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爬上雪雲峰這連天的階梯後,整個人都快累得崩潰了,沉重的大門吱嘎吱嘎,緩緩拉了起來,周青忙問道:「我師父現在何處?」神色十分嚴重。
一人答道:「王副宗主現在還沒睡下,正在內堂。」
周青快步行至內堂,見王縉坐在太師椅上,看來雖然威勢懾人,然而在他威嚴的神態中,卻有一股相當疲乏的神態流露出來。
周青上前行禮,王縉問道:「這一次究竟生了什麼事,其他弟子呢?」
周青的神色有些難看,道:「除了已經回到天劍宗的那兩名弟子,其餘的已經被害了。」
王縉聽到這個消息,扼腕痛心如尖錐刺膚一般,旋即又問起周青這一路的情況。
周青頓了一會,道:「這一次,事情好像並不簡單,我意外聽到,他們要對付的,是天劍宗,而且,是衝著一本名為《大日如來咒》所來。」
王縉一拍木桌,沉聲道:「敢和我天劍宗作對!」
周青旋即又將這一路的經歷細細道出:「在我回來的路上,有一個穿黑袍子的老者,口氣十分狂妄,好像跟我們天劍宗有什麼舊怨,非要我叫他三聲『爺爺』,我和他打了起來,他使的功力好是嚇人,但是招式卻平淡奇,肩頭被我刺中一劍。」
王縉道:「此人長得什麼樣?」
「他穿一件黑袍子,天又太黑了,我也沒看得清楚。」周青嚥了咽喉嚨,覺得乾渴比。
王縉道:「桌上有茶,你自己倒吧。」
周青滿滿地飲了幾杯茶,還是覺得口渴比,眼見這一壺茶都見底了,道:「我怎麼還是這麼渴?」
忽然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手中的茶杯一下掉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整個人昏了過去
眾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小聲地討論著周青的傷勢。
王縉早在眾人來之前就已經檢查過了周青的傷勢,身上既沒有什麼淤青,經脈都受損,受外傷和內傷這兩種情況都可以排除,現在就剩最後一種可能了——中毒。
王縉對解毒實在不怎麼在行,要說治個內傷外傷的話,仗著自己充沛的內力,還有幾分把握,如果讓他見到某種罕見劇毒,他心裡就沒譜了。
要說山上極為精通藥理堂主,也不是吃乾飯的用之輩,對療傷解毒這樣常見的症狀還是有幾分獨門手段的,否則早就被宗內幾位大人物給轟下山去了,這天劍宗可不會養一群濫竽充數之輩。
可現在,他們竟然連個藥方也沒敢開,說明此毒真的很是棘手,不是尋常之物。
「宗主來了!」
崔百鳴向其餘諸位副宗主和護法一一點頭回禮,顯得十分平易近人,又向王縉示意,讓自己一看周青的傷勢。
王縉向崔百鳴深深鞠了一躬,讓出一片位置,將一張椅子搬到榻前,以侍崔百鳴坐下。
王縉道:「這名弟子在下山辦事時,受一名黑衣老者的挑釁,打鬥了一場,回來後就一直昏迷不醒。」
崔百鳴聽了之後,神色並未改變,將周青的眼皮翻開,兩隻眼球竟然佈滿了血絲。
王縉一看,驚道:「這!這!他剛才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這樣?」
崔百鳴道:「他回來之後,可曾說過自己十分口渴之類的話語?」
「沒錯,他剛回來就滿滿地喝了一壺茶,還說自己渴。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這就對了,他中的不是一般的毒,而是南疆七十二毒瘴之——嗜血瘴。」
眾人一聽,房間中聲音戛然而止,氣氛變得十分緊張。
隔了半晌——
躺在榻上的周青突然咳嗽了一聲,崔百鳴忙將其扶靠在塌邊,又讓周青將與黑袍老者打鬥的情況說了一遍,好從對方的招數判斷這人該是何門何派。
周青又細細地回憶了一遍,將對方的每個動作,每個招數都一個不漏地道了出來。
崔百鳴忽地悲憤異常,道:「你所說的那人應該就是江湖人稱南疆毒王的郝顏了,你刺中並不是他的肩膀,應該是他事先準備好的皮袋,袋子裡所裝的鮮血含有奇毒,你已經著了道了。」
周青道:「那,我還有救嗎?」
崔百鳴奈地搖了搖頭,道:「這種毒一旦作,中毒之人力氣變得越來越大,專吸食活人的鮮血,而被他吸了血的人便也沾上了這種毒,如此惡性循環,一不可收拾,這毒王是想我們天劍宗雞犬不留,簡直喪盡天良!」
周青如陷深淵,坐在椅子上,徹底地絕望了,「師父,你現在就一劍殺了我吧!」
「我我知道,可是我」
只聽得「吱嘎」一聲,門打開了,一人端著一壺茶水進了屋子,周青再難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了,出一聲尖銳的嚎叫,如狼似虎地向那人撲了去。
那人被周青這一撲,嚇得盤子脫了手,茶壺摔了個粉碎,想要將周青一把推開,卻感到周青好似蟒蛇一般,勁兒大得很,將自己牢牢抓住,大聲吼道:「宗主,救命啊!宗主……我……」
周青雙眼變得血紅,如野獸嗜血般的神情。
一道寒光閃過,崔百鳴手中的長劍飛出,箭步跟進,刺中了周青的心臟。
這一劍,直透心而過,周青可以說是立時死去,死得並痛苦,那人「撲通」一聲,屁股塌在地上,驚魂未定,見周青兩眼透著血色,表情極是恐怖,張大了口,但是卻一句話也講不出來,由於心中太過於驚駭,淚水泉湧而出。
崔百鳴一看這人的臉,濺了數的血滴,神色又緊張起來,剛剛周青被崔百鳴一劍刺中心臟時,鮮血噴了這人一臉,「宗主,他這是怎麼了?一下怎了瘋似的?」
「他著了別人的道,身上中了奇毒,解不了了。」言畢,崔百鳴一個蹬步,躍起六七尺高,瞬間便落在了這人的身後,又是一劍,「宗主……你……你……」
崔百鳴知此毒藥一旦流入天劍宗,後患窮,將劍刃放在燭火上不停地灼燒,劍上出哧哧的輕響聲,直到將劍身燒得通紅為止。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啞然失色。
周青王縉多年培養出的一位精英弟子,見他死於地上,多年的心血一下化作了流水,心中絞痛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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