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沈龐覺得自己週身如同被凍結一般。
那是一種從心底,不!從靈魂深處蔓延而出的滲然感,那是一種讓人幾乎法呼吸,連靈魂都被凍結的寒冷。
「我知道你姐姐在哪裡!」沈龐也有急智,知道沈言為何如此,當下便是大喊道。
沈言眸子中的神采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便回復了過來……剛剛的那一瞬,沈言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深深的自責中。
他幾乎快要憤怒到見人殺人的地步,但是不知為何,那許久沒有反應的斷天刀魂,卻是不斷的顫動著,安撫著他的心。
正因為如此,沈言才進入到了一種掙扎的狀態之中。一方面想要繼續去尋找沈如煙,一方面卻是反正已經找不到了,不如讓所有人為她陪葬的念頭!
沈龐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異於吼進了沈言心中,他的執念就在於沈如煙。小胖子的一聲大喊,剛剛好將他從兩方的掙扎中解救了出來。
繼續尋找姐姐的念頭,一下子佔領了他全部的心靈。
沈言本沒有這般脆弱……但因為沈如煙,他卻偏偏就是變得這般脆弱。或者說是從未有過如此的感動,因此特別珍惜……
亦或者,從某一刻開始,他的心底已經深深印刻住那個噓寒問暖,巧笑嫣然的身影。
「在哪?」
沈言眸中的神情,再度恢復了自信和傲然。
沈龐在這一瞬間感覺,面前這個十四歲的少年的眸子裡,彷彿蘊含著那天,蘊含著那地!
這一眼,讓黑夜為之失色,成了夜色中最耀眼的一點光芒。
「製衣閣!」小胖子斬釘截鐵的道。
「我去過!」沈言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若不是感覺小胖子說的話是肺腑之言,恐怕他直接就將小胖子打趴在地了。
沈言不容許任何人在沈如煙的事情上開玩笑,誰也不行。
「你姐姐絕對在製衣閣……自從她進去之後,我就沒有看到她出來過!」沈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
「你一直在旁邊看著?」沈言眉頭一皺。
「沒有……不過製衣閣放工的時間都是一樣的,我家旁邊的沈麗都已經回去了……我剛剛和你分開後去詢問過她,她說你姐姐沒有和她們一起放工!」
因為沈言的目光一直盯著小胖子,所以沈龐說話的語極快。
沈言將目光從沈龐的臉上移開,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他去問過沈園,對方誓沒有對她姐姐如何,這一點不可能有假……
那麼沈如煙怎麼還會在製衣閣?
「走!」沈言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達到極限的身體,朝著製衣閣跑去。
小胖子咬了咬牙,趕緊跟上。他有一種直覺,沈言絕不是一般人。
……
製衣閣院門半掩。
沈言右臂法動作,所以被他撕扯下右臂的衣袖,將其緊緊的綁了起來。
此刻見到那半掩的大門,少年心頭就是一股忍不住的怒意……特別想到沈如煙有可能還在其中,沈言就如同一頭怒的獅子。
飛昇縱起,不顧自身傷勢的沈言,體內雷霆之氣聚集右腳之上,踹向了那半掩的大門。
彭的一聲響動後,這木門直接被沈言一腳踹到在地……
這是對於自身體內的力量操縱到入微的體現,一分力都可以用出十分來。
製衣閣內,此刻剩下的婦人不過三三兩兩,皆是驚訝的看著煞氣凌然,一隻血肉模糊的手臂緊緊綁在身體之上,奪門而入的少年。
正在染布的一個婦人,見到沈言的模樣,當下便是嚇得連連後退。
沈言豈會讓她如願,身形一動之間,左手便是擒住了這婦人的衣領,直接將其提了起來。左手之上藍白色光芒閃爍,在森然的夜裡,顯得比耀眼。
「說……沈如煙在何處?」沈言聲音冷到一種讓人心底顫的地步。
那婦人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驚恐的看著面前這個一臉蒼白,嘴角還滲著血跡,卻散著一種滔天煞氣的少年……
沈言見對方驚恐如斯,卻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當下便是面色一寒。
噗——
那婦人直接被他一把按進了旁邊橙黃色的染缸中,整個人完全跌落了進去……那染缸極大,這婦人雖然能呼吸,卻根本站不穩……當下便是瘋狂的掙扎了起來。
沈言置若未聞,冷冷的掃了一眼四周。
「沈如煙在何處?……最後一次機會,若不說,所有人——死!」
剩下的婦人,論是正在紡線,亦或者染布的,立刻一臉驚恐……神色之間流露著猶豫和不知所措。
沈言哪裡管那麼多。
他不是笨蛋……結合沈龐的話,多少也能猜測出,沈如煙九成可能性就是在這製衣閣中。至於為什麼沈園不知道,顯然是沈紅刻意隱瞞。
好算計!連沈言都忍不住讚了一聲……這沈紅雖然看似草包,但卻頗有心機。
將沈如煙留在製衣閣中,卻不放出絲毫消息。那麼沈言自然只有去沈園的家中要人,這樣便和沈園有了衝突和過節。
沈紅連沈言對沈如煙的感情都算的清清楚楚,她算到了沈言會不顧一切的和沈園動手,但卻錯誤的估計了少年的實力。
這些暫且按下不表……沈紅那女人睚眥必報,沈言怎麼可能還和善的詢問這些婦人。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聽了沈紅的話,方才隱瞞了沈如煙的消息。
「不說?好!!!」
沈言為了沈如煙,性命都可以不要。又豈會在乎一兩條人命,管你男女,亦或者老少。膽敢對我至親之人起了絲毫歹心,還不知悔改,死路一條!
「死來!」
沈言神色一凜,這些婦人不過是普通人罷了。他雖然連養身一層都沒有步入,而且此刻也身受重傷,可也不是這些人能抵擋的。
一聲冷厲的大喝落下,沈言飛身而起,雷霆之力蔓延,頃刻間佈滿了右腳……離他最近的婦人面露驚恐,嘴唇急忙張開——
「別……我……」話還沒有說完,沈言一腳踢在了她的頭顱之上。
那婦人當場便是直接被踹到在地,一下子翻滾了數尺,鮮血直接染紅了地面,身體兀自在抽搐著,眼看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說?還是——死?!!!」
沈言猛然站定,體內的傷勢讓他的身形不自主的一顫,微微後退一步,臉上的神色再蒼白三分,不過這份眩暈感,卻是被他硬生生的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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