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說,哈飛你今天情緒不好,就什麼都不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此後的時間,珍珠三緘其口,不敢亂說話了,生怕又惹著哈飛,她不是不知道哈飛的意思,可她不能往哪方面理解,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少男情懷。
阿羅看著這裡兩個就如同一頭牛在和一匹馬說話,各說各的,兩條平行線,怎麼會有交集。
自從王家莊的人出現了蟲疫風波,哈飛給講了許多這大山裡的危險,王家莊所有的人都加倍的小心起來,不是買來的水不喝,絕對不沾染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從來不敢走出大家的視線範圍。而且珍珠還告訴大家,一定要和煮開的水,不要喝生水,以後的日子裡,王家莊的人都平靜多了,也沒有再出現過什麼疫情。珍珠問哈飛那裡有石灰,哈飛說他家就有,這些石灰會燒東西,一般的人家都不大用,也就是蓋石頭房子和磚瓦房用些,像他們山寨裡都是木質的吊腳樓,根本就用不到石灰,他們這裡出來的石灰,都是賣到山外去的。
珍珠跟哈飛說,水塘或許可以用石灰燒一燒,可以燒掉裡面的蟲子。哈飛聽了道:「雖然可以燒死裡面的蟲子,可是這裡面的水也還是不能喝,人喝了就會燒的腸穿肚爛的。」
珍珠說雖然劑量小的石灰水是可以消毒殺菌,而且也能達到飲用水的標準,但是目前她並不打算讓人們喝水塘裡的水,她對長過蟲子的水天生的心裡排斥。她只想把裡面的蟲子殺死,這就足夠了。反正水塘裡的水都不能喝不能沾的,珍珠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哈飛讓人從家裡推了幾車石灰出來。珍珠穿上高高的厚底鞋,帶上棉手套,去了那個水塘邊兒上。這個水塘並不大。有幾十畝大小,珍珠讓人推著車圍著水塘轉了一圈兒,在水面上和近岸的地方撒了幾車石灰。水塘裡冒出熱氣,整個水塘咕嘟咕嘟的冒著泡兒,彷彿要燒開了一樣,裡面的魚蝦高高的躍出水面,它們也屬於被消滅的範圍。它們也不能倖免。這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珍珠在岸上為那些一同被消滅的,本來可以在水塘裡自由自在,舒舒服服活一輩子都不用擔心被人類吃掉的魚蝦們默哀三分鐘,沒辦法。和那些致病毒蟲生活在一起,只能被一起消滅了,畢竟這是人類的天下,這個自然界需要保護是人類,雖然人類已經是這個自然界的強人。
珍珠做完灑石灰的事情,就帶著大家回來了,在路上遇到了王家莊的人,是三爺爺和七叔帶的隊,它們遠遠的看到珍珠就跑過來。上下打量,生怕珍珠有個好歹,「珍珠,你怎麼去了水塘,那裡多危險,我們村才因為這水塘死了好幾個人。還有幾個這輩子就是病癆,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你你就是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老大和我們這些人想想,要是你有個好歹,讓我們這群老傢伙指望那一個。」三叔急的是直轉圈圈,七叔他們也一臉的認同,同時給珍珠約法三章,讓珍珠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情的時候,都要跟他們這些老傢伙商量商量,讓他們來決定這件事情是做還是不做,事情對珍珠又危險的不做,對王家莊沒好處的事兒不做,損人不利己的事不做,損人利己的事兒自己掂量著做,利己利人的事一定要做,沒危險的事珍珠可以隨便做。
珍珠被幾個爺叔弄的哭笑不得,道:「三爺爺,七叔,那就這麼嚴重了,我知道裡面的厲害,我就是去那邊走走,絕對沒有沾那裡的水,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去給那裡的水消毒,就是殺蟲的。以後那裡的水就沒有蟲子了,可是依然不能喝,也不能用那裡的水洗手洗澡什麼的,掉下去可立刻就死了,石灰水會把人燒的皮開肉綻的。」
「唉,只要沒蟲就好,沒蟲就好,這看不見摸不著的蟲子真是太嚇人了。」七叔後怕的道。
「呵呵,這裡怎麼這麼熱鬧呀,是有什麼聚會,還是有什麼樂子?」這時候人們突然現他們身邊站著一個大胖子,一臉的和氣,臉上帶著永恆的笑意,身上披著一條黑色鑲金邊兒的斗篷,身上腰上繫著一串鈴鐺,可是大家誰都沒聽到鈴聲,頭上光光的,青布纏頭,看裝束這個人是個苗人。
「啊,胖巫,您怎麼下山了,哈飛見過胖巫。」哈飛見了眼前這個人,先是大吃一驚,然後就是趕緊行禮。王家莊的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都停止了說話,看著眼前這個肚子上如同扣著個小鍋兒一樣的大胖子。大家來蠻族山寨也有一段時間了,都知道,巫在這些少數民族的心中地位是很高的,可只要和巫沾邊兒的,大家都敬而遠之,因為他們都是皇莊裡出來的,知道皇家最忌諱的就是巫蠱之術,偏偏在這裡大巫小巫見了不少,這裡的人們都還很尊敬崇拜這些人,他們既不能牴觸這些人,也不敢親近,只能是敬而遠之。
「胖巫師,我們這是去消滅水塘裡的蟲子了,他們都是王家莊的人,因為擔心我們的安危,所以在這裡等著我們呢!」哈飛趕緊說明情況,生怕胖巫師有什麼誤會。
「哦,這倒奇怪了,我也是在這山裡生活了幾十年的人了,怎麼沒聽說怎麼消滅這些蟲瘟呢?這蟲瘟要是這麼好消滅,我們也就不用時時刻刻防著,如同躲瘟神一樣的躲著了。」胖巫師說的很是悵然,然後立刻笑呵呵的看著哈飛道:「既然你們去消滅蟲子了,就給我也講講是怎麼消滅的,讓我老人家也學學,也去別的地方滅滅蟲兒。」
「胖巫,這個主意是珍珠想出來的,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跟過來看看熱鬧罷了,讓珍珠給你說說吧。」說完轉過身來對珍珠道:「珍珠,這是神廟的大巫師——財巫,我們都叫他胖巫,平時難得下山一趟,今日有緣,讓我們遇到,既然胖巫對滅蟲有興趣,你就趕緊給講講吧。」說完這些,哈飛對珍珠連連使眼色,目光中滿是擔憂和祈求。
珍珠明白哈飛的意思,她們都是漢人,對巫師是沒有敬畏之心的,這普通人互相仇視也就罷了,千萬不要移情別戀到大巫師身上,那就要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了。哈飛這是怕她不經意間得罪了這位胖巫,所以連連給自己使眼色。真是笑話,她華珍珠什麼不知道,連這點眼色都沒有,也就不要混了,還用他這毛頭小伙子給提醒,不過也真是難為哈飛了,居然這麼替自己著想。
「見過胖巫。」珍珠福了福道,「我想的這也不是什麼好方法,也就是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笨辦法。這石灰人的皮膚沾染上點,就能把皮膚燒壞了,丟到水裡點,水就開了,我就想,既然蟲子是生活在水裡的,可如果這水開了,這蟲子大概也煮熟了,死了。可這麼大一個水塘,也沒辦法燒開,偶然想起了石灰能把水燒開,就跟哈飛說了。哈飛找了幾車石灰來,剛才我們就是把這些石灰圍了一圈兒,扔到水塘裡了,希望能管用,只是這樣一來,水塘裡的魚蝦什麼的也就活不成了。」
胖巫聽了半晌沒說話,只是不住的打量珍珠。哈飛額頭上佈滿了汗珠子,心想這是什麼情況,是珍珠說話太隨意,讓胖巫覺的怠慢了,還是胖巫想找茬什麼的,別看胖巫長的一團和氣,外人看著跟彌勒佛似的,可真實的胖巫可是殺伐決斷,談笑間取人性命的主兒,胖巫千萬不要怒,他都能感覺到胖巫身上散的冷氣了,那環繞在周圍壓力,讓在場的所有人,大氣兒都不敢出,全都汗濕重衫。
珍珠微微昂著頭,輕垂著眼簾,靜靜的站在胖巫的正前方,陽光照在她有些潮紅的臉上,額頭上細碎的頭隨風凌亂,微風吹來,她的衣裙輕輕的擺動。這個女孩是那麼的寧靜祥和,站在胖巫的前面,無聲無息的一點點化解著他身上散出來的殺氣和壓力,慢慢的周圍的人的身體都不僵硬了,哈飛也收起了擔憂的神情,他們都知道,殺氣和壓力正一點點的變淡,變沒,取而代之的是寧靜祥和之氣。
「呵呵,好厲害的小女娃,確實與眾不同,能在本巫師面前氣定神閒,不動如山的放眼這大山,也沒有幾個,好,好,真是卓爾不群,那只花蝴蝶沒有說錯,是個特別的女娃娃。女娃你說的方法如果真管用,那就儘管用,雖然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這都是蟲兒的水塘裡的魚蝦有和沒有又有什麼區別,損了就損了吧,也比留著害人的強。走了,哈少主,替我問候你阿爸,就說胖巫改天找他喝茶聊天去。」rq
文字首發,歡迎讀者登錄閱讀全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