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兒,就是好久不見,聽說你來了,就想過來轉轉。{免費小說}這次來了府上可和以前大不一樣了,下人們乾淨利落,整肅有禮,院落乾淨整潔,像個書香門第。」蘇越環視著四周道。
「先生過獎了,只不過原來人太多講究不起來,現在人都搬出去,自然就寬敞了。先生吃住都在書院,我看這也不是長久之計,現在宅子裡空置的院子很多,先生還是搬回來的好。」珍珠真誠的道,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了,風餐露宿已經不適合他的身體。
「我閒雲野鶴的慣了,平日裡呼朋喚友,引吭高歌,不適合住在這裡,讓你家的人看著我好像是個老瘋子。」蘇越說著搖了搖頭,否定了珍珠的提議。
「這胡同裡不是還有幾家,也是連同著宅子一同買過來的,現在雖然都租出去,可有的人家人口並不多,我去和他們商量商量,讓他們去住耕田的那個院子,您和耕田就單住一個小獨院兒,住的離我這裡近,也方便照顧,您盡可以呼朋喚友,通宵達旦,這些都沒什麼相干。」珍珠道。
珍珠這麼一說,蘇越真的動心了,現在書院也是人滿為患,他是書院的教授,又是泰斗,桃李滿天下,就這樣也只是得了一間單人間罷了,別人都是兩人三人一間,就跟大雜院一樣,雖然方便聚會,可卻是沒有什麼個人空間,還有就是珍珠現在力邀他前來,虛位以待,他還忸怩什麼,正好也把自己的屋子留給需要的人住,自己也有個好環境。
「我再想想吧,耕田在這裡住的倒是滋潤。每天都紅光滿面,精神飽滿的,不知道今天在不在家。」蘇越想再考慮考慮,就轉移了話題。
「耕田住的比較偏,他不喜歡被打擾,安排好他的起居,我就沒再打擾他。」珍珠道。「耕田這孩子資質中等,就是有那麼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他家境貧困,很是能吃苦。很用功,這也是我收他的原因,只希望他能成才。只是有些死腦筋了些,這也是他的好處也是他的缺點,希望娘子不要介意。」蘇越道。
「沒什麼介意不介意的,他是先生的弟子,孔方的師兄。我自然不會慢待了。」珍珠端起茶喝了一口,「先生此次前來不會是單純的想來看看坐坐吧?」珍珠看蘇越總兜圈子,這麼長時間都沒說此行的目的。
「咳,其實也沒什麼,是我前幾天看到唐澈,閒聊之中聽說娘子正在和陳家和蘇家打擂台。還拉上順天府,本來這些買賣生意都是商家的事兒,這官府攙和進來是不是不好?」蘇越是以自己的口氣說的。珍珠知道這一定是順天府大人唐澈的意思,順天府尹向來都是謹小慎微,八面玲瓏,位高權重,這位唐大人只佔了前兩樣。沒有最後一樣,這官兒就更不好當了。
「這沒什麼的。讓唐大人不要擔心,我只不過是想請個又公信力的中間人,監督這件事,其實請了旁人也是可以的,左右都是要給幾千兩銀子的,為什麼不給了順天府尹呢,我初來金陵,認識的人不多,這不也是認識人的一個好機會嗎?」珍珠笑著道,她說的合情合理,關鍵是私心說的也很光明正大,這個世上不是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嗎,珍珠這點私心跟誰說大家只會覺得她很聰明,或者說善於鑽營,而不會覺的她深沉而精於算計。其實掩蓋在這光明正大的理由下的是,這次賭的銀子太多了,這有些超出珍珠的預料,龐大的資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執行者,被的德高望重的中間人雖然也可以,但畢竟沒有官府的執行力強,所以這就是珍珠想方設法拉上順天府的最根本的原因。
「我說的呢,早了你也不知道,唐澈是我的學生,你跟我說了,我去給你打個招呼,說定這幾千兩銀子就省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跟唐澈說一聲兒,讓他不要擔心,什麼時候你有什麼時候你有時間了,跟我說一聲兒,我讓你們兩方見見面兒,以後再辦什麼事兒就便宜了,有什麼疑問你們自己去說,也不用我從中間傳話兒了。」蘇越很是豪爽。蘇越的話讓珍珠很是驚喜,連忙站起來對蘇越是謝了又謝,一定留蘇越在家裡吃飯,讓人去耕田那裡看看耕田可在,在了一併請來。
珍珠的話一出,外面立刻有人答應一聲走了,不多時外面有人回,說耕田在家呢,一會兒就過來。珍珠說知道了,和蘇越說起了閒話,珍珠說的是在山中的見聞,和意外成為九山神女的事兒。蘇越聽了大為驚訝,說自己也從古書史志中聽說過關於神廟神女的事兒,沒想到是真的,練練稱奇,恭賀珍珠,也明白了為什麼這次來,在外面看到幾個異族模樣的護衛,還有幾個透著古怪的男女,雖然穿著漢人的服飾,可總是感覺那裡不對,原來她們真的不是漢人,而是異族人。
異族和中原文化多有不同,所以就引起許多的誤會和隔閡,這些誤會和隔閡不能及時化解,越積越多,怨恨就越來越深,最後弄成不死不休的局面,在這種情況下,異族人居然選了一個漢女做神女,不得不說這異族也有不尋常之輩。
「王娘子,你做了這神廟的神女,老夫恭喜之後還要說兩句,希望娘子多為山裡人著想,化解山外山裡之間的誤會,教化山裡的異族人,一心向善,服從王道,歸順我大魏,這都是彪炳史冊,功在千秋的大事。」蘇越站起來對珍珠一躬到地。得,這學者就是學者,什麼時候都有其敏銳的一面兒,自己才說了做了神女,這就給自己下了政治任務了,比皇上他老人家都憂國憂民。珍珠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蘇越福了福還禮不止,道:「蘇先生言重了,神廟是佛門聖地,理當教導信眾一心向善,度化百姓,只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愚公移山非一日之功,我自當竭盡全力施為,可這山外就由不得我說了算了,我只希望到時候在山外也有些助力,到時候免不了孤軍奮戰,幫忙的沒幾個,落井下石的卻大有人在。還有山裡山外積怨已深,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掀起驚濤駭浪來,如果有什麼事兒,也希望蘇先生振臂一呼,通情理,明大義,為珍珠多少添些助力。」
「哦?這麼說娘子早有此意?倒是讓蘇越刮目相看,娘子放心,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蘇越一定替娘子說話,站在娘子這一邊!」蘇越揮了揮手,大聲的道。
「耕公子來了!」外面小丫頭清脆的聲音,讓屋裡的人都停了說話,一起看向門口。小丫頭打起簾子,耕田從外面進來,看到蘇越是一臉的激動,「先生,多日不見先生,先生可好?」耕田邊說邊給蘇越作揖請安。師徒二人見面很是親熱,珍珠看他們如此,就從裡面出來,就看到紅絲跟晨生說話,二人看到她從裡面出來,就停了下來,一起走過來行禮。
「娘子晨生管事正跟我說呢,大長老從山裡給娘子帶了些茶葉和藥材,我們都不認識,也不知道怎麼存放,想找藥巫和蠱巫問問,又不知道去了那裡,正作難呢。」紅絲一臉為難的道。晨生則沒說什麼話,眼睛直視在紅絲和珍珠之間轉了轉。「蘇先生和耕田在屋裡說的正熱乎,我也不便打攪,東西在那裡,都拿到東邊的耳房來吧,我看看都是什麼?」珍珠轉身去了書房東邊的兩間小耳房內,說是兩間,其實不過是一大間,裡面用屏風隔開了。不多時,紅絲提著一個花布大包袱進來,打開裡面是一個個的油紙包兒,珍珠打開了幾個看,有的是茶葉,有的是藥材,「找幾個瓷罐來,把茶葉裝在裡面,藥材一會兒等藥巫來了再弄。一會兒蘇先生走的時候,讓他帶上一罐嘗嘗。」
珍珠在耳房裡略坐了坐,藥巫和蠱巫一同過來了,看到擺在桌上的東西,就趕緊上前收拾。「都匯報完了?」冷不丁的珍珠開口道。把藥巫和蠱巫嚇了一哆嗦。「真沒見過你們倆這麼膽小兒過!」珍珠幽幽的道。
「大長老也是想瞭解一下宮主在這邊的飲食起居,畢竟宮主離開神廟這麼長時間,神廟上上下下都擔心的很,大長老也是履行職責,請宮主不要生氣。」藥巫擺弄藥材的手停下來,有些委屈的看著珍珠。
珍珠也不好說什麼,只擺了擺手,讓藥巫和蠱巫收了這些東西。廚房送過飯來,珍珠陪著蘇先生和耕田用了午飯,席間珍珠再次說讓蘇越搬過來住,耕田也很贊同,說先生年紀大了,不能太艱苦了。最後蘇越滿臉不好意思的答應了,說過兩天搬過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