瞬間全部化解,消失得影蹤。似乎那種氣氛十分微妙,只要一點引子,整個局面就會馬上翻轉,可從開始到現在老半天,班裡缺的就是那個引子。蕭鈺彤就是那個引子,僅僅只是一句話,卻逆轉了整個班級的氣氛,令每個人心裡的那份緊張剎那間緩解了很多。
即墨黎文淡淡地看了蕭鈺彤一眼,又看向了全班其他人,臉上的表情依舊十分嚴峻。良久,他終於張開了口,可說出的話令眾人感到十分震驚:「你們,真的要參加考核嗎?」
全班一片嘩然,似乎又回到了即墨黎文到來之前的那種感覺,然而那份嘩然僅在幾秒之後就消失了。即墨黎文那種嚴峻的表情如同一副魔咒一樣,緊緊箍在眾人頭頂,完全束縛著眾人的行為。
見沒有人回答,即墨黎文又原話不動地問了一遍:「你們,真的要參加考核嗎?」
「老師,為什麼這麼問?」眾人聽得糊里糊塗,終於忍不住問道。他們現在只想趕快進行考核,要麼就逃離這個教室,否則繼續坐在這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的精神肯定會完全崩潰。
即墨黎文的表情依舊嚴峻,聲音也相當冰冷:「我的考核,可不是你們新生可以輕易通過的。你們確實很優秀,不過以前有幾屆學生要比你們優秀得多,然而在參加考核時,他們沒一個人能將第一天堅持下來。」
一股冷氣襲遍了眾人背後,每個人都明白即墨黎文這話是什麼意思。連第一天都堅持不下來,他的考核又是幾天?他的考核又會是多麼殘酷!
葉雪嵐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即墨黎文怯生生地問道:「老師,考核究竟有幾天?」
葉雪嵐問出了全班人都想問的問題,即墨黎文卻說出了沒一個人願意聽的回答:「七天,整整七天。」
每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比他們還優秀的學生連第一天都堅持不下來,那他們又能堅持多長時間?
半天?!
一個小時?!
還是僅僅幾分鐘?!
正在這時,即墨黎文又徹底摧毀了每個人的僥倖心理:「在接下來的一周時間內,你們必須每天按時參加考核。哪怕只有一分鐘脫離考核,不論是什麼原因,你們的考核都算失敗。以前的學生全在第一天就被送進了醫院,半個月後還不能下床,整整兩個月的時間,他們都是在醫院裡度過的。所以如果你們因為進了醫院而缺席,那麼依舊出局。」
沒有人說話,教室裡如死一般安靜。因傷進了醫院而被淘汰的話,那麼意味著要通過考核,即使死也要死在考核中。可是第一天便進了醫院,而且兩個月內都是在醫院裡面度過的,那麼即使能將七天堅持下來,至少也會在醫院裡住半年。想到這些,周曉天早已將若水能力忘記,他唯一意識到的,就是該向前跨一步,繼續參加考核,然後被情地淘汰掉,還是向後退一步,像葉雪嵐說的那樣,找一個合適的班級,然後在那個班級裡度過大學四年。
正在這時,即墨黎文那冰冷的聲音又再次出現,而且那個聲音剛好印證了周曉天的想法:「所以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參加,要麼放棄。不過我想提醒你們,參加,並不等於可以通過。」
參加,並不等於可以通過,但一旦參加,便如同墜入了地獄之中,即使逃出來,也會渾身傷痕纍纍。即墨黎文這一聲與其說是提醒,倒不如說是警告與勸誡。他在十分明確地告訴眾人,你們,根本沒有一個人有資格參加我的考核,所以現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趕快轉班,否則受罪不說,最後還會功而返。
教室裡一片安靜,每個人連自己的心跳都聽得見。那是一種十分詭異的安靜,那種安靜就像一片黑暗一樣,慢慢吞噬了眾人的信心。在那片安靜中,眾人心裡想的只剩了一件事:這,就是風系七班被稱為死亡之班的原因?!
文字首發,歡迎讀者登錄閱讀全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