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都,皇宮。
三月春風拂面,楊柳抽芽,萬物萌發。
剛剛熬過寒冬的御花園內也恢復了勃勃生機。
皇帝背負著雙手,漫步在這御花園之內,臉上卻一臉的愁雲。
陳墨謹慎的跟在皇帝身後,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因為,就在剛才,皇帝在金殿之上,一口氣殺了十個人。
其中包括御史台大夫,五軍都督府的都督,兵部三個侍郎,以及監管南方的五個御史。
不為別的,當皇帝知道了南疆戍邊大軍的真實情況之後,勃然大怒。
整個王朝都以為南疆戍邊大軍,應該是天極王朝四方戍邊大軍之中,戰鬥力最強的軍隊。
結果,不堪一擊的事實已經證明了一切。
朝廷每年花費在南疆戍邊大軍的銀子是其餘戍邊大軍的數倍,這讓皇帝覺得,猶如一記耳光抽在他的臉上。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皇帝心裡清楚,南疆戍邊大軍腐朽不堪,除了南宮家從中作梗之外,和也有很大關係。
陳墨心裡明白,雖然皇帝不說,但是他知道皇帝心裡十分自責。
「東南戍邊大軍如此積弱,恐怕南方各地衛所問題更大。朕有些擔心浩軒了。」
皇帝淡淡的說道。
本來以為南方大軍兵強馬壯,劉夏這次去剿滅南宮家,易如反掌,可是,南方軍隊都能如此**,怕是官吏**,更加嚴重。
劉夏怕是到了那裡之後,如履薄冰。
畢竟,那些出兵的世族,怕也不是省油的燈。
如果他們和當地**官吏互相勾結,再有南宮家煽風點火,無疑此刻的劉夏,十分的危險。
「陛下無需擔心,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聽聞,大軍已經出發攻打泰州。相信殿下這次一定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陳墨安慰道。
「浩軒現在在那裡?」
皇帝問道。
「回稟陛下,臣聽聞,殿下並未和大軍一起出征,而是直奔江州水師大營去了。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那裡,足不出戶。」
陳墨小聲的說道。
「水師?」
皇帝聽到這裡,便停下了腳步。
如果,東南戍邊大軍腐朽不堪的話,那麼水師怕也好不到那裡去。
劉夏雙線進攻泰州的計劃,怕是要落空了。
如此一來,只能和南宮家陸地決戰,一個月內打不下泰州,季風一到,情況便更加危機。
讓皇帝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
「陛下,奴才聽聞,殿下這幾日在水師大營將高層將領,盡數革職查辦。相信殿下應該有他的打算。」
陳墨安慰道。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自從封關之後,水師便很少出戰。如果再加上貪腐,如今的水師,怕已經是個擺設。要整頓水師,需要大筆的銀子。他能有什麼辦法?」
皇帝輕歎一聲說道。
「陳墨,一會你去一趟戶部,看看國庫能夠騰出來多少。」
「奴才遵旨。」
陳墨急忙弓腰說道。
「啟奏陛下,萬里加急戰報到了。」
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匆忙而來。
皇帝停下腳步,陳墨急忙雙手捧著戰報遞給了皇帝。
皇帝拆開看了一眼,雙目之中,殺氣凜冽。
「天玄王朝果然出動了,哼,南宮老小子,還真是不甘寂寞啊,臨死都要拉一個陪葬的。」
皇帝冷笑道。
陳墨聽到這裡,便更加不敢出聲了。
「你可知道,這次朕為何讓浩軒帶著世族大軍去剿滅南宮家麼?」
皇帝突然問道。
陳墨陡然一驚,當即道:「陛下早就猜到了南宮家會和天玄王朝勾結?所以,北方各地衛所大軍並未調動……」
「呵呵,不錯。天玄王朝野心不死,有我天極王朝一日,他怎麼會安眠?這次我斷定他們會勾結,所以,能征善戰的大軍,都沒有讓浩軒帶走。我等這一天,也等了許久了。」
皇帝冷笑道。
「陛下英明。」
陳墨急忙恭維道。
「這次,朕要讓他天玄王朝的主力,盡數覆滅在蟠龍脊。徹底的了卻了朕的心腹大患。」
說道這裡,皇帝便擔憂的道:「如今,朕只是擔心浩軒。如果南方戰場焦灼,怕是國庫支撐不下來啊。」
「陛下放心,殿下一定有他的辦法。」
這個時候,又是一個小太監匆忙而來道:「啟奏陛下,加急戰報。」
陳墨一看是南方的戰報,急忙拿過來遞給了皇帝。
皇帝拆開之後看了一眼,臉上的鬱鬱之色竟然一掃而光。
「哈哈哈哈,浩軒真乃是朕的副將啊。這次,南宮家在劫難逃了。」
皇帝陡然開心的說道。
這讓陳墨倒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只是,作為奴才也不敢問。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陳墨知道一定是喜事,便急忙說道。
「你看看這個。」
當即,皇帝將一個皮袋子遞給了陳墨,這皮袋子乃是夾在戰報之內的。
「這是……」
陳墨看了半天,從外面看,這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皮袋子而已,只有手掌大小,實在是不知道有什麼用。
當陳墨將袋子打開,伸進去一個指頭之後,不禁愣在那裡道:「這是,這是乾坤袋?」
「不錯,這個小子,還真能化腐朽為神奇。你看看吧。」
當即,皇帝將戰報遞給了陳墨。
陳墨看了一眼,不禁也喜出望外。
「陛下,殿下這次用乾坤袋換了銀子,水師便能出擊。到時候兩路進攻,南宮家腹背受敵。看來南宮家這次必亡!」
陳墨笑答。
「不錯!真是意外啊。看來是上蒼眷顧我天極王朝,拍下這樣的副將。走,擺駕御書房,傳喚五軍都督府都督,兵部尚書,諸位閣老。朕要好好籌劃一下怎麼對付天玄王朝。浩軒為朕一掃後顧之憂,這次,朕多年的心願,終於要實現了。」
皇帝興奮的笑道。
陳墨已經許久沒有看到皇帝這般的高興,急忙便下去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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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隱宗,菩提境。
枯木此刻臉色蒼白的坐在一張矮塌上療傷。
房間內,煙霧繚繞,房間外,竹林清脆,鳥鳴之聲,不絕於耳。
已經坐定的枯木,突然睜開了眼睛。
這個時候,一個小沙彌在房間外稟報道:「方丈,**長老求見。」
「進來。」
這個時候,**長老進入了房間。
「師叔的傷如何了?」
**看到枯木蒼白的臉色,便不禁問道。
「無妨,已經恢復許多。你來何事?」
枯木問道。
「今日清晨,山下又發現了寺內弟子的屍體。應該是昨天夜裡被殺的。看傷痕,倒是像劉家的無極掌所致。」
**小聲的說道。
「劉半農!」
枯木當即皺起了眉頭。
劉半農乃是劉家老不死,也是劉家真正的高手。
和宋缺等人,乃是同一個時代的英豪。
大約二十年前,他便歸隱江湖,這次天林山一戰,他又出現了。
不止是他,這些世族內隱藏的高手,不少也出現了。
「方丈,如果出手的果然是劉半農的話,那麼出現在我們慈航隱宗的世族高手,已經有二十幾個了。」
**擔憂的說道。
「這些高手為何會突然聚集在我們慈航隱宗?」
枯木緩緩起身,擔憂的說道。
最近這七八天,幾乎每天多有老變態出現,有些甚至都結伴私闖慈航隱宗,讓他們不勝其煩。
「噹噹噹噹!」
此刻,突然一陣急促的警鐘聲響起。
枯木陡然一驚,急忙道:「出去看看。」
當即,他便帶著弟子們朝著大雄寶殿而去。
經過劉夏一番禍害,此刻的大雄寶殿還在修繕之中,當他們抵達了大雄寶殿的廣場上的時候,便看到地上整整齊齊的擺著一片屍體。
數量大約有七八十人。
這些屍體都是他們慈航隱宗的弟子。
「這是怎麼回事?」
枯木回頭問道。
「方丈,他們是昨天出去佈施功德的弟子,只是昨天夜裡就沒有回來。今日清晨我帶人去搜尋,結果在十五里外鬼劍峽發現了他們的屍體。」
此刻,天慧長老急忙說道,說完,天慧長老便遞給了枯木一件染血的袈裟。
上面血跡斑駁,但是卻寫著四個醒目大字——血債血償!
「是落月聽雨軒?」
枯木問道。
「不錯,從他們的傷口上看,確實是落月聽雨軒的落月劍法所致。」
天慧長老說道。
「阿彌陀佛。」
枯木雙手合十,不禁眼眸之中,露出了幾分殺氣。
天林山一戰,本來十拿九穩,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靈源之力不僅沒有拿到,而且也沒有除掉了落月聽雨軒。
現在,落月聽雨軒正式向慈航隱宗宣戰了。
如果只有落月聽雨軒,枯木並不擔心,但是現在那些世族的高手也虎視眈眈,讓枯木倍感壓力。
「方丈,方丈,大事不好了。」
這個時候,天憫禪師沖天而降。
枯木聞到他一身酒氣,不禁皺起眉頭。
「何事?」
「剛才我在山下集市化緣,聽到集市上江湖人士說,天林山出現的那枚靈源,被我慈航隱宗奪得。而落月聽雨軒聯合了不少宗門,準備要來跟我們要一個說法。」
天憫禪師說道。
「什麼!」
當下,在場的所有長老們都紛紛一驚。
「阿彌陀佛,難怪這些世族的高手會在這裡出沒。好歹毒的計策啊。」
天慧禪師怒道。
「肅靜,從現在開始,封鎖山門。嚴陣以待。看來是有人在後推波助瀾,要對我慈航隱宗不利。」
枯木當機立斷道。
「方丈的意思是說,有人針對我們?」
「不錯。貧僧後悔,當初沒有痛下殺手,除掉那個小子。」
枯木咬牙切齒的說道。
眾人當下都明白了,這一切,十有**是劉夏干的。
只是,如今慈航隱宗之外,強敵環視,這次可沒那麼好應對了。
眾人的心裡,都頓時感覺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