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來的蹊蹺呢……」蘭花公子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折扇,而後緩緩站起身來最強醫療兵最新章節。
他看著那全部停下手來,往遠處退去的諸多修者,嘴角卻是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現在該怎麼辦?」乘龍真人的聲音有些焦急,他不得不焦急。因為這些修者敞若散去,那麼謀劃對付萬劍宗的事情,便會在此時功虧一簣。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火起一事,對我們或許有害,但終歸卻是利大於弊的!」蘭花公子沒有正面回答乘龍真人的問題。
「此言何意?」乘龍真人眼角的皺紋擠在了一起,而後問道。
「一把火!所有一切有可能出現的危機就都燒了個乾乾淨淨……此時即便我們不製造巧合讓萬劍宗等人去在歐陽嵐面前讚歎我們一番,也是已經無所謂了。」
蘭花公子冷笑一聲。
「歐陽嵐此時只怕也已經快到這裡了,當他看見這蔓延向整個雁回山脈的火勢,只怕急的都能跳起來。」
「到了那個時候,他必然會想方設法的找尋一個人來滅掉這火勢。而那個人選顯然只會是領城中的上境強者……」
「待得他一去一回,縱然最後火勢成功控制住!你覺得領主又會如何看待他?」
……
「你所言不錯。先前我若是直接衝進人群裡,只怕慌亂之中都不會起到多大的效果。」歐陽嵐一邊走,一邊對身旁的葉東來道。
「爬上一座山峰,而後在山巔之上利用真氣將聲音擴散到每個人的耳中,方才能暫時的穩定下局勢,」
不錯。歐陽嵐與葉東來等人,的的確確是順著山路往一座並沒有多高,但卻絕對能看清整個戰場的山峰頂端而去。
但在快要踏足山巔的一瞬,歐陽嵐和葉東來皆是愣在了原地。
「這場火倒真的是一大助力,燃燒的時機簡直是分毫不差!此時歐陽嵐只怕早就因為這火勢嚇得返回上雲城去通知領城之人了,所以即便下方那些修者暫且停手,卻也無法影響到我的計劃!」
「等到領城的上境強者接到消息趕來,只怕這雁回山都要燒個三三五五,到時歐陽嵐絕對會因為於訓領主的責難而自顧不暇,根本不會有心來調查這裡的事情。」
「待得風平浪靜,最後那個領地級宗門的名額,定然不會落入旁人之手。」
歐陽嵐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到了最後,他終於是忍不住的一聲怒喝出口。
「原來這火,竟真的爾等蓄謀已久準備對付本城主的麼!」因為歐陽嵐沒有聽明白前前後後的所有的話,加上蘭花公子口中所言說這火的確是一大助力。
陰差陽錯之下,竟是讓歐陽嵐誤認為這火便是面前這二人蓄謀的事情。
蘭花公子與乘龍真人陡然聽到身後的聲音,同時面色一滯,旋即怔怔的轉過了身去。
「上雲城主歐陽嵐!」蘭花公子的面色驀然呆滯,而後呢喃出聲。
歐陽嵐面上的怒氣和殺意根本沒有絲毫的掩飾,蘭花公子怔怔的望著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前者,以及他身後那凜然無比的上雲禁衛,終究是淒然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笑容中滿是驚訝和愕然,還夾雜著幾分無奈。
「百龍窟?乘龍真人!你好膽,你好膽!」歐陽嵐也是看清了兩人的面孔,當下便是抬起手,忍不住內心的怒氣顫抖著道望族女——冤家郎。
就在乘龍真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愣神半響,正準備賠罪的時候,歐陽嵐卻直接厲喝出聲。
「何止是好膽,簡直是狗膽包天!雁回山脈是何地?乃是北接軒翎山脈的重地,你們為了一己私利,竟敢將本城主推上風口浪尖,簡直是罪無可恕!」
歐陽嵐那個怒啊,這些人引火攪亂局勢為自己謀圖利益,但卻會讓他在於訓面前去頂罪,簡直是不知死活。
……
「其實的你的這幾個問題根本就沒有必要。」徐簾本來還津津有味的蹲在地上看著幾隻不知名的蟲子打架,此刻卻終於是站起身來拍了拍手。
沈言的目光再一次充滿了冷厲和茫然。
冷厲所代表的意思就是,你必須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漠然……則是沈言真的不清楚現在火勢滔天,諸多修者退卻,甚至連楚青衫等人都停手到底是為什麼。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的話。」徐簾點了點頭。
「這火……是我讓葉東來吩咐寒碑頌放的。」
「你」沈言的嘴彷彿能吞下一個雞蛋般的張開,然後目瞪口呆的指著徐簾。「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告訴你這些,似乎也沒有用吧?」徐簾看了他一眼。
「至於第二個問題……葉東來和寒碑頌為什麼會突然跑的沒了影,一個是去放火了。而另一個,則是去堵歐陽嵐了。」
「歐陽嵐?他過來了?」沈言納悶的看了徐簾一眼,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知道歐陽嵐的行蹤。
「葉東來此時……應該是和他在一起了。至於為什麼會知曉歐陽嵐出現的時機,其實前後聯繫你我等人從上雲城到達此地的時間,再添上歐陽嵐會城調遣兵馬整頓的時間和一系列可能出現的變故,他的的確確應當是在這個時間段內出現的。」
「也就是說你壓根就不能肯定歐陽嵐到底是不是十成十的會出現?」沈言微微瞇起眸子,然後慎重的看著徐簾。
「是這樣沒錯。」徐簾點了點頭。
「你就因為有可能出現的歐陽嵐,就讓葉東來和寒碑頌突然甩掉那八名長老?敞若你料錯了,那在多出數名長老圍攻之下的楚青衫和衍天辰二人,能支撐多久?」
沈言的聲音變得冷厲之極。
「你這是在拿整個萬劍宗無數弟子的性命在做賭博。」
「歐陽嵐這個時間段來到此地的幾率已經超過了八成,我沒有道理用更繁瑣的辦法,再浪費掉更多的時間去想一個百分百可以成功保住萬劍宗的法子。」
徐簾笑笑,絲毫不以為然。
沈言頹然的如同一個皮球洩了氣般,他早知道自己面上的神色再冷厲,口中的言語再嚴重,對於徐簾這廝,似乎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更何況。」徐簾忽然看了一眼遠處的火光。
「就算歐陽嵐沒有來,但寒碑頌引火的事情卻是既定的,而一旦火勢起來。楚青衫那裡的戰局也必然會因為這變故而停手,與你現在所看見的局面,也並不會有多大的差別!」
「等……等等!」沈言忽然恍然大悟般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指著遠處有條不紊的隨著萬劍宗諸多女弟子朝外退去的蝶依金牌毒妃全文閱讀。
「怪不得剛才我聽那最起先的聲音有些耳熟,該不會是你吩咐蝶依在火起之後讓她挑動人心造成現在的局面吧?」
「是我讓她這樣做的。不過既然我吩咐了寒碑頌放火,那麼為何不再找一個現成的人去推波助瀾達到我的目的呢?」
徐簾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種詫異不是驚訝於沈言突然開竅,而是詫異他好像又變得白癡了不少。
「好吧。但你說了半天,現在的所有局面似乎都只需要寒碑頌放火就能形成。那麼為什麼還要讓葉東來跑出去找歐陽嵐呢?」
徐簾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然後方才緩緩出聲:「如果歐陽嵐在外圍看到了這漫天火勢,他所要做的事情定然會是向領城求援!」
「那麼能聯繫到於訓等人的方式就只有皇朝在每一個重城設立下的星辰之陣!借助無窮無盡的星辰之力,將聲音傳送到千萬里之外!」
「這樣一來歐陽嵐權衡利弊之下自然就會拔腿往上雲城跑,準備去通知於訓。不過如此就違背了我的初衷,所以我讓葉東來去攔住他!」
「將歐陽嵐誆到此處來見一個人,他自然就會明白許多東西。敞若再聽到點和看到點什麼東西,那麼這引起火勢的人,也就有了很好的替罪羊!」
徐簾言及此處,忽然冷笑起來。
沈言默然半響,方才搖了搖頭。
「我還是沒弄明白你在說些什麼!葉東來帶著歐陽嵐去見誰了?」
「見……那個在幕後推波助瀾,攪亂戰局的聰明人。」徐簾不緊不慢的說道。
「草!徐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人在哪裡?」沈言被他的言語弄得一愣,旋即終於是想明白了些什麼,惡狠狠的道。
豈料徐簾仍如同木頭一般點了點頭。
「我大概知道他在哪兒,他在那裡的可能性有九成以上。」徐簾漫不經心的望著身側那一座並不顯高,偏偏能將整個戰場坐擁眼內的山峰說道。
「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沈言見他模樣,頓時有些怒氣沖沖的喊了起來。
「告訴你?有什麼用!」徐簾看了他一眼。
「你怎麼知道告訴我就沒用?」沈言被他眼中的鄙夷和不屑給弄得滿腔怒氣,當下就直接出言相激道。
「好吧。」徐簾點頭,然後笑笑。
「我其實告訴過你……他可能在那兒,也可能在那兒……」徐簾的手指隨著他的話音開始轉動,朝四面指去。
沈言一愣,轉瞬間卻是一巴掌將他的手指給拍了下來。
「這些話你先前已經說過了。」
徐簾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對啊!我說過了啊!其中一個地方至少有七八成的可能性是那個人的藏身之地,可你不信啊……」
「那你為什麼不解釋給我聽。」沈言惡狠狠的盯著他。
「我為什麼要解釋給你聽?何況你也沒問我啊!」徐簾理所當然的道。
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