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踮著腳在套中掙扎,可她的力氣太小了,不足以提起自己的身體,讓頭部從套中解脫出來,也不知道這個阿松長老是太自信——賭珍珠必死無疑,還是真的在讓孔方享受珍珠慢慢死去的過程,她沒有打活套兒,而是打了一個大大的死套兒,這樣不管珍珠怎麼掙扎,只要下面的冰塊兒沒有融化,她就不會被勒死。
珍珠在松樹下面垂死掙扎,孔方坐在地上胡亂的抓著地毯,他現在要是能走就好了,他就可以有許多方法解救珍珠,因為那個黑袍長老在樹上使用的是黑絲帶,他只要能站起來,不管是用刀子還是用裡面的炭火燒,都能弄斷那根馬上就要奪取珍珠性命的黑絲帶。
急的就要吐血的孔方,除了嘶吼就還是嘶吼,可惜並沒有人聽到,他抬頭對上十幾步之外的珍珠求生的眼神,孔方瞬間安靜下來,他想起起張頌說的,想起藥巫說的,他的腿可以站起來,他的腿沒有問題,既然沒問題,那就一定能走了,孔方摸索著,爬了兩步,扶著望月亭的門框努力的站立著。啊——太疼了,站立的過程中,他腿的各個關節都很疼,鑽心的疼,好在從山下帶上來的那兩個小子每天都給他按摩,雖然疼,但是關節並不僵硬,他努力的站著。他現在全部的心思都是如何站起來,早就忘了周圍的各種紛紛擾擾,連珍珠的喊聲都聽不見了——其實是珍珠已經不喊了,也正屏住呼吸看著他呢。
孔方努力的站立,在跌倒數次之後,他慢慢的扶著門框窗稜站起來了,他顧不得高興,立刻跌跌撞撞的向珍珠走來,十幾步的路。孔方摔了許多次,來到珍珠跟前,看看已經有些融化的方冰,趕緊過來想幫珍珠解開上面的帶子,只是他在距離珍珠咫尺之間又華麗麗的摔了一跤,孔方就如同剛剛學會走路的孩童一般,不停的摔跤不停的起來。這次孔方一點點的起來,歪歪斜斜的幾步來到珍珠跟前,一個站立不穩,馬上就又要摔。他一把抓住了珍珠,和吊在樹上的珍珠抱了個滿懷。孔方沒有協調力的身體,重重的壓在了珍珠身上。讓珍珠的身子往下一墜,黑帶緊緊的勒在了她的脖子上,珍珠的臉一下紅了,被勒的連連翻白眼兒,這次是離死不遠了。珍珠頭失去知覺的時候,如是想。
站起來的孔方抬頭一看珍珠已經失去意識了,再也沒有剛才胡喊亂叫的樣子,情況危急,孔方一把抱住珍珠,已減輕她脖子的壓力。真正脖子放鬆了。新鮮空氣被吸進身體裡,珍珠漸漸額恢復了意識,張開眼睛現自己在孔方懷裡。孔方滿頭大汗,臉紅如血,鼻子噴著粗氣,正一臉焦急的看著她,嘴裡連連叫著她的名字。
富貴天成372
「孔方。我沒事兒了,你放我下來吧!」珍珠道。「哦。你再堅持一會兒,我馬上就放你下來。」孔方說著放下珍珠,轉身去望月亭拿工具,準備解開或者弄斷黑絲帶。「孔」珍珠的話沒說完,她現自己還吊在套子裡,趕緊踮起腳尖,用手使勁兒扒著絲帶。孔方一路摔進望月亭,半晌過後,珍珠踮腳踮的腿抽筋,渾身的力氣都快要抽乾了,才看到孔方拄著一把椅子出來,他一步一挪的出了望月亭,這次因為拄著椅子沒摔跤,還是比較快的來到松樹下,孔方才要去拿著珍珠放在望月亭的銀刀,打算割斷絲帶,他抬頭看了一眼上面的黑絲帶,驀然現絲帶居然打的是活結,這個結珍珠稍微轉轉絲帶,就能夠到,一拉絲帶就開了。
孔方呆呆的看著那個蝴蝶結,讓人上吊居然打的是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而不是死結,他被雷到了。「孔方咳咳,孔方快把絲帶割開,放我下來。」珍珠有氣無力的道。孔方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拉開絲帶,讓珍珠下來。
絲帶打開,珍珠一個踉蹌從融了一半兒的冰上下來,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孔方也趕緊坐在地上,一臉緊張的問道:「珍珠你還好吧,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孔方你幹什麼這麼賣力的救我,急的你這癱子都會走路了軍門閃婚。」珍珠看著孔方低聲道。「我會走路了?是呀,剛才我是走出來的,我是走出來的。」孔方聽珍珠這麼一說,也愣住了。「孔方我現在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別一會兒那阿松長老殺回來,看看我死了沒有,如果現我沒死,再來一次,可就麻煩了。你快去對面,把他們都叫來。」珍珠對孔方說。孔方一聽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兒,如果那個武功高強的老嫗回來,她們倆恐怕都得死,想到這裡,孔方費力的站起來,拄著椅子就往對岸走,可走了幾步,孔方回過身來到:「珍珠,丟下你一人在此我實在不放心,要不我攙著你,我們一起過去吧。」
「你攙著我?別開玩笑了,你還拄著椅子呢,怎麼攙我,你就快點過去吧,只要你快些就沒事兒,去吧。」珍珠坐在地上不起來。孔方看珍珠渾身癱軟的樣子,讓她起來實在有些強人所難,只好獨自拄著椅子,快的往前走去。
孔方的身影在椅子咯登咯登碰撞地面的聲音中,很快就消失在流雲之間,珍珠的身旁也多了個人影,這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要殺死她的阿松長老,「看來還是很在乎宮主的!」那個阿松長老道。
「我不知道他是誰,經歷過什麼,為什麼不願意走路,可他是我的朋友,我就一定要想辦法治療他的疾病,讓他成為一個正常人,只是我只能治療她身體上的病,心裡的病我可管不了,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他自己的了。」珍珠頭也不回的道。「得宮主這麼一個朋友真是他們的造化,這也是神廟的造化,是大山子民的造化,剛才阿松多有冒犯,還請宮主贖罪。」阿松說完,匍匐在珍珠面前。
「長老快快請起,你幫了我的大忙,我謝你還來不及,不過這麼鬧了一場,我是真的筋疲力盡了,扶我去望月亭歇著吧。」珍珠對阿松長老道。阿松攙扶起珍珠進了望月亭休息,此時的珍珠鬢斜散,釵環掉落,確實很狼狽,這做戲做全套兒,不做的逼真點兒,怎麼騙得過孔方,他不真著急,怎麼逼出他的潛能來。
望月亭裡,珍珠依舊坐在剛才的窄塌上,靠在靠枕上,讓阿松拆開自己的髻,從新梳理,等阿松給珍珠整理好了,外面響起一陣呼喝之聲,「宮主,珍珠,您在那裡,宮主——」幾個黑影快的閃進望月亭,財巫如同一個旋轉的大陀螺,飛快的旋進亭子裡,「可見到見過宮主,宮主可遇到什麼人了?」財巫一邊說,一邊用眼睛不住的瞟她一旁的阿松長老,「我們離開的時候,貌似宮主下的令是所有人都必須離開,本巫一直在仙境下守著,不知道長老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我讓她進來的,財巫這是一場誤會,因為孔方」珍珠沒說完,就聽外面孔方大聲的呼喊,「財巫可見到珍珠了,可見到珍珠了,珍珠你在那裡,珍珠你在哪兒——」外面的兩個黑衣人,架著孔方跌跌撞撞也跑進來。孔方滿臉焦急,一頭大汗,站在望月亭中央,著急的大喊,「你們怎麼都呆在這裡,怎麼不去找珍珠,可找到她了?你們——」孔方在轉過身,看到靠坐在窄塌上的珍珠時,喊聲戛然而止,看著好端端坐在榻上的珍珠,孔方不由自主的踉蹌了幾步,要不是有人扶著,也一準兒坐在地上。孔方穩了穩心神,定睛一看,那個阿松長老站在珍珠身旁,才剛剛落下的心,嗖的一下又提起來了,轉頭看看珍珠,珍珠正看著自己微笑呢。珍珠被挾持了,不像,阿松長老變好了,太快了,也不肯能,正當孔方站在中間愣的時候,就聽到上面珍珠說話。
「孔方欲從何來我不得而知,我只從你不願意走路,不願意配合治療推測出來的。我早就問過張頌和藥巫甚至蠱巫了,她們都說你的雙腿沒有問題,可你依舊不會走路,這就很難讓人理解,而且你根本就不配合張頌的治療,現在藥石,針灸確實已經對你無用,關鍵還是你心裡不願意走路,你會走路了彷彿就會給你帶來麻煩或者是煩惱,所以你拒絕走路。」珍珠看著孔方道。
「珍珠,你說錯了,你又怎麼會知道長夜無眠更漏長的滋味兒,我曾經為了不良於行,久醫無效而苦惱自殘,甚至自殺過,可雙腿就是沒有知覺,站不起來。這次站起來我也很驚喜,當時情況緊急,我這是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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