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剛才是副縣長未來女婿,準確地說,他已經是副縣長的女婿了。媽的,他先手下了,娜娜是不是也太賤了?你還沒嫁給他,就把自己送給了他,看不出來啊!一直以為,你娜娜是那種能把握自己的人,以為陳大剛那個頭腦簡單的傢伙根本不可能佔你的便宜,大跌眼鏡,真***,跌得一地碎片!
他又想,應該是那個陳大剛使壞,硬把娜娜給佔有了,像娜娜這麼單薄手擒雞之力的弱女子哪抵得住他那身蠻力?娜娜一定很後悔,但後悔已經遲了。一個女孩子成了某一個男人的女人,後悔又有什麼用呢?後悔也只能嫁給他了。
娜娜就是這種心景。
這會兒,張建中也感到後悔了,昨晚,你怎麼能放娜娜去跟陳大剛了斷呢?陳大剛這種禽獸不如的人,娜娜提出分手,他還不暴露出猙獰的本性?如果,如果,當初,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下手為強,娜娜就是你的了!看來這種事不應該心軟,這種事手快有手快。
張建中很清楚,他失去的不是娜娜,他失去的是副縣長這個後台背景,他對你好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是希望你當他的女婿?他扶你上去為什麼?還是不想你替代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他想,娜娜也不爭氣,你怎麼可以違背副縣長的意願呢?陳大剛再強大,也不可能把你怎麼樣?你拚死掙扎,他能得逞嗎?你大聲喊,叫抓流氓,會沒人見義勇為救你嗎?
到底還是娜娜的問題,當然,陳大剛也蛋!
這麼想,張建中突然感覺到自己很孤單,所有的人都會因此而疏遠你,你不信僅失去了後台背景,貌似還背了一個第三者的罪名。你會從一個冉冉上升的政壇新星墜落成一個不人問津的小人。
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開始,他還有些怪自己,漸漸現,其實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不是副縣長自以為是,硬要把你與娜娜牽到一起,你是不會落到這個田地的,你仍然呆在縣委辦當你的科員,成天夾著公文包,跑各部門單位,很讓人尊重地向你匯報工作,希望你總結他們的經驗,寫成會議材料,寫成工作簡報,讓全縣各單位特別是縣領導看到他們的成績。
他又想,當初運氣也不夠,如果當了縣委記的秘,他會聽副縣長的,會調到邊陲鎮去?跟縣委記三五年,再放到下面去,他張建中幾乎可以一步登天,當鎮委記或鎮長。
他哪裡知道,正是副縣長知道他當縣委記秘法控制,才使了陰招把他廢了。
他只是按自己知道的事情往下想,不是我不願意當你未來女婿,是娜娜不給你爭氣,偏偏喜歡只會使蠻力的陳大剛,我也很辜啊!其實,我張建中不是那種情義的人,你對我好,我會永遠記心上,有機會一定報答你。
比如說,你退休後,我不會像那引起勢利小人,覺得對自己沒有用處了,就避你遠遠的,只要你用得著我,一句話,我張建中立馬出現在你面前。
比如說,你兒子不爭氣,這幾年,你想扶他是扶不上去了,過得五年六年,雖然,你退了休,我還在,如果,我能當記,能當局長,人家也淡忘他的事了,我完全可以把他調到我手下當副記副局長。還有那個陳大剛——他最不想提起這個名字。如果,你要我幫扶他,我也可以不計前嫌,盡自己一份力。
這麼想,張建中覺得很有必要見一見副縣長,跟他述述苦,說自己不是不想與娜娜在一起,只是她已經是陳大剛的人了,跟他表表決心,既使不能做他的女婿,他也一樣是他副縣長的人,如果,副縣長認他這個乾兒子,他倒是非常願意的。
他想,副縣長還是心痛他的,不會丟下他不管的。
這會兒,副縣長已經恢復常態很像一個副縣長了。他坐在沙上,指著對面的沙,叫陳大剛坐那裡。陳大剛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在副縣長面前,還是感到心怯,只是小半個屁股沾在沙上,半蹲半坐在那裡。
單從身段來看,陳大剛倒是比張建中高大強壯,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娜娜才喜歡上他。娜娜總不會一點眼光也沒有,陳大剛也不是哪都不如張建中。然而,年青人看問題只看表面,強壯有用嗎?球打得好有用嗎?
你娶的是老公,要跟他一輩子,更要關注他的潛能。
眼前這個人的能力已經表露遺,或許說,他以後表現的是一種走下坡路的態勢。強壯說明什麼?很大的可能是頭腦簡單,球打得好有什麼用?不用多少年,就會後浪推前浪,被球技更高的年青人替代。
而且,靠打球能打出個記局長嗎?得到的只是一種不切實際的虛榮!提拔幹部的時候,人家不會說我球打得好,可以勝任某某職務,相反,人家會說你,除了打球什麼都不會。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張建中是一個多有潛力的年青人啊!把他放到邊陲鎮,哪件事不幹得好好看看,什麼時候不表現出一種在大機關呆過大氣,邊陲鎮的領導幹部,甚至農民老百姓都一致稱好!
年青人做到這一點不容易。
大多數的年青人都心高氣傲,給他一點陽光就燦爛,給他一點權力就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有能力呼風喚雨。
張建中的特別就在於懂得收斂,收斂不僅僅是性格使然,也是一種修養。咋咋呼呼,四處張揚的人,肯定是涵養不夠的人,招人煩還不知道,得罪人還不清楚。
陳大剛肯定是這種人,如果,你把他扶到張建中那樣的位置,他早就呱呱叫,不管自己能不能勝任,也大言不慚。甚至還會借用你的名義不可一世,記鎮長也不放在眼裡。
他說:「臨鎮的記就曾叫他去當黨委。」
副縣長問:「他想讓你去幹什麼?」
「去打球。只要我加入他們鎮的球隊,他們就能戰勝所有鎮。」
副縣長很不高興地說:「打球能打出稻穀?打球能打出經濟指標?打球能打進領導班子,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說的是真話。」
「後來怎麼沒調?不會是你不想去?」
「他不知道我和娜娜的關係,如果知道,肯定會調。」
「現在,他就是調,我也不會要你去丟人!」
「張建中不是你調去的嗎?你怎麼不怕他丟人?」
副縣長嘴角掛起一絲輕蔑的笑,說:「這就是你和他的差別。」
他不想再跟陳大剛說什麼了,這傢伙,自我感覺良好得不行,一點不知道自己缺少什麼?人最不幸的就是看不見自己的缺點!
同樣的,這也是一個人的修養決定的。
老婆本想睡午覺,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想娜娜還是的不如自己,說是一腳踏兩船,還是不能把腳拔出來,還是被那警察俘虜了。見丈夫歎著氣回房間,便問:「他就一是處?」
「每個人總有自己的優點,但他的優點對我來說,也是缺點。早知會是今天的結果,當初真不應該害小張。」
老婆嚇了一跳,問:「你怎麼害小張了?」
「如果,不是我插一腳,小張十有**就當了縣委記的秘。」
老婆很不明白,你不是喜歡小張嗎?他當縣委記的秘是再好不過的事啊!為什麼害他不讓他當?
「總之,我對不起小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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