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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81、馬道婆的生財之術 文 / 紅樓多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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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無父無母,早年跟著舅舅逃荒,在揚州的時候被人販子看中,用兩袋麥子從她舅舅手裡換來了秋月,要不是邢家,秋月早被賣進了風塵之地,所以眾人看到那被扔在桌案上的布娃娃,心中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不敢置信。【.baoliny.】

    秋月早是淚流滿面:「太太待我恩重如山,我怎麼可能去加害太太?我們丫鬟的屋子常年不關門,誰都能進去,姑娘信我,這明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幾個和秋月交好的丫頭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亂開口求情了。

    詛咒太太,這在邢家就是個打死的罪名,秋月萬一真的做了糊塗事,她們雖然要好,但也不敢隨便求情啊!

    況且太太現在還昏厥著呢!

    岫煙將做工考究的棉布娃娃拿在手裡,忽然開口叫來外面後候著的管家娘子:「讓管家拿著咱們家的帖子,去榮國府勞煩寶二爺隨你們走一趟,務必把他那個乾娘馬道婆請到咱們家來。」

    岫煙又讓美櫻找出一百兩紋銀交給管家娘子:「讓管家告訴馬道婆,這一百兩銀子只是禮錢,辛苦錢翻倍。」

    管家娘子忙接了銀子出去,屋內的幾個丫鬟聽的真真兒的,卻不知道這個馬道婆究竟何人,值得姑娘拿三百兩銀子去打點。

    不多時,那後罩房裡又翻出了東西,既然查出秋月有嫌疑,幾個婆子便將她的床鋪幾乎拆來看。

    「姑娘瞧,是個男人的東西。」婆子將東西展開給岫煙瞧,是雙男子的綿襪並一雙緞鞋,又有一個小包袱,打開看時,裡面是一個同心如意,並一個生辰八字兒的貼兒。

    婆子怕岫煙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看不明白那貼兒的意思,便道:「姑娘瞧,左面是男子的生辰八字兒,右面便該是新娘子的。上面還印了黃簽兒,那是廟裡的和尚給解過了!」

    岫煙輕笑一聲,秋月臉色更白,抖篩子似的左右亂顫。

    秋萍遲疑半晌,還是上前走了半步,低聲道:「姑娘,我和秋月雖好,可有件事兒不敢瞞著姑娘。」

    秋月忙看向好姐妹,臉上儘是哀求之色。

    秋萍卻一幅強忍不看她的樣子:「前一陣子,歐陽家搬來鳳尾胡同,秋月在後門貨郎那裡買東西的時候,遇見了她舅舅家的表哥。原來她被買了之後,那位表哥就成了歐陽家的奴才。我昨兒去後罩房找秋月,就見她慌慌張張往枕頭裡掖藏了什麼。我再不成想竟是這種要命的東西!姑娘要是不信,就叫來後角門上的婆子,一問就知。」

    秋月怒不可遏:「臭丫頭,原來是你設了圈套害我!虧我還把你當好姐妹!」秋月轉向岫煙「姑娘千萬別信她的話,昨兒確實是表哥在角門上等我,可從沒給過什麼布娃娃,只有那一個包袱。」

    兩個丫頭說著就要在盧氏的床前吵嚷起來,岫煙一拍桌案,嚇得眾人噤若寒蟬,秋月和秋萍更是大氣不敢出一下。

    「拿繩子把這倆丫頭捆起來,堵了她們的嘴,嚴嚴實實看管起來,秋萍的父母去了差事,帶到前院讓小廝們盯著。」

    秋萍還不服氣,卻早被幾個彪悍的婆子捆住了手腳,和秋月一同被架出了正房。餘下兩三個大丫頭知道姑娘這次必要下狠心收拾她們,再沒人敢強出頭。姑娘素日待她們這些丫頭多是和善,姑娘身邊的丫鬟們見了太太跟前的人,也都一口一個「姐姐」叫著,兩院子裡的人從沒起過糾紛矛盾,今兒,她們才知道,姑娘也有發怒的時候。

    那邊米太醫用了給福哥兒施了針,福哥兒的哭聲減弱了些,但嗓子眼兒裡的異物可沒就此消除。米太醫大感棘手,叫人請來了岫煙:「邢姑娘,聽人說你們家專門有看兒科的女大夫,不如叫出來,大家商議個對策如何?」

    岫煙苦笑:「不瞞老太醫,我要是能找來人,何必折騰您。請您來之前管家就告訴我,府上奉養的那幾個老人兒今兒不知怎麼了,都請了假出去。如今除了等她們回來,並無好的辦法。」

    米太醫心頭一震,知道這是邢家真的惹了什麼麻煩人物。

    老太醫不禁腹誹:邢家也是太大意了些,這幾個藥婆同時出門,就該心生警惕提防起來。

    米太醫並不知道,岫煙早就悔青了腸子,爸媽身子骨一向好的很,福哥兒自出生就一直平平安安,滿月的時候也比別家的孩子壯實,所以府上從未刻意留那些藥婆們,不過是將幾個宮裡出來的老嬤嬤奉養到家裡,每日給盧氏把把脈。

    現在看來,對方早摸清了自家的套路,先用調虎離山之計,再企圖把自己困在大願寺,等她和父親趕回來,只怕家中躺下的就只是兩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岫煙每想一種可能,就把歐陽家恨上一分。

    米太醫見這個當家的小姑娘不言自威,心底悄悄起了幾絲敬佩,對福哥兒施針的時候更精細了幾分。

    那邊管家飛騎奔到榮國府,好在賈寶玉並未出門,知道是他邢大姐姐有急事相求,忙穿了衣裳,連賈母和王夫人那邊也來不及知會半句,帶了小廝茗煙等就出了榮國府大門。

    賈寶玉的乾娘馬道婆是個走東家串西家的神婆,正經的差事不會做,拿手的都是那些旁門左道。她起初見賈寶玉帶著烏泱泱一眾人來尋自己,還以為過去她為錢加害寶玉的事兒被人捅了出去,嚇得蹲在地上求饒,口中一通亂嚷嚷。

    賈寶玉當著邢管家的面兒,尷尬的拉起馬道婆,忙說明了來意。

    那馬道婆最貪財不過,見邢家出了一百兩銀子,還聽有後續的酬金,忙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了起來,理了理油膩髒污的帽子,吆喝了眾人便走。邢家早備下馬車,馬道婆一面享受著,一面想著怎樣才能從邢家那兒攫取更多的錢財。

    一時進了鳳尾胡同,歐陽家早從門縫裡看見了對門的動靜,見呼啦啦一群人往裡進,多是生面孔,便覺得大事已成,忙不迭進去給老太太和二老爺報信兒。

    這廂馬道婆諂媚的給岫煙見了禮,岫煙勉強笑道:「還請仙姑先為我母親醫治疾病要緊,只要我們太太平安無事,小女子定當重金酬謝。」

    賈寶玉忙搶道:「邢大姐姐放心,我乾娘可不是那種貪戀錢財的人,她一身的好手段,舅母的病你只管放心好了!」

    馬道婆暗啐一口:這個混哥兒,他不愛銀子,可也別擋著自己發財啊!

    岫煙淡淡一笑,早引了馬道婆進內室,林黛玉陪著賈寶玉在堂屋裡恭候。那馬道婆先時不以為意,然等見了岫煙遞來的布娃娃時,臉色不免凝重許多,及至看了盧氏的狀況,更是一言不發。

    「仙姑好歹給我個穩妥的話兒才是啊!」

    馬道婆捏著那娃娃:「姑娘既然拿了這東西與我看,大約也猜出了我是什麼來歷。只是姑娘不知道,我們這些神婆也分四六九等,混跡好的,專門侍奉那些皇親國戚家,混跡稍差的,就國公府,侍郎府上進進出出,另有一些倒霉蛋兒,就在市井中走街串巷,賺個勤苦錢。不瞞姑娘,這種損人陰德的東西我也做過。可卻沒這個好,這料子,這手藝,這上面的幾個字,都是有講究的,除了那些上年紀,專門供奉皇家內院裡的神婆們,再無旁人。」

    岫煙心頭一震:「仙姑的意思是,加害我們太太的是宮裡的人?」

    馬道婆忙擺手:「邢姑娘可別亂猜,我也只是說說而已。那宮裡的娘娘怎麼會用這種手段,倒是幾位王府裡聽說有幾個高手。」馬道婆從懷裡掏出個黑丸子「沖在水裡,喂太太飲下,我稍後擺了陣就開始除針,邢太太只要今夜燒退,明兒必定能醒。」

    岫煙現在是死馬當活馬醫,見母親硬挺挺躺在床上,只能咬著牙應下。

    美櫻端了水,岫煙才要融藥,就聽外面人來報,說是一個癩頭和尚同一個跛足道人在大門外求見。而且點名要見姑娘!

    岫煙忙將藥丸交給美櫻,馬道婆一聽便知是同行來搶生意,又見邢岫煙急匆匆出門迎接的模樣,早嚇沒了主意,忙拉扯岫煙:「邢姑娘,那陣法也不用擺了,我直接除針就好。銀子少給些不要緊,姑娘可千萬別輕信那些江湖騙子的話!」

    岫煙笑著拂去馬道婆的手:「仙姑莫急,我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銀子我一分不少照付,那癩頭和尚是我的舊友,仙姑稍候,我去去就回。」

    美蓮等一干丫頭護在盧氏榻前,馬道婆只能訕訕的坐在椅子上,無聊的把玩手裡拿個棉布娃娃。

    岫煙所料半點不錯,這個癩頭和尚正是今早在大願寺裡有一年之緣的人,他當時就站在光頭和尚旁邊,從始至終沒與邢岫煙說過一句話,但這人相貌實在有特色,叫邢岫煙一眼難忘。一字眉下鼻大如斗,破衲芒鞋,一頭的爛瘡。

    正是曹公筆下,渡人苦難的兩位聖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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