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南宮天問一臉震驚的望著南宮勇武,雙眼之中,渾濁不堪。
南宮勇武等人,紛紛的低下頭了,不敢再吭聲。
雖然南宮星辰對於南宮天問來說,只是一個晚輩,但是一直以來,都是南宮天問最得力的助手。
他能征善戰,又足智多謀,成為老臣幹練,說是上下級,其實乃是忘年之交,不然也不會放心將南宮家水師大營交給他一個人打點,事無鉅細,從來很少過問。
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南宮天問心裡,怎麼能夠不悲傷,而且,南宮天啟的死,對他來說,打擊也很大。
「是誰幹的!」
南宮天問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問道。
「太祖爺爺,是劉夏干的。」
「又是他!又是他!連連壞我南宮家好事!此人,老夫非要親手將他碎屍萬段不可」
南宮天問憤怒的喝到。
「家主息怒!」
當即,下屬們紛紛的勸道。
眾人心裡都知道,南宮天問城府極深,像這般憤怒,極為少見,可見,這是真的傷心了。
「家主,南宮星辰乃是水師統領,這個時候出事,怕是劉夏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我們要盡早行動。不然,怕是貽誤戰機啊。」
此刻,南宮天問身後的一個幕僚小聲的說道。
聽到這裡,南宮天問便皺起了眉頭。
他從未想過會出這件事,為了保證南宮星辰的安全,甚至讓二皇子派魔族高手去保護,結果,人算到底不如天算。
水師內的情況,他是知道的。
南宮星辰死後,能夠接替他位置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乃是南宮星辰的下屬,水師副統領張碧山。
另外一個,便是南宮勇武。
張碧山作戰經驗豐富,在對付海寇的時候,屢立戰功。
只是,他到底不是南宮家家人,將水師交給他,尤其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南宮天問心裡頗為擔憂。
再有便是南宮勇武,南宮勇武雖然也是合適的人選,可是,到底年紀還輕一些,經驗不那麼豐富。
這次本想將他召回帶在身邊你歷練他一番,日後好委派重任,可是如今的局勢,倒是讓他猶豫了。
「太祖爺爺,請恩准讓我帶兵出征吧。我要繼承爺爺的遺願,攻下龍都。也讓我為爺爺報仇雪恨。」
這個時候,南宮勇武一臉悲痛之色,虎目含著淚光,懇切的說道。
「勇武啊,你先回去,穩定一下情緒。帶兵出征,不是兒戲。你要知道,這次可關係到我南宮家生死存亡。去吧。」
這個時候,南宮天問揮揮手道。
「太祖爺爺……」
南宮勇武再次開口,卻看到南宮天威已經轉身,沉默不語。
他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看來,南宮天問還沒有下定決心。
「孫兒告退了。」
當即,南宮勇武便弓腰推到了大門口,帶著他的人,轉身離去了。
「家主,南宮勇武到底年輕,難免血氣方剛……」
「萬之,老夫道不是覺得他年輕,到底他跟著南宮星辰也有多年,前幾年海戰的時候,也戰功顯赫。況且這次出海,本就不打海戰,而是偷襲龍都。所以,老夫倒是覺得他乃是不二人選。」
「那家主是擔心他報仇心切,壞了您的好事?」
趙萬之問道。
「老夫確實有這個擔心。劉夏只狡猾,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還是小心為上啊。」
南宮天問說道。
「眼下沒有合適的人選,有怕貽誤戰機,不如家主派一個人監督他。這樣一來,您也能放心。」
趙萬之說道。
「也只有如此了。」
說道這裡,南宮天問便轉身道:「我看,就你去吧。老夫也放心。」
趙萬之一愣,急忙抱拳道:「我去倒是沒什麼,只是老夫擔心前線戰事。」
「無妨,南征大軍一時半刻攻不下元徽的。」
南宮天問笑道。
「那屬下遵命。」
趙萬之抱拳說道。
南宮天問擺擺手道:「去吧,和勇武好好商議一下。老夫今日累了。」
「是。」
趙萬之說完便退出了大門。
出了大門之後,趙萬之長鬆了一口氣。
眼睛不由的朝著北方的天空望去,雙目之中,不由的閃爍著點點淚光,心裡默默的說道:「陛下,老臣盡忠的時候,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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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坐在書房之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身上環繞的七彩光焰,漸漸的散開。
刺殺了南宮星辰一晃便過去了四天,而明日,便是南宮家水師出征的日子了。
這次,不僅殺了南宮星辰,還打聽的到了不少消息。
接下來,一場海戰是不可避免了。
「殿下,黃埔傑求見。」
劉連升喊道。
「進來。」
這個時候,黃埔傑進入大營內。
「殿下,這幾日水師大營外,常有大批漁船出沒,微臣擔心乃是南宮家細作。要不要準備動手驅逐一下?」
「不必了。水師操練的如何?」
劉夏問道。
「回陛下,經過這些天的操練,水師已經能夠出征。只是,我們的戰船大部分還在修繕之中,恐怕還要等一些時日。」
黃埔傑道。
「那現在能用的戰艦有多少?」
劉夏問道。
「不到三百,更多的戰艦都無法出海迎戰。」
黃埔道。
這個時候,張宗匆匆的進入房間,看到黃埔傑之後,抱拳行禮,便走到了劉夏面前道:「殿下,這是朝廷的戰報。從龍都來的。」
「哦?」
劉夏急忙拆開,這乃是皇帝的親筆書信。
劉夏看了一遍之後問道:「黃埔傑,你可知道趙萬之這個人?」
「略有耳聞,這趙萬之乃是南宮家一個門客。大概十八年前,他在江州充任州官,後來因為龍都血案被牽連,隨後被流放。從此這個人便他投奔到了南宮家。不過這些年在南宮家平步青雲,已經成為了南宮天問的左膀右臂。此人足智多謀,這些年為南宮出了不少注意。」
黃埔傑說道。
「哦。」
劉夏聽到這裡,便沉默不語。
皇都的書信上只說了兩件事,第一,要求劉夏盡快攻進泰州,因為西北天玄王朝大軍已經集結。第二,便是向劉夏推薦了趙問之這個人。
讓劉夏沒有想到的,皇帝真是手段老辣之極。
竟然在南宮家安排了趙問之這樣的細作,而且,十多年前便安插了進去。
如果沒有意外,怕是是大世族內,都有皇帝安插的輕信。
難怪皇帝能夠對這些世族動向,瞭若指掌。
「殿下,前線戰報到了。」
此刻,佟大為將一封戰報遞給了劉夏。
劉夏拆開之後看了一眼,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
因為,他們的細作接到了消息,南宮水師大營目前由南宮勇武接管,而副都督便是趙萬之。
劉夏將戰報遞給了黃埔傑,黃埔傑看了一眼道:「南宮家如此之快便做出了決定,看來恐怕馬上就要出征了。」
「黃埔老先生果然經驗豐富,前幾日我去刺殺南宮星辰的時候,就得到消息,他們確實準備在五天內出征。明天便是第五日,恐怕南宮家的水師,要出發了。」
劉夏笑道。
「那我們要馬上佈置戰局,從南宮家港口到這裡,不過三天時間。到時候要是攔不住他們,怕是要出大事啊。」
黃埔傑擔憂的說道。
「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計策,真準備找你商議。你看,南宮家有戰艦五六百,如果我們和他們硬拚,怕是沒有半點勝算。如果要想贏他們,還是要指望這座港口。」
劉夏笑道。
「殿下,這有犯兵家大忌啊。戰艦對港口,本身就勝算不大。南宮家船堅炮利,恐怕我們這港口,也支撐不了多久啊。」
黃埔傑擔憂的說道。
他熟悉水戰,艦船對艦船,勝負各半,艦船對港口,港口必輸無疑。
這是一個常識,每個將領心裡都知道。
「這個我心裡有數。你先聽我的意思。論實力,我們確實不是南宮家水師的對手,如果再有一年時間的話,或許還不一定,但是現在跟南宮家海戰,我們飛吃大虧不可。關鍵是,就算是我們全軍覆滅,也未必能夠將他們給幹掉。所以,我打算用港口作為誘餌,等他們戰艦進入港口的時候。我們便利用那些如今無法修繕的戰艦,堵住他們的出口。到時候,我在陸地指揮,你帶著戰艦先離開港口,等他們上當了,你便再回來,我們來個前後夾擊。讓他們一個都不要想跑掉。」
劉夏淡淡的笑道。
黃埔傑苦笑道:「殿下,雖然您的計策十分厲害。但是,這乃是紙上談兵,南宮家的戰艦,怎麼可能乖乖進入我們的圈套呢?」
「哈哈哈哈,我也知道他們不會乖乖進入我們的圈套。這個你放心,本王自然有辦法。當然,我們也要做兩手準備,這三天,你將戰艦零星撤出港口,在江鈴港待命。如果到時候他們沒有上當,你並在江鈴港外阻擊他們。咱們就一艘換一艘。就算是他們平安度過江鈴,也損失過半。攻打龍都便沒有威脅。如果他們上當了,那個時候,你便封鎖住他們退路。我們內外夾擊。不愁幹不掉他。如果我們話能保存下來一部分實力,南宮家便徹底的失去了海上優勢。攻入泰州,指日可待。」
劉夏笑道。
黃埔傑輕歎一聲道:「那一切都聽從殿下吩咐。」
「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我就問你,咱們一艘換一艘,你能不能做到?」
劉夏抬頭問道。
「陛下放心,老夫指揮水戰多年。雖然不及南宮星辰,但是怎麼也要比南宮勇武強一些。只要殿下捨得,一艘換一艘,老夫能夠做到。」
黃埔傑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好,你下去佈置戰局把。給我準備上五十艘能航行的艦船。我要用他們做誘餌。」
劉夏冷笑道。
黃埔傑頓時恍然大悟,難怪劉夏敢說他能夠將南宮家的水師引入港口,原來他這是準備,以身犯險。
而且,劉夏剛殺了他的南宮勇武的爺爺,說不定南宮勇武報仇心切,真的會上當。
「殿下,太過冒險一些了吧。」
「富貴險中求麼。」
劉夏灑脫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