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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10、兄弟聯手李錚失寵 文 / 紅樓多嬌

    薛寶琴覷著孝宗不變的臉色,憂心道:「這個時辰,幾位殿下怕是有要緊的事兒要告訴陛下吧?」

    乳娘早將七皇子抱了過來,小皇子如今也是牙牙學語的年紀,圓潤可愛,一雙大眼睛盡得薛寶琴真傳,見了母親便叉開小手要抱抱。

    寶琴穩穩地抱住七皇子,曼聲細語道:「幾個皇子都是難能可貴的好孩子,這麼著急一併來見,事情定然不小,臣妾正好要哄小七睡覺,陛下和殿下們慢慢細聊就是。」

    孝宗拉住急欲避讓的寶琴,和藹的笑道:「朕多日不見小七,你便抱著他在這兒一併聽聽也無妨。」

    薛寶琴大喜,明白這是皇上給自己的體面,便也不推辭順勢應了,抱著七皇子坐在孝宗旁邊的一張椅子上望向殿門。

    三位皇子殿下無一人帶歡顏,大殿內伺候的太監宮女們紛紛縮脖子,甚至有人覺得寶嬪娘娘今兒實在倒霉,就不該叫皇上翻了綠頭牌。薛寶琴身邊的心腹太監更懊悔不已,他早該勸阻娘娘別送什麼杏仁糯米甜粥。

    薛寶琴卻像個安靜的瓷娃娃似的,抱著一聲不響的兒子在那兒望著眾人。

    孝宗笑看來者:「可是剛剛從喜宴上回來?宋濂那老狐狸雖然不當著朕的面寵愛小兒子,但心裡對這個幼子的期待從來不少,再加上是今後十幾年也未必碰上這樣的大喜事,想必是盡著興的操辦這婚事吧!」

    二皇子忙拱手笑道:「父皇高瞻遠矚,竟像看到了似的,喜宴確實盛大。不過老尚書是天性勤儉,比照許多人家還是略顯簡樸了些。」

    孝宗似笑非笑的看著三個兒子,老二這麼明晃晃的為宋家說好話,孝宗可不認為是看在宋濂那老狐狸的面兒上。四個人同去賀喜,回來的卻是三個。

    孝宗慢慢沉下臉:「你們大哥如今何在?是不是在尚書府多吃了幾口黃酒就不認得宮門了?」

    對於大皇子的無賴習性赤血龍騎最新章節。孝宗也是知道些的,雖然已經給大皇子單分出了地界兒開府,但因為沒有正式的詔書,大皇子也就樂得賴在宮裡,霸佔東所一隅。因為酒後無德這事兒,孝宗命人打了幾次,大皇子不但不服管教,甚至越發折騰。

    他如此一問,三個皇子不約而同的跪倒在地,正德抬起流淚不止的小臉望向孝宗。二皇子悶頭把當時的情景豪不添油加醋的重述了一遍,有不完善的地方,三皇子就在一旁補充。

    孝宗的手指微微發抖。眼刀子飛向正德:「你的親哥哥也下得去手,上書房的師傅難道就沒講過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的典故?枉朕於你期許過高,原來也是個混賬東西。」

    二皇子和三皇子雖然害怕孝宗的震怒,但也知道。今日不聯手除去大皇子,將來後患無窮。所以明知是為正德做嫁衣,但還是硬著頭皮道:「父皇息怒,五弟雖然有錯,但情有可原。兒臣幾個是奉父皇的旨意賀喜,代表的是父皇的顏面。可是大皇兄出言不遜,對朝中老臣毫不見敬意,甚至當著許多勳貴的面兒直接」

    孝宗一拍桌案。「直接什麼?」

    三皇子覷著委屈成一團兒的正德,低聲道:「直接羞辱五弟是野,」三皇子翻著眼皮看孝宗的表情,就見自己的親爹臉色鐵青,三皇子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了,再說下去。沒準反而被大皇子連累。他只好道:「兒臣實在羞於出口,還望父皇原諒。」

    孝宗的震怒聲引來七皇子的嚎啕大哭,薛寶琴抱著兒子不斷搖晃,跪在一邊兒的正德開始還只是小聲哭泣,聽見七皇子的哭鬧,隨性扯開了嗓子跟著「合奏」,而且一口一個「父皇」,叫的人心發堵。

    孝宗頭痛的按著頭上經外奇穴,「朕知道你受了委屈,先起來回話。」

    二皇子三皇子大喜,趕緊拉起正德。

    正德蔫頭耷腦的說道:「兒臣自進宮之日便受父皇寵愛,衣食住行無一不和幾位皇兄比肩對齊。雖然外面偶有閒言碎語,但兒臣想著父皇的隆恩,並不願理會那些。只是大皇兄今日實在叫兒臣寒心。旁人嫉妒兒臣蒙受恩寵肆意詆毀,兒臣無所謂,可這人不該是大皇兄。若早知如此,當初兒臣就不該進宮」

    孝宗厲聲喝道:「胡說八道,你是朕的兒子,不在宮裡呆著,難道還一心想做邢家的大少爺?」

    正德好不退卻,梗著脖子直視孝宗:「至少邢家沒一口一個野崽子的喊我。」

    戴權見孝宗氣得夠嗆,忙站出來打圓場:「婚宴上人聲嘈雜,五皇子興許一時聽差了。」

    正德冷笑:「我聽差無所謂,可滿院子的賓客,難道都是沒耳朵的?兒臣懇請父皇降旨,准兒子遠赴番地,總好過留在京城裡淪為笑柄。」

    三皇子心中拍手叫好,恨不得立即代替孝宗答應正德的要求。如果一舉消滅大皇子和五皇子,自己離著東宮之位豈不是又近一步?

    二皇子卻知,即便這只是五皇子以退為進的把戲,但父皇還是會吃這一套。不為別的,就因為父皇對這個失散多年的兒子心中有愧。

    二皇子忙道:「父皇三思,五弟失了皇家親情,好容易得父皇垂憐,不能因為這等小事就」

    正德冷笑著接過二皇子的話:「皇兄以為這是小事,臣弟卻不認同。大皇子多番羞辱血緣兄弟,連身邊人也不放過。二皇子難道忘了,你的貼身宮婢又是如何枉死的?」

    二皇子一噎,緩緩垂下頭不再勸說。

    薛寶琴在孝宗身邊低聲道:「皇上,臣妾也聽說過,那宮女是蓉嬪姐姐親自調教出來的,就為照顧二皇子飲食起居,十分信賴位面超級基地。可大皇子不知怎麼一眼看上了,搶奪了人家姑娘的貞潔不說,還,還命小太監將人扔進了枯井裡。」

    孝宗臉色鐵青,死死盯著薛寶琴:「你早知此事?」

    寶琴緊忙道:「臣妾以為皇上早有耳聞,畢竟當初是皇后娘娘親自料理的此事,說是為皇家聲譽,更為大皇子的前程,還是將此事悄悄隱匿下來的好。當時不止臣妾聽說,蓉嬪娘娘也是在的。娘娘雖然心裡悲傷,但為了大皇子的體面還是勉強點頭允了。今兒要不是五皇子提及此事,臣妾竟也不知皇上還被蒙在鼓裡。臣妾惶恐」

    戴權見皇上的目光瞄向了自己,也害怕被牽連,忙道自己也是後來知情:「奴才是想將此事說給陛下聽,可皇后娘娘叮囑奴才,不敢叫皇上憂心,所以才沒將此事告知陛下。」

    孝宗怒極而笑:「她倒是會做這個好人,把朕的兒子養的暴虐不堪,她這中宮後位也別想再坐的穩當。」

    孝宗早有廢後的念頭,今天這個鬧劇,越發助長了孝宗的念頭。他語氣不佳的喝了正德:「沒出息的小子,你永遠記著,你是朕的兒子,母親是揚州望族歐陽家大小姐。歐陽家雖然沒落,可底蘊猶在,誰今後再敢胡言亂語,直接叫鎮撫司捉了他押進天牢。」

    皇上的訓斥不過是變相的安慰。正德耷拉著腦袋應了,孝宗於心不忍,又叫戴權把自己喜歡的那匹大宛名駒送了正德:「好生聽你二哥、三哥的教導,不可頑皮。」

    打發了幾個小的,孝宗也沒了和薛寶琴溫存的心思,直接回了養心殿。戴權端著拂塵在孝宗身邊轉來轉去,「皇上,已經是三更,該歇了。」

    孝宗眼皮子雖酸澀,可就是睡不著,這胸口噴火似的疼。

    戴權小心陪侍道:「太醫院的人已經瞧過大皇子殿下,說是並無大礙,養幾日便好。只是」

    孝宗瞪著戴權:「吞吞吐吐,莫非還想瞞著朕?」

    戴權一驚,趕忙道:「奴才不敢,只是聽說大皇子鬧的厲害,提著劍要去五皇子的宮中。兩個小太監因為攔著,被當場刺死。」

    「這個逆子!」孝宗狠狠摔了御案上的筆洗,「要不是因為他乃朕之長子的份上,朕早親自手刃了這個畜生!」

    當年與福王奪儲君之位的時候,太上皇也多半看重了他早育有子嗣,而福王妃為防先生下庶子,對福王府管制頗嚴,至此也失去了先機。

    孝宗就因為這個,所以明知道長子昏庸無用,脾氣暴戾,卻還是一忍再忍。沒想到,今時今日,他連自己的兄弟都容不下。

    孝宗下意識的忘記正德的那一腳,而把全部過錯都歸並到了大皇子身上。

    戴權試探道:「萬歲爺,明兒早朝之上,眾位大人就算口中不說,但心裡難免要想。一邊兒是大皇子的面子,一邊兒是五皇子的面子,這可如何是好啊?」

    皇上要保長子,勢必要處置打傷兄長的正德;要保正德,就要懲治大皇子。

    孝宗冷笑:「還能有力氣下地連刺兩人,可見那傷多半是假的。你即刻傳朕的口諭,封李錚為庸郡王,明早宮門一開,立即搬去宮外郡王府。」

    戴權心頭一陣狂跳。皇上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出手了,宮外的王府是按照親王的規格佈置,可皇上這幾句話就變成了郡王府。而且賜「庸」為封號,可見是真惱。

    想必從今日開始,東所便再也不會有大皇子這個人的蹤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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