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當然有緣故,這都是鄭掌櫃看著孫文的面子,孫文他們來了雖然每次都住的一般,可吃喝向來都不吝嗇,外帶是老主顧,每次的鏢車過來,給的車馬費也都不少,所以每個客棧對這些鏢車都需要特別關照的,期望能成為回頭客。
幾個人來到無花院,珍珠看到院子的牌匾上寫著的明明是菊院,怎麼上上下下都叫無花院呢?進了院子,裡面是大大的五間正房,兩側是廂房,廂房中間是穿堂門兒,從穿堂門兒過去,是幾處相連的小院子,裡面如同走進了迷宮,一個院子套著一個院子,珍珠看了看很滿意。
「鄭掌櫃,這個院子是不是有些大了,我這幾百個一百二十六章獅子樓(二)人住著是不是有些空曠?」珍珠問這鄭掌櫃。鄭掌櫃什麼人,在這獅子樓現在閉眼就幹了一輩子了,聽話聽音兒,知道珍珠這是在問價錢,就道:「這個宅子原來本不是我們獅子樓的,是城裡一家商人的,這家商人生意做虧了,只好變賣家產,這宅子是個九連環的大宅子,挨著我們獅子樓,東家就買了下來,並到客棧裡。只是這個地方偏僻,雖然有角門兒,可不是通的大街,出入不方便,很少有客人願意住過來,這不娘子說的情況,我們覺得這裡比較合適,孫爺又是我們的老主顧了,地方雖然大,娘子就儘管住著,錢是不會多收娘子的!只是敝處的夥計沒有這麼多,這裡都是只有兩個夥計打理的,所以人手方面就會緊張點。還請娘子見諒。」鄭掌櫃一副江湖之氣,彷彿大家都是兄弟,提錢就外道了似的。
珍珠也不便多說,謝過了鄭掌櫃的好意。自己這麼多人,又不想多出錢,還想住的舒服。獅子樓這樣,確實已經是不錯了,自己再要求別的,就真的是不知道好歹一百二十六章獅子樓(二)了。
珍珠請鄭掌櫃進屋,讓鄭掌櫃的說這個院子一天的房錢是多少。鄭掌櫃的眼珠轉了轉道:「孫爺我們是常見的,經他介紹的客人也不少,讓孫爺幫襯的我們獅子樓的生意也好了不少。口碑也不錯。我也不說你們每人多少銀子了,就說這個院子的價錢吧,這個院子我就一天收娘子五百個錢,酒飯娘子們自己準備,這裡的廚具。我一會兒讓夥計給收拾出來。照顧車馬的費用也是這個數兒,一天就一貫錢怎麼樣?」鄭掌櫃說完,用眼睛虛了珍珠一眼。
珍珠看了這鄭掌櫃一眼,這鄭掌櫃收的房錢確實不貴,可是這喂牲口,照顧車的錢就收的有些多了,真是一個精明狡詐的商人,不過總的算還是珍珠佔便宜,獅子樓也不太虧。於是微微一笑,點頭答應了。
此後沒什麼事了,珍珠和鄭掌櫃閒聊了兩句,紅絲來催珍珠吃藥的時候,鄭掌櫃起身告辭了,臨走的時候。鄭掌櫃問道:「不知道娘子現得的什麼病,吃的什麼藥,可要請大夫,鄭某在滄州也認識幾個名醫,不妨介紹給娘子認識。」
紅絲一臉的驚喜,覺得鄭掌櫃這人真是雪中送碳,堪稱及時雨呀,立刻一臉期待的看著珍珠。
珍珠心裡很是無奈,心想,我根本就沒什麼見不得人的病好不好,至於這麼不放心嗎?於是珍珠笑著對鄭掌櫃道:「那就多謝鄭掌櫃了,就請鄭掌櫃給介紹一個治療內傷的好大夫來吧,我這傷也有十幾天了,雖然吃著藥,可也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煩勞鄭掌櫃給薦個好大夫,小女子不勝感激!」說著站起來,飄然下拜。
鄭掌櫃連忙躲開了,沒有受珍珠的禮,看那些從車裡下來的男男女女沒什麼特別,要非說特別就是每個人都很規矩,沒人大聲喧嘩,進退有據,看著像是大家出來的。這個女子就不同了,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說不出的儀態,道不出的風情,穿著雖然普通,但遮掩不住那身天然的貴氣,滿身的風流,這個女子一定不簡單。還有讓人不解的是,一個弱女子怎麼會受了嚴重的內傷,不會是這女子不光身份特殊,還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吧?在這裡悄悄的說一句,關於這個,就是鄭掌櫃想多了,珍珠的這個傷完全是意外,承受了無名怒火的緣故。
知道珍珠的病是內傷以後,鄭掌櫃的徹底放心了,出門招呼兩個小夥計好好伺候著,並讓其中一個去請城裡有名的治療內傷的大夫。小夥計飛快的跑走了,滄州練武的人多,這治療外傷內傷的大夫不光多,還醫術都不錯,一炷香的功夫,小夥計就領了一個鬍子眉毛全都白了的老大夫過來。
大夫進到屋裡,先做了自我介紹,「老夫是滄州城的大夫,白玉川,對治療內傷外傷頗有心得,還請夫人讓在下給診脈。」
珍珠站起來對這位白大夫福了福道:「小女子不甚染病,還請白大夫診脈。」
「還請夫人將面紗去掉,望聞問切一樣都不能手少,否則不准,不準則延誤病情,貽害終身。」白大夫侃侃而談。
珍珠遂把面紗摘掉,讓這白大夫看氣色,白大夫看著女子面色蒼白,唇淡無色,讓珍珠伸出舌頭看了看,舌苔纖細,紅潤,老大夫點點頭,又仔細的給珍珠診脈,道:「夫人初始受得傷並不重,只是沒有好好調養,勞心勞力,休息不好,以至於病情加重。老夫這次給開好藥,夫人一定要認真服用,好好調養,最好不要累著。我聽說你們是路過此地,不日就要走了,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路途勞頓很不利於這個病,而且要注意的是,千萬不要傷風,否者就真不好說了,到時候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老大夫說的嚴重,珍珠聽的心驚。
王老漢在外面聽的兩股戰戰,冷汗淋淋,這次是下決心了,不養好了那裡都不去了,想到這裡,推門進來了屋裡,對著老大夫拱手道:「大夫,我女兒的病,吃些什麼對身體有宜呢?」
正在開藥的白大夫頭也不抬的道:「最好吃些果子,不過不能吃涼的,魚蝦什麼的就不要吃了,肉也要少吃,平時多吃些清淡的就可以了。」
珍珠一聽,這是兔子吃什麼自己吃什麼呀,自己雖然不是個無肉不歡的人,可是也不要一點都不能沾吧,這還真讓她給想對了,在以後的日子裡,珍珠堪比出家的尼姑,任何葷腥東西都不能沾,每天都被王老漢,和王老漢幾個狗腿子比如:紅絲,澄妮,二蛋之流的看的是滴水不漏。以至於等珍珠病好了,大吃了一頓以後,她的胃由於久不沾葷腥,一下受了如此優待,有些受不了了,又去看醫生了,醫生只給了二個字兒,撐得!一時傳為笑談,讓珍珠也好幾天沒臉出去見人。
白大夫說的很明白,她的病不嚴重,只是貴在休息,可是就是這個休息太貴了,她沒有時間休息,她沒有命休息呀!呀!呀!這個條件很讓珍珠抓狂。
白大夫也不管珍珠變幻莫測的臉色,只管開藥,下醫囑,別的一概不管,寫完方子,交到王老漢的手裡,接過診金,提起藥箱,開門走了。
剩下屋裡苦著臉的珍珠,一臉凝重的王老漢,一臉希翼的紅絲,才進來,不知所謂的石頭。
珍珠為了安靜,住了一個小院子,院子裡有石頭一家,還有七叔一家,順子叔一家,晨生兩口子,把個院子擠了個滿滿當當。松花還是渾渾噩噩的,給吃就吃,給喝就喝,餘下的就不聞不問,成了癡傻之人。
紅絲看松花這樣又急又氣,哭著罵道:「你這樣算什麼,跟了娘子卻只吃飯不幹活,現在娘子病著,我和澄妮又是熬藥又是照顧娘子的飲食起居,忙的腳打後腦勺兒,你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要是因為你小哥哥和父母去世怨恨娘子,就太沒良心了。娘子又是為了什麼,你這樣算什麼?」
澄妮還是比較同情松花的,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松花十幾天之內連失三個摯愛親人,怎麼受的了,松花的這些行為或多或少有點遷怒娘子的意思,可是娘子什麼都沒說的,作為一個村子的,從小玩到大的紅絲把這件事喊破就有點過分了。
「紅絲,你這是幹什麼,這是娘子要了我們三個,如果只要了兩個或者一個,難道你就不幹活兒了不成?現在不是還有芳娘呢嗎?你怎麼就覺的累了,你如果覺的累,儘管歇著,我來替松花干就是了。」澄妮不瞞的道。
紅絲吃驚的看著從來都是沉默寡言的澄妮,今天怎麼說了這麼多話,突然變的靈牙利齒了,「澄妮,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松花突遭變故,變成這樣可以理解,可是不能一直這麼下去,難道你要松花這麼一直下去,一直這麼下去她她就真的醒不過來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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