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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32、突遭橫禍血染樹下 文 / 紅樓多嬌

    福王妃是坐著一頂八人抬的輿轎到的三元樓下,那輿轎可不是普通人享用得起的物件,縱然如程夫人這種正二品誥命夫人,也要望而生歎。【風雲小說閱.baoliny.】福王妃雖然是皇家媳婦,但按照祖制,她也只能坐四人抬的輿轎,且不能冒犯內宮女子,只可以銀頂皂蓋無幃,但今天來程府卻堂而皇之的用了八人抬,而且還是銀頂黃蓋紅幃,一時間眾人難免會猜測。

    「本王妃來的遲了,叫眾家太太們好等,可是我的不是了!」福王妃一抬手,笑著搭在大丫鬟翠兒的腕子上:「程妹妹千萬別挑姐姐的禮,我到時想早些來,可誰知剛出門,太后那兒的公公就來傳,說是老祖宗念想孫兒,要招了我們穆兒去說話。這一耽誤可不就正午了!」

    程夫人等將福王妃引上樓,見過程家老太太,便將福王妃安置在一早留好的主位上。

    福王妃一身朱紅色暗掐金花的大禮服,頭上帶著金累絲的牡丹簪,手上環著翡翠十八子手串兒,慈眉善目,端詳起來竟是位極和藹的夫人。程夫人命丫鬟們重新換置了酒席,又與福王妃引薦自己娘家妹子瞚祀齯K瓾G讎詁^?

    那福王妃對邢岫煙和林黛玉根本視而不見,只顧拉著小蝶讚譽不覺:「程妹妹,你這就不對了,家中有如此靚麗的小女兒,怎地不早些帶出來叫我們瞧瞧?」福王妃退了手上的十八子手串兒,不容小蝶分辨,直接戴在了小姑娘的手腕上,還歎息道:「今日在太后那裡看見三公主和九公主,哎呦,兩個殿下好不可憐,瘦的像只小貓兒,風一吹便要倒似的。還是太后可憐見她倆,命內侍監撥了用度過去。」

    福王妃看似閒聊。可大家卻都不敢接話了。縱然如忠順王世子妃這種心直口快的,也明白福王妃在譏諷皇后無為,苛待了非親生的庶女。

    福王妃與皇后的仇源自十幾年前,當時二人一起參加了皇子妃的遴選,那會兒穆宗雖然還不是儲君,可他在諸多皇子中年紀最合適,反觀福王年紀尚輕。福王妃本盼著嫁給穆宗,誰知遴選的前一夜。吃了好姐妹的一碗茶水,當夜竟腹瀉不止。

    這事兒看著與皇后半點關係沒有,可太后還是查出了端倪,並且直言不諱都告訴了福王妃,二人的心結就此形成。幾年前一直都是皇后佔據上風,可這二三年,太后寵溺福王妃的兒子李穆,加上皇后所出四皇子李允體弱多病,福王妃漸漸有熬出頭的跡象。

    看著眾人一臉的不安,福王妃心中冷笑。一群膽小鬼,等她兒子登基為帝的那天。看她們還敢不敢這樣對自己。

    福王妃想的明白,與其叫娘家幫著丈夫謀得皇位,將來還指不定便宜了那個狐狸精呢,索性趁著太上皇和太后的身子還硬朗,及早讓兒子爭得大位才要緊。福王妃忽然想起剛剛在宮中太后告訴自己的那些話,不禁將疑惑的目光落在角落裡。

    難道他們家真抱養了皇上的私生子?

    福王妃想到今日太后叫自己去的用意,太后的意思很簡單。一定要在皇上開口之前除去那個孽障,畢竟孝宗多一個兒子,穆兒就多一個敵人。

    程夫人是主人。別人不搭福王妃的話,她卻不行,程家效忠的是皇帝,將來也會以孝宗的兒子為尊,自然不會苟同福王妃的話,程夫人便笑道:「三公主出生的時候就歷經了不小的凶險,九公主倒是好些,可生母不得寵,皇上一年難得見她一面,我聽說,倒是皇后娘娘時常打發了人去送吃送穿,倒也沒委屈過她們。怎麼聽王妃的意思,太后有意親自教導兩位公主?若果真如此,這可是兩位殿下的福澤了!」

    福王妃冷冷一哼:「太后才過幾天的清閒日子?罷罷罷,這種活兒還是交給皇后娘娘來做吧!她可是內宮中的賢後,你們難道沒聽說?連陛下多年前的風流韻事,咱們娘娘也要幫忙遮掩呢!」

    宋夫人不悅道:「福王妃,你這話有些過了,皇上是一代聖君,什麼風流不風流的,小心被御史們聽見,參奏福王一個治家不嚴的罪名。」

    眼看二人要有打起來的架勢,徐夫人趕忙出來拉勸,徐夫人夫家的老姑奶奶是宮裡的太妃,徐太妃雖然沒有兒子,但當年憑著上乘的姿色,在後宮中一直與太后分庭抗爭。直到如今,太上皇也多願意宿在徐太妃的寢宮,而不會和太后住在一處。

    要不是徐太妃沒有兒子,哪裡輪得到孝宗當皇帝?

    她一出面,縱然是福王妃也要給幾分面子。

    徐夫人按住了福王妃,低聲道:「你可消停些吧,宋夫人說的難道沒理?你無端非議皇上,縱然有太后作保,可也要治你個大逆不道的罪名。再者說了,天底下哪個男人不風流?就是福王年輕的時候,不也與宮人們糾纏不清?你要是揪住這個嚷嚷,小心宋夫人給你難堪。」

    徐夫人的話正是福王妃的心頭大恨。王府上七八個妾室都是宮女出身,年紀大的是福王還在宮中當皇子時候收的女人,年紀小的便是福王每次進宮給太上皇請安,「順帶著」領回家的勝利品。

    福王妃為這個沒少與丈夫慪氣,可福王就是屢不受教,福王妃也因此成了各家太太們調侃的對象。

    樓上一團糟,程夫人暗中沖妹妹一點頭。小蝶姑娘心領神會,悄悄拉了岫煙、黛玉出側門往樓下去。垂花門外早有個小廝往裡面探頭探腦,見小蝶姑娘下了樓,忙笑嘻嘻跑了過來:「姑娘,我們小爺在蔓華苑等著您呢!」

    小蝶臉一紅,先看了看岫煙與黛玉,遂啐道:「你胡說什麼,二爺好端端在書房裡讀書,哪裡會跑來內宅?」

    那小廝也不看邢、林二人,只急道:「哎呦小姐,奴才可半句謊話沒有,二爺做了篇好文章,叫姑娘一定過去點評點評,咱們小爺的脾氣您是知道的,除了您,別人的話他根本不信!」

    小蝶問難的回頭:「兩位姐姐」

    岫煙忙笑道:「妹妹自去就是,我們只在這裡樹下坐著等你!」

    小蝶感激的一笑,她正擔心邢、林二人去而復返,樓上的那些夫人們疑心問二人,屆時自己私會未婚夫的事情暴露,即便沒什麼也要被說成有什麼。此刻見邢岫煙如此通情達理,小蝶安能不喜?

    人一走,黛玉便無精打采的拉著岫煙坐在一棵大槐樹下乘涼,悶悶道:「早知如此無趣,我寧可在家裡給姐姐侍弄花草還好些。」

    岫煙掏出自己的帕子給黛玉擦汗:「見她們鬥嘴豈不也是件趣事?」

    「我可聽不懂她們嚷的是什麼,不過那位福王妃一看就不好相與,而且」黛玉猶豫的看了看長姐:「而且她不太喜歡咱們兩個。」

    不得不說,黛玉的自尊心還是受傷了。

    岫煙止不住笑:「咱們兩個難道是人參果不成?要是人人都喜歡,才有你煩惱的時候呢!何況,就我來瞧,今日來的這些人,連帶算上主人家,那位王妃也沒一個得意的。別看她對小蝶姑娘好,其實眼底的厭惡勁兒遮都遮不住。」

    話音才落,岫煙便覺得後腦勺一痛,「哎呦」叫出了聲,黛玉慌的忙去看,就見姐姐腦後被什麼東西砸出了個大包,一摸一手的血。

    黛玉又急又氣,循著後方到處去找,就見樹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九歲左右的小男孩,氣鼓鼓的臉蛋,手裡還握著小石子,正要往她二人方向扔。

    黛玉提起裙子,大踏步走了過去,一揮手打掉男孩的手:「你小小年紀,怎麼如此惡毒的心腸,你是誰家的孩子,走,和我去見你家太太。」

    黛玉的手早染上了岫煙的血,小男孩兒厭惡的往後退了退:「狗奴婢,你也敢動本世子?小心我揪下你的腦袋。」

    黛玉一怔,這才細細打量男孩兒的衣裳,墨綠色的吉服,脖頸上掛著金麒麟吉祥鎖,腰間佩著玉環帶,綴著七八個沉甸甸的荷包。卻是不是尋常人的裝束。

    岫煙的血越流越多,順著脖子染透了衣領。黛玉也顧不上理會這個自稱世子的小混蛋,趕緊攙扶著岫煙要去上樓。

    誰知對方反而快步攔在當前:「狗奴婢,你們膽敢污蔑我母親,本世子如何能輕饒?還不跪下磕頭認錯!」

    岫煙冷笑:原來傳言也不過如此。

    三元樓門口有奉命侍奉的婆子,見這邊有吵嚷聲,趕忙過來查看。這一下子可了不得,見太太的座上賓,邢家姑娘滿臉是血,嚇得慘叫一聲,立時就引來了更多的人。

    等盧氏隨程夫人趕到的時候,見女兒的慘狀,頭一昏,當即厥了過去。

    程府上下一團亂,程夫人和徐夫人兩個趕緊叫人抬著盧氏進屋休息,北靜王妃和忠順王世子妃護著岫煙和黛玉,請大夫的請大夫,抓藥的抓藥,好端端一個宴請現在弄的雞飛狗跳。

    福王妃卻悄悄扯著兒子的站到樹下,叫王府的人將周圍圈住,不准一個人靠近。

    「是不是你闖的禍?」

    李穆不耐煩的甩開母親的鉗制,福王妃氣急敗壞道:「你,你這孩子,怎麼片刻都不能叫我省心?你外公」

    福王妃強壓下尖銳的嗓音:「你外公好容易給你建立起來的名聲,難道非要毀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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