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輝心裡之撇嘴,說得好像挺牛,打破天地藩籬,不讓規則束縛,甚至不讓大道凌駕於人之上。
可是,你們的個人變強是建立在吞噬別人的身上,魔門在古墓和漠城的所作所為,讓寒輝都有點不寒而慄。
特別是親身經歷城主府事件,整個城主府都被血祭,一個個魚躍境界的高手瞬間變成傀儡一般,徹底臣服,即使那些出神高手也有不少被毒霧侵蝕,一下子入魔,成為魔門的傀儡人。
寒輝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自我意識,也不知道魔門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想到這種手段可能被強加到自己身上,就感覺發自靈魂的恐懼。
畢竟當初他也在城主府中,如果不是因為他湊巧有芒碭山,也湊巧誤打誤撞將芒碭山煉化城本命寶器,否則,縱然他成就出神境界,也一樣免不了變成行屍走肉,最後燃燒成黑紅色的氣流。
忽然,寒輝臉上一震,他感覺到一直作為焦點的他,身上諸多神識的掃瞄瞬間消失。
對他來說,所有人的神識,都如同手電筒的燈光一樣,照耀在身上,雖然沒有任何的生理感覺,卻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被照耀了。
但是,這一刻,所有的『燈光』都消失了,所有的神識窺探都不見了,寒輝唰地站起身來。
神識釋放出去,隨意鎖定一位出神高手,很就明白了這些人不再關注自己的原因。
那是一位身材高大,滿頭銀色短髮,如同鋼針一樣豎起,一雙眼睛也露出堅毅的光芒。
「魔門的崽子們終於了露出了馬腳,這次一定將他們斬盡殺絕!」這老者聲如洪鐘地說道。
寒輝的神識籠罩在他身上,也如同探照燈的燈光照在他身上,他卻沒有絲毫的覺察。
在老者傍邊一位瘦弱老書生一樣的老者,也是一臉的怒容,提到魔門就咬牙切齒:「這幫餘孽必須斬殺,馬上稟報上去,讓門主親來,論如何也不能容忍他們繼續存在下去!」
寒輝的神識一轉,朝著城主府廢墟周圍的觀瞧過去,雖然沒有出神高手關注自己,在城主府周圍開了一家家茶館,不少練氣士憑而望。
這些人都是監視城主府動靜的,大千世界,奇不有,寒輝擁有如此神奇的遁術,能夠瞞過眾人的神識,卻不一定能夠瞞過人的肉眼。
所以,才有了這麼多人不間斷地監視,不過監視的人肯定沒有魚躍境和出神境界的高手。
寒輝抓住這個機會,身體一震,從芒碭山中出來,荒蕪的城主府上空,突然人影一閃,寒輝身體顯現之後,如同閃電一般,橫跨千丈距離,懶散地盯著城主府的眾人,只是感覺眼前一花,好像有人影閃過。
寒輝憑空施展大漠迷蹤步,同等級的人都未必能夠察覺,何況這些奔騰境的小練氣士。
只是,當他的身體橫跨千丈的時候,一道道火光沖天而起,竟然另有禁制,寒輝一時不慎,觸動了禁制,驚動了眾人。
在火光沖天閃動的瞬間,諸多魚躍和出神高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寒輝消失不見了。
這次不是再次躲入芒碭山中,如過他這次再躲入芒碭山,那他的躲藏手段算是徹底曝光,別人知道,他雖然具備神奇的隱藏之術,卻不能在隱藏中移動身形。
只要布下大陣,等候他現身出來,然後一舉擊殺,他就沒有絲毫活路,甚至如果有金丹大能出現,說不定就不用等他現身,就可以主動擊殺了。
他在漫天煙火剛剛閃現的時候,瞬間竄入一處陋巷,躲入凡人聚集地之中,身形一扭,整個變得截然不同,從圓乎乎胖嘟嘟變成的玉樹臨風。
從陳洪丹變成了寒輝,本來寒輝也算不得什麼玉樹臨風,不過寒輝這次將境界定位到了奔騰境巔峰,所以身上自然有一股威勢。
剛剛變身成寒輝之後,就有道道神識掃過,寒輝若其事地走到一處早點攤上,要了一碗豆腐腦,坐在油漬麻花的板凳上。
「又消失了!這魔門小崽子到底有什麼遁術?歸海境界都絲毫察覺不到,難道還需要金丹真人出手不成?」一個老者搜索果之後,咆哮道。
「他雖然遁術神奇,卻不能在隱藏身形之下移動分毫,將他消失的區域封鎖起來,我要佈置大陣,徹底將他煉化在裡面!」另外一處隱秘所在,一個老者咆哮著說道。
寒輝悠閒地喝完豆腐腦,就趕緊找了一件旅店,然後才悠閒地朝著寶市的方向走去。
他已經不懼怕被發現,畢竟城中高手如雲,如果他潛匿行跡,最後再被人發現,那就麻煩了,一不小心就會成為背叛大道入魔的門宗弟子。
果然,他剛剛走出沒有多遠,一個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他的面前,這人一身白色衣衫,背後背著一柄長劍。
看面相約莫四十餘歲年紀,已經是合築基中期境界,他現身之後,兩位合築初期的劍宗弟子的身影也隨之出現,靜靜地站在那人身後。
「你是劍宗弟子?為何在此處遊蕩?」那位合築中期的劍宗弟子冷聲質問道。
自從城主府事件之後,奔騰境弟子基本上沒有了什麼用途,在漠城也不過是做些跑腿的事情,都被嚴格管制,根本不可能在街上亂跑。
甚至合築境界的人,也不能導出亂跑,真正能派上用場的都是魚躍和出神,他們擁有神識,做起事來比合築定脈要方便順暢的多。
寒輝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拱手說道:「見過三位師兄,我是劍宗弟子寒輝,被狂沙門的人擒拿,在鬼沙之中逃生,流落到了漠城。」
說著,寒輝眼中還隱約浮現出了一絲淚光,好像流浪天下的流浪漢忽然見到了親人一般。
那三位劍宗弟子卻同時變色,為首的那人身體忽然往後一退,背上的長劍一晃,就到了手中,嘶鳴不已。
另外三人也是一臉的震驚,背後長劍發出長鳴,飛入到他們的掌中,三雙眼睛警惕地望著寒輝。
「你就是寒輝?就是你殺了我劍宗長老,叛出劍宗?」為首的那位合築中期,手中長劍遙指寒輝的胸口,寒聲問道。
寒輝當場一滯:「我殺了劍宗的長老?那此事情已經有了定論,陶商陶長老並沒有治我的罪!」
他之所以敢重恢復容貌,回歸劍宗弟子的本來面目,就是因為陶商已經赦免了他的罪,跟劍宗那位長老的弟子也進行了生死決鬥,恩仇一了,縱然劍宗中依然有人想對他不利,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做什麼。
只要不是劍宗治罪,只是劍宗的一些弟子使絆子的話,寒輝還有何畏懼?魚躍境對他來說都是螻蟻,揮手便可以滅殺。
「哼,陶商長老一去未歸,還不是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後面一位合築初期的劍宗弟子冷哼一聲說道。
寒輝眉頭一皺:「當初陶商長老興師問罪,如果我真的有罪,豈能留下活命?難道我還能對抗陶商長老不成?」
「陶商長老縱然神通量,卻也不是天下敵,如今魔宗現世,誰知道你是不是魔門的餘孽?」
「不錯,當初你下山之時,不過是凝氣初期的小練氣士,現在卻已經是奔騰境巔峰,除了魔門天下哪有這般的提升速度?」
聽著幾個人的話,寒輝臉色越來越寒,自己扮成劍宗弟子是個失誤,陶商長老並沒有將事情稟報上去,就失蹤或者隕落,自己仍然被劍宗弟子當做欺師滅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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