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的省城是廣州。廣州的改革開放比其他內6城市早許多年噢。後面還會寫到走私,廣東民間走私在8o初期就非常猖狂了。
壯漢開了門,只是往門邊一站,等著張建中自己走出去。張建中反應過來了,問,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汪燕並不理他,目光越過他,又對那壯漢說,趕他走!這次,那壯漢不再客氣,向張建中撲了過來。
張建中連退兩步,說:「等一等,你等一等。」
那壯漢還真收住了腳步,看來他還不是太蠻不講理的人。
張建中問汪燕:「你給我個理由,你為什麼趕我走?」
「你太不像男人了。」
「我有嗎?」張建中很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這個汪燕也太那個了?原以為自己猥瑣,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然而,她也是那麼想的,也想你張建中色誘她,這也太可怕了!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會這樣?省城的女孩子不會都這樣?經濟大展時代不會像個大染缸把女孩子都染得不可理喻了?
「你還站著幹什麼?」汪燕再次對那壯漢號施命。
張建中當然不願意就這麼被拖出去,這要反擊,要讓這女人知道什麼是不要臉?什麼叫*濺?但那壯漢來勢兇猛,抓住他的手,一用勁,就像拖死狗般地往外拖。張建中也不知哪來的機靈勁,手一翻,抓住他的手腕,順勢劃了一個弧,竟化解了他的力,一步跨向前,從肩膀扛住他,往前一推,壯漢便被他推得連連後退了幾步,差點沒站穩。
別說那壯漢始料不及,就是張建中也被自己嚇了一跳。
壯漢再次撲上來。他怎麼可以輸給這個看似手擒雞之力的小靚仔呢?否則,他怎麼對得起汪總經理付給他的人工,怎麼對得起他學了幾年武功?他想就是他這塊頭,壓也得把張建中壓趴下。
張建中不敢再有下一步的動作了,其實,也不會有下面的動作了,剛才那只是一種意識,當有意識的時候,他就呆若木雞了。壯漢沒有遇到反擊,半個回合就把他的手扭到身後,推著他往門外走。
「把他放了。」
汪燕又一次失望,剛才見他把壯漢推得差點四腳朝天,還以為,他很了不起,想不會是那個什麼黃氏太極的威力?這幾個月的時間,他就把黃氏太極學得那麼到家了?還想再看他怎麼制服那壯漢,他卻不動了,難道剛才是那壯漢自己沒站穩?
「如果,你還能像剛才那樣,再推他一把,我就幫你,打電話叫派出所把你們的人放了。」
張建中看了一眼那壯漢,說:「這怎麼可能呢!」
「你剛才不是推了嗎?」
「剛才也不知是怎麼的……他沒有準備。」張建中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其實,他也覺得應該是沒有準備,瞎貓逮著死耗子了。正常狀況下,你張建中根本不可能把他怎麼樣!
汪燕不信,問:「是黃氏太極嗎?」
「不可能?」張建中重複了一下剛才的動作,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你別裝了。」
「我沒有裝。」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裝,現在裝,剛才也在裝,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我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了?」
張建中的亂七八糟可沒有汪燕想的那麼單純。她只是覺得他太沒骨氣,你不頂天立地,也得表現出一點紳士風度?怎麼可以死皮賴臉像個下三濫,一點男人骨氣也沒有,要人家可憐你呢?
「你出去!」汪燕揮手讓壯漢出去。
壯漢問:「不要我保護你嗎?」
「不用。」她補充了一句,「現在不用!」
張建中又一次沒反應過來,就是因為自己那個莫名其妙的動作,汪燕又把他留住了,決定幫他了?
「你的黃氏太極一定練得不錯?現在到了邊陲鎮,是不是還經常得到村長的指導?」
「你肯定忘了,忘得乾乾淨淨了。」
雖然也常去山尾村看看村長,但從沒有提起黃氏太極,村長耍那太極可以幾個年青人近不了身,張建中只是想著晨運鍛煉身體而已,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不過,這時候她要怎麼想就怎麼想,自己別否認。
汪燕走過來,捏了一下他的胳膊,又拍了拍他的胸脯。拍他胸脯的時候,臉紅了紅。
「好像還有點成績。」
「是很有成績。」張建中彎曲手臂,再示意讓她捏。對別人從沒說過這些,汪燕不同,他們是一起跟村長學的,也算半個師姐弟!
「我要堅持下來,可能也不用請個人跟在身邊了。」
「這可不一樣,我只是鍛煉身體,如果,想達到村長那樣的效果,半年幾個月的時間根本不行。」
「你剛才那一下子我都看見了,想要深藏不露也不要對我隱瞞?」
張建中只能「嘿嘿」笑,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承認也不否定。
「你說!去那吃飯?已經不早了。我們一邊吃一邊聊。」汪燕瞳回到辦公桌前,整理桌上的資料。
「還沒下班?」
「早下班了。」
「你那個保鏢不是還隨叫隨到嗎?」
「他也是我的司機。」
張建中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很驚訝嗎?」汪燕回過頭來,看著他,眼睛亮亮的,這一側,臉上的酒渦深深的。
「我叫他下班,我來開車,去白天鵝怎麼樣?」
張建中可沒她那麼興奮,說:「你先把我的人弄出去。」
汪燕臉一沉,說:「你怎麼總要提不高興的事?不說他們不行嗎?」
「我們一起出來的。」
「他們不會有事的,我只是要警察把他們關起來,明天,就放他們出來。」
「還要等到明天啊!」
「你也為我想想,他那麼大鬧我的公司,又打了我的副總經理,如果,我那麼快就把他們放了,我的人會怎麼想?他們被人欺負,我不幫他們出氣解恨,他們還怎麼幫我打天下?看在你還幫我們說過幾句話,他們沒那麼大意見,我才把你放出來的。你如果像那個所長又罵人又打人,我也不會給你面子。」
汪燕拿起桌邊的手袋,問:「走不走?不走就算了!」
張建中說:「吃完飯放了他們怎麼樣?那時候,你們的人應該也不知道了。你說是明天一早放的,他們也以為是明天一早放的。」
「虧你想得出來。」
張建中「嘿嘿」笑,說:「警察那邊不也聽你的?不也跟你同聲同氣?」
汪燕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我告訴你,我警告你,以後,不准你在我面前這麼笑,你不知道自己這麼笑有多猥瑣,簡直就像色狼像*犯!」
「沒有?不會?」
張建中還是第一次聽人罵他罵得那麼難聽,而且,臉上還帶笑的。
從汪燕的辦公桌出來,挺大的格子間已經幾乎都空了,只有幾個似乎加班的人還在格子裡。
經過他們身邊時,他們便抬起頭說:「汪總走了?」
「走了,要注意休息。」
「沒關係。」
張建中心裡想,這些傢伙應該只是假積極,裝模作樣給汪燕看的,她一走,他們肯定一個個腳底抹溜得比誰還快。
那壯漢在外面接待廳等汪燕,正跟那迎賓小姐說話套近乎,一見汪燕出來,腰桿立馬挺直了。
汪燕說:「你下班!」
壯漢問:「你用車嗎?」
汪燕手一伸,示意他把車鑰匙交出來。他沒交,只是跟著他們往外走,到了門外,加快腳步,走到一輛黑色驕車前,掏出鑰匙開了門,這才把鑰匙放在巴掌上,讓汪燕拿……
「以後別呆在接待廳,外人不知道,看你這塊頭,還以為你是看場的打手。」汪燕拿過鑰匙說。
「以後一定注意。」他幫汪燕拉開車門。
張建中耳目一新,想這汪燕真是鳥槍換炮了,上一次,還坐公共汽車去邊陲鎮,現在竟有專車了,而且,還是進口車。雖然,他不懂車,但進口車與國產車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笨拙的,沒型沒款的就是國產車,包括紅旗牌小臥車。進口車型漂亮精緻,即使噴黑漆,也光亮得能照見人。
張建中不知自己該坐哪,坐汪燕後面,還是坐副駕駛位?這麼高級的車,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女孩子開車,他更是見都沒見過。
「坐前面來。」見張建中拉開後車門,汪燕說。
張建中只好又把門關上,繞了一個圈走到副駕駛位那邊,拉開門上車時,腦袋卻撞了一下車門頂,副縣長的吉普車是敞篷的,哪想到還要低頭上車。
汪燕「咯咯」笑,氣得張建中一把火,人家痛得都冒金星了,你還笑得出來,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這天,注定張建中要大開眼界,知道什麼叫豪華了,走進白天鵝大賓館時,腳步都不敢邁了,一則怕弄髒了人家的地板,一則又怕那透明的像玻璃一樣的地板能不能承受得了他的重量。汪燕卻一點顧忌了沒有,那個高跟鞋踩得咯咯響,而且,鞋錐就那麼點,像釘子一樣。
電梯雖然沒用過,但也聽說過,只是坐在餐廳才知道自己身外在什麼樣的高度,透過玻璃牆往外看,街上的行人才那麼一點點,於是,不得不腳軟地往裡挪了挪身子,生怕自己會掉下去。
一個很漂亮的小姐走了過來,先往他們面前各放了一杯白開水。從走進白天鵝,他就現,穿著制服的服務員小姐長得都很漂亮。
「看什麼?就不怕人家把你眼睛挖出來?」汪燕半真半假地說。
「這裡的價錢不便宜?」
「當然,比別的地方貴。」汪燕拿起水喝了一口,問,「恐怕帶的錢不夠?」
張建中說了一句很沒面子的話:「我請嗎?」
「不是你請還我請啊!你不該向我道歉?你要我放你的人,你不該表示點誠意嗎?」
「我請,我請。」張建中暗暗慶幸口袋裡還有出差的公款,開始,還想讓阿啟保管呢!看來放在自己這裡是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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