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沈言同徐簾在鬱鬱蔥蔥的大澤山脈內穿行了許久,方才有一頭不開眼的妖獸撞了上來,意圖滿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慾。
不過卻被沈言隨手甩出一巴掌帶起的氣浪直接拍飛了開去,那似虎似狼,差不多牛犢子般大小的妖獸,直接倒飛出去,撞斷了十來株樹木,方才重重的跌落在地,卻已是氣息全無。
「這只妖獸的實力應該在鍛骨境左右,和你估計的並沒有多大的出入。」沈言隨手散去了掌中縈繞的真氣,旋即出聲道。
「既然已步入上境,何必再去關心這些。」徐簾淡然之極的道。
「以你修煉龍象金身訣的恐怖肉身,即便是不用真氣,被一大群周天境修者圍攻,他們又能奈你如何?」
沈言苦笑了一下,卻是有些無奈,先前徐簾還在說上三天多恐怖多恐怖,現在就說步入上境之後的他有多厲害,簡直是讓人哭笑不得。
「大澤山地勢險峻,能通行的道路也少……若非你的修為足以無視掉這山脈內的一切威脅,我們想要穿越這大澤山脈,怕是還要廢不少周折!」
徐簾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
沈言卻是沒有接話,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旋即再往前走出數步,他方才頓住腳步名門嫡秀-九重蓮全文閱讀。
「那個方向……應該有人。」
「過去看看!」徐簾直接就停住了步伐,然後往沈言手指的方向走去。
「就這麼直接過去?」沈言詫異道。
「你還想怎樣?是悄無聲息的過去,還是仔仔細細的研究清楚那些人是做什麼的再過去?」徐簾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你要搞明白一件事,你是上境!就算上三天對於你也有危險,但那是窮極了他們的高端戰力,以及陣法等等外力的結果。」
「上境是什麼?那就是登天之路的第一步!蛻凡之境啊!這大澤山脈所有的妖獸和來此歷練的修者綁在一起,你都不需要擔心自己會不會有危險!」徐簾沉聲道。
「我們就這樣過去,詢問他們這大澤山脈附近最大的城池便是!」
沈言聳了聳肩,只能快步跟了上去。他不知道徐簾這廝是對他的信心太大還是怎樣,竟然在這大澤山脈內表現的比他還猖狂。
「一共五人!」
沈言隔著林木間的縫隙遠遠的看了一眼,而後低聲道。
「他們在圍攻一頭鍛骨境的妖獸,那妖獸已經瀕死了!」
徐簾並沒有理會他,只是微微沉默了片刻,便直接向著在一大堆林木間唯一空地上的五人走去,根本沒有將對方等人和那一頭妖獸放在眼裡。
「紗紗,陳飛……小心,有人來了!」
徐簾的身影剛剛出現在五人的視線之中,那穿著一身白色長衫,但此時卻已破爛不堪的青年便警惕的對身邊幾人喊道。
「你是誰?」說話的正是被那青年喚為紗紗的女子,她此時的情形也是狼狽之極,但仍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典雅氣質,就連質問徐簾的聲音,都溫和的有些過分。
「你們繼續!」徐簾攤了攤手,而後平靜道,他眸子裡的神色,簡直如深邃的大海一般,「殺了它之後,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們。」
「你當自己是誰啊?你要問我們就會說麼?我看你未免太不清楚現在的局勢了,要知道這可是在大澤山脈!」
徐簾話音剛落,用手中長劍一劍斬殺掉鍛骨境妖獸,一襲橙黃色衣衫的男子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嘲熱諷道。
這男子的衣衫雖然也有些塵土的痕跡,但比之其餘幾人,卻是要好了不知多少。
徐簾並未答話,見他們已經擊殺掉了那妖獸,便直接往前走去。
「還請閣下止步。」白色衣衫的青年,見徐簾一臉淡然的朝自己五人走來,尤其是看見他眸子裡的平靜,當下忍不住用劍尖對準了他。
「我有一事想要問問你們。」徐簾也就直接頓住了腳步,剛剛開口,沈言卻是也從後方走了過來,他先前看見一隻菠蘿鼠的幼崽差點被一隻不知名的蟾蜍狀妖獸吃掉,隨意的出手救下了那只幼崽,所以才會耽誤少頃。
「怎麼樣,他們知道麼?」沈言隨意的看了一眼五人,大約都是雙十年華,三男兩女。
兩名女子雖然姿色都是上乘,但沈言卻連目光都沒有在她們身上停頓片刻,便看向了一襲白衫的青年,他覺察此人才是掌握著話語權的人物。
「我們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你問什麼我都不想告訴你成不成?」
沈言話音剛落,先前嘲諷徐簾的那橙黃色衣衫的青年,便再度撇了撇嘴一副傲然的模樣權少強愛,獨佔妻身。
「陳飛,你給我住嘴!」白衣青年卻是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先出現在他面前的這青衫男子,給他的感覺是深邃,看不透。
若說是這樣,倒也能理解為他是一個普通人的緣故。但後來的這一人……給他的感覺卻是如山似岳,厚重的幾乎讓他窒息!
陳飛訕訕的看了白衫青年一眼,卻是並沒有再度出言。
「抱歉!」白衫青年見陳飛不在言語,當下將手中的長劍放下,然後歉意道。「我是玉樹城袁家家主次子袁林,若先前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無妨!」徐簾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玉樹城大不大?」
袁林一聽此言,卻是微微一愣,也不知道徐簾這個問題中到底隱藏著什麼深意,於是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怎樣去回答。
「我當是哪個家族的子弟跑出來在這大澤山脈內歷練,還在我們面前裝模作樣……原來是兩個鄉巴佬啊!連玉樹城都沒去過!」陳飛冷冷的笑了起來,然後諷刺道。
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見徐簾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就一肚子的不自在。
「陳飛!」袁林又是忍不住的心頭一顫,急忙喊了一聲,方才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沈言的神情,發現後者微微皺了皺眉頭,當下就是一陣慌亂。
他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能感覺到這種如山似岳的厚重氣息,但其他幾人卻好像根本察覺不到一般。
這其實是因為沈言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從肉身中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息罷了。
若沈言真以氣勢威懾一下這五人的話,他們恐怕直接都會被震暈過去。
「袁哥,我看陳飛說的沒錯,這就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鄉巴佬,你給他們好臉色做什麼!我看你就是因為脾氣太好,才會被你大哥欺負!」
這一次還不待陳飛反駁,另一名身穿藍色衣衫,手中靈劍毫光閃閃的青年便出言道。
「靈兒……你說是不是?」他話音剛落,便將目光放在了身側一襲月白色長裙,氣度清冷非凡的女子身上,眼底滿是灼熱的情意和隱晦的欲~望。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叫藍靈。」被稱為靈兒的女子,聲音中滲透出一些微不可查的冷意,「而且袁林他做的也沒錯,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要太過自大才是!」
「你這女子說話,我倒是愛聽!」沈言卻是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後輕聲道。
藍靈目光微微一滯,旋即對上了沈言滿是笑意的眸子……她從其中看到的只有清澈的笑意,根本沒有絲毫調笑的意味在其中。
於是乎她趕緊挪開了自己的視線,卻也沒有去接過沈言的話茬。
「放肆!你這登徒子,竟敢當著我們幾人的面調戲靈兒……簡直是不將我玉樹城許家放在眼中!」衣著和寶劍都極其華麗的青年,卻是忍不住的嚷嚷了起來。
「玉樹城許家?」沈言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旋即看向了徐簾。
「玉樹城許家,莫非是一千六百年前滄州凌城的那個許家?五百餘年前落魄之後便不知去向……這玉樹城許家,便是當初凌城許家的支脈麼?」徐簾微微沉吟了片刻,繼而有些不確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