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空中的雷電也一直閃個不停。[guanm]周曉天載著御雷者在路上狂奔著,只想趕到醫院,及時挽救御雷者的生命。
正在這時,又有怪叫聲突破雨幕,傳入了周曉天耳中。周曉天微微轉頭看去,不禁大吃一驚。只見好幾隻豹子奔跑在摩托車四周,度竟和摩托車不相上下。看著這種情景,周曉天內心一陣驚恐,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種雨夜,在外郊區這種荒涼的地方,他不止遇上了剛才那種差點要了他命的野狼,現在更碰上了這麼多度如此快的豹子。
摩托車飛馳在路面上,濺起的水花在摩托車離開很遠後才逐漸落回地面,可令周曉天吃驚的是,那些豹子追了那麼久,度卻一點也沒有減弱。周曉天不知道那些豹子是怎麼回事,不過他心裡明白,一旦他和御雷者被豹子追上,會立刻死葬身之地。
一隻豹子突然朝摩托車吼了一聲,一團氣流竟從它嘴裡噴出,像子一樣飛向了車的前輪。周曉天的注意力都在路上,哪會注意到那團氣流,所以當氣流撞上車前輪,令整輛車都飛到空中時,他不禁大叫一聲,內心充滿了吃驚和恐懼。摩托車正高行駛在路面上,受此慣性,一輛車,兩個人同時在空中向前持續飛了好長一段距離才開始下落,然而周曉天心裡清楚,以這種高撞在路面上,即使摔不死,八成也會撞癱。到那個時候,要逃脫這些豹子的追擊,簡直是癡人說夢。
死亡的恐懼籠罩了周曉天的內心,他幾乎看到死神的腳步在向自己走來。晃如做夢一樣,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周曉天身後,一把抓住了他,不是別人,而是和他一起飛在空中的御雷者。只見御雷者帶著他從空中瞬間出現在了摩托車上,兩個人又和摩托車一起瞬間出現在了路面上,見他們如此迅地從一個地方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周曉天馬上明白他遇上了一個極風族人。極風族是火族的一個大族,這一族的人會使用御雷和瞬間移動這兩種靈異能力。他們能從一個地方瞬移到另外一個地方,再伴以強大的御雷,幾乎沒什麼防禦能擋得住他們的攻擊。
御雷者停在了路面上,而周曉天和摩托車順著路面繼續滑行了好長一段距離,這才停了下來。見那幾隻豹子向這邊衝來,御雷者馬上轉頭朝周曉天大聲喊道:「快走……」
天上一道雷電閃過,幾乎照亮了整個大地。周曉天內心沉痛地看著御雷者,只見御雷者一臉急切地看著他,急切的表情中卻夾雜著一種令人震驚的鎮定。他渾身一震,明白自己不但救不了御雷者,還要靠御雷者拖延時間來救自己,內心的那種痛苦不由更深。看著御雷者那堅定的身影,他伸手擦了擦臉上攪在一起的雨水與淚水,騎著車迅離開了。在他身後,突然散出了一大片青白色的光芒,樣子就像一大片炫麗的煙花。
雨,依舊下著。
明亮的燈光下,周曉天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看著那枚水晶石直呆。他自幼父母雙亡,從小跟著小姑長大,可是在他六歲那年,他小姑也離奇失蹤,至今杳音訊。家裡沒留下一張相片,所以他連自己父母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有時候他就在想,老天真會捉弄人,他成為孤兒的那年,戰爭還沒有結束,誰知他居然沒被戰火吞噬,反而在族人的照顧下長大成人。殘酷的戰爭吞噬了那麼多人的生命,但他一個六歲的孩子竟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水晶石在周曉天手裡散著柔弱的光芒,奈周曉天看了半天,也不明白那個御雷者為什麼在那種緊要關頭,將這樣一枚毫不起眼的水晶石交給自己。他哪裡知道,那枚看似普通的水晶石,其實是火族東部秘靈組指揮官麾下的秘密組織——「蟋蟀」成員專用的隱藏與傳遞情報的工具,別說他一個孩子,就是火族平常人,甚至秘靈組的普通成員也不知道那個水晶石的身份,更別說解開藏在水晶石裡的秘密。
「快走……」
周曉天想起了御雷者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心裡不由一陣酸痛。他知道御雷者凶多吉少,不過最令他痛心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御雷者交給他水晶石的目的是什麼。然而一想起御雷者那種急切的表情,那種期盼的目光,他便暗自下決心,一定要找出這枚水晶石的秘密,幫御雷者完成心願。可他沒想到的是,就是雨夜中的這次奇遇,就是他手裡這枚毫特色的水晶石,卻給他惹來了一場殺身之禍。
外郊區樹林裡,御雷者靠在一棵樹幹上,頭歪向一邊,確是已經死亡。他旁邊站立著十幾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全在雨點靜默著,沒有一個人說話。雨水順著他們的頭直往下流,他們卻對此毫知覺。
一個女人忽然抬頭看向了夜空,聲音充滿悲痛地說道:「空,你們安息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
一間黑暗的屋簷下,一個男人靜靜地看著雨夜。天太黑,看不清他的臉,只是他的眼神十分犀利,身上也散著一種可怕的寒氣。一個人這時來到他身後,猶豫了一下,說道:「園主,入侵者已經被全部消滅,不過……」
園主出了一聲疑問,那個人見狀解釋道:「途中出現了一點意外,那份情報現在有可能落在了一個孩子身上。」
園主聽後沒有說話,他沉重的呼吸聲卻令身後那個人感到窒息。良久,他毫感情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殺了那個孩子,奪回情報。記住,絕不能讓情報落入秘靈組之手,否則,我們的一切計劃都會落空。」
臨玉區,火之樓。
火之樓是火族的行政中心,是整個火族的象徵。火之樓族長室裡,族長站在前看著外,眼中充滿了歎息。他是位年過七旬的老人,身後同樣坐著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兩位老人和一位老婦人。其中老婦人雷月茹和她旁邊的老人梁傑分別是火族東、西部秘靈組的領導,另外一位戴眼鏡的老人余成泰則是外交部的領導。他們和管理火族正常事務的族長一起,共同構成了火族的腦團體。
和其他靈異城市一樣,「火族」既是族群的名稱,又是城市的名稱。靈界善於將族群的名稱作為城市的名稱,這種作法產生於第一次靈界大戰期間,並且從那一直延續到了現在。火之樓便是火族這個城市的腦機構,是整個城市的中樞。
族長室裡瀰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過了好久,雷月茹終於歎道:「這股潛入勢力真是猖狂。」
雷月茹口中的潛入勢力已經在火族隱藏了好幾個月,他們一直都在執行一個秘密計劃。為了查出這個計劃究竟是什麼,火族東、西部秘靈組不知道已經損失了多少戰鬥人員,然而還是沒有一點線索,所以這一次,東部秘靈組才會派出直屬指揮官的秘密組織——「蟋蟀」的成員前去探查。蟋蟀是東部秘靈組最厲害的戰鬥部隊,誰知這次被派的人員卻全部遇難,包括周曉天在外郊區遇到的那個御雷者。因此梁傑一臉遺憾地說道:「只可惜情報丟失,得不償失啊。」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余成泰拿下眼鏡擦了起來,聲音也充滿了遺憾,「人已死,一切線索全都斷了。現在能做的就是加強防備與偵查,及早查出這股勢力的目的是什麼。」
「還有一件事。」族長這時忽然轉頭說道。其他三人看向他時,只見他眉頭微皺,滄桑的面容似乎又老了許多:「那個班。」
一聽這話,其他三人頓時開始了沉默。族長口中所說的班是指在整個城市十分有名的風系七班,當年在靈界赫赫有名的火族七子便畢業於這個班,而這一點,又在一定意義上賦予了這個班神奇的色彩。所以能成為這個班的學生,對新生來說意味著莫大的榮耀,這也是每個新生都夢寐以求的事情。然而和其他班不同的是,風系七班的班主任即墨黎文在新生入學時設置了一項考核,只有通過他考核的人才能成為風系七班的學生。可是他的考核十分嚴格,十年來從來沒有一個學生通過過,因此風系七班十年來都是一個空班。也正由此,風系七班才會被稱為「死亡之班。」
第一次靈界大戰後,靈異人的成長便形成了一種規則。靈異人的等級有新靈界、中靈界和上靈界之分,每一個靈界層又有下層、中層和上層之分,總共分為九層。靈異人的生活和普通人不同,靈異人是去普通城市完成普通人法完成的任務,以此來得到相應的報酬。靈異人分為九個等級,一般執行任務的都是中靈界之上的人,而靈異人的等級越高,執行的任務會越困難,得到的報酬也會越多。像上靈界等級靈異人的報酬是中靈界等級靈異人報酬的好幾倍,有的甚至是幾十倍,最重要的是,等級越高,不止在靈界,就在普通世界也會倍受尊敬。如最高層上靈界上層靈異人執行任務時的報酬有時會達到中靈界下層靈異人的幾百倍,所以上靈界上層靈異人是整個靈界最富有的人,而且最受人尊敬。因此,突破上靈界上層這最高一層,自然是每個靈異人做夢都想達到的目標。
從進入大學開始,一個靈異人便步入了新靈界下層。學校的四年時間裡,學生會從第一層的新靈界下層到達第四層的中靈界下層,畢業後再向更高層的等級奮鬥。九個等級之中,中靈界上層是最難突破的兩個階段之一,有的人可以在十年之內突破,由此進入上靈界,但大部分人都要經歷十幾年才能突破這第六層,更有甚者,需要二十多年的時間才能完成。上靈界上層是最高層,也是最難突破的第二個階段,要突破這一層,大部分人又需要十幾年的時間,而很多人就是畢其一生,也法完成這一夢想。
進入上靈界下層後,每個靈異人會教導一屆大學學生,等學生們畢業時,他們也由上靈界下層進入了上靈界中層。可是令族長煩惱的是,那個即墨黎文極其古怪,從來沒有一個報風系七班的學生入得了他的眼。儘管十年來數人勸說過他,可他對此根本不聽,依舊我行我素。他十年前便已進入了上靈界下層,卻由於風系七班一直招不到學生,或者說一直沒有他中意的學生,所以他一直都停留在第七層,至今也沒有突破第八層。哪知他對此毫不在意,只按自己的想法行事,因此令族長擔心的是,今年的風系七班又會和往年一樣,再次成為一個空班。
「焱,你打算怎麼辦?」雷月茹抬頭問道。族長明白即使是他的話,即墨黎文也依舊不聽,於是苦笑一聲,看著外感歎道:「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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