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胡家……沒了,」雲睿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嗤之以鼻的,但直到證實了這個消息的準確性之後,他竟然沒有想像之中的興奮,
瓜分地盤重新分配資源這些想法,他竟然絲毫都沒有,往常期待著胡家滅亡之後,自己作為齊雲鎮的大家族就可以分一杯羹的念頭,居然離奇的消失不見,
胡家怎麼會突然沒了,胡家怎麼可能在整個齊雲鎮各方勢力的注視下突兀的消失了,
這個消失不是指胡家所有人不見了,而是胡家最頂端的強者,被僕人現全部躺在大廳之內,
一劍封喉,
所有的屍體上什麼都沒有,除了胡家家主胡玉脖子上滲出的鮮血以外,其他的長老和客卿,甚至連一絲血都沒有流出來,
當劍離開他們的喉嚨之後,那縫隙已經完全合攏了,彷彿根本不曾被人用劍割開一樣,
這樣的死法只告訴了所有齊雲鎮的強者一件事,那人手中的劍有多麼快,
快的胡玉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因為他的眸子裡連絲毫的恐懼都看不見,只有迫切想要迎戰的神色,
連這神色都來不及變成驚慌,居然就已經沒命了,
這一劍又是多快,胡玉和其他二十餘人相距足有十數丈,這一劍又是以一種怎樣的度,在胡玉看見所有人死去,剛剛想要迎戰的時候,將他一劍滅殺了,
恐懼,驚慌,
開什麼玩笑……各大家族的強者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時候,面面相覷,心中冒出來的想法都是如此,
他們試圖通過努力還原當時的情形,似乎想要給自己找出來一個理由,證明這些人是很多人同時動手斬殺的,
但最終只是突然,
且不論他們根本沒有人能模仿出當時的場景,單單所有人咽喉上的劍痕角度,深淺都一模一樣,就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他們一件事,
人,是一個人殺的,
一個人,在瞬間斬殺了這二十餘名齊雲鎮最頂端的修者,
雲睿一個人坐在書房中許久,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胡家怎麼會惹上那麼恐怖的強者,
那人能一人一劍滅了整個胡家,也就代表著他一人一劍能滅了整個齊雲鎮,
是整個鎮,而不是單單的滅了他雲家,亦或者其他的李家陳家等等,
因為對方的一劍,他們沒有人能擋住,既然擋不住,就死,別他路,劍,是絕大多數修者選的武器,
這世間習劍的修者極多,傳承下來關於劍方面的功~法和靈技,也是最多的,
但在齊雲鎮內,甚至在雲睿這些年來走往的諸多城池裡,他都沒有見到過任何一人,擁有過這樣的劍法,
他有些懵,
對方會不會還在齊雲鎮內,對方會不會突然跑上他雲家的門,將他雲家滅了,就好像碾殺胡家那樣,
雲睿猜不到,也想不通,於是他只好連連歎氣,
「爹……」
沉浸在自己思想世界裡的雲睿,恍惚之間聽到自己的女兒好像在喚著自己的名字,半響後方才反應了過來,
「……拾霜,你跑來書房做什麼,」
他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女兒趕緊回去,他感覺自己好像疏漏了些什麼東西,但卻遲遲想不起來,
「爹……我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雲拾霜秀目微微一動,說出這話的時候,眸子裡竟泛起一絲異樣,正想要出口讓她離開的雲睿,聽聞自己的女兒的話語,頓然一愣,
旋即他倒是好笑了起來,以為小女兒家有想要買什麼東西了,於是乎便擺了擺手,
「行了……想要什麼便叫管家陪你去買便是,只要價錢不是太離譜,爹都准了,」
若是尋常雲拾霜聽到這話,只怕會當即跑出去買回來一大堆東西,
不過現在顯然她對雲睿正在愁的事情更感興趣,當下也不理會雲睿,自顧自的說出了自己的現,
「爹……你還記不記得,那僕人凌晨去大廳打掃衛生的時候,看見那些屍體是在一個人去了胡家的翌日,」
雲睿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旋即猛然抬起頭來,
「你是說……」
「步須臾,」
雲拾霜點了點頭,直接道出了自己猜測的那個人的名字,然後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爹你看,那胡玉雖然不是什麼高風亮節之輩,但也知道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他這些年來雖然惡事也做了不少,但卻沒有出什麼問題,就因為他這種強人面前做狗,弱者面前當狼的性子,」
「如果他知道一個修為比他高很多,而且還掌握著絕強劍技的人,他回去招惹麼,不會,他胡玉只會把對方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
雲拾霜有些嗤之以鼻胡玉的做法,但雲睿卻不這般想,若非身不由己,誰又願意卑躬屈膝以求得苟且偷生,
也許很多在他們這個位置的人,大部分都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家族,
他們這些家族,同那些級強悍,傳承了數年的家族可不一樣,
比如葉家,當時雪天穹有變的時候,葉家的隱世長老就直接讓當代葉家家主捨棄整個葉家的後輩子弟,
葉家當然敢這麼做,
他們這些級強者,做多的便是時間,幾千年幾萬年都不過爾爾,只要他們還在,整個葉家就不愁沒有時間展,
但類似於雲家這樣的家族卻不是,小家族的頂尖強者,一般也就是如同家主這個修為了,長老們,或許比家主的修為還要低,
雲睿煉髓境的修為,也就是數百年的壽命,
他能看著整個雲家的後輩全部殞命,不能……因為就算給他上百年,他也見證不到那麼多後輩子弟的成長,
大家族可以不在乎時間,一百年展不起來,只要頂尖強者在,一千年,一萬年,總該展起來了吧,
雲家這類小家族卻賠不起,他們最缺的便是時間,還有新鮮血液,
「但胡玉糾結了那麼多長老在大廳,顯然不是為了迎接對方,而是準備動手,」
「對方的修為顯然不會強到讓他絲毫不敢妄動的地步……」雲睿接過了話茬,眸中泛起一陣精光,
他終於想起來他忘記了些什麼,就是步須臾這個人,還有胡玉的性子,
「沒把握的事情他不會動手,但糾結了這麼多人,也就代表著他雖然有把握吃下對方,但卻要人數來取勝,」
「這個人的修為和他相仿,但卻讓他感覺稍微有些棘手……而且還是用劍,快到那種地步的劍,若不是步須臾,女兒想不出還有何人,」
雲睿點頭,旋即沉思,半響之後,方才再度望向雲拾霜,
「單憑借這些話,始終只是猜測而已,畢竟這世間用劍的人極多,雖然步須臾頭一天晚上的確是去了城主府,但沒道理一定便是他做的,」
雲拾霜似乎早料到了他會如此說,突然輕輕拍了拍素手,
門外頓然走進來兩個家僕,抬進來一具屍體,那屍體已經死了數日,但在這種天氣之下,卻是並沒有腐爛,
雲睿陡然一驚,然後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鐵屠夫,」
這人正是當日在擂台之上,幾次用言語相激沈言,後來還胡說八道犯到了沈言的忌諱沈如煙,所以只好成了犧牲品,
雲睿蹲下身子,揮手讓兩名僕人退下,然後觀察起屍體上的傷口,
沒有傷口,
他眸子裡頓然一沉,然後用手輕輕的摩擦起屍體的脖子,片刻之後,有些僵硬的皮膚被他手中的真氣弄得變軟了許多,
此刻雲睿方才從指間傳來的觸感察覺到了些許不同,他的眸子如同鷹隼般,死死盯住自己手指觸摸的地方,
那裡,果然有一條如同天蠶絲般的細微傷痕,
微不可查,甚至於以他隨隨便便能看到數百丈外情形的目光,都只能勉勉強強看到這一到細微的傷痕,
雲睿猛然倒退一步,抬起頭來,卻是迎上了雲拾霜有些期待的目光,
「的確是……步須臾,」
雲拾霜沒有去胡家,自然沒有看到胡玉脖子上的傷痕,但是她的思維比雲睿要開闊了許多,所以便想到了頭天夜裡被胡家請走的步須臾,
而後轉頭便讓人弄來了準備再過數日,和那些外出歷練身隕,人認領的冒險者一同埋葬掉的鐵屠夫的屍體,
結果她雖然已經知道**不離十,但卻還是在雲睿親自點頭確認之後,驚訝的摀住了自己的櫻唇,
「這道劍痕雖然略有細微的不同,但角度,以及劍痕裡縈繞至今都沒有消散的那一抹意,的的確確同胡玉脖子上的劍痕如出一轍,」
雲睿好不容易穩定下心神,然後有些後怕的坐了下來,
能不怕麼,若非自己一向不做有可能惹來後患的事情,只怕覆滅的就不是胡家,而是自己雲家了,
「爹,」雲拾霜忽然有些激動的喚了一聲,雲睿有些迷茫的抬起頭來,
「既然那人有這樣強大的天賦,年紀輕輕便有這麼恐怖的實力……他是不是能替我們雲家達到那個所謂的目標,」
雲睿神色猛然滯住,而後是震驚,話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你是說,請他前往雁山派為我們雲家討回信物,然後傾盡我雲家的所有,去帝都開啟傳送陣,讓他替我們前去本族,請求讓我們這支流離在外的旁系回歸九州大6,」
「不錯,」雲拾霜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但他憑什麼要幫我們,再說了,他若是去九州,又該以一種什麼樣的身份替我們去請求本族,」雲睿躊躇道,他似乎也抓住了一線希望,
「請他娶我,但明面上卻要入贅我雲家為婿,」雲拾霜眸子裡閃過一絲異色,然後櫻唇微啟,輕聲道,
「別開玩笑了……這樣天資絕艷的人,就算你有這個福分,人家也必然是迎娶你入門,哪有入贅我雲家的道理,哪怕只是明面上的事情,也不可能,」
雲睿毫不猶豫的否決了自己女兒不切實際的幻想,
「只要他肯幫我們,女兒可以嫁給他,大姐,三姐,七姐,小姑,還有幾位伯伯叔父他們的沒有出閣的女兒,都可以嫁給他,」
雲拾霜的神情很堅定,但卻給人一種柔弱的,好不容易現了一點希望,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將其抓住的感覺,
哪怕抓住這個稻草的代價,是自己,
雲睿目光閃爍,最終卻是咬了咬牙,而後長歎一聲,
「只怕我雲家有這個心,而那步須臾卻意啊……更何況,他現在只怕早已離開了此處,你又該如何去尋他,」
雲拾霜的美眸突然一動,旋即輕笑了起來,
「爹……他既然來這齊雲鎮,必然是要去雪雲邊境的,現在那邊似乎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大事,他現在來此……絕不是要參合進那件大事之中,」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他想要進雪雲秘境,」
「女兒去雪雲秘境的入口處等他……如果真的遇不見,只怕也是我雲家緣,想要再遇見這樣一個劍技如此高絕,年齡卻又不過三十歲的修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雲拾霜幽幽的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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