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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節五百八七 送你一物 文 / 仙誓

    所有路過雲家的修者或者普通人,今日應當是極為奇怪的,因為雲家府邸的大門,竟然關的緊緊的,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若非知曉雲家的權勢,只怕都會有人猜測這個家族是否快要遭到滅頂之災了。

    但因為這件事發生在雲家身上,是以所有路過之人雖然奇怪,但也沒有人膽大到想要湊上前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畢竟以雲家的地位和背景,就算是觸怒了皇室……雖需要顧忌不滅劍神以及蘇家先祖教誨,但也絕不可能會嚴重到白日裡緊閉大門的地步。

    所以雲家緊閉大門,必是有著其他的原因。

    但除了少數之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在雲家緊閉上大門的前一刻,還走進去了兩男一女三個人。

    而這個時候,沈言等人正站在雲家庭院之內,周圍婢女侍從盡皆被屏退,而在他們面前的,便是先前出來迎接的雲家家主雲遷。

    不得不說,雲遷面貌溫和,氣質儒雅,給人的感覺還是挺好的。

    當然這只是於沈言來說,至於徐簾這廝只有從門外進來的那一刻對雲遷說出「不必」二字之後,就平靜的和對方對視了起來。

    至於先前他所說的不必,是因為雲遷讓婢女領著他們去客廳稍事休息的緣故,不過卻被徐簾毫不猶豫的給拒絕了。

    徐簾為何要如此做,沈言自是不知的,但在這種境地之下,他知道自己所要做的事情,便是盡可能的配合這個妖孽。

    所以他除了站在雲藍靈的身後,用兩根手指抵在女子的後腰外,便沒有其他任何的動作。

    雲遷看了徐簾半響,終於是忍受不了對方眸中的神情從而挪開了目光。

    他實在無法想像,那種平靜到極致,如同一塊石頭,偏偏又似經歷無數風霜的深邃目光,怎會出現在一個不過二十歲上下的青年身上。

    但顯而易見的,這種平靜的眼神,讓雲遷這個雲家的家主,從這一刻終於是對面前這個青衫男子高看了一眼。

    「還未請教……」雲遷見自己面前那個青衫男子的目光如影隨形的落在自己身上,沉吟片刻後溫和詢問道。

    「我是徐簾。」徐簾終於是抬了抬眼,然後平靜道。

    「卻不知幾位今日到雲家來,所謂何事?」雲遷並沒有直接問你們從天元大陸到九州來幹什麼,因為他不敢肯定,徐簾身後一男一女是否知道此事。

    「我等來此,只為送雲遷家主一物!」徐簾嘴角微微上揚,而後嘴唇未動,不輕不重的吐出數個字來。

    雲遷心頭卻是不屑一笑,他身為雲家家主……天材地寶,靈劍秘技什麼沒有?不過念及此人背後可能是天元大陸的某個大勢力,雲遷仍是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哦?但不知閣下所言何物?」

    徐簾沒有答話,只是轉過身去,對著沈言輕輕點了點頭。

    沈言微微一愣,然後疑惑的再看了他一眼,見到徐簾再度肯定的點頭之後,他才推開一步,而後借用巧力,一掌將雲藍靈朝雲遷推送了過去。

    雲遷正在思慮之間,便見一個女子朝自己輕飄飄的飛來,而且她的身形根本停頓不住,直接便是露出了一絲莫名神色。

    不過以他的謹慎,自然不可能讓這樣一個看起來似乎修為很低的女子近身,雖然這個女子的面貌極其普通……

    雲遷正要一掌拍出,卻陡然間看到了這面貌普通的女子露出一絲淡淡的焦急……他微微一愣之後鬼使神差的望了徐簾一眼,卻見後者似乎再笑?

    於是這將要落下的一掌,硬生生的被雲遷收住。不過雲遷自然不可能接住這女子,但當他剛要退開的時候,卻再度看到了這女子的臉龐……

    只一瞬間,雲遷便神色大驚,而後急忙伸出手來穩住了被那灰衫青年一掌推來的女子身形。

    「藍靈?」雲遷的目光可謂是極其詭異了,因為下個月月末便是藍靈和柳家家主三子的大婚之日,他雖然許久未曾看到自己的二女兒,但卻一直以為她仍在雲家。

    畢竟雲家勢力在衍州的勢力範圍極大,雲藍靈如果不居住在離他近一些的地方然後來向他請安的話,雲遷自然也是看不到她的。

    雖然看不到,雲遷也不可能去找。因為他的子女眾多,若是那些小妾所生下來的子女也一個個的來請安,那他還不得煩死。

    更何況在衍州,幾乎就相當於是五大家族和皇室的老巢。雲藍靈就算修為不好,也絕不可能出現任何危險,否則豈非是在雲家頭上動土?

    「爹……」雲藍靈的目光之中出現了一絲想念,畢竟這麼些日子沒有見到自己的父親,她也是有些想家了。

    不過轉瞬間藍靈卻是記起來自己似乎易容著,那麼雲遷是怎麼認出她來的?雲藍靈忍不住的伸出手在自己的臉龐上摸索了幾下,卻是驀然一愣,因為她能感覺到那熟悉的輪廓。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雲遷心底可謂是震驚之極,他以為這二人竟是從雲家無數的眼線視野中抓住了自己的女兒還改變了她的容貌,所以才會如此一問。

    不過這話音剛剛落罷,他便是搖了搖頭,而後鬆開了扶著雲藍靈肩頭的手。

    「算了,此事之後再說。藍靈……你且先回去。」

    雲遷溫和的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整個人的氣勢便一下子變得凜然起來。他如同一座山嶽般,輕輕朝著徐簾所在的方向走出三步。

    咚,,

    咚,,

    咚,,

    三步,好似三聲沉悶的大錘砸落一般,連帶著似乎整個大地都震動了起來。但這不過是雲遷借用自己的氣勢,引動周圍天地變化罷了。

    三步走完,他凜然寒冷的面色卻是微微一變。

    雲還是雲,風還是風,徐簾平靜的目光仍是未變,連絲毫變化都沒有。即便雲遷那一閃而逝的殺意露出來的時候,扔沒有絲毫的波動。

    到了此時,雲遷終於徹底的重視起這個青衫男子來。

    「她怎麼變回原樣了?」但令雲遷嘴角認不出抽搐的卻是站在青衫男子身後的那灰衫男子竟是一臉好奇的詢問處這件事來。

    沈言之所以詢問這句話的緣故是因為他如果沒記錯的話,徐簾似乎說過需要用自己的頭髮燒成灰飲下才能解易容丹之效。

    「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先前所說的不過是讓藥力失去效用的一種方法而已,而給她服用的那一枚卻是藥力較弱的,只能維持數個時辰。」

    徐簾平靜道。

    「而我算準了時辰,大概在這個時間內,她的容貌便會恢復過來。」

    沈言眨巴了一下眼睛,雖然他並不知道徐簾所謂的算準時間到底是以什麼概念為判斷標準的,但似乎這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另外……大長老讓你外出之時一切以我為主,你若再這般無禮,便不要怪我忍不住出手教訓你一番!」徐簾說完這句話後,場中再度恢復了沉寂。

    沈言目瞪口呆的望著他的背影半響,他很想說一句有本事你來啊,最終卻只能無奈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畢竟他既然決定相信徐簾,那自然不會在這外人面前拆台,否則說不得便會讓徐簾的謀劃變得功虧一簣。

    雲遷的心底驀然一顫。

    從徐簾和沈言兩人之間的這番對話之中,他得到了至少兩個信息。

    第一點便是這二人身後還有一個「大長老」,第二點就是這個青衫男子的修為比讓他看不透深淺的那個灰衫男子還要厲害。

    這個觀念,也直接影響了他先前所認為的徐簾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的看法。

    因為通常來說,根本不會有一個如此之強的人,對於普通人貶低自己實力的言語如此認同。即便這灰衫男子是青衫男子的僕人,也不會認同先前那句話從而出言解釋。

    但這灰衫男子根本沒有反駁,那麼這名為徐簾的人,不單單修為比這灰衫男子高……而且還有著一種能將自己氣息完全斂去的秘法,至少連雲遷自己都在先前認為對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兩位……先前之事,是否應當給我一個解釋?」雲遷沒有自稱本尊,也未稱本座,而是以一種平等的身份自稱為我,可見他已經將沈言二人放在了一個可以和他同等交談的位置上,或者說,他是因為沈言二人身後的勢力和這兩人天元大陸來客的身份可以為他帶來的利益而擺出了這種平等的姿態。

    「解釋?」徐簾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雲家主,需要一個怎樣的解釋?」

    「那還需要二位自行斟酌。」雲遷聽徐簾的言語,便以為對方已經準備給自己做出解釋了。他也沒想著讓對方賠償什麼的,畢竟還需要從這兩人口中旁敲側擊出天元大陸的一些事情……能被稱之為大長老的,應該便是宗門勢力,而那灰衫男子氣勢驚人,想來他們所在的宗門也不簡單,說不得便能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

    不過旁敲側擊這種事情,如果能在事先讓這二人因為擄去自己女兒的事情對自己心生愧疚,而自己有大度的「諒解」他們二人,只怕之後的交流便會輕鬆不少。

    但雲遷顯然料錯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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