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出來的時候,哈飛親自帶著阿羅來接珍珠,並給珍珠帶來了蠻族人的盛裝,看著幾件衣服,十幾盤子的銀飾,珍珠和兩個丫頭都不知道怎麼穿,這些東西要是穿在身上,還不跟負重訓練似的,一天身上背著百十來斤,這誰受得了。
但阿羅說給她帶來這些衣服,這是蠻族人的禮節,這是最隆重的歡迎,珍珠不能拒絕。
「可是,哈飛阿羅,我不會穿這些衣服,不知道這些飾都戴在那裡。」哈飛和阿羅聽了都撲哧一笑,讓那個捧著衣服的女人去給珍珠穿衣配飾,那個女人頓了頓,最後還是答應了。
珍珠看的明白,她們還是有顧慮,這趟宴請真是有去一百七十九章賠禮的必要。那個女人過來給珍珠穿上蠻族的民族服飾,梳好頭,把銀冠銀飾一件件的戴在珍珠身上,這讓穿管了輕柔方便衣服的珍珠老大不適應。這身服飾這麼瑣碎,穿上它們,足足用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原來還嫌哈飛他們來的早了,這麼看來哈飛他們來的一點兒也不早。
衣服穿好以後,珍珠從灰姑娘變成了漂亮的王妃,她的光彩照亮了木屋,屋裡所有的人都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如同女神一樣的女子。松花和澄妮也穿上了蠻族的服飾,跟在珍珠後面出來了,石頭,孫文,黃三等人也得了消息趕過來,誓死要跟著珍珠去赴宴,彷彿這去的就是刀山火海,而不是去喝酒吃肉。
珍珠的漂亮,哈飛和阿羅是早就見過的。今天穿著他們的衣服一出來,二人的眼兒再次的直了,亮晶晶的銀冠,色彩繽紛的百花繡。高高的銀角,銀角主紋為二龍戲珠,龍、珠皆單獨造型製作。用銀絲同主體焊連。兩角頂端為錢紋,四根銀片高過兩角。頂端為蝴蝶,蝶口銜瓜米垂穗。銀片間立六隻鳳一百七十九章賠禮鳥,展翅欲飛。脖子上戴了七個大小不一的鏤花銀項圈,下面掛著四五排的銀牌,什麼蝶形,鳥形。魚形的銀牌掛滿前胸,再往下是綴著各色銀鈴鐺的腰帶,再有就是七八個或寬面或絞絲的銀鐲子。
「珍珠娘子,我們只知道我們蠻族的服飾漂亮,沒想到穿到你身上就更漂亮了。你就像神廟裡的神女,雲端上的仙女。原來我們見到花娘娘,和蠱神娘娘以為她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了,沒想到珍珠比她們還漂亮,走吧,宴席就要開始了。」哈飛和阿羅喃喃的道。
珍珠本來很氣哈飛和阿羅以前什麼也不告訴自己,今天出來也不打算搭理她倆,可是讓他倆這麼一誇一看,弄的不好意思了。「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倆的眼珠子挖了去,我面紗帶的好好的,硬生生讓你們說有什麼麻風病,讓我給摘了,看你們那呆樣。哼!
哈飛和阿羅讓珍珠說的嘿嘿一笑。道:「這有什麼,到了踩花山的時候,你就看著吧,有好多年輕的姑娘和小伙子兩兩而行,只要兩人看對了眼兒,阿妹氈毯一卷,就跟阿哥回家了。你們漢人就是麻煩,女人全都扭扭捏捏的,說什麼三從四德,全是放屁,男人就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女人就得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有的還是好幾個女人呆在家裡。咱們蠻族就不一樣了,在家裡都是女人說了算,男人都是娶一個老婆的,我們蠻族的男人要比你們漢人的男人好多了。」
珍珠知道少數民族的民俗和漢族的不一樣,有的還真是民風開化,就這自由戀愛一項,就領先了漢族幾千年,還有這一夫一妻制,也讓人羨慕眼熱的很。珍珠聽了哈飛和阿羅表演他們蠻族的男人,她出奇的沒有說話,沒有反駁,優秀的地方就是要表揚,糟粕的就是要批評。
遠遠的鼓樂蘆笙的音樂之聲傳來,路上的人也人來人往,碰上路上的人都不免多看兩眼珍珠,然後就傻呆呆的站在路旁行注目禮。珍珠讓人看的渾身不自在,在現代社會她自認為也是美女,也沒少讓人看,自認為心裡素質很高,處變不驚,碰到圍觀美女的,都鎮定自若,可自從讓蠻族的人這麼一看,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被看的渾身不得勁兒,手腳都不知道往那裡放了,恨不得再把面紗拿出來戴上。
珍珠走過了一路,路上的兩旁就沾滿了人,真真正正的夾道歡迎,珍珠兩頰飄紅,目光晶瑩,邁著慶典中的步伐,仰著頭,目視前方,走到哈家這久候而不得入的大門,院子裡也擺了酒席,阿城管家端著一個托盤,上面用銀碗盛放著三碗糯米酒,「迎接我們蠻族最尊貴的客人!」哈族長雙手端著一碗酒,敬到珍珠面前。
「這是我們蠻寨的規矩,進門的迎客酒,客人必須得喝了。」哈飛在一旁悄悄的說。
石頭從後面搶到前面,就要把這酒喝了,被哈飛一把攔下,說這是敬珍珠的,別人不能代替。石頭將信將疑的,生怕這是蠻族人的陰謀詭計,更怕珍珠吃了虧,就硬要上前接過來,珍珠擺了擺手,讓石頭退下去。
珍珠對了哈族長微笑了一下,接過糯米酒,一飲而盡,院子裡響起了祝酒歌:歡迎你呀遠方的客人,歡迎你呀尊貴的客人,你是那大山中的雄鷹,飛翔到了我們的天空,你是我遠方的哥哥第二碗,第三碗都喝了,被哈族長請到了二樓。
松花和澄妮跟在後面小聲笑著道:「這歌詞不對吧,他們應該唱你是大山中的美女,怎麼是雄鷹,還有什麼哥哥,全都對不上。」
「到了人家的地方,你們說話都小心點,這是人家的歌兒,也沒有為我量身製作的呀。」珍珠小聲的訓著二人。
哈族長家雖然住的是青石條房子,進到院子裡,到處都是蠻族特色,屋裡掛著黃銅的牛頭壁掛,弓箭和彎刀也作為裝飾被掛在了牆上,染成藍色的羊毛壁毯上描繪的是火焰金蛇圖案。「這是我們蠻族的圖騰,金蛇是我們的守護神,守護這我們蠻族,守護著大山。牛頭是財富和勇敢的象徵,每家都希望自家的男人像牛一樣勤勞勇敢。」哈飛在後面悄悄的給講解著。
珍珠被哈族長引著去了後面的大廳,這裡寬敞明亮,兩旁擺了十幾桌的酒席,正中一個大大的長方形木桌上擺滿了各色美食,烤乳豬,烤全羊都在上面,還有林林總總的十幾個盤子,肉的多,素的少。桌子後面那個鋪著羊皮的大座椅上坐著那個花娘娘,她正注視著從外面走進來的珍珠,目光裡全是欣賞。
大廳兩旁左右兩邊最上的兩張方桌空著,哈族長道:「花娘娘,這就是咱們蠻族最尊貴的客人,哈飛的恩人,珍珠娘子。因為哈滾崖的短視和偏見,險些誤會了珍珠娘子,現在當著花娘娘的面兒,給珍珠娘子賠禮道歉,請珍珠娘子原諒!按我們蠻族的規矩,當受鞭笞之刑,抬上來,行刑!」
說完哈滾崖袒露上身跪在大廳中央,從外面走進來兩個提著籐鞭的蠻族漢子,站在哈族長身後把籐鞭甩的啪啪響,那黑黝黝的籐鞭馬上就要打在哈族長那古銅色的後背上。
大廳裡一片肅靜,可沒有人制止,在在蠻族人眼裡理所當然,錯了就要受到懲罰。眼前的一切,讓珍珠看的心驚肉跳,膽戰心驚,這一把握不過來的籐條如果抽在身上,那是什麼滋味,想想就是一幅血肉模糊的畫面,再說了哈族長是為了表示誠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認錯已經難能可貴,怎麼還能真打呢。
珍珠立刻站起來,著急的道:「慢,如此說,珍珠也有錯。」
「娘子何錯之有?」哈滾崖在地上跪著道,「都是哈滾崖一葉障目,太想當然了。」
「族長,我來山中不先瞭解山中風俗,以至被大家誤會,此一錯,因為我的錯誤讓主人收到懲罰,此二錯也,如果哈族長還覺得自己有錯,那也就連同珍珠一同責罰吧。」說完,珍珠也跪在了哈族長上邊,這讓一旁站著的哈飛悄悄的鬆了口氣。
「不管娘子有沒有錯,都是不清楚的原因,不能責罰娘子。」哈族長道。「那哈族長犯錯,當然也是不清楚的原因,珍珠罰不得,族長當然也罰不得。」珍珠立刻道。
「我受責罰沒事兒,娘子受了責罰,身體怎麼受的了,娘子就免了吧。」哈族長道。「既然珍珠免得,族長當然也免得,珍珠才入山林,就讓地主受傷,這讓珍珠情何以堪。」珍珠輕聲的道。
「嗯,既然如此那就都免了,入座吧,哈族長也入座吧。」花娘娘在上面坐著看著二人爭執不下淡淡的道。珍珠隨著哈族長對藥巫道謝鞠躬後,坐在了左手第一桌,哈族長坐在了右手第一桌上。她們的桌子下面都鋪著鬆軟的地毯。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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