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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節五百二二 重點不是這 文 / 仙誓

    百花谷內.杏花宮中.

    一襲杏黃色長裙的絕美女子正慵懶的臥在榻上.她的眉黛微微蹙起.充滿了一種讓人我見猶憐的韻味.

    她的眉很漂亮.此時卻皺的很緊.緊的使她整張俏面都鎖在了一起.

    軟榻上垂下的淡黃色紗帳外.卻是站著一位身材修長的女子.若放在外界.斷不會有風流公子少一句國色天資的讚歎.但僅僅是透過紗帳有些朦朧的一眼.那身著杏黃色裙衫的女子.卻已掩蓋了她所有的光彩.

    紗帳外的女子面上噙著一絲緊張.她的玉手都忍不住捏在了一起.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微的冷汗.

    「惜誦殘頁三千六百年方才現世.我讓蝶依去尋此張殘頁之主.還囑咐過她無論找到與否都要按時歸谷……看來她應當是遇見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杏含蓿檀口微微開合.聲音卻散發著一種妖而不艷.媚而不騷的惑人之意.

    「影兒……你也不必如此緊張.我交代與你的事情雖然辦砸了.但此事卻終歸怪不得你.」杏含蓿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帳外的女子神情頃刻間鬆懈下來.緊緊攥在一起的玉手.也終是鬆了開來.

    「怪只怪我那些好姐妹……」杏含蓿妖嬈嫵媚.杏花般的眸子裡.卻是閃過一絲幽然的冷意.讓人心下難免為之滲然.

    「罷了.蝶依你也不必去找了.本宮再交代給你一事.你且去玉蓮宮與冷韻宮一行.將六妹與十二妹請來.」杏含蓿輕輕揚起手來示意影兒離去.從滑下的袖口處裸露出來的一截藕臂卻白嫩的好似能捏出水來.

    「影兒遵命.」女子的聲音很清澈.空靈之極.隨著話音落罷.她也是後退著.恭恭敬敬離開了此處.

    「大姐、三妹、四妹……我的好妹妹們吶.你們……究竟是想做些什麼呢.」杏含蓿忽然迷惘的喃喃自語了一聲.面上那柔柔弱弱的表情直接能讓為之頃刻沉淪.

    碩大的寢宮之內.卻是顯得冷請無比.因而杏含蓿的喃喃自語.只是讓在宮中蕩漾了開來.卻並沒有任何人為她解答.

    「香蹤萬里.」待得沉默了良久之後.杏含蓿方才收起了自己那一臉迷惘的神情.旋即玉指微微一動.清聲喝道.

    杏花宮內發生這一切的時候.沈言已經和徐簾在萬劍宗呆了足有近乎一個月的時間.

    大長老原本是打算直接帶著皇朝玉璽去雪天穹的.但徐簾這廝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因而大長老竟是沒有直接離去.而是開始不間斷的指點起沈言來.

    沈言前世雖是渡劫期修真者.而且還是差一點點度過了天劫的存在.

    但他直覺發現.天元世界的修煉程度.是比神州要恐怖的……而大長老這種境界的人.只怕都能稱的上陸地神仙了.

    當然沈言是壓根不知曉大長老修為盡廢後的驚人壯舉.一人一劍破甲十六萬八.孤身一人打上了清虛殿.帶走了清虛印.

    所以單單從這種程度上來說.大長老的修為暫且不提.他的境.心境直接就能碾壓無數的修者.這已經不能單純用詞語來形容了.

    心神掌握萬種劍意.融匯而通.以劍意逆天竄命.在修為耗盡.精血損耗九成九的情形之下.竟還能存活於世.這是陸地神仙都辦不到的事兒.

    凌雲衝霄.破盡青雲.天外飛仙……合數種劍意為一都已是天縱之才.非千萬年不能世出.

    大長老這裡是什麼概念.萬種劍意

    無論是小乘中乘上乘劍道.他都有涉獵.還都領悟了意境.這已經不能用天縱之才來形容了.應該用妖孽.怪胎來形容.

    沈言保證以大長老的境界.壓根不存在什麼屏障的問題.雖然他告訴過自己.觸摸不到雪天穹上方的星辰.

    但沈言哪裡知道那是個什麼概念.可他也覺得……就算暫時觸摸不到.以大長老的境界來說.不出數年就能直接觸摸到雪天穹之上的那顆顆星辰.

    因而他想不明白.大長老為什麼要去鎮壓什麼雪天穹.

    沈言覺得.即便雪天穹下封印著什麼恐怖的東西……但天元世界何其之大.又豈會沒有人能制服的了.

    耗盡修為精血.逆天而行.這在沈言看來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他也問過徐簾.後者卻是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沈言知道這傢伙的答案肯定是無論鎮壓與否.對他來說.似乎都沒有什麼影響.

    然後他就來請教了自己的師尊.直接問他為什麼做這種明知不順天意.還要耗損壽命的事情.

    大長老只是靜靜的看了一眼他.然後帶他走到了玄天**的雕像旁.並指成劍在其上一點.那冰雕倏然便化為了漫天的冰屑.就此消亡.

    沈言此時正傻傻的看著自己的師尊.不知曉他為什麼要毀掉這一座冰雕.

    「我愛**.」大長老的話.讓沈言更為迷惘.「但這並不代表著我會因此而亂了本心.明辨是非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她不僅誘殺中神策.再欺騙與你.更是讓我苦等了九十七年.」

    大長老風燭殘年的身軀微微一顫.眸子裡閃爍著絲絲縷縷名為眷戀的東西.

    「但我不後悔.我不後悔在這裡枯等九十七年.看見遠處的那一座山了麼.九十七年前它便聳立在那兒.如今還在.」

    沈言的眉宇間.泛起若有所思之色.因為驚天劍陣被那木州令毀去的緣故.所以不該落雪的萬劍宗內.也是因為外界的氣候而不時洋洋灑灑的落下幾場雪來.

    因而那一座山.山巔的部分.早已被白雪覆蓋了起來.

    「青山不老.九十七年它仍一如既往.」大長老幽然歎息了一聲.

    「而今一場雪落下.它便白了頭……」

    沈言靜靜的看著大長老那滄桑老邁的面龐.沒由來的感覺到了一陣觸動.

    「它雖願為雪而白頭.但當雪融冰消……這山仍是青山.」大長老說完這句話.便開始沉吟了起來.

    「我的本心便是這樣一座山……等了九十七年.等來了風霜雨雪.看盡了滄海桑田.但我本心未變.」

    「既然**已不是**.我的堅持自然也就毫無用處.毀掉的是一座冰雕.也是一個心障.」

    「我能毀掉這一座冰雕.便代表著我本心堅持著的東西不可動搖.我能放下很多.也放不下很多……這萬千黎民.這無數蒼生我便放之不下.」

    「聽潮閣」,全大長老的乾涸的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

    「雪天穹的封印意義重大.一旦封印破碎.便禍及蒼生這叫我如何放得下.如何置身事外.」

    「師尊……我是不是錯了.」沈言的神情有些黯淡.然後輕聲問道.

    「你沒有錯.你的本心.同樣是這樣一座山.你雖能堅持著本心不動.但難免也有願意為雪而白頭的一天.」大長老搖了搖頭.

    「為師只盼望.當你未來為了一場雪白了心間那一座青山的頭後.不要執著於此……縱然雪融冰消.也能山不改.水長流.」

    「說得好.」徐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近前.但沈言看他稱讚大長老言語時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副平平淡淡的神色.好似壓根就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麼一般.

    「不過我懷疑這個白癡到底能否理解的了……他心頭的那一座山或許是青的.但能讓他能為之白頭的雪是什麼只怕他自己都不懂.」

    「北劍仙你好歹也知曉.黎民與蒼生便是你心頭的那一場雪……但這白癡.只怕到現在都還是似懂非懂.」

    沈言聽著徐簾一副言辭爍爍的模樣.眼神中立刻氤氳起一團火氣.不過還不待他爆發.後者卻是忽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你先別忙著動手……北劍仙告誡你的那一番話.你記在心底便是.」

    「我來這裡也不是偷聽你們談話.而是我發現了一件好玩的事情……我六天之前發覺蝶依心神不定……」

    沈言眉頭一緊.

    「你是說蝶依有問題.」

    「你能先等我說完麼.」徐簾翻了翻白眼.「且不說她有什麼問題.你現在能有什麼.是值得對方去圖謀的呢.」

    沈言張了張嘴.一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不過徐簾顯然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於是我就去詢問了青蘿.寒碑頌.葉東來加上蝶依某些東西……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結合他們幾個人的話.你們應該是在雪雲沼澤內遭遇了赤幽玄而且還差一點被其斬殺.」

    沈言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我們和赤幽玄遭遇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而且這種事情你就算是來問我一個人.也能很容易就知道答案吧.」

    「重點當然不是這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其實當時出手的人便是北劍仙.」徐簾搖了搖頭.而後解釋道.

    他這一番話.自然指的是赤幽玄莫名其妙受傷的緣故.

    大長老神色一滯.旋即恢復正常.對於徐簾這種妖孽來說……通過一定的信息推測出這些東西來.似乎也並不困難.

    而且本來就是事實的事情.他也沒有必要否認.

    沈言心頭卻是一陣悸動……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大長老那種平淡之間蘊藏著的關切之意.不過他卻是真的沒有想到.大長老竟還在雪雲沼澤內為他解決過那麼大的麻煩.

    「當然……重點也不在這裡.」徐簾見沈言一下子回過神來的好奇模樣.卻是莫名一笑.方才斬釘截鐵的拋出一句話來.

    「……根據他們幾人的言語.以及蝶依幾天之前展露的態度來推斷.你們應當是在雪雲沼澤遺失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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