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漢知道珍珠的想法,這次也沒著急,看著屋裡緊張注視著珍珠的兩個丫頭道:「今天不用烙餅了?還在這裡傻站著幹什麼,這兒不用伺候了,去烙餅!」
兩個丫頭福了福,忐忑不安的從屋裡出來,還不放心的又看了兩眼,去廚房烙餅了,娘子和大管事是打算走還是打算留呢?打算走,這麼多人請願,打算留,還讓自己去烙餅,他們也想不明白了,暈了。
珍珠一邊兒吃著金絲小棗,泊頭的雪梨,這梨一咬一口水兒,吃一口甜到心裡了,完全的純天然無公害綠色食品,放心食用。
「爹你也吃吧,這也沒幾個錢,你不用光省給我吃。」珍珠拿了一片雪一百二十八章特產梨,塞到王老漢的嘴裡。
「我那裡是只省給你吃呀,你沒看到爹在吃金絲小棗嗎?在老王妃來別院小住的時候,你娘去王妃跟前伺候,一天城裡王府的管家給送了十幾筐的泊頭鴨梨,說是宮裡賞的。老王妃那裡吃的了這麼多,讓府裡的管家給城裡的親戚們分了分,剩了五筐自己吃或留著賞人,別院正房的下人們就有幸得了一筐,你娘是內管事,給大家一人兩個,剩了小半筐,就都帶回家裡來了。我吃了一口真甜,一氣吃了五六個,當天晚上就睡茅廁裡了,從那兒以後,我就對鴨梨雪梨敬而遠之了。」王老漢講著自己和梨的緣分。
珍珠聽的是咯咯直笑,然後在吃完了手中這個雪梨以後,也就不再吃了。免得出現睡廁所的情況。
「爹,京城就沒有鴨梨嗎,為什麼吃個梨還要宮裡賞賜?」珍珠隨口問道。
「京城當然有梨,可京城的梨怎麼和滄州泊頭的鴨梨比呢。京城的鴨梨切開以後放不了多久就變成黑的了,吃一口裡面還有嚼不爛的小渣渣,泊頭的鴨梨就不同了。一百二十八章特產水兒比京城的多,是真正的雪梨,切開裡面的果肉是雪白雪白的,放上半日也不會變色,吃一口甘甜爽口,所以經常有滄州的地方官,作為禮物。敬獻給皇上或者拿著去到處孝敬拍馬屁。」王老漢道。
珍珠吃金絲小棗的度明顯的慢了下來,「爹,是不是只有泊頭的鴨梨好吃呢,別的地方產不產梨呢?」
「這是什麼話,泊頭的鴨梨雖然好吃。可是別的地方的也不差,山東的大鴨梨,還有南邊的水晶梨,雪花梨,黃金梨等等,都味道不錯,不過由於路途遙遠,這運輸就是一個問題,用冰船運過來就把水果凍壞了。不冰運過來也差不多都爛掉了,剩不下幾個,好在我們這邊梨的品種也不少,吃梨還是沒問題的。」王老漢道。
「那別的地方有沒有金絲小棗呢?」珍珠略微失望的問。
「金絲小棗?別的地方當然沒有,這可是實打實的滄州特產,每年滄州的金絲小棗可都是貢品。肉厚核小,全身上下都是寶,宮裡的貴人們都喜歡。對了,還有滄州的紅燒獅子頭,你來了幾天了,都還沒吃過,一會兒爹讓二蛋給你買回來嘗嘗。」珍珠聽的高興,王老漢說的興起,馬上就要喊二蛋去買。
「不行,白大夫說了,你不能吃葷腥的東西,這紅燒獅子頭可全是肉,你是不能吃的,你看爹一高興就差點犯了錯誤,老了,老了!」王老漢突然想起了醫囑,立刻糾正,拍著腦袋坐下。
珍珠哭喪著臉想,你最後還是想起來了,差一點就吃到紅燒獅子頭了,就又這麼華麗麗的泡湯了,不過她知道了金絲小棗是貢品還是滄州獨一無二的貢品以後,心裡隱隱的有了那麼一絲的興奮。
「爹,這金絲小棗貴不貴?」珍珠有些急切的問。
「貴,當然貴了,在京城這金絲小棗都賣十幾文錢一斤,在滄州買就便宜多了,現在又是才豐收兒了,只有三四文錢一斤,所以呀要趁著在滄州的時候,多吃點。女孩子家多吃點棗好,這是補氣血的,正對你的身體。」王老漢笑呵呵的道,彷彿佔了多大的便宜。
珍珠沒有理會王老漢以後的話,只記住了在滄州三四文錢一斤的金絲小棗,去了京城就要賣七八文錢,她還知道,南方的水果雖然眾多,比北方豐富多了,可是唯獨不產棗兒,這是不是給了自己另一個選擇,另一個機會呢。以後的日子裡,珍珠以自己需要呼吸新鮮空氣多運動為由,喬裝改扮以後,帶石頭上街去了。
王老漢是只要珍珠高興就行,對珍珠的身體有益就可以,對於珍珠提出的上街逛逛,唯一的擔心就是擔心她的身體,別的都不擔心。
在街上珍珠一家一家的問,一家一家的走,走的累了,餓了,就在外面吃飯。珍珠吃什麼都可以,但是就是不能沾葷腥,石頭嚴格的執行這白大夫的醫囑,和王老漢的殷殷囑托,執行的一絲不苟,弄的珍珠極其鬱悶,這草食生活什麼時候能結束,這非人的生活什麼時候能結束,珍珠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
在做了一番考察以後,珍珠現這滄州的金絲小棗還有降價的空間,因為零售是三四文錢一斤,如果自己要的多就是批了,完全可以把價錢再往下壓一壓,要問珍珠這是想幹什麼,當然是開源節流,增產增收了。
從別院帶來的銀子,雖然足夠她揮霍的,足夠王家莊的人什麼也不幹,舒舒服服的生活半輩子的,可是居安思危是一個優秀的企業管理者的正常思維,防微杜漸,防患於未然,有備無患,總是沒有錯滴。
這個倒賣當地土特產的念頭儼然在珍珠的腦海裡形成了,看看這滄州出了金絲小棗還有沒有別的土特產呢?珍珠是一路走來一路瞧,還有河間的驢肉火燒,這個是熟食不好存放,走幾百里地就變味兒了不能要;滄州的蝦醬,這個只有在北方才有市場,南方是不缺這些東西的,不能要;滄州的蜜棗,嗯,這個可以要,它和金絲小棗是一個派系的,可以考慮;黃驊的冬棗,也是棗兒,另一種清脆可口,可以考慮。
幾天下來,珍珠的腦袋裡已經形有了大概的輪廓,就是看看能買多少,車隊裡的車能盛下多少了,車隊裡有閒著的車,也有閒著的牛馬,都可以用上的,珍珠喜滋滋的想。
珍珠他們在客棧一住就是十幾天,這十幾天別人都住的舒舒服服,不用幹活,不用當差,唯一的任務就是給自家烙餅。
每天都能有麥麵餅吃,這就是一般的鄉下地主老財也沒這個福氣,大家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唯一讓他們忐忑的就是,大家還在沒日沒夜的烙餅,現在這餅烙了十幾天了,也沒見珍珠喊停。
只要烙,這面總是有的,珍珠的這個態度,又讓大家不敢鬆懈下來。
有人藉著串門兒,去幾個丫頭屋裡,還有晨生家,要不就是石頭家,打問情況,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人們看著每天風風火火的順子,總覺的這車輪還會轉起來的。
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開,這樣的神仙日子又過了幾天,就有京城方向過來的快馬,拖家帶口的人說京城被韃子攻破了,大將軍已經退守涿州,抵擋韃子。
所有的人都炸窩了,韃子攻進嘉峪關了,進來以後就一馬平川了,無險可守,那遲早是要馬踏中原的。二蛋帶回來了滄州城的最新消息,滄州城的富人都開始準備了逃了,官員不敢擅離職守,但是老婆孩子也已經開始悄悄的撤離了。
所有的人都開始人心惶惶起來,那些堅持不走的人惶恐起來,開始走馬燈般的去珍珠的院子,話裡話外就是問什麼時候啟程,珍珠全都不答覆,只管每天從角門兒溜出去,到街上去閒逛。
人們的心都開始有了別的想法,他們集體跟珍珠難,逼迫珍珠不要走了,現在出了這種狀況,珍珠會不會不管他們了,偷偷溜走呢。要說珍珠還真是有先見之明,知道韃子回攻進京城來,如果等韃子攻進城來,他們再走,那裡走的這麼從容,帶的齊全這麼多東西,要不說神機妙算,洞悉未來呢,大概珍珠就是這樣的人吧,以後還是乖乖的聽話,不要亂插手了。
不管人們怎麼想,怎麼後悔,兩天過去了,珍珠始終都沒有說一句要走的話,人們從不同的試探中也知道了,珍珠的院子是在收拾東西的,看來是真的要甩了他們了,這一路上他們給珍珠找了不少麻煩,所有的黑鍋都讓她背了,還害得她受傷,就是廟裡的泥胎也要生氣了,這可如何是好?
大家急的團團轉,活命的心理,求生的本能還是佔了上風,臉面不臉面的都放到了一旁,在生死攸關的大局下,臉面算個什麼,圓臉一抹就是長臉兒了,那些請願留下的人們又集體去珍珠的院子請願趕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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