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朗和哈滾崖在神殿給珍珠演示覲見的規矩禮儀,哈滾崖還好點兒,吳朗是一塌糊塗,珍珠急的在殿上走柳兒,「這那裡行,這那行,快點學,給哈飛和吳朗在山上準備房間,讓他們再山上學,學不會不許回家校花重生來愛我最新章節!」珍珠下了令,這二人倒沒什麼牴觸情緒,只是怕珍珠生氣,趕緊退下,接著去學規矩了。
珍珠歎了口氣,你說說這是為什麼,自己為了給山裡平反是殫精竭慮,嘔心瀝血,機關算盡,可真的萬里長征都走完了,就差這最後一步了,卻好讓人著急,這千里之堤毀於蟻穴,萬一是禮節上有差池,讓皇上和文武百官以為山裡人對上不恭可就麻煩了。山裡又是多年的反民,皇上和百官早就先入為主,視他們桀驁不馴,不服王道,他們只有更恭敬,更虔誠才能換來他們的諒解,這麼稀里糊塗的怎麼能行!
珍珠去了東邊屋裡,托著下巴東想西想的。「宮主,那個桃兒還跪著呢,你看是讓她下山,還是怎麼著?」澄妮端過一碗冰糖血燕粥來,讓珍珠吃午點。別人都氣桃兒不知道好歹,身有麻風還接近宮主,就打定主意讓她在日頭底下曬著,全都不理不睬,還是澄妮看不下去了,過來跟珍珠說。
「那個桃兒呀?」珍珠不知道澄妮在說什麼。「就是那個麻風女,還在天鳳宮外,毒日頭地下曬著呢!」澄妮道。
「哎呦,這怎麼能行,本來就有病,再這麼著,這救人不成,反而成了害人了。你去讓人把她安排在一個偏僻,人少的地方。告訴她我這幾天很忙,等我想出辦法來,自然會去找她。」珍珠道。澄妮點頭,差人去給桃兒安排地方去了。
珍珠很累,但是又睡不著,就跟澄妮道:「你去藥巫那裡,把黑賬冊拿來,讓她也過來。」珍珠和藥巫翻看著黑賬冊,找著神廟儲存的蛇毒,蛇毒說白了就是幾十種蛋白酶。在古代的醫療條件下,不能長時間保存,只能現用現取。冊子裡多說的是有某毒。去那裡取。
「宮主,你看這些毒物冊子幹什麼,你要什麼毒藥就直接跟我說不就得了。」藥巫不解的看著珍珠,珍珠只是笑而不語。
「宮主,孔先生來了。」澄妮稟報一聲。就給孔方挑簾子,讓孔方進來了。「珍珠,聽說你這幾天特別忙,我來了幾次你都不得閒兒,所以沒來恭賀你。」孔方進來給珍珠見禮,高興的道。
珍珠上下打量了打量孔方。衣服還是穿的平常的衣服,只是人瘦了也黑了,但是卻更精神了。腿好像也比原來利落了不少。「嗯,孔方,看來你過得不錯呀!」珍珠笑著道。
「還好,還好,孔方總算覺得自己有些用處了。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兒嗎?」孔方問道。「是有事要問你。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一句,說蛇毒可以治療麻風病。是嗎?」珍珠一臉期待的望著孔方。
「哦,珍珠像問我這個,我忘了是從那裡看來的,是一本失傳的醫學雜書,裡面還有什麼用別人的肢體為自己所用,換頭術之類的亂七八糟,我當時就當好玩,看了看,現在想來裡面多數兒都不可信。」孔方搖了搖頭道。
珍珠知道古代也有極端的醫生,特立獨行,異想天開,在現代的醫療條件下都是可行的,但在古代就是不行的,不過這蛇毒治療麻煩到底可不可行呢,要不要試一試,這可是蛇毒,喝下去可能就是九死無生,這可如何是好?
「珍珠你問我這個做什麼,你想給誰治療麻風呀?」孔方問。
「我在山上見到一個女孩在跟他的未婚夫吵架,哭的跟淚人兒一樣,在我再三追問下,女孩說她有麻風。如果她有麻風確實是不能嫁人的,還要離群索居,更或者要被族人處以火刑,上天有好生之德,萬物相生相剋,必有破解之法。我就想到你說的那句話,所以把那女孩帶上山來,想給她試一試,希望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珍珠道。
孔方倒沒說不支持,在他看來,在麻風病人身上做實驗沒有任何不道德的心理陰影,得了這個病,不光自己要被處死,還要連累家人不容於世人之中,家裡人不管走到那裡都要面帶黑紗,讓人們遠離自己,告訴別人,他們的家人裡有人得了麻風,病人身體精神雙重痛苦,家人也備受折磨,在他們身上試藥,全都存了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百煉焚仙。
孔方只是說這是自己胡亂看來的,而且還有危險,希望珍珠跟女孩說清楚明白,並且告知家人,珍珠覺得這都是最基本的,家屬有知情權,沒有什麼不同意的,就立刻答應了。
珍珠找來桃兒的家人一說,他們全家都驚慌失措,不知道珍珠要怎麼處罰他們,她父母趴在地上渾身發抖賭咒發誓的說他們並不知道女兒有這病,桃兒和他們全都交給宮主懲罰,只是求神廟不要懲罰他們的族人。
珍珠說不會處罰任何人,只是想到了一個可以醫治麻風的方子,但是還不成熟,要讓桃兒試試看,方子是有劇毒的,喝了這藥,一個控制不好就會死人,希望他們同意,並有個心裡準備。桃兒的家人沒什麼不同意,全都同意,沒有一句反對的話,對珍珠千恩萬謝的走了。第二天桃兒的父母傾家裡所有,去前面大雄寶殿添了一兩銀子的香油錢。
珍珠和孔方弄了一缸酒,在裡面滴入了一條五步蛇幾次攻擊能全部噴出的毒液,然後告訴桃兒,每天只可喝半盅兒,如果無事,在慢慢加量。桃兒在神廟一個偏僻的廢舊院落裡住下來,她每天就開始收拾這個院子,規整土地,修補房屋,午飯有人隔著門送飯菜過來,到那個時候,她就喝上一小盅毒酒,隔上十天藥巫就來給她診一次脈,日子過的倒也逍遙自在。
為了磨練她的心性兒,每天都有神廟弟子義務在她院門外唸經,教她參禪布道,久而久之,桃兒也認識字了,也能誦經打坐了,說來也巧,桃兒喝這酒喝了半年,身上的病就慢慢的好了,只是她還堅持喝,說怕反覆了,其實是她喜歡上了那毒酒特有的香味和腥味兒,離不開這酒了。
唯一讓人沒想到的是,桃兒的病好了,兩年以後,她真的皈依神廟了,沒有再嫁給他的樁子哥哥,這和珍珠不忍心有情人不得眷屬的初衷有悖了,可不管怎麼說,毒蛇酒可以治療麻風是一個可行的辦法。確定的結果之後,珍珠公佈了蛇毒酒的配方。
山裡有這病的人家,都開始偷偷的準備毒蛇酒,給有這病的人喝,有的好了,有的還是沒好,還有的喝了之後死了,但是總算是給這世界上得了這最惡劣的傳染病的人找到了一線光明。珍珠除了是神廟的神女,天鳳宮的宮主之外,還成了山裡人的摩崖——就是天使的意思。
珍珠決定沒月的初一十五就進行講經布道的活動,其實主要是給山裡人普及科普知識,讓他們養成好的生活習慣,不要不講衛生,一年也不洗個澡之類的,要求他們每七天必須洗一次頭,每天都要洗臉洗手,最好也要洗澡,內衣也要經常換洗,暴曬消毒,一旦發現頭上長了虱子,就一定要把頭髮剃掉,等等。
山裡一下進入到了分外和諧和樂的氣氛中,大家都說這是神女的恩澤,山裡有了神女就是不一樣,他們也都成了有人疼的人了,神廟每天的香火鼎盛,人來人往,有人更是從家裡一步一個頭的磕到神廟祈福。
珍珠和孔方安排了桃兒,她和孔方說了自己的計劃,孔方是大加讚賞,重重的謝了珍珠。「孔方你不用謝我,應該我謝你才是,去教書育人吧,以後你就是這座大山的祖師爺了,大山的子民都是你的徒子徒孫!」珍珠開玩笑道。孔方卻是很激動,是呀,這片大山那就是一片處女地,他把他們耕種成什麼樣,他們就是什麼樣,這片大山就是一張未經描繪的白紙,他在上面畫什麼就是什麼。
孔方和珍珠在一起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兒一樣,她們一直說到很晚孔方才告辭回文宣閣。珍珠看著孔方將要出去的背影道:「孔方聽說你和從韃子大營裡救出來那隊女子很是熟絡,怎麼你認識她們嗎?」
孔方身子一僵,最後猶豫半晌,沒有轉過身來,難為情的道:「我不是和這隊女子很熟,只是和其中一個女子認識,是不是有人說了閒言碎語,以後孔方一定注意,不再和那幾個女子會面就是了,怎麼宮主有什麼要說的嗎?」
「你說呢,能讓你認識的,一定不是個奇女子,能讓你孔先生常來常往的,必定不是凡俗之人,是誰呀?」珍珠不理孔方的話,只盯著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