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旋即看著面前俊秀的男子搖了搖頭,顯得有些奈,
「陛下難道便不擔心……」言語之間,他的目光卻是看著遙遠的極西方,
「擔心,若是擔心有用,那我只怕比誰都擔心……」大宋王朝的君主,統治這窮之大的一片疆域的王,也露出了一絲奈之色,
「陛下莫不是打算放任不管,」老天尊眉頭一皺,沉聲道,
「管,怎麼管,如何管,捨棄我大宋王朝頂端力量的十之三四,僅僅是為了修補那道道印痕,」男子搖頭,旋即眉宇間滿是果斷,
「縱雪天穹封印破裂,但也決計波及不到整個大宋王朝的疆域,敞若只是損失一個蒼瀾領,甚至乃是蒼木州,我趙清虛還輸得起,」
趙清虛週身氣勢升騰,竟是絲毫不覺可惜的說出了這番話來,
捨棄一個蒼瀾領,蒼木州又如何,只要大宋王朝的頂尖力量還在,那便還有著第二個,乃至第三個蒼木州,
但若是以大宋王朝三分之一有餘的頂尖強者去彌補那封印,縱然可以保住蒼木州,但形間卻失去了保護這麼大一片疆域的實力,
趙清虛不是昏君,而是行事果敢,絕不優柔寡斷,
「何況……」
趙清虛言及此處,卻是突然莫名的笑了笑,
「我不管,天還在管,」
老天尊愣了愣,緊皺的眉頭旋即也是鬆了下來,
「陛下所言極是,倒是老朽著相了,」
話音落罷,老者的身形便消失在了趙清虛面前,後者愣愣的看著面前,半響之後,方才釋然的笑了笑,
「誰愛管誰去管,反正我大宋朝不管,,,」
……
「管,管個屁,我們雖然乃是公認的大宋朝第一陣法世家,但天子都不管,我們憑什麼要去彌補那封印,」
離蒼瀾領不知幾億萬里的江定州,一個老者站在平靜的湖面之上,對著前來通報的後輩破口大罵道,
「我管你們誰去管,我反正我們家族絕不會管,」
老者待得罵走了自己的後輩之後,方才看著湖面上的倒影,而後朝上方看了一眼,
「再說了,這不還有天管著麼……」
……
「我們管,為何要管,」蒼木州,葉家後山,
葉家家主恭恭敬敬的站在盤膝坐在山洞之內,白長達數丈鋪在地面之上的老者面前,聽聞後者的話,卻是有些焦急,
「長老……這可是在蒼木州境內啊,若是真的出了什麼變故,我們葉家豈非第一個遭殃的家族,」葉家家主和葉東來長得至少有五成相像,只不過顯得成熟了許多,
「嘿嘿……」那盤膝而坐的隱世長老冷笑了起來,
「天子不管,我們何必要管,敞若真的出了事,讓葉家強者盡數撤離便罷,」
「可是……那些後輩子弟……」
葉家家主略微一滯,
「真到了那種地步,那些子弟捨棄也便罷了,難不成真的要呆在這裡與他們共存亡,」老者似乎對葉家的後輩沒有絲毫的關懷之意,
到了他這種境界,活了不知多少年,葉家的子弟早就不知道更換了多少代……葉家現在的子弟,只怕連他的耳孫註:1都算不上,哪裡還能讓他感覺到什麼親情,
不過即便如此,這一招丟車保帥還是讓人心頭駭然,
「只要我在,諸位隱世長老在,才有葉家……我們不在,葉家便不是葉家,」盤膝而坐的老者掃了一眼葉家家主,而後沉聲道,
「你是葉家家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以葉家為重,」
老者言罷,竟是閉上了雙眸不再理會面前一臉猶豫之色的男子,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幽幽了歎了一聲,,
「更何況……你當真以為我不擔心,不過……我們不管,不是還有天管著麼,」
……
「天管,只怕這天,管不了嘍……」
大宋王朝,一處不知名的小鎮之上,一個邋遢之極的老頭子摸了摸懷中覆蓋著一層油膩的酒葫蘆,然後不由的砸了咂嘴,
「哎……哎……這可如何是好,又沒酒了……」
老頭根本連看都不再看西方天際一眼,而是搖搖晃晃的朝著前方走去,所過之處,行人盡皆避讓開來,
……
天元界,共有三方大6,
中央天元本6,天元本6以南,南之又南,飛躍冤魂澗,步入盡之海後,往南行十二億億九千六百億里,可達天元南6,
天元南6大約是天元本6的一半大小,但依然是不可計量的龐大地域,
在南大6的北方有一片古老的冰原,它寂靜安寧,從千百萬年前便是如此,
不過在近日,天元南6,北地冰原之上不時的傳來低低的呢喃……這聲音入夢似幻,根本聽不真切,但卻又切實存在著,
這飄蕩在北地冰原之上輕輕的囈語隨著那一片盡的冰原,緩緩的傳向遙遠的大地,彷彿在向世人傳達著一些訊息,
北地冰原外圍,尚有城池存在,但越往內,卻是寒意森然,生機盡絕,
冰原的極深處,有著一處凹陷的巨大深坑,這深坑足有數千里長寬……望一眼,便彷彿將靈魂墮進去了一般,
其中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看不見,
而今日,在整個北地冰原之上飄蕩的呢喃輕語變得越來越清晰了起來……但其中到底在訴說著什麼,傳達著什麼,沒有任何人能聽懂,
這輕語漸漸的飄散開來,飄出了北地冰原,傳遍了四面八方,
只是這聲音,只有那極少數的一群人,能聽得見,
一時之間,這些人的目光盡皆震撼的望向了南大6的北方……就如同天元本6各大強者齊齊望向西方時所露出的目光一樣,
當北地冰原深處傳來的聲音隨著時間的推移飄蕩到天元南6最南方的時候,一個孤身站立在高山之巔的身影,猛的化為虛,
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卻是在一處巨大的山谷,谷內青煙裊裊,儼然一副世外桃源之景,
男子孤傲的身形晃動之間,便來到了山谷的最深處,那裡一個身形健碩,裸露著上身的少年半曲著腿,死死咬著牙齒站在地上,他的雙腿,不斷的顫抖著,
這少年身上的肌膚呈一種銅黃之色,他同那孤傲站立在身前的男子一樣的傲,但卻是一種如山的傲,
穩如磐石,寧死不屈,
少年腰間纏著一張獸皮,覆蓋著他那健壯的腰身,
他之所以雙腿半屈的緣故,是因為他的雙手撐著一塊巨大的青色石塊,這石塊是天元南6有名的玄重石,價值不高,但是極重,
這一塊青石,至少不下三百萬斤,這少年看似不過十七八歲,卻能死死的將其舉過頭頂,可見其修為之深厚,力量之強大,
「頌,」
來人孤傲的眸子裡終於是露出一抹欣慰,而後沉聲喚道,他的聲音有種僵硬的感覺,給人一種剛剛學會說話不久的感覺,
但其實,只是因為他太久沒有說話,差一點便要忘記了而已,
「皇……」那被孤傲男子稱作頌的少年,大喝了一聲之後,猛的將手中青石拋飛出數丈,而後恭恭敬敬的道,言語之間沒有半分紊亂,
「今日修行,結束,」孤傲男子一個字一個字道,言語之間沉重的讓人彷彿是面對著一座大山,面對著一片**,
「皇,我今天才堅持了一個時辰三刻鐘……連五個時辰的一半都沒有到,為什麼讓我結束修行,」頌有些疑惑,
「北地冰原,擎天山現,你走一遭,」皇沉聲道,
連詢問的機會都不給少年,甚至皇也沒有任何解釋的想法,這番略微顯得順暢了一些的話語落罷,便直接伸出手指虛空一劃,而後將少年甩進了那一道出現在半空的裂縫之中,
裂縫瞬息癒合,皇猛然跪倒在地,大口的喘息了起來,
……
隨著巨大的迷失感消失,頌瞬間恢復了神智,而後猛然做出進攻的動作,眸中露出虎豹般的狠辣之色,若是下一秒便遭遇到攻擊,他也不會手足措,
不過轉瞬之間,頌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天地之間冷風瑟瑟,冰雪之中彷彿有人在低聲呢喃,頌聽得真切,這聲音是那樣的滄桑,但又是那樣的柔美……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但他卻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片刻便將目光鎖定在了前方數千丈的那座巨大的血色山巒之上,
山峰高的根本看不到頂端……但頌卻現,數百丈之上的山峰原本是黑色,但此時卻在慢慢的轉變成一種讓人心悸的血色,
黑色中的死亡氣息不知道被吞噬了還是消失了,直接便被這些從山底往上快竄動的血色瞬間給覆蓋掉了,
「……嗚……嗚……」
「……看……不……見……」
天地間的呢喃越來越盛,讓人不覺將心神凝聚在其上,頌只聽聞到了一陣幽幽的哭泣和三個微不可查的字眼,隨後那聲音便轉為了幽幽的歎息,
突然間,頌現前方那座巨大的血色山峰彷彿被一種浩瀚的金色光輝往下壓去一般……山峰一截一截的沒入了地下,
這時候他才現,那裡居然原本便有著一個巨大的深坑,
「來……啊……」
「孩子……」
頌的腳步剛剛抬起,卻沒有往前落下,他看著滿目的冰雪,和那刺目的血色……終究是在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下,轟然將腳步落在地面之上,身形沒入風雪之中,往冰原的極深處走去……
……
天元本6,
一處神秘的地帶,這裡充斥著數星星點點的星辰光斑……閃爍著盡的銀白月輝,彷彿是在星空之中,隨手便能觸摸到星辰一般,
周圍流動的銀白色月華如同流水一般,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捧起來細細的觀摩其中那閃爍在這夢幻水流中的點點星輝,
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修者敢去觸摸這些夢幻的月華,只因為他們知道,美麗到這種地步的東西,絕對是極度危險的,
月之海,天元大6,死地之一,
雪天穹最多只能算是禁地,但月之海卻不在天元本6的大6之上,而是在一個特定的時空裂縫之中,只有上大能,才有這個資格步入其中,
月之海的最深處,傳聞有著數月亮破滅之後留下的月魂凝聚而成的月華之晶,這東西到底有著什麼樣的作用,天元大6所有的典籍之上,都沒有絲毫的記載,
月之海最外圍流淌著的光輝尚是銀白色,再往內走許久,其中流淌著的月華便轉為了淡淡的藍色,夢幻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投入這一片藍色光輝的懷抱之中,
不知道往內延伸了多遠的距離,在週遭的光輝盡皆變化成了迷幻幽深的紫色後,終於隱隱看見了一個在紫色光輝中緩步而行,孤絕如斯的男子,
男子一襲白衣,滿頭白,眸中儘是淒楚孤絕,
他在這一片紫色的光輝之中,一步一步的走著,彷彿走在平坦的道路之上一般,
ps:注1:玄孫是從自己算起的第十代孫,
話說小貝貝出場了,鼓掌歡迎,話說故人,很久不見,是大長老啦……希麟上次不還還惜誦了麼,倒沒有大長老很久不見的時間長,話說大家不會忘記了他吧,,~~~~>_&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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