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全都看向向世子,向世子在關鍵的時候有急智,在處理突發事件的時候很有情商,這件事大家沒了主意,摸不著頭腦,當然要看他的了。向天笑也很錯愕,本來好好的,怎麼了這是,裡面一沒叫大夫,二沒有亂了方寸,怎麼魏帝看著很傷心的樣子,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向天笑最後一把拉住了走在魏帝身後的五福,原來他賠齊譽讀書的時候,和五福是再熟悉不過的,那時候他們都是十來歲的皮猴兒,五福也是十幾歲的大孩子,是原來大內總管最得意的乾兒子。那時候大總管已經很老了,都幹不動了,差不多的事兒,都是五福看著辦的,已經是准大總管了,他們經常玩耍的,只不過大了,有了各自的身份,互相都避諱著,這時候實在沒辦法了,向天笑只能當著魏帝的面兒劫人了。
「福總管,您看我們都在外面等著,也不知道裡面什麼情況,您看您方便給透露一二不,我們王爺到底是好了還是——」向天笑和院子裡的各位將軍還有門口擠的滿滿的人,全都既緊張又期待的看著五福。
五福看著向世子,又看了看院子裡的眾將,歎了口氣,他這一口氣歎的大家全都心裡撲通撲通的,難道大家都不敢往下想了。「王爺是醒了,看樣子也不錯,這樣說你們滿意了吧。」五福無奈的看著向天笑道。
「什麼叫我們滿意了吧。我們是希望王爺好起來,可也不是我們希望什麼,你就說什麼,我們王爺到底好沒好?要是好了,為什麼皇上臉色那麼難看,您可不要瞞著我們。」向天笑依舊拉著五福不放,在自己身上一通亂摸。最後把身旁的一個荷包一把扯斷,塞到五福手中,求他給句實話,好讓他們放心。
「向世子。您這是幹什麼,別說我們從小是從南書房混大的,就是平心而論,為了大魏的將來。為了我們每個人,我也不能騙你們。王爺呀,是醒了,神智也很清醒。就是因為王將軍在裡面,所以所以皇上才出來的。」最後的話,是五福趴在向天笑的耳邊說的。並把自己手中的荷包。推給了向天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有的錢不收白不收,有的錢是絕對不能收,就向剛才向天下給的錢,那是死活都不能收的。向天笑聽五福這麼一說,立刻明白過來了。原來如此,怨不得皇上傷心,恆王才剛醒,當然要安心將養,不能動氣,所以就只能委屈皇上自己了。向天笑心中的大石頭,啪的一聲落了地,笑著對五福拱了拱手,連聲道了幾個謝。五福對向天笑眨了眨眼兒,看著已經消失的魏帝,趕緊小跑著追過去。
「副帥,到底什麼情況,大帥真的沒事嗎?為什麼皇上臉色難免難看?」大家看五福跑了,紛紛聚攏過來問。
「大帥已經好了,當然沒事兒了,至於皇上為什麼臉色難看,那是因為大概是因為女人。」向天笑含糊不清,卻讓每個人都足夠聽得到。大家全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定是他們大帥醒了,王將軍被他們大帥英俊瀟灑,英武不凡的樣子吸引住了了,皇上雖然也不差,但怎麼比的過他們天神一般的大帥呢。這下院子裡的人全都高興了,眾將的表情也很輕鬆,都很得意,能把皇上的女人搶過來的,也只有他們大將軍王了。
「我說,既然大帥都醒了,我們也該慶祝慶祝了,皇上來的時候不是還賞了我們一百壇的好酒嗎,走了,喝酒去!」眾將們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紛紛從行轅中出來,出了揚州府衙,找地方喝酒去了。
「你說他們都很高興?」魏帝陰著臉道。
「是!」左輪在地上跪著道。
「他們聽說恆王搶了朕的女人很高興?」魏帝接著道。這下左輪跪在地上不敢說話了。「是不是等齊譽搶了朕的皇位,搶了朕的寶座,他們更高興,是不是?是不是?」魏帝在床上坐著歇斯底里的吼道。
「皇上你小點火兒,這可是在揚州府衙,我們身邊到處都是恆王的人,仔細被有心人聽了去。」五福上前給魏帝換了一杯茶,小聲嘟囔道。
「怎麼,朕連說句話都要看齊譽的臉色了,你們怕他,朕可不怕他,朕就是要說,要大聲說,要痛痛快快的說。」魏帝如同一個鬧彆扭的孩子,使起小性子來。魏帝這個樣子,讓五福和左輪相當的無奈,左輪在地上跪著都快睡著了,五福在一旁站著東想西想,天馬行空,就剩魏帝一個人在那裡阿q般的發牢騷。
說了半天屋外的事兒,咱們再把鏡頭轉回到屋裡。齊譽聽到魏帝出去的腳步聲,悄悄的把眼睛睜開一道縫兒,看到魏帝身形蕭索的出去,還有臨出去的那一番話,讓恆王的心痛的很。作為恆王始終都是有皇位繼承權的,這就注定了他要被歷任皇帝防範猜忌,只是大魏是皇上的,也是恆王的,更是大魏子民的,他們都不想讓百姓重溫戰火,都想讓百姓過富足安樂的生活,所以他們必須都隱忍者。作為皇上,做到齊諾這一步的幾乎是沒有,不管他做到這一步是因為韃子的入侵需要他領兵打仗,還是內憂外患的不得不如此,這都足以讓齊譽感動了。
齊譽看魏帝出去了,張開略帶憂鬱的眼睛看著含笑看著他的珍珠,珍珠比以前瘦了,臉色也憔悴了不少,身上雖然穿著她神女的衣裙,可明顯的寬鬆了不少,看著珍珠眼睛裡的笑意,看著剛才魏帝的落寞,恆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原來的那些小道消息,都是些道聽途說,或許還有某人的刻意為之,他齊譽今生注定要對不起皇上和珍珠之中的一人,那他選擇對不起誰呢?恆王很迷茫,他看著珍珠小聲道:「這幾天辛苦你了珍兒。」
「有什麼可辛苦的,只要你能好起來,再辛苦也是值得的。」珍珠輕聲對恆王道,「幾位長老,你們看恆王還需要輸幾天血。」珍珠轉頭問道。齊譽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屋子,道:「珍兒,你在跟誰說話?」
「我在跟我的長老說話,你的命就是她們給撿回來的,等你好起來,可一定要謝謝她們。」珍珠對恆王道。恆王點了點頭,道:「那是一定的。」他就看到輕輕走進來的藥巫和蠱巫一臉的古怪,互相看了看,然後又看了一眼,突然現身出現在屋裡的幾位長老。幾位長老倒是面色平靜,上前給珍珠見禮,上前摸了摸恆王的脈息,道:「恆王到底是年輕,底子好,這才輸了兩三天的血,就醒了,脈搏也有力多了,如果想好的快點就再輸兩天,如果想慢慢將養就可以不輸了。」
「這是什麼話,當然是要再輸兩天了,這樣能好的快點兒,為什麼要慢慢將養。」珍珠皺眉道。「宮主,雖然再輸血也能讓恆王舒服點,但是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這些血要是為恆王所用,也要他身體禁受的住,能降服這些外來的血液,還要他自身慢慢恢復。」一位長老道。「養身體當然要好好養,這血該輸了也的輸,就再輸兩天吧,輸完這兩天,幾位長老想在揚州城遊玩遊玩就遊玩遊玩,然後再回神廟就是了。」珍珠笑著道。
幾位長老聽了珍珠的話,都不約而同的抬眼看了珍珠一眼,珍珠身後的藥巫和蠱巫還有武巫都眉頭緊鎖,然後厭惡的瞪了幾位長老一眼,但幾位長老恍若未見,自顧自的道:「請宮主和各位護法出去吧,我們要給恆王殿下輸血了,讓獻血的士兵趕緊進來。」
珍珠帶著幾人回了西邊的小院子,對幾人道:「這幾天本宮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寢,今天總算是塵埃落定,本宮一定要犒勞犒勞自己,大吃一頓,你們有什麼想吃的沒有,也讓廚房一併做了,咱們一起吃。」
「宮主,您不知道神廟的內堂長老」武巫沒說完,就聽外面道:「宮主,狼眼兒大人來了,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宮主說。」珍珠擺手制止了武巫的話,讓石頭進來。
「宮主,聽宮裡傳過來的消息,說皇后聽說恆王醒了,高興的念了好幾聲佛,正在加緊準備下面的娶親程序,馬上就要進行問名了。還有年關將至,吳家給家裡送了十幾車的年禮。」石頭進來見禮後道。
「知道了。你們今天出城祭拜死難的將士,看外面的形式怎麼樣。」珍珠並沒有在恆王婚配問題上糾纏,而是問氣了城外的事兒。
「哼,你身為狼眼兒,原來搜集來的都是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恆王愛娶誰就娶誰,關宮主什麼事兒,你匯報這個做什麼。年關將至,吳家送再多的東西也沒用,宮主是一定要回神廟過年的,難道還要在金陵過年不成?」武巫立刻出言譏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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