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晨生娘把晨生和芳娘,還有幾個年幼的孩子帶到身邊,去了珍珠的房門口,過去以後就跪下道:「珍珠,大管事,都是晨生爹一時糊塗,讓爹娘的死給弄的五迷三道的,傷心的得了失心瘋,讓珍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帶著孩子們來給你賠不是了,還請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不求你饒過晨生爹那糊塗人,只求你看在這一家子老老小小的份上,可不要再說不管的話。」
晨生娘邊說磕頭,觸地有聲,不一會兒就額頭見血了。晨生心裡疼的是撓心撓肝兒的,跪爬了幾步,一把抱住他娘,不讓他娘再自殘下去了,悲聲道:「娘,你不要這樣,我是爹的兒子,不是都說父債子償嗎,爹犯的錯,就讓我來償還。」
晨生在外面大聲的道:「珍珠,我現在什麼也不說了,只要你和大哥哥收回成命,還帶著大家前行,我晨生夫婦今生今世這條命就是你和大哥哥的了,這輩子我晨生破門而出,以後只有主子再也沒有父母兄弟了!」說完晨生一個頭磕在地上,長跪不起。
周圍看著的人,對上到晨生娘,下到晨生夫妻都多了許多的同情和敬佩,三叔看著眼前的情況,就要去屋裡給說說,可是畢竟是珍珠的屋子,外人不好進去,王老漢對外面這一切又充耳不聞,屋裡一個人都沒出來。
「環兒,環兒,我是叔叔,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三叔在外面叫澄妮出來。外面這麼鬧騰裡頭不可能不知道,幾個丫頭都大氣不敢喘的在珍珠窗前站著呢,王老漢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這是請求別人原諒呢還是逼別人原諒呢,珍珠也被吵醒了,知道了外面的情況。屋裡的人聽三叔在外面叫澄妮,就都看向澄妮,澄妮不敢妄動,看向王老漢和珍珠。
王老漢嘴角就掛了一絲冷笑,霍的站起來,從裡面幾步走出來道;「我家珍珠還休息呢,別在外面鬼哭狼嚎的,弄的我家珍珠休息不好,要號喪不要堵著我家門口,我家珍珠還沒死呢!」
「老大,你這是幹什麼,晨生爹是糊塗,可是弟妹和幾個孩子怎麼了,從來了客棧到現在全都在賠不是,你有火氣也該小點了!」三叔對王老漢喝道。
「我火氣小點,三叔,我們都是做父母的,你說說讓我火氣怎麼小點,我家珍珠招誰惹誰了,這一輩子就算完了,當時珍珠說要走的時候,我和她悄無聲息的走了就是了,是我非要帶上大家,人家不是都說好人有好報嗎,我怎麼招來的是冤孽呢,我這輩子不敢說做了多少好事,可也沒做什麼壞事,一定是我上輩子作奸犯科是個大惡人,這輩子才讓我遭了報應。你們沒聽說大夫是怎麼說的嗎?以後子、嗣、艱、難,這樣她還怎麼過,讓我還怎麼活呀!」王老漢一字一頓的從牙縫裡擠出那幾個字,就哽咽不能言,悲痛欲絕,傷心欲死。
三叔也不好說什麼,這對於珍珠來說卻是太不公平了,不管這韃子是攻進來沒攻進來,她都是一片好心,說句實在話,除了背井離鄉意外,別的還真是沒的說,頓頓有麥麵餅吃,只是最近天氣轉涼,大家才難受起來。
正在幾人僵持不下,晨生娘帶著晨生幾個長跪不起的時候,人們也都在議論著晨生爹,「讓女人孩子出頭算什麼男人!」
「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後面,敢做不敢當!」
「好好的,怎麼弄成這樣,四老太爺和四老太太是死的慘了點,如果會來事兒的,什麼都不說,到時候珍珠怎麼也領他們的情,這麼一鬧算什麼,成了欠人家的了!」
正在圈裡寂靜,圈外嗡嗡之聲的時候,晨生爹手裡拿著一把亮閃閃的菜刀擠開眾人,來到圈裡,兩眼通紅的對著王老漢和三叔道:「各位鄉親,我王來糧怎麼說也是個男人把,要是我一死,能讓大管事消氣,能讓大家安心,不在怨恨我的兄弟妻子兒女,我情願以死謝罪,換大家一世太平——」說著舉起菜刀就往自己脖子上砍。
因為面對面的站著,晨生爹也是對著王老漢說話的,這樓上的走廊就這麼窄,早在他拿著一把刀過來的時候,大家就緊張的防備上了,一是防備他砍自己,二是防備他自殺。現在看到他往自己脖子上招呼,王老漢伸手一把捉住了那把刀,因為晨生爹度太快,一下握在刀鋒上,血順著菜刀一滴一滴的留下來,周圍的人全都一聲驚呼。
王老漢握著菜刀不鬆手,彷彿流的是別人的血,「想要死?出了客棧的門兒,上吊有繩子,抹脖子有刀子,想服毒自己買去,別在我門口尋死覓活的!」
說著早有人把晨生爹手裡的刀子搶了過去,腳下跪著的晨生一家子互相摟著哭成一團兒,晨生爹也如同洩了氣的皮球癱在地上,一臉的絕望之色,嘴裡默默念叨:「想死都不行,想死都不行!」
三叔上前就給了晨生爹一個嘴巴,「讓你認個錯就這麼難,你情願死都不認錯,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死了,這一家老老小小的可怎麼辦,孬種!」
晨生爹一聲不吭,乜呆呆的癱坐的地上,對三叔的打罵無動於衷,一時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珍珠在屋裡聽了一個全套,只聽外面人聲嘈雜,婦孺哀哀,全都在自己窗戶下面。
「給我穿上衣服,扶我起來!」珍珠吩咐道。
「娘子,這斷斷不可,大夫說你不能見風的,要好好在屋裡調養!」紅絲上前一把扶住要起身的珍珠道。
「紅絲,你覺得這能做到嗎?明天我們就要上路了,這屋裡屋外又有什麼關係!」珍珠道。
幾個丫頭也知道,可是還沒等他們想好說辭,或者出去請示,珍珠已經從床上支撐著坐起來,就要自己穿衣服穿鞋,幾個人沒辦法,只好上前服侍。
躺了兩天,又只喝藥沒吃什麼東西,珍珠只感到一陣陣的天旋地轉,好容易穿好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讓紅絲和松花一邊一個的扶著往外走,澄妮打開門,把簾子高高的挑起來,讓珍珠出來。
大家看到珍珠面帶黑紗,身穿天青色布裙兒,如弱柳扶風般走出來,喘氣微微,怯懦不堪,讓每一個見到的人都心生憐憫,好好的一個人兒,被晨生爹這一腳算是葬送了。
珍珠被丫頭們扶著,走到門口,喘息了半晌,出來乍一吸氣,只感到深秋的冷風一直涼到了心裡肺裡,對門口的人道:「事情出了,總的有解決的辦法,你們這尋死覓活的不是請求我的原諒,還是在脅迫我和爹爹,既然晨生爹的面子比天大,我就不讓你賠禮道歉了,這樣我們也各自清淨。剛才晨生說的那個什麼賣身於我,我倒是很感興趣。」珍珠喘了幾口氣,「只是你們都還是別人的奴才,不是自由身,也談不上賣不賣身的,你們還沒這資格,就讓晨生和芳娘給我使喚吧,別人都回去,鬧騰的我心煩。」說完,珍珠都幾乎不能站立了,讓幾個丫頭半扶半拖的回了屋裡。
屋外的人全都皆大歡喜,這件在他們看來不死不休的不能解決的難纏之事,讓珍珠三言兩語就解決了,珍珠真是菩薩心性,通過這件事,珍珠得到了所有人的好感。
珍珠的高姿態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就可憐了晨生一家,他們家成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死不悔改,人們見了他們家紛紛避走。這裡的原因多樣,事態複雜,有落井下石的,有見風使舵的,有恩怨分明的,有嫉惡如仇的,這些千奇百怪的利益糾纏,各不相容的互有牴觸的價值觀,卻在晨生家有了一直的表現——鄙視他。
面對這一切,晨生只是低頭默默忍受,芳娘開始讓他家的車每天跟在珍珠的車後面,只要一停下來就搶著上前去服侍,什麼都搶著做,弄的幾個丫頭反倒沒什麼事做了,因為只有這樣芳娘才覺得心裡踏實些,才能贖罪。
因為晨生的到來,二蛋反而清閒了不少,駕車的活兒多半讓晨生搶著做了,路上也沒什麼事,他多半都在自家車上無聊的坐著看著深秋的蕭索。弄的二蛋家和幾個丫頭頗多不滿,這不是搶別人的工作,搶別人的飯碗嗎,長此以往,娘子還不解雇了她們?對於幾個小孩子的心思,晨生芳娘乃至珍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們誰也沒開口,晨生兩口子是打定了贖罪的念頭的,當然不會搶別人的飯碗。珍珠是想看看幾個孩子的心性,也一直都默不作聲的。
這些都是後話,先說珍珠處理完這件事就又躺在床上了,看幾個丫頭整理東西,這時七嬸在外面說話,過來探望珍珠。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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