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寅跟華天交接,將一批法器準備轉手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來幾個修真者。蕭寅略微一查看,便知道是幾位煉氣期的修士,一共六人,都是少年,穿的都是墨真門的弟子道服,三名煉氣五層的、兩名煉氣十層的。最為惹眼的是中間一名少年,大概十七八歲的模樣,居然已經是煉氣十二層的煉氣巔峰存在,差一步就可以化元歸一,成就築基期,變成修士了。
「咦,我們堂堂六大修真門派之一的墨真門怎麼會有一個凡人?」
蕭寅注意到六人,六人進入之後自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蕭寅。而且看到蕭寅交給華天的法器之時,眼中都冒出貪婪的神情,用靈力稍微一探查,發現對方居然是一個身上毫無靈力波動的凡人,其中一位煉氣十層的少年大覺奇怪,不由問出聲來。不過,可以聽得出來,他語氣之中充滿鄙夷。
蕭寅聞言略一皺眉,他雖然只是煉氣三層的修為,但是幾個煉氣期的修真者,他還是不放在眼內的。只因他向來處事謹慎,也知道在墨真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交代華天一番之後,本就打算退出去的。
卻不曾想,那名適才開口的少年居然一步擋在了他的前面,出聲問道:「你這凡夫俗子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還有,適才你拿出來的這麼多法器是從何而來,以你一介凡人的身份,莫不是偷來的?將你身上剩餘的法器交出來,隨我去刑法殿領罪,不然我請自出手,不是你**凡胎所能承受的。」
蕭寅何等心智,此言一出,當然就知道對方意思了,冷冷一笑道:「要拿我身上的東西,你們還不夠看!」
「放肆!你一介凡人,居然敢這樣對我們話。我今天不打的你滿地找牙,我陳克圖的名字就倒著寫」
那名少年見蕭寅居然還敢頂嘴,心中暗樂,找了個由頭,便悍然出手,一道風刃自他掌中發出,以極快的速度朝蕭寅面門射去。
只是風刃還沒有射到蕭寅身邊,便被一旁閃過來的華天一手截住。
「陳克敵,這靈丹閣不是你們可以放肆的地方,這位師弟也不是你們可以輕易動的人!」
華天也是煉氣十二層的修為,沒有理那名發掌對付蕭寅的陳克圖,而是直接將話頭轉到了那名修為最高的少年身上。
墨真門是修真門派,一切以實力為尊,煉氣期的修真者見到築基期的都要稱呼一聲師叔、師伯;至於見到結丹期的,則要稱呼一聲師叔祖、師伯祖的;當然元嬰期的修士一般數十年數百年才會露一次面,而且也不是煉氣期的修士輕易能夠見到的,真要見到了,至少也要稱呼一聲老祖。至於平輩之間,自然是師兄弟相稱。是以,雖然蕭寅是墨懷那名老祖級人物的記名弟子,但本身確實是一介凡人,華天以師弟稱呼也不算越矩。
「這名師弟?華天,你是腦子出問題了吧,別是這名像畜生一樣的凡人,就算是你也只不過是一名靈丹閣的內門弟子而已,居然敢直接跟我們刑法殿的二公子叫囂,誰給你的膽子!」
那名叫陳克敵的少年尚未話,他身旁另一位煉氣十層的少年卻大怒朝華天罵道。
他這邊完之後,那名為首的少年也冷冷陰笑道:「是啊,華天,你只是名沒有任何背景的小小內門弟子,就連這次門派派發築基丹也沒有派上名號,居然敢在我面前叫囂。對著這個凡人稱呼師弟,你不覺得有點丟自己修真者的臉面嗎!」
「你」
華天話還沒出口,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在大廳裡面響了起來。聲音落下,但見那名為首的少年一手握著臉,嘴角滲出血絲,一臉驚疑的看著前方的一支白骨手爪,顯然是被眼前這個物件給刮了一掌。這一變化太過突然,別是對面的六個人,就連華天也沒有反應過來。
「是誰,是哪位前輩在此戲弄我陳克敵,我的祖輩可是門派結丹期大長老陳無敵!」
陳克敵見自己面前停留了一隻五指骨爪,靈氣沛然,顯然是一件等級不低的法器,還以為是哪位築基期的人在戲弄他,當即就搬出了自己的靠山,要威懾一些對方。如果對方真的是築基期的修士,那他也只能飲恨了。一名築基期的修士,現在他還不想太過招惹得罪。
「哼,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囂張。」
直到蕭寅出聲,眾人才反應過來,其中最為憤怒的當然是挨了蕭寅一個巴掌的陳克敵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出手打他的居然是眼前的這名凡人。
適才見他話無理,蕭寅靈力運轉,一件法器擊出,直接就給了這陳克敵一個耳光。當然蕭寅運用的不是自身的靈力,而是借助靈具操控法器。
這件法器來也是新奇,乃是蕭寅突發奇想煉製的一件頂級法器。這件法器是用一隻六階白猿妖獸的骸骨煉製而成的,六階妖獸已經是相當於結丹期後期的存在了。上次墨懷得到一具六階妖獸的骸骨,用來作為煉製通靈法寶的材料,剩下一隻獸掌便被蕭寅拿來煉製了這麼一個專門用來刮人家耳刮子的頂級法器,蕭寅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偷天爪」。來也是他一時童心氾濫,煉製成功之後,自己還可惜了很久呢。沒曾想,今天居然給用上了。
這件法器雖然名字響亮,但是蕭寅在煉製的時候並沒有追求攻擊力,而是專攻速度以及靈敏,尋常築基期的修士怕是也難以跟上這件法器的速度,何況是陳克敵這名小小的煉氣期修士。不過好歹這也是頂級法器,雖然不是注重攻擊力的,但刮在人臉上,那豈是兒戲啊。要不是陳克敵有點修為,已經快要築基了,身體體質都有所改善,剛才一下,不把他抽暈了,至少也要把門牙給拍碎了。
「你這畜生!」陳克敵一反應過來,立馬怒火中燒,一股殺念迸發,看來他是動了殺念了。只是心中對蕭寅適才的手段有所忌憚,是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回擊。
「你這螻蟻樣的人,居然敢對陳公子出手,是活得不耐煩了嗎,公子,廢了他,不,是殺了他,他這是在挑戰整個修真界的底線啊!」
「是,殺了他,讓他知道凡人與修真者的區別!」
「殺了他,我們刑法殿的弟子從來沒被人這樣欺負過!」
陳克敵一出聲,其他幾位少年立馬嗆聲罵起了蕭寅。修真界發展到現在,已經完全區分了世俗界與修真界的界限。一名凡人動手打修真者,這確實是難以想像的,也是大逆不道的。
「嗯!」蕭寅冷聲長喝,怒眉一騰,也動了殺機,單手握住一枚上品靈石吸收靈力,單手捏決,打算動用幾件厲害法器,不結果了眼前幾人,至少也要破了他們丹田氣海,斷了他們修真仙途。雖然門派之中關於弟子械鬥有所禁忌,但是蕭寅身後有墨懷撐著,隨便廢一兩個內門弟子自然是無傷大雅了。
「蕭師弟還請手下留情!」
就在蕭寅要痛下殺手之際,一股綿綿靈力從靈丹閣裡面飄出,將雙方分開了。聲落人現,但見一道人鶴髮童顏,飄然而來。但見這道人額下雪白鬍鬚長有尺許,銀白頭髮以髮簪隨意簪著,一身八卦資金道裝打扮,手拿拂塵,背懸寶劍,仙風道骨好似神仙中人。
看清來人,華天當即下拜叩首,口中直呼師祖。蕭寅卻也認識來人,乃是靈丹閣的守衛大長老,名喚墨尺道人,是一名結丹期的修士。這墨尺道人時常會去墨懷洞府請教一些煉器之事,自然認識蕭寅。只是這墨尺老道性格隨和,外加蕭寅確實是墨懷的記名弟子,所以便一直稱呼蕭寅為師弟。
「晚輩見過前輩!」蕭寅單手執禮,卻也不敢失了規矩。雖然眼前六人對自己不敬,但始終是墨真門的弟子,蕭寅卻也不好當著長輩的面直接出手廢了他們。
那邊陳克敵六人見大長老都出來了,而且還是一名結丹期的修士,當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聞聽墨尺道長居然稱呼蕭寅為師弟,當下一個個嚇得腿軟。不過這陳克敵祖輩也是門派一位大長老,倒也不十分懼怕,又想起自己被刮了一個耳光,兀自不服氣,翁聲道:「前輩,這名凡人大逆不道,居然敢對我出手,還請前輩主持」
他話還沒完,自己以及帶來的五名小弟就被一股莫名大力給震了出去,一個個摔得個七葷八素。
「放肆,蕭師弟是墨懷老祖的記名弟子,豈是你們這些內門弟子可以隨便道的,今天念你們無知者無罪,便饒你們一次,自己前去刑法殿各領一百刑鞭,若有下次,老道定然出手廢了你們!」
聽聞眼前這名凡人居然跟自己門派墨懷老祖有師徒之誼,陳克敵六人自然是嚇得半死,特別是陳克敵手下的五名少年,他們背後可沒有人撐腰,自然害怕得罪比自己地位高的人了。
陳克敵六人也不是菜鳥,略一梳理便知道了蕭寅的身份。前些年蕭寅被墨懷收為記名弟子,在墨真門也算是一件大事,他們幾個當時年紀雖小,修真之人大都記事較早,自然也有印象。不過自己被人刮了一個耳光,而且還是個凡人,陳克敵心中雖然是怒氣多於害怕,也只的恨恨的帶著手下人走了。
「幾個小輩,卻是不知天高地厚!師弟,你就不要跟他們計較了,不知道墨大師最近可好,新進有沒有煉製什麼稀奇玩意?」墨尺道人見陳克敵幾人吃了虧,尚不知道悔改,兀自對蕭寅橫眉相向,大大搖頭,心中已知,這幾個娃娃怕是仙途難行了。
「師尊最近一直在閉關煉器,我這次就是受他指示來換些辟榖丹,準備跟師尊一起閉關。」
蕭寅對著墨尺老道印象一直不錯,小的時候,這墨尺老道還抱過他,這也是蕭寅暫息雷霆之怒的原因,要是來的是別的大長老,蕭寅卻沒有這般好話了。
「哦,墨大師竟然要你一起閉長關,看來是有什麼驚天法寶要煉製了。墨大師煉器手法雪國第一,你在他門下隨便學得一兩手也夠受用終身的」
與墨尺老道了一些墨懷最近煉器的事情之後,蕭寅便告辭回去了,臨走之時,墨尺老道還掏出了許多靈果給蕭寅帶回去吃,倒是把一旁的華天給饞的口水直流。
出了靈丹閣之後,蕭寅便尋原路返回了住處。第二天一早便被墨懷叫到了一座石室裡面,開始了閉關的生活。
石室四面封閉,只有一扇石門出入,周圍有守護結界,石室中除了一張石床之外,正中央有一處地火丹爐,有一人多高,裡面不時還散發著灼熱的氣息,想必也非凡品。
只是當蕭寅眼睛落到丹爐旁邊的一堆原料之時,卻也不覺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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