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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百三十二章 泰山腳下(一) 文 / 富貴天成

    弄的在場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珍珠,「我大概知道夫人在笑什麼,大概是在笑我的名字。」那個腿有殘疾的人道。

    「你的名字有什麼好笑的!」那個伯牛凍的臉色青紫,牙齒打顫的道,「原來他們可是都笑我的名字,怎麼現在改笑你的名字了?」

    「單是我的名字當然沒什麼可笑的,不是還有個兄字嗎?」這個腿有殘疾的人也渾身彈弦子的道。

    「孔方兄怎麼了?我說別的都以後再說,夫人你能不能給點吃的,我們已經兩天一夜都沒吃到東西了,餓,餓死了!」耕田口齒不清的道,在這一刻他們再也不是什麼風流倜儻,才華橫溢的青蓮學一百三十二章泰山腳下(一)院書生,而是蓬頭垢面身無長物的路邊乞丐,連普通難民都不如。

    撲哧,珍珠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兩個大男人都訕訕的,現在知道了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為五斗米折腰這兩個典故的深刻含義。

    珍珠走到一旁的馬兒跟前,從筐子裡拿出幾個鍋盔,遞給三個人,又給了他們一葫蘆水,對這二人道:「你們先生的身體恐怕不好,但是也要等到了宿頭才能請大夫看病,先忍著些吧。」說完就上了自己的馬車,車隊啟動了,這一耽誤就是半個多時辰,今天可能趕不到城鎮的宿頭兒了。

    珍珠的車上還好點,有一個炭爐,太陽落山以後,幾個丫頭就生著火了,然後幾個人讓珍珠在最裡面。她們在外面。別的車上就不那麼好過了,現在才剛入冬,所有的棉衣棉被就都上身了,現在還過得。以後大冷了可如何是好?人們心裡都很不安。

    這幾天她們沿途看到的凍餓而死的人太多了,有的一堆人摟在一起死了,有的就孤單一人死在路邊。由於人太多,許多人官府都來一百三十二章泰山腳下(一)不及掩埋,形成了曝屍荒野的場景,這些還都不是讓大家揪心的,最最讓大家揪心的就是那些凍爛了雙腿雙手,滿臉凍瘡的難民,萎頓在路邊。苟延殘喘,向過路的人們伸著糜爛的雙手乞討的樣子。

    所有人都知道,這樣人活不長,最最讓人痛苦的原來不是死亡,而是看著有人即將死亡。而你卻什麼都不能做,就這麼看著他在你面前倒下。

    珍珠的車隊有鏢局護衛,這些人早就讓鏢局擋在了外面,生逢亂世可憐之人比比皆是,可憐是可憐不過來的,救是要靠政府的,擁有一個強大的政府,才是天下百姓的福祉。而現在的政府卻風雨飄搖,都自身難保運轉不靈了。戰事連綿,都城移位,那還有多餘的力量來救助百姓。

    想起現任政府一把手兒,珍珠從心裡往外鄙視他,把他的國家弄的被韃子入侵了,他的百姓流離失所凍餓而死了。他也跑路了。

    一定是個垃圾的人,整天酒池肉林,聲色犬馬,嫉賢妒能,任人唯親,剛愎自用珍珠把能想到的詞兒都用到他身上了。

    珍珠坐在車裡想東想西,後面的被搭救的三個人也一臉的苦惱,珍珠給的鍋盔現在又乾又硬,他三個是乾著急吃不到嘴裡,再著急也得小口小口的吃,吃一口餅喝一口水泡著,否則嚼都嚼不動。

    這就是再餓也不能多吃,什麼都是冷冰冰的,吃多了隨解餓,可這肚子裡裝滿了涼東西這三個飢寒交迫的人也承受不起,吃了幾口之後,幾個人抖的更厲害了,只好不吃了,等到了珍珠說的宿頭,再吃熱乎的吧。

    車隊繼續前行,珍珠隱隱的看到幾大塊烏雲出現在天上,天氣要變化了,珍珠如是想,可那幾大片雲總是一動不動的浮在天際。再走幾日就道泰安了,泰山腳下的泰安城,珍珠這才現,那幾大片雲並不是雲,而是伸展在天際的泰山。

    馬上就到封禪祭天的聖地了,珍珠心裡有些隱隱的期待,自己要不要也去蹬一次泰山呢,話說這泰山可是每個皇上都想封禪祭祀的,自己去一次,也可以意淫一下,我沈珍珠也君臨天下了!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珍珠的腦海裡,就生根芽茁壯成長起來,到了泰安以後,難民已經越來越多了,許多城的城門都關閉了,防止城內難民多了出現治安問題,現在大多數是顧不上了,只能顧得了多少是多少了。

    王家莊的車隊也毫不例外的被擋在外面了,他們的人數太多,城裡早就人滿為患了,那裡還有地方容納他們這許多人——城門衛的原話兒。

    孫文上前交涉了許久,又塞了紅包,最後那城門衛一臉為難的道:「孫鏢師是吧,不是我難為您,實在是城裡沒地方了,你看看你,浩浩蕩蕩的帶著這麼多車馬,光人口就又大幾百,進了城也是露宿街頭。我的意思你還不如再走幾步兒,就到泰山腳下了,那裡的客棧又大又寬敞,來蹬泰山的,為了看日出,大都住在山腳下的客棧裡,免得耽誤了時間,你們這麼多人,不妨去那裡投宿,說不定還有的商量,城裡是真的容不下了。」

    孫文聽著這城門衛說的可能是實話,這睡城裡大街和睡城外的曠野,感覺還不如睡在城外呢,這樣還寬闊些,活動著方便。

    過城而不入,這不是顯得自己無能,這給養也不好補給,權衡再三孫文來到珍珠的車外,跟珍珠說了當下的情況,給了兩個選擇,一個是去泰山腳下的客棧休息,一個就是露宿城外。

    珍珠聽了心裡一陣暗喜,這真是天助我也,遂道:「這在路上行進的時間也不短了,能舒舒腿兒就盡可能的舒舒腿兒吧,那就去泰山腳下的客棧看看。」

    孫文聽了愣了一下,道:「蹬泰山的都是些附庸風雅的文人墨客,他們都是不問世事的,泰山腳下的客棧也只講風雅,比城裡一般的客棧寬敞風雅,只是不是平常人可以住的。」

    「謝謝孫鏢師了,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費用的問題一晚兩晚的還能承受,走吧!」珍珠對孫文道。

    孫文只好招呼大家去泰山腳下,心裡道,你一晚兩晚的可以承受,總這麼著,我們鏢局可承受不起。

    來到泰山腳下的客棧,這裡平時人來人往,文人墨客絡繹不絕,今天只看到了為了迎接聖駕搭的綵樓一個接一個,上面的錦旗飄揚,可半個人毛都沒有,死寂一般的冷清,珍珠他們車隊的出現,在山腳下引起了轟動。各家客棧的夥計掌櫃都紛紛從自家客棧跑出來,看著這隊灰頭土臉,邋裡邋遢的,平時都不屑招攬的客人,然而此一時彼一時也,這時也高聲吆喝著讓這隊人入住自家的客棧。

    一路走過,珍珠讓車隊在一家寫著天下客棧的牌匾下停下來了,那家的掌櫃快步走過來,道:「各位客官,路上辛苦了,不知道有多少位,怎麼個住法兒。」

    孫文不敢做主,轉身請珍珠下車安排一應住處。「不知道掌櫃的這裡都是什麼樣的房間,怎麼收取費用的,地方可夠大,我們七八百的人,一百多頭牲畜,百十來輛車,可住的開?」珍珠一連串的問道。

    「夫人的車隊如此龐大,我們客棧雖然大,可也容納不下這許多人,這泰山腳下的客棧也就這麼幾家,看來得我們合力才能接下夫人的車隊了。」那個掌櫃的想了想道。

    「如此也好,掌櫃的就看著安排吧!」珍珠疲倦的道。

    「夫人我們這裡的客棧分天地人三等,這人字房也是別的普通客棧的兩三倍,不知道夫人打算怎麼住?」掌櫃的小心翼翼的問。

    「按你們房間的規矩,你就看著安排吧,我累了,先給我安排一間歇歇。」珍珠一副支持不住的樣子。

    那掌櫃的一聽,就鬆了口氣,笑道,「好勒,客官裡面請——客房滿客勒——」珍珠自然是被分到天字客房裡,珍珠走進客房,愣了許久,不是客房多麼的華麗,實在是這些日子的住宿條件和現在來了一個強烈的反差。

    這間天字客房外表普普通通,走進來以後才是內裡乾坤,一進門就香氣撲鼻,迎門的地方是一架落地紗絹繡屏,轉過來清一色的竹子製品,上位上兩把竹椅中間放著一個大大的樹根做的茶几,上面放著紫砂茶具,後面的牆上掛著一副山水畫,兩旁的條幅寫的是:上聯清溪鞠野趣,下聯流水覓知音。客廳裡頭是個小套間,裡頭床具被褥一應俱全,全都是簇新的,難道在自己來之前就沒有人入住過,珍珠困惑的想。套間靠窗戶下面是一方小小的床榻,供值夜的或者主人小憩之用。

    這間客房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屋裡的擺設都別出心裁,著重體現一個雅,巧二字,裡面的東西不見得多貴,可是擺放在這屋子裡,配上南來北往的文人墨客,書生士子,這就是高雅情趣的體現。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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