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在這個地方直接消失掉,」
針齒草平原,獵獵的夜風吹拂而過,一位黃衫女子孑然立在風中,如夢似幻的輕囈出聲,她所在之處,正是沈言和希麟斬殺那殭屍的地方,
不過在玄元一氣雷的強悍威力之下,那殭屍卻是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那氣息……是在此處沒錯,但現在去了何處,」
黃衫女子眸中泛著一抹疑惑,在夜色中美得不可方物,
一種猶若杏花的香味,亦或者,那本身便是杏花的香味……在夜色中緩緩的飄蕩著,卻不知是花香,還是女子香了,
「三千六百年了……難道,還要……等,」
女子神色淒苦之極,話音落罷,卻是悻然歎了三聲,
「罷罷罷,想來也是時機未到,既如此……我也不去尋你,天意未可知,此時不知,那便不去揣摩……」
「待得因緣際會,想來也是還會再見到你的,,」
「惜誦,果真……是惜誦啊,」
她能感覺到那種銘刻進骨子裡的氣息,但追尋到了此處,彷彿那氣息猛然間消逝了一般,氣息還在,但卻沒有朝任何一個方向飄去……
戛然而止,
如同消散了一般,
「惜誦的氣息消失的詭異,但此地居然有著天地元氣的波動,反而更不可思議之極……」玄元一氣,自然不是天地間的駁雜靈氣,
它的氣息,有著自己的運行軌跡,
黃衫女子玉指在空中輕輕蕩了蕩,便感覺到了那只有一絲,但恐怖的讓她都忍不住為之驚駭的氣息來,
雖然這絲縷玄元一氣傷不了她,但既然對方能使出一道來,便能使出千道,萬道,面對能掌控天地元氣的強者,她比螻蟻也強不了幾分,
「既然尋不到惜誦的蹤跡,便先回谷中吧……」
黃衫女子揮了揮衣袖,旋即身形已然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道香風在原地徘徊良久,久到夜都深了三分,還不肯散去,
「時機……什麼時候,時機才會成熟呢,」
藉著稀疏的星光,依稀還能聽見女子那綿軟的喃喃自語聲,只不過佳人的芳蹤,卻早已渺痕跡了,
……
沈言看著夜空中的星光,面上泛著一抹淡淡的慍怒,
他是真的有些生氣,
毫疑問,就算他使用出了白雲定天,但實力的巨大差距在那裡擺著,金濤週身真氣洶湧而出之後,他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便被對方擒住了,
金濤雖不敢取他性命,但沈言卻也是被對方有意意的飽揍了一頓,
拳拳到肉的感覺,自然不爽,
但沈言生氣的緣故卻不是這個,而是另有其事,
論前世今生他看到金濤這種人,便心生憤慨,有能力便要去管……但今天他似乎錯誤的估計了自己的能力,
雖然對方礙於門規不敢對他下死手,但讓他受傷,卻是容易之極,這些東西,沈言都覺得所謂有,也所謂,
畢竟他論面對什麼事,都是全憑本心,
只要消了心頭鬱鬱之氣,那便足矣,
讓他呆呆坐在此處足有一個多時辰的原因,卻還是金濤最後陰冷嘲笑著說出的那番話,
……
「老子今天打了你一十八拳,踹了你十二腳……」
「等你覺得什麼時候有能力的,就上門找回來……至於你所說的那些污蔑我的話語,等你有本事將今日的這些拳腳盡數還給我的時候……」
「老子自己趴在地上認罪,,,」
金濤神色之間的傲然和猖狂,歷歷在目,
沈言不在乎這些拳腳,實力不由人,但嘴上卻不想饒人,那自然要挨揍,這些道理他懂,但是他卻受不了對方那種視諸多外門弟子前途如物的態度,
一粒丹藥,可能就能多塑造出一條金光大道,
事絕對,
所以這種事情未必就不可能生,所以沈言覺得不值,覺得憤怒,
對名為萬劍宗的這個修煉門派的歸屬感,出現的就是如此的莫名其妙,
「恥辱,」
沈言喃喃道,
確實是恥辱,不止是對於他自己的,
雖然他挨揍並不冤,但他卻嚥不下那口氣,想前世站在那名為最強的山峰之上的時候,他是何等的威風,
今日卻被對方給他實實在在的耍了一次威風,
沈言極傲,正因為傲,讓他有些忍不住那油然而生的些許怒意,
縱使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但真正的被對方在自己面前展露出如此高傲和狂妄的姿態之時,沈言還是有些悻然,
最重要的,卻還是因為金濤那最後一句話,,
「將今天的恥辱盡數還給你麼,……這樣來看的話,你跪下認罪的那一天,也不會太遠的,」沈言用手背抹去了自己嘴角的血跡,
青腫一片的臉頰隨著這個動作,卻是泛起一陣的疼痛,
不過沈言卻絲毫不在意,
「恥辱……也許我還給你的不僅僅是拳腳,在我沈言面前狂,在我沈言面前傲,這些都妨……但你若以小人之心,毀宗門之前程,那我便萬萬不能容,」
「也許……只有鮮血才能讓你們這些渣滓清醒,」
那個白衣白的男子,已經在他的心底印上了一道痕跡,
對萬劍宗的歸屬感,因此而生,
……
「狗日的,」
沈言剛才自然不是坐在門檻之上呆,而是舒緩體內那些被金濤有意意弄的紊亂起來的真氣,
大半個時辰過去之後,他方才將體內紊亂的真氣一一梳理的歸了正途,
金濤的手段其實很陰險,平常弟子,若修煉的普通功~法,就算是凡級九品的雷霆訣那一等級,也不是如此容易能將真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梳理開來的,
沈言暗自估計了一下,如果按照雷霆訣的度,只怕至少都得三日,才能讓體內的真氣重歸平靜,
亂,
最要不得,論是動還是靜都好,但亂了,也就代表著動也不敢動,靜,也靜不下來,稍不注意,說不定就是走火入魔的後果,
也幸虧九轉雷霆訣加上龍象金身,讓沈言的體魄強悍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縱然是金濤的陰險手段,也奈他不得,
龍象金身的恐怖,沈言自己都不敢去深想,
尋常強身階修者哪裡敢肆忌憚的驅逐一個鍛骨境強者留在自己體內作亂的真氣,但沈言敢,
他肉~體極為強悍,所以根本懼這些留存體內作亂的真氣,
因為這些真氣,根本對他造不成任何的影響,
沈言此時的體魄,因為龍象金身的緣故……其實在單純的筋骨柔韌上來說,應該已經不下於塑體階九層強者蘊養的地步了,
之所以和鍛骨境法相比,始終還是差了那麼一步,
筋骨齊鳴,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數修者被卡在了塑體階九層和鍛骨境的門檻之上,沈言雖然前世不練體,但從後天步入先天之時,多少也瞭解了幾分,
他不難理解這四個字的概念,
甚至可以說,鍛骨境對於沈言這種眼界在前世達到渡劫期巔峰的人來說,不是障礙,
但沈言即便知道怎麼突破,筋骨齊鳴需要怎麼做……
可是欠了一個蘊養的地步,週身血脈筋骨沒有經歷足夠的真氣蘊養,靈氣灌溉,差了火候就不能進行這麼一個步驟,
否則便是自尋死路,
筋骨蘊養好了之後,自己不能突破是一回事兒,眼界再高,悟性再好,也人敢在破境之時胡作非為,
天賦再如何驚人,還沒有看見台階,便知道了台階要怎麼跨上去……但一個小孩,伸出腿來,最大的可能性還是直接被絆倒在地,
毫疑問,火候不到,哪怕是萬中一的天賦也不成,
其他境界不一定,但對於鍛骨境就是如此……
塑體破入鍛骨,增壽百年,筋骨齊鳴,百脈皆通,種種形容詞,都在介紹著這個境界的不可思議和強悍,
所以,即便沈言知道筋骨齊鳴怎麼做,但他也不敢去試驗,
也許不是不敢,而是不會去做這個試驗,
沈言和其他天賦驚人,領悟後面境界的人不同……他前世的底子擺在那裡,不需要去試驗,就能知道這個方法是行還是不行,
現在那樣去做,必死疑,
筋骨齊鳴之時迸出的強大壓力,會讓他的筋骨完全化為灰燼,這一點,沈言絲毫不會去懷疑,
龍象金身雖然讓他的肉~體達到了和塑體階九層修者一個地步的程度,但那時功~法之利,算不得筋骨真正的被蘊養到了這個層次,
只有一步步的來,在實力突破到塑體階九層之時,才敢毫顧忌的去突破,
就算失敗,至多休養數日,便也妨,
沈言之所以此刻還有工夫罵出口來,不是他怒到了極點,而是他深感這金濤的睚眥必報和小人心性,
若非今日受了金濤拳腳的是他,只怕便要糟了,
因為金濤個狗日的,居然在沈言看管的藥園裡面,栽上了數株蠶食草,
蠶食草當然不是吃其他植物的,而是吞噬周圍的養分和靈氣……這東西一點用的沒用,吞噬的靈氣和養分越多,生長繁衍的就越快,
不消兩日,這半畝藥園中,就會全部被這數株蠶食草所覆蓋,而他先前那些拳腳之上帶了真氣的緣故,也正是為此,
若是其他弟子,第二日看見田中的這些蠶食草,怕是立刻陷入兩難之間,
到底是除草,還是梳理真氣,
蠶食草不動用真氣根本法輕易除掉,但妄動真氣之後,說不定真氣走進岔脈,性命危險到不至於,但一不小心,說不定直接就成了廢人,
不除草,尋常弟子弄沒了這半畝還有五年就要成熟的雪雁花,論有什麼原因和理由,只怕也只有一個按宗門之律處置的結果,
廢掉修為,只怕已經算是輕的了,
ps:這章是昨天的存稿,今天居然停電了,,暈死,,抱歉,又食言了,
文字首發,歡迎讀者登錄閱讀全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