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的手在瑟瑟抖,看著珍珠氣定神閒的喝了藥,對她道:「我記得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有肉湯喝了,去給我盛一碗肉湯來,好多天都沒見到葷腥了。」
什麼要喝肉湯,有沒有搞錯,娘子難道沒聽到外面的喧嘩,沒聽到大家的議論嗎?現在許多人都已經聚集到珍珠的車外了,急著想看珍珠怎麼處置這個事情。「娘子,娘子肉湯都被那些當兵的給搶了去了,我們……我們沒有肉湯喝了。」松花帶著顫音兒道。
「哦?原來是遇到了縱兵搶掠的,對付韃子沒本事,對付老百姓倒不含糊!」珍珠想著讓紅絲掀開車簾,對外面的人道:「他們雖然是兵丁,可畢竟一百四十一章搶劫(二)是大魏的兵丁,是打韃子,保家衛國的,保護我們的,你們怕什麼?再說了,我們還有威武鏢局護衛,大家就不要擔心了。」
珍珠說的前面的話,大家都當個笑話聽,生逢亂世,大家又不是沒聽說過邊關將領有的貪功冒進,會以邊民的人頭來做戰俘的人頭,上報朝廷前去領賞。古往今來兵匪本來就沒有嚴格的界限,都是誰的胳膊粗誰的力氣大把弱小打敗打服,他就成了正統。所有的秩序都是戰後才建立起來的,混戰中是沒有秩序的,因此才有了亂世用重典的說法,不然是不會起到威懾作用的,不足以把牛鬼蛇神壓下去。
「這個…….這個,珍珠姑娘,自古就有民不和官鬥。我們雖然是鏢局的,平時江湖恩怨,比試個身手還可以,要想和全副武裝的正規軍中的精銳輕甲騎比起來。請恕我們行鏢的無能為力。這些兵勇很有可能是混戰中被擊潰的散兵,可即是散兵也余勇猶在,車隊已經是他們嘴邊的肥肉。不吃不快,還請夫人贖罪。威武鏢局的這趟鏢到此為止,鏢銀一百四十一章搶劫(二)我們也不要了,以後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告辭了!」孫文和黃三看珍珠沒有意識到現在的危險,把他們鏢局想的無比強大,簡直就是『我是革命一塊磚。那裡需要往那裡搬』可這是不行的,他充其量也只能算是萬金油,那裡不舒服有個小毛病往那裡一抹可以,得了大病絕症還用他們就不靈了。
「兄弟們上馬,我們快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能跑多快就跑多快!」黃三大喊一聲,率先上馬,帶著鏢局的幾百號人就要跑路。一旁沒馬的鏢師堂子手,也不保護客人了,都伸手一劃拉把身邊王家莊人從馬上掀下去,自己上了馬。
鏢局的行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有珍珠面色淡然,淡淡的看著孫文和黃三。道:「人家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打不過就跑的道理,你們可以走,也可以暫時不走,等這些官兵吃的酒足飯飽了。你們再走不遲。還有你們不要忘了,威武鏢局的馬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七匹馬,其餘的馬都是王家莊的銀子買了補充的,威武鏢局的人要走就是毀約,要賠付王家莊一倍的鏢銀,並留下所有的兵器和馬匹,就放你們走。」珍珠依然使用自己甜糯的嗓音說出來,可是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柔弱,大家感覺的只有堅持,淡漠。
才要轉身上馬的孫文和黃三就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幾聲道:「陪一倍的鏢銀?留下兵器和所有的馬匹?我說孫文你聽錯了沒有,是不是你這老小子年紀大了耳朵出了毛病。咱先不說別的,你們的來路可正,一定是京畿附近的流民或者逃奴,不然你們怎麼會整村上路而沒有官憑路引,就是把官司打到官府去,我們鏢局也一個子兒都不賠,到時候只說看你們來路不正,心有疑惑,交到官府查驗就可真像大白。」
孫文和黃三的這翻話說的王家莊的所有人都一陣陣心虛,呱燥的喊打喊殺的聲音立刻就降了一個八度,這讓威武鏢局的人得意不已。
「再說了,你們馬上就要是那邊兵丁嘴邊的肥肉了,難不成小娘子寧願便宜了那些兵匪,也不便宜我們這患難與共走了兩個多月的難兄難弟不成?」黃三洋洋得意的道。
「我們是京畿附近的流民逃奴?現在連皇上都成了逃難之人,我們又怎麼不會成為流民逃奴呢!你放眼看去,路上扶老攜幼而走的人,那個又有官憑路引了,二位鏢師跟我說這些不是太強人所難了。再說你怎麼就知道我的這些東西就一定便宜了別人呢?二蛋給我備馬,我要去會會這些不可一世的,被韃子打的落花流水的大魏輕甲騎!」珍珠氣勢萬鈞的吩咐,大家一時都覺得珍珠彷彿換了一個人,氣場強大,瑞氣千條,比當年的老王妃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讓在場的孫文和黃三有短時間的迷惑,剎那間被鎮住了,轉念一想,切,拽什麼拽,不就是一個逃難的小村姑嗎,忽悠什麼,既然她要裝神弄鬼,那就看看她有什麼跳大神兒的本事,能把這些死人堆兒裡走出來的兵匪給嚇走,到時候嚇不走,演砸了,他們跑的時候腿腳利落些就是了。
孫文拉著黃三沒有馬上行動,打定主意跟在後面看看熱鬧。
從來沒看到過珍珠騎馬,二蛋心裡直犯嘀咕,這裝老大不要裝過頭好不好,到時候騎著馬在這些兵匪面前掉下來可就樂子大了。
珍珠看著滿臉不確定的二蛋牽過一匹漂亮的棗紅騍馬,也不理大家的目光,從車上直接就踩著馬鐙,穩穩的坐在馬上,心想:切!自己怎麼也是二十一世紀的千金小姐,柴米油鹽醬醋茶搞不明白,可是吃喝玩樂拿起那樣來你們是對手呀?在現代騎馬是高級娛樂項目,本小姐玩過的東西多了去了,百分之九十的你們都還沒見識過呢,不就是騎個馬嗎,本人可是馬術俱樂部的金卡會員,有什麼奇怪的,本人連真人版bsp;
「走,你們陪我去外面看看去!」車圍打開了個缺口兒,珍珠帶著二蛋等十來個村民就要騎馬出去會會那些兵匪。
「珍珠!還是為父去吧,你一個女孩子家拋頭露面的畢竟不好。你是爹的女兒,你是爹唯一的女兒,你不能去!」王老漢在後面哽咽著,一把拽住馬韁繩道。珍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又長的國色天香,出去會那些如狼似虎的兵匪,那不是羊入虎口,出去就回不來了。王老漢不能看著自己的女兒,為了這些鄉親而犧牲自己,這些相親應該救,可是也不能以犧牲自己的女兒來救。
所有的人心裡的迷霧都豁然開朗了,珍珠原來要犧牲自己的色相,來挽救大家,所有人都對珍珠懷著崇高的敬意,可是他們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如果一個人捨身飼虎,而救了天下蒼生,沒有理由不讓她去,王家莊的人全都沒有出聲,只是含淚看著珍珠。
「爹,我沒事的,你們都放心吧!」珍珠看著王老漢和大家的表情,也明白了他們想的是什麼,珍珠心裡連翻好幾個白眼兒,心道:就你們還不夠本小姐這麼救呢。
珍珠給了王老漢一個安心的微笑,帶著人從車圍之中走了出來,向著那群縱情喝湯吃肉的兵勇走過去。
聽到後面踢踏的馬蹄聲,那群嘻嘻哈哈哈的官兵手裡拿著肉骨頭,滿嘴滿臉油光的看向珍珠。「吆喝,看我們有酒有肉的,還給我們送來個女人,妞兒,快把面紗摘下來,讓我們哥幾個看看漂不漂亮,嘻嘻…….哈哈……嘿嘿…….」各種猥瑣的聲音從這些官兵的嘴裡出來。
「各位官兵大哥保家衛國,上陣殺敵,保護我等黎民百姓辛苦了,這鍋肉湯權當我等小民孝敬各位兵爺的,各位爺有什麼要說的就儘管說,小女子一定竭盡所能滿足各位的要求!」珍珠在離這些官兵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住了。
「吆吆吆,哥幾個,聽到沒,這小聲兒甜的,聽的我的骨頭都酥了,他***,在軍營裡老子們衝鋒陷陣,風裡來血裡去的,都一年沒見過葷腥了,媽的,總讓那個草包元帥沒事就摟著娘們兒睡,我們只有乾瞪眼兒的份兒,今天總算老天待咱們不薄,咱爺們兒總算可以開開葷了。」說完幾個官兵全都扔了手中肉,嘻嘻哈哈的向珍珠走過來。
「看來幾位兵爺是要縱兵搶掠了,這已不是邊關,是大魏腹地,不知道按照大魏律法,縱兵搶掠,濫殺無辜是死罪嗎?」珍珠道。
「哈哈,老丁,聽到沒有,搶掠可是死罪!」那個當頭兒的怪笑著道。「我***都死了好幾十次了,爺這條命都是撿來的,害怕什麼死罪,保家衛國的死,魚肉百姓,出賣弟兄的,陞官財,長命百歲……」這幾個當頭兒的怪叫著向珍珠衝過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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