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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入仙門無仙命 文 / 化極

    天外海、墨玉湖,湖面方圓數萬里,常年被氤氳雲氣遮蓋。其湖水漆黑如墨玉,土石入之不沉,凡人亦可赤足平踏。就在墨玉湖的湖面上,有一隻形似玄武的巨獸靜靜的爬在上面,此獸軀體之大應在萬里之上,蟄伏在此不知多少年歲。只是這只古獸週身死氣沉沉,毫無生機,好似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呆滯靜寂。

    恰是在這死寂的古獸背上,一抹仙氣衝霄而起,上接九天,下起幽泉,浩瀚淵博,溫潤非攻。仙氣之下,一片巍峨建築,氣勢恢宏,仙氣瑩然。即到近處,寶樹銀花,霞光瑞氣充盈期間。無數修仙者或乘風、或御劍、或架法器,來回穿梭於雲端。確實是好一派仙家氣韻,道門天下。此地便是天外海,雪國六大修真門派,墨真門的山門所在了。

    墨真門源自上古墨門,雖只是墨門分支,卻也是在千年前出過化神期修真大能的門派。也是憑著這個底子,墨真門才能在雪國眾多修仙門派中占具一席之地,成為雪國六大修真門派之一。

    混沌份天地,修仙成大道。修真成仙之路似乎是伴隨著人類一起誕生的,亦或者,有人族以來,便有人族涉足修仙之途。更有甚者,在修真界傳言,四方宇宙、諸天萬界便是因原始之修真意識發展進化而來的。其實所謂修真便是采天地之靈氣、聚生靈之氣運、吐氣納福、煉虛為真、命齊天地、成就不朽、身與道合。但慢慢仙途,數不盡的是淒婉死寂,道不完的是爭鬥廝殺,修真成仙,向天奪命,何其困難。往往是歷經千萬劫數,最後也是功虧一簣,身死道消。是以,自太古以來,恆河沙數一般的修真者大都無法擺脫六道輪迴,生死交替。

    而一名修真者之所以從練氣士開始,尋尋覓覓,爭鬥求存,便是為了有朝一日問道蒼天、成就大羅不滅之金仙。甚至是最後化極成道,身化太虛,成就原始之無量大功德!

    人族自太古開始修真以來,歷經中古修真萬門千派的鼎盛時期,再到上古百家緘默霸主臨世的修真混亂期,時至今日,修真一門已經是隱世悟道、苦苦求存了。究其原因,乃是天地靈物本就有限,一株萬年靈藥被採摘之後,再過萬年也未必能再長一株。可修真之人如過江之鯽,無休無止。靈藥、靈果、材料越來越少,能修真煉道的人也就越來越少了。從太古、中古的人人修真,到上古時期的有仙緣之人修真,直到今日,變成了有靈根之人才能修真。這不僅是因為天地靈氣越來越稀薄,也因為一些偏門的,適合普通人的修真法門失傳有關。

    但這些都與蕭寅無關,他入了仙門,可惜沒有仙命;他身具靈根,可惜是兩條偽靈根;他一心問天求道,但是上蒼卻把他的仙途給關閉了。所以進入墨真門十二年,蕭寅還是一個墨真門九成九的修真者都不認識的小小煉器雜役而已。

    十二年前,流浪俗世的蕭寅被墨真門的仙探找到,因為能引動「靈根珠」的反應,證明身懷靈根便被帶入了墨真門。但因靈根屬性為偽靈根,便被分到了煉器房成為一名只會運用靈媒煉器的雜役。

    靈根是人修煉的基礎,也是一個人能夠吸收轉化天地靈力,增加修為的基礎。而偽靈根是修真界很罕見的一種靈根。擁有偽靈根的修士,只能夠吸收靈石裡面的靈力,可是吸收之後,靈力卻無法通過自身靈根儲存轉化為自身修煉所需的靈力,只能是一邊進一邊出,永遠停留在煉器一層,終身沒有進階的機會。

    但是,偽靈根修士有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能力,這也是蕭寅能留在墨真門,以致入門一年之後就被墨真門頂級煉器師墨懷看重,並將其收為自己的唯一一名記名弟子的原因。

    每一位身具偽靈根的修士,可以在一天之內通過靈媒,無休止、無限制的吸收使用靈石的靈力。

    任何一名修真者每天可以吸收轉化的靈力都是有限的,因為不管是什麼屬性的靈根,其每天吸收儲存的靈力都是有限的。因為修真者吸收靈力之後,不管是不是立即傳出體內使用,總有一部分是會儲存在靈根裡面的,而每種屬性的靈根,根據其品階不同,能儲存的靈力也是不同的,可不管怎樣,即便是頂級上品靈根,其儲存能力也是有限的。所以,一位偽靈根擁有者,雖然不能修真成仙,卻是所有煉器師、煉丹師、制符師都夢寐以求得到的。這也是為何蕭寅只在墨懷面前稍微試用一下靈媒,操控靈具,便被其看中並收為記名弟子的原因。

    所謂靈媒,便是一種操縱靈具的介體。因修真成仙,是源自太古時期的。在中古修真繁榮期的時候,有人發明了靈媒,便是轉化靈石裡面的靈力用以操控一些靈具、法器與簡易陣法的媒介。這一發明,開始時在修真者圈子裡面非常雞肋。一位修真者只有在渡劫受損,或者是與人拼老命之後才會出現短暫的體內靈力耗盡,必須借助靈媒操控法器的時期。可是靈媒操控法器之法一經傳到世俗界,頓時興起了一場血雨腥風。王朝更替,勢力重組,直至最後,發展到不得不由修真界出面,杜絕靈媒在世俗界流通,才最終消弭災患。

    雖然世俗之中沒有了靈媒,但在修真界裡面任然存在,作為低階修真者操控大型陣法的媒介。當然另外一種功用,那就是給蕭寅這種罕見偽靈根的修士使用,增加他們使用靈石靈力的能力。

    像蕭寅這種身具偽屬性靈根的體質本來就罕見,被墨懷看中之後,一直收在身邊,而且將其禁足在自己的萬藥園之內。十二年過去了,關於墨真門招收到一位為屬性靈根的弟子的事已大都被人淡忘。

    墨真門以煉器為本,而墨懷身為墨真門唯一一位元嬰期煉器師,在門派中的地位自然尊崇非常,他既然收了蕭寅為記名弟子,其他一些煉器師自然不敢造次。是以,蕭寅這十多年來,在墨真門一直過著乏味的渡靈煉器的生活。

    這日,蕭寅像往常一樣,一手拿著上品木靈石吸收靈力,一手御使著「金烏三火錐」,噴射烈焰,灼燒煉製身前的一塊銀精。

    這金烏三火錐是墨懷的一件寶貝,聽聞乃是將一隻上古金烏殘魂封印在了裡面,能噴出「天」、「地」、「人」三才之火,是煉製一些金屬材料的極品火種。而有了蕭寅這個弟子之後,墨懷煉製這些金屬器材的時候,可以是省去了大半的功夫。平常時候自己需要花費數年時間苦苦煉製的金精,蕭寅只需幾個月,便可煉製完成。而有了金烏三才火的幫助,其所練金精純度也算得上是上品。

    眼看時近午時,蕭寅估摸著時間便停止了渡靈的工作。收起木靈石之後,蕭寅拿出了一塊上品火靈石,掐準時間,正當午時來臨,重陽臨時之時,便開始吸收火靈石的靈力。十個呼吸之後,蕭寅又黯然的將火靈石收起,拿出木靈石繼續煉製銀精。

    其實蕭寅這十多年來,一直保守者一個連他那個心思縝密,行事穩健的記名師傅墨懷都不知道的秘密。這個秘密是十年前一次渡靈煉器時蕭寅意外發現的。當時,小小的蕭寅,為了這個意外,蹦蹦跳跳了一個多月,幸虧墨懷一直閉關未出,不然定然會以為自己這個弟子患了失心瘋了。

    十年前,墨懷交給蕭寅一塊萬年紫玉,讓他在一個月之內將裡面的玉精煉製出來。時間倉促,為了不被師傅責罰,蕭寅只好借助丹藥之力日夜趕工。也是天意如此,時當子夜,蕭寅剛好將一塊上品木靈石的靈力用盡,隨手便換上了一塊上品冰靈石。一股精純的陰冰靈力入體之後,意外突然發生。

    蕭寅體內,平時多少靈力進就多少靈力出,一直對外界靈力不感冒的靈根居然開始吸收轉化冰靈石上面的靈力,洗滌蕭寅的體質。當靈力遍佈全身,直衝天靈,循環周天的時候,隨之而來的是莫名狂喜。

    「難道靈根開竅,自己以後可以修真了!」

    不過可惜,這種現象只持續了十個呼吸。十個呼吸之後,蕭寅體內的靈根已經不能轉化靈力了,如何進還是如何出。

    蕭寅因自小便在俗世漂泊,自有記憶以來,便是天生地養,無親無故,是以他心智異於常人。雖然一天只有十個呼吸的轉化靈力時間,卻讓他看見了自己人生道路上的一絲曙光。

    後來,經過不斷嘗試,他發現在正午時分,只要自己吸收的是上品火靈石的靈力,照樣會有十個呼吸的吸收轉換時間。

    自發現這個秘密以來,除了墨懷在身邊之外的時間,蕭寅沒有一日浪費了這寶貴的修煉時間。天可見憐,時過十年,雖然在墨懷眼中,蕭寅仍然只是個擁有偽靈根的煉器工具,而實際上蕭寅已經是煉氣三層的修真者了。雖然煉氣三層的蕭寅相比元嬰中期的墨懷,是螻蟻與神龍的差距。

    但是蕭寅一直堅持不懈的修煉著,無論寒暑,不分晝夜,不敢偷懶一日,鬆懈一時,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變得強大,擺脫這個任人御使,命運決定於他人的窘迫處境。因為在蕭寅的心中,一直都有一個聲音:「我命由我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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