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似乎都靜止了一般,
在白衣男子話音落罷的那一瞬,四周便陷入了一種極度的沉靜,連呼吸聲都察覺不到,
入他門下,……這白衣男子的可怖,在場所有修者都清清楚楚,比之劍峰長老凌霜,都還要強了數的存在,
這種級別的強者,居然會去詢問一個天賦低下的少年,他到底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想挑戰一下……能不能將這塊爛泥給扶上牆,
在四周修者各異的目光注視下,沈言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驀然轉過了身來,滲著猩紅血跡的嘴唇動了動,雖然聲音極度的虛弱,卻還是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入你門下,你能教我些什麼,」
……
死寂,
且不管剛剛數修者的目光是艷羨還是妒忌,在沈言說出這句話之後,全部都彷彿看傻子一般的看著少年,
你在逗我們,辛辛苦苦,拼盡全力掙扎著爬上了第五層……不就是為了進入某個好一些的宗門,現在這等強者拋下顏面來問你,你居然不立刻答應,還反問一句,
他能教你什麼,你說他能教你什麼,,,
這是此刻所有人腦海中唯一的念頭,沈言的疑問,未免有些太過於可笑了,
是很可笑……白衣男子也不由的露出了一絲雲淡風輕的笑意,那是他許久許久,都未曾露出過的笑容了,,
「那麼……你要學什麼,」
沈言略微一愣,而後跟著白衣男子一同笑了起來,
「我要學的,是一條能讓我走上巔峰的道,」
「你……有麼,」
沈言目光淡然如水,和白衣男子那滄桑的眸子觸在了一起,
……
「狂妄,」
沈正先此刻忍不住低聲的暗罵了一句……這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運道,本來一切都已成定局,此刻卻突生變故,
但他沒想到,沈言居然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彷彿白衣男子收他做弟子,是委屈了他一般,
沈正先罵雖罵,但卻沒有出太大的聲音,畢竟在白衣男子這等強者面前放肆,他還沒有那個膽子,
……
可惡啊,這個廢物,這個廢物……居然承蒙萬劍宗大長老的垂青,
沈宏圖眸中的怨毒已經再也掩藏不住了……當自己所相信的一切被推翻的那一刻,連他也法控制自己心頭的怒意了,
沈言……這種廢物,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成為萬劍宗大長老的弟子,
……這麼狂妄,大長老必然不可能會再給你機會的……
事已至此,誰能改變白衣男子的決定,所以沈宏圖即便再如何憤慨和嫉妒,也只能在心中暗自詛咒著,
……
果然沒有猜錯呢……我的直覺,一如既往般準確……
黑衣男子心中思緒翻動,他的眸子中沒有絲毫妒忌,也沒有絲毫的驚異,彷彿沈言,本就應該受到如此對待一般,
若連你都不能成為這白衣男子的弟子,那麼在場……又有何人可以,
黑衣男子暗歎一聲,非是妄自菲薄,縱然不願意承認……但他自己的直覺卻告訴他,自己,也不配成為那白衣男子的弟子,
在場萬千修者中,只有沈言,,只有沈言配,
……
大師伯此舉……卻是將所有宗門,還有凌霜師叔徹徹底底的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白廖忍不住的轉過了頭去,凌霜的眼中果然泛著一抹濃濃的疑惑和不解……彷彿不清楚,白衣男子為何會單單對沈言青睞有加,
縱然心性萬中一……可是天賦,凌霜對沈言的評價只有兩個字,,廢柴,天賦太低,那麼白衣男子……又準備如何去教導這樣一個弟子,
凌霜半響卻也沒有想通白衣男子的用意,於是只好微微歎了口氣,
這差距……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彌補的,白衣男子看重沈言什麼,他看不出來,卻並不代表沈言就如同他所想像的一般是個天賦極低的廢物,
識人,並非人人都可以,
不過這少年……運道卻真的是極好,連大師伯從來不對任何人假以顏色的人,也會對他起了收徒之念……
到底你能成長到什麼地步呢,大師伯的眼光,准還是不准,我很期待……
白廖同樣沒有妒忌,雖然白衣男子收了沈言為弟子,但是這是人家的運道,他羨慕不來,而且白廖這種真傳弟子……
看的並非是簡簡單單的表面,只有沈言的天賦和潛力展現出來,那麼他才會真真正正的在心中對沈言生出諸般念頭,
此刻的沈言,還沒有那個資格能讓他妒忌和艷羨,
……
沈言卻不管眾人是怎樣的想法……進入某個宗門倒是妨,只要宗門資源足夠,他根本不會去挑剔什麼,
但是白衣男子這樣的強者收他為徒,那麼沈言便不得不謹慎,不得不詢問,若白衣男子所授之道,和他想要學的道不一樣,那該如何,
若真的出現了那樣的情況,拜師還不如不拜師,
沈言所想的,所看重的,自然不會和在場的萬千修者一樣,
三千大道,道道可證混元,但那也要看自己適合修什麼道,若是白衣男子所授之道和他心中想要修的道背道而馳,那麼沈言寧可自己去琢磨,也不會拜其為師,
白衣男子給出的答案,若不是他所想修的道,沈言絕對會轉身便走,絕不停留,
管你是怎樣的強者,你的道和我的道不一樣,我自然不會拜你為師,這是沈言心中,絕不會改變的原則,
……
沈言再等,等白衣男子的答案,
所有的修者同樣再等,白衣男子到底會給出怎樣的一個答案,亦或者拂袖而去,算作對沈言如此狂傲的懲罰,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著……數修者開始忍不住騷動了起來,畢竟試煉還要繼續,已經有一大部分的修者將目光投向了那在黃昏下散著淡淡冷冽青光的登天台階,
這台階的光芒,時時刻刻在變幻,時時刻刻在流轉,根本沒有任何的規律,
足足三刻鐘,沈言硬是忍著體內翻騰的氣血和傷勢,和白衣男子對視,他的眼神,自始自終都沒有偏移半分,
因為沈言兩次的疑問,從面帶笑意轉為淡然如水的白衣男子,在三刻鐘的對視後,終於是舒展開了自己沒有半分波動的臉龐,
他的面上,浮現了一抹讚賞,極其細微的讚歎,
「我道有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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