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四章雨天閒談
「想當年,我跟著師傅學蠱術的時候,把山寨中犯了死罪的犯人弄到山上來,給他們中蠱,宮主你是沒見到那情景,就是他們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我讓他們過去,他們也義無反顧的往前走,還有」蠱巫說的得意忘形,絲毫沒注意到珍珠凝視她的眼神。
藥巫不安的動了動,不停的給蠱巫使眼色,不讓她說了,可蠱巫壓根兒就沒往他這邊看。武巫拇指壓著中指,一股指風彈向蠱巫的脖頸處。蠱巫條件反射般的避開,對著武巫怒目而視道:「馬秀山,你太過分了,在宮主面前就動手動腳的,我看你是」當她看到其餘二人的惴惴的表情時,立刻意識到剛才自己說的太多了,這聽在宮主的耳朵裡,那自己就是犯了神廟的戒律,上次的責罰還記著呢,這次又說漏了嘴。
蠱巫異常沮喪,雙膝一軟,跪在珍珠跟前,道:「宮主,我沒有胡亂施蠱,沒有濫殺無辜,只是平時愛捉弄個人,學習巫蠱的時候都是師傅從山下找來的死囚,請宮主明察!」
「不,蠱巫你起來,我只是想問問你,你的蠱認識人嗎?」珍珠的話一出口,屋裡的幾個人就面面相覷的互相看了看,這個問題問的很白癡,蠱怎麼會認識人呢?
「宮主,雖然蠱兒不認識人,可我認識,這就足夠了,能不能隨心所欲的驅使蠱,這就要看巫師的本事,我覺的在這大山裡,我要說第二,就沒人說第一了。」剛剛站起來的蠱巫,又開始洋洋得意了。珍珠忍不住莞爾,看不出來,蠱巫還是個技術控呢,道:「蠱巫我問你,你是不是可以隨意的驅使你的蠱呢?比如說大家都在一個屋裡,同吃一鍋飯,你可不可以讓特定的人中蠱,而其他的人不中呢?」珍珠問。
「當然可以?」蠱巫語氣堅定不容置疑的道。
「藥巫,你能做到嗎?」珍珠轉頭問藥巫,「理論上也是可以的,不過這就要給不要中毒的人服下解藥,這樣就可以了。」藥巫說的很謹慎。
那就是理論上都可以讓特定的目標中蠱和中毒,珍珠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皺著眉認真的想著。四大巫師都知道珍珠在思考問題,全都在一旁安靜的站著不說話。
「蠱巫你學了一身巫蠱之術卻沒有用武之地,是不是總會感到心有不甘呢?」珍珠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蠱巫。「當然了,我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蠱巫剛一接口就連連否認。
珍珠看著她嫣然一笑,燦爛無比,好像是天上的繁星,分外璀璨,屋裡的人看的都一呆。「蠱巫我不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現在想給你和藥巫一個有用武之地的事情,不過會很難辦,而且既然做了這件事就一定要做成做好,你們可敢接?」珍珠看向這二人。
「當然敢接,這有什麼不敢接的,我們在這大山裡風平浪靜的過了大半輩子了,現在有宮主給我們做主,我們也要做一翻驚天動地的事情,也不枉位列神廟四大巫師之一。」蠱巫興奮的睜大眼睛看著珍珠。
珍珠點點頭,道:「我就是閒來無事想瘦猴送過來的情報,他說韃子有可能是水土不服還有可能是得了時疫,以至於生病的人很多,現在還不斷的有人死亡,這件事如果嚴重了,那就能虛弱韃子的戰鬥力,能讓大魏的軍隊進攻的時候少損失很多,到時候我會想辦法讓恆王給我們大大的記上一筆,以後朝廷論功行賞的時候,也好有我們金牛山的一席之地。」
屋裡的幾個人這時都不明白珍珠這時在說什麼了,她們不否認自己的本事大,可她們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和幾十萬的大軍相提並論,死個萬兒八千的韃子,根本就不頂事兒,這個數字也就是一場戰鬥的損失數,能頂什麼?
「宮主,如果對特定某人施蠱,我只要秘密隱入暗處,驅遣施法就行了,可如果是韃子的敵營,只要把蠱下到飯菜中就可以了,只是這樣就不能區分敵我,小巫聽說石頭領的細作就在韃子的糧草營中,那裡面還有許多做苦役的漢人,我是怕一不小心誤殺了人」蠱巫看向珍珠,蠱巫這麼說並不是不想傷及無辜,不管什麼樣的蠱巫,只要練了蠱術的人,都有幾分邪氣。
蠱巫雖然身在神廟,天天沐浴佛法,化解了不少戾氣,神廟規矩嚴苛,法度森嚴,令出必行,也鎮壓著蠱巫,可終究還是有些邪氣的,她這麼說只是要珍珠給背書一下,萬一傷及無辜了,宮主一定要出面力挺她,他不是故意的,或者草菅人命就行了。
「嗯,這也是我的煩惱,所以我才問你的蠱和藥巫的毒是不是能認人,看來是不能認的,那就要想一個萬全之策。韃子的大營裡,都是吃同樣的吃食,這可要如何區分呢,想了一個自認為不錯的辦法法卻不能實行,真真是愁死人了。」珍珠鬱悶的道。
幾個人在屋裡說著閒話,時間倒過的也很快,說話間好像空中有音樂之聲,凝神細聽確實有樂聲傳來,珍珠抬頭四下觀望。財巫立刻出去查看。「也不知道是誰,難得這麼好雅興!」蠱巫酸道。
「這神廟敢擺弄這些,一把手就能數過來,莫不是文宣閣那幾位?風大雨大吟詩作對,彈琴鼓瑟也是雅事。」藥巫笑著道。
「怎麼可能,文宣閣離這裡隔了一座山包,就是有音樂之聲,也不會傳過來。」蠱巫皺皺鼻子。聽了蠱巫的話,藥巫低頭一笑,須臾抬頭看了武巫一眼,武巫卻避開了藥巫的眼神,看向了別處。
「這曲子聽著好熟悉,好像是《鳳求凰》,彈得情真意切,裡面似乎有些淡淡的哀愁,琴聲滄桑悠遠,心經寬廣複雜,好像彈琴之人是位飽經滄桑之人,彈的真是不錯,彈出了此曲此人的心境味道,確實是位大雅之人。」珍珠沒理會幾個人的鬥嘴,而是凝神細細的聽著這琴聲。
「宮主這是住在隔壁的恆王所彈奏的,他說閒來無事,正好看到牆壁上掛著一張古琴就一時技癢,即興彈了一曲《鳳求凰》打擾了宮主的清靜還請宮主海涵。」財巫進來回話道。
「漢人就是酸文假醋的,說話都文縐縐的,有什麼!」蠱巫道。
「下雨天留客天,不知道主人可備好酒飯否,客人都已經飢腸轆轆了。」這聲音低沉悠長,穿雨霧跨牆頭,傳到天鳳閣中,這聲音如同在每個人耳邊一樣。這讓在場的四大巫師全都為止一震,此人好深厚的內裡,內力深厚如此,這裡面也只有武巫能與之一較高下,藥巫雖然功夫突飛猛進,可女兒家的武功走的是靈巧持久一系,自不能與這渾厚的內力相較量。財巫的武功本來就不如武巫,蠱巫偏重輕靈迅捷,如此一來才能掩護她施蠱,她主攻的還是巫蠱,跟武林高手沒有可比性。
「多情誰似南山月,特地暮雲開。颶風暴雨,天鳳宮前,應待人來。回給恆王!」珍珠一時玩心大起,臨時改編了一6游的秋波媚,讓他們應和過去。誰能當此大任呢?沒有別人,只有武巫了,在自己的地盤兒上較量,怎麼也不能讓恆王佔了上風去。幾個人從天鳳出來,武巫隨即運氣凝聲,氣定神閒的把聲音送出去。
隔壁恆王那邊為止一頓,然後就聽到一陣開懷大笑從天而降,「珍兒當真好興致,本王怎麼能不成全於你呢——」聲音未落,恆王手打黑色細綢大傘,身穿玉色八寶團花箭袖,頭上戴著二龍搶珠銀冠,從天而降,臉上白中透著紅,正咧著嘴大笑,露出一排潔白的小門牙兒。
恆王說完,就覺的眼前人影一閃,和自己身高差不多,卻足足比自己小了兩圈兒的武巫出現在他眼前。「恆王當這裡是垓上了,高來高去,這裡可不是你恆王府,也不是大魏的地盤兒,這裡是神廟!」話音未落,武巫的掌也就跟著到了恆王的眼前。
「珍兒,你這待客之道可不怎麼好,下人也缺乏教育,這裡雖然不是恆王府,克率土之濱莫非王土,一樣是大魏的疆土,本王當然來的,說著忤逆之話就該教訓!你們神廟難道是想用拳腳來歡迎本王的嗎?本王還以為有大餐等著呢,看來你的午飯是清蒸鵝掌和紅燒豬蹄!」恆王一邊調笑著,一邊化解武巫的拳腳。珍珠並沒有出聲制止二人的打鬥,反而端起一旁的茶,輕輕的喝起來。其餘三人也都既緊張又興奮的看著外面的情況,那知道恆王邊打邊往天鳳閣的門口移動。
為了不影響二人的比試,三個人全都往後退,退著退著就退到天鳳閣的裡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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