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巫向四周看了看,現所有人都用奇怪或者不明所以的眼神看著她們,財巫立刻匍匐在地,不住的磕頭,最後看到好像珍珠生氣了似的,財巫才極其不情願的起來,然後哭喪著臉,來到大家面前道:「大家都先回去,不要打擾了宮主賞景下棋。」擺擺手讓幾個丫頭先去過橋,去對面等著,他一閃身消失在雲朵之中,不多時,帶著兩隊黑衣人從白雲中閃現,也向橋對面走去。
柔兒皺著眉想了想,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望月亭門口的珍珠,只見她面帶微笑,一臉興奮,正目送大家離開,看到柔兒看過來,就微笑著對她點了點頭。柔兒看財巫帶著黑衣人出現了,就轉身帶著幾個綵衣侍女快步上橋走了。
松花和澄妮落在最後,迎面碰上財巫,張口要說什麼,就被財巫一個眼神瞪回去,道:「怎麼還不快過橋?」面對財巫冷冽的眼神,松花和澄妮的話被噎在嗓子裡說不出來,兩人默默的轉過身,慢騰騰的上橋,最後一咬牙,轉過身來,差點撞上財巫的大肚子。松花深施一禮,對財巫道;「財巫大人,松花心中有一言,事關宮主安危,不得不說。」
財巫瞪了松花半晌,最後眼神明顯的柔和了不少,道:「說吧!」「財巫大人,這望月亭地處絕壁,怎麼能讓宮主和身有殘疾的孔先生獨自在此呢,宮主是纖纖弱質女流,孔先生就更不用說了,沒人護衛左右,松花著實不放心,還請大人護衛宮主左右。」
「嗯,你倒是忠心,只是宮主嚴令大家都要離開望月亭。到仙境之外等候,連我都要求被離開,否則就是不尊宮主,你擔當的起如此罪名嗎?唉!宮主的安全,你就不用擔心了,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兒的,走吧,走吧。」財巫也是一臉極其無奈的,「如果宮主有什麼危險,受了什麼損傷。你我大不了以死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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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巫大人,宮主千金玉體,如有差池。可不是你我以死謝罪就可以彌補的,別人都可以走,您還是留下吧。」松花祈求財巫道。
「松花姑娘,我知道你護主心切,可剛才你可知道剛才宮主是如何說的。算了,我們還是都走吧。」財巫也是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催著松花她們趕緊過橋。
望月亭裡珍珠來來回回的在外面的空地上走來走去,一會兒坐到外面的棋桌旁,雙手無意識的抓捏裡面的棋子,一會兒又站起來圍著棋桌轉上三圈兒。最後深吸幾口氣,慢慢的走進望月亭裡。孔方依然看著松樹上的那兩隻歡樂的小鳥出神,渾然不知外面生的事情。看孔方看的出神的樣子。大概是恨不得化身成那兩隻快樂的小鳥兒,只羨鳥兒不羨仙的樣子。
珍珠也理他,只是坐在剛才柔兒坐過的位置,把剛才沖泡的白瓷壺裡的茶水倒入水方之中,用茶夾把裡面的殘茶夾出。棄到渣方之中,伸手提起小銅壺沖洗瓷壺。殘水仍倒入水方,然後把洗好的瓷壺,放置在茶船之中,再用小銅壺淋洗,須臾放下銅壺,從茶船中取出瓷壺置於茶盤之上,用茶匙取了一小勺置於壺中,提起小銅壺高高的注水,從茶盤上拿過一個白瓷小茶碗兒,從瓷壺中倒出半杯,蓋上蓋子,珍珠用拇指和食指中指捏住茶盞,上下翻動兩次,打開蓋兒,把裡面的茶倒入水方之中,然後聞了聞杯子,之後再次倒入瓷壺中的香茗,用一旁的軟巾把茶碗外面的茶漬擦乾淨,端到鼻下閉目聞了聞,茶香悠然,然後輕輕的綴了一口,唇齒留香,再一口喝完杯中之茶,如飲甘露,口舌生津,當真是美的享受。
半晌珍珠張開眼睛,看孔方正用看剛才兩隻鳥雀一樣眼神看著自己,眼裡儘是欣賞探究之色。珍珠微微一笑,倒了一盞茶,起身用剛才的烏木填盤,端著來到孔方跟前,輕聲道:「如此縹緲之地,你我就要羽化成仙,蓬萊又如何,不如神仙境,請圓融兄滿飲此杯余罪最新章節。」說罷,把茶盞遞到孔方面前。孔方只是不接茶,看著珍珠道:「珍珠娘子,我不知道你是何許人也,總之你處處給我驚喜,時時讓我側目。剛才的茶道,優美嫻熟,有條不紊,無有品茶人先醉,此乃茶藝之上乘也。」
「多謝孔方兄的誇獎,孔方兄如此誇讚會讓珍珠沾沾自喜的,既然人已醉,是不是這杯香茗就省了呢?」珍珠做後退狀。
「那裡,那裡,飲珍珠之茶一醉怎麼可以,當然要數醉方好。」孔方說著,探身取過那盞香茗,打開杯子聞了聞,不住點頭,然後用小口洽了一口,慢慢回味良久,又喝了一塊小口,最後一飲而盡,「好茶!初品潤喉止渴,再品甘醇濃烈悠遠,三品苦澀平淡才乃人生三味,珍珠的茶深邃百變,濃淡相宜,世間百態也不過爾爾,這是方喝過的最好的茶了。珍珠多謝!」孔方手中捏著杯子,看著望月亭中的某一處道。
「孔方兄,我只是給你沏了一杯茶,怎麼讓你說的好像天上少有地上難尋一樣,端的都想讓我棄了這神女之位去賣茶了。杯水如名淡,雅興自然濃,這只不過是孔方兄心中滄桑感悟頗多罷了。孔方這天如此寬廣,地如此厚重,足夠容得下小小的你,你又何必糾結那麼多,佛說,『少欲,則少煩』看圓融兄如此心潮澎湃,**著實不少。」珍珠拿著托盤,站在孔方跟前如同個小丫頭一樣,卻挑眉直視他說著辛辣的話語。
聽了珍珠的話,孔方大為驚訝,抬頭張大嘴巴,回視珍珠,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我我有很多**?這怎麼可能,我是我是身有殘疾之人,我都不能算一個正常人,又怎麼會有許多的**,欲從何來,欲從何來」孔方除去了開始的驚訝,顯得有些憤怒,雙手用力的拍著自己的雙腿,憤怒於珍珠如此的誤解,這簡直就是對他這無慾無求之人**裸的侮辱。
「哈哈,二位好雅興,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嘖!嘖!嘖!當真會享受。想我神廟乃是苗瑤蠻各族的神廟,那裡就輪到你們一群漢人入主神廟,到我們頭頂上作威作福的了,本長老早就看不慣,只是長老堂那群人總想著讓神廟有主,好契合這百年傳說,想讓山裡民眾過上好日子。哼,這好日子當然我比誰都希望大山的子民過上,那也不代表要讓你們一群漢人入主神廟來指手畫腳,說東道西,既然我說不過那群老頑固,老勢利眼兒,我也不說了,只等有機會除去你們就是了。今天終於又機會了,現在就一併解決了你們,到時候我自會追隨珍珠娘子和孔先生而去,但是珍珠娘子,你如論如何也不能成為神女,入主天鳳宮,號令九山,你們上來受死吧!」這時候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袍的接引長老,從黑色頭帽中飄出來的花白頭頭中可以看出,此人年齡不小了。
「長老此言差矣,既然選我做神廟的神女是絕大多數長老的意見,可見我還是具備做神女的條件的,只長老一人不同意,那一定是要少數服從多數的,又因為我是漢人,就說我不能做神女,也太武斷了些。是什麼民族的人,也不是成為神女的必要條件,否則早就上了神廟的戒律了,既然沒有,那就說明成為神女和民族無關。我看了茗茶居東殿的壁畫,好像神女的始祖,也就是第一任神廟的神女,雖然是仙女化身,可穿著也是漢人的裝扮,並不是山裡人,可見長老執拗了,看來神廟大多數長老的決定還是對的。」珍珠皺眉道。
珍珠和孔方全都扭頭看向門口,並沒有因為這長老的一句話而顯得特別驚慌,剛才的詩情畫意,周圍的仙境飄渺,都讓他們很難立刻從其中脫離出來。
「如此蓬萊仙境,仙山隔雲海,霞嶺玉帶連,瑤池玉宇,長老輕言殺戮有些太不合時宜了。」孔方看著那黑袍老嫗道,「長老如此偏執,為了一己之私,不惜鋌而走險,未免太不值的了。
「呵呵,本座才不和你這瘸腿兒漢狗掉書袋子呢,你說的這些你家長老也不懂,我只知道你們倆就要命喪黃泉了,哈哈,你們漢人不是都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你說要讓這小娘子這麼死在你面前,你是什麼感覺,呵呵!」那長老越說越得意,咧嘴笑起來,臉上堆滿了褶子,嘴裡露出七長八短殘缺不全的黃斑牙,讓珍珠看著她就如同神話故事中的老巫婆一樣。
這黑袍長老說完,一個閃身就來到珍珠和孔方面前,伸出枯樹枝一樣,如同雞爪子般的手,抓向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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