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的馬車在馬路上搖晃著,中午剛過,靈靈蜷伏在劉夏的懷裡,昏昏欲睡。
昨天夜裡,小丫頭沒有休息好,今天去宮裡謝恩行禮的時候,差點就睡著了。
被皇太后,皇后拉住說了一堆話,小丫頭能堅持到現在,也算是不容易了。
車剛到王府門口,劉夏便抱起了靈靈,走下了馬車。
「快放我下來。」
靈靈一看,有些驚慌了。
畢竟,光天化日的,她又是太子府然後的主人,這讓奴才們看到,日後可怎麼做人?
「怕什麼?」
劉夏抱著靈靈將她送回到了房間內笑道:「快去睡一會吧,我還有些事要出去辦。」
靈靈打了一個哈欠,點點頭,便閉上了眼睛。
換了衣服,劉夏回到了議事廳內。
太子府邸乃是原來王府的規模數倍,自然,議事廳如今也像模像樣,成為東宮的核心機構。
劉夏推門進來,眾人此刻一個個都爬在桌子上,就是張宗,都透著太陽穴在那裡一臉的苦大仇深。
昨天晚上,估計他們是喝的太多了。
大寶將他長毛黑毛的大腿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腦袋就如同小雞啄米一般打著瞌睡。
「咳咳。」
劉夏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劉連升,佟大為頓時站了起來,急忙抱拳道:「殿下萬安。」
隨後,張宗,戴炳龍,宋寒星等人也紛紛的掙扎起來。
「準備一下,我們出發。」
劉夏說道。
「殿下,我們這是要去那裡啊?」
張宗好奇的問道。
「都察院,老白的事情,還沒有一個了結。」
劉夏簡短的說道。
眾人一聽,當即打起了精神,雖然拓跋凌雲乃是皇帝有意安插下的一枚棋子,不過卻處處和他們王府做對,這次,自然要讓他們給個說法。
不然,白榮軒的事情,一直沒有了結,他也無法再拋頭露面。
當下,眾人整裝待發,不到半個時辰,便抵達了都察院大門外。
都察院門口值班的侍衛,看到了劉夏的車隊,便急忙進去通報,片刻的功夫,都察院內大小官吏,便紛紛出門迎接。
只是,劉夏在人群之中,並未見到拓跋凌雲的影子。
進入了都察院內,劉夏大馬金刀的坐在拓跋凌雲的位置上,品著茶,吃著糕點,等著拓跋凌雲出現。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拓跋凌雲這才從大門外進來。
見到劉夏,便急忙行禮,不過,神情之中,卻帶著幾分不屑。
「呵呵,拓跋大人。許久不見,您到時越發的威武了。」
劉夏淡淡的笑道。
「殿下抬愛。不知道殿下這次來到我都察院,有何貴幹?」
拓跋凌雲皺眉問道。
「你們都退下吧。」
劉夏此刻揮揮手笑道。
當即張宗等人便紛紛的出了大門,拓跋凌雲也揮了揮手,他的也紛紛的出去了。
片刻之後,都察院的會客廳內,只有劉夏和拓跋凌雲兩個人。
「殿下剛剛大婚,今日不在府內好好享受,跑到我這地方幹什麼?」
拓跋凌雲等人走後,依舊是不客氣的笑道。
「我這個人書讀的少,不過,有仇必報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之前的種種恩怨,我懶得再跟你計較。不過有一件事,白榮軒的事情,是不是也該有一個了結了?」
劉夏抬頭問道。
「白榮軒?白榮軒不是都已經死了?況且,刑部會審結果還沒有出來。這個下官有什麼關係?」
拓跋凌雲冷笑道。
「拓跋國公真是扯的一手好蛋,有些事情,我們都心知肚明,你在我面前裝傻子,不太合適吧?」
劉夏冷笑道。
「殿下的話微臣有些不明白。」
拓跋凌雲不卑不亢的笑道。
「也罷,我知道國公爺你呢是軟硬不吃。無所謂了,我這個人,其實也很隨意的。最近聽聞,小國公又犯了案子,嗯,看來本王要親自關注一下了。」
劉夏威脅道。
「殿下,你威脅我是沒有用的。」
拓跋凌雲不屑的笑道。
「是麼?可是我最近卻聽聞,你那個寶貝兒子跟長安公主似乎有些關係啊。嘿嘿,這個你也知道,長安公主呢,如今乃是侵犯。」
劉夏淡淡的笑道。
拓跋凌雲聽到這裡,陡然一驚道:「殿下的消息,可真是夠靈通啊。」
「不敢不敢,你都察院探子遍佈天下,我是不能跟你比的。之前我剛來龍都,人生地不熟的,讓人壓一頭,也就算了。但是,今日我鄭重的警告你。誰敢動我王府的人,我便讓他下地獄!你自己考慮吧。三日之後,我如果還沒有見到白榮軒的特赦令。我便讓你的王府和整座都察院,雞犬不寧。」
說道這裡,劉夏一甩衣袖,便出了大門。
拓跋凌雲望著劉夏背影,臉上的肌肉,頓時抽搐了幾下。
如果再劉夏還是威遠親王的時候,放出來這番話,拓跋凌雲大可不必理會。
那個時候的劉夏,在龍都內沒有根基,無非是仗著自己修為強悍罷了。
可是如今,他已經貴為儲君,又有宋家,張家支持,他小小的一個都察院,雖然名聲在外,但是真要是跟劉夏開戰,後果用大腳趾想想都知道是什麼下場。
況且,這個人睚眥必報,心眼很小。
想到這裡,拓跋凌雲咬咬牙道:「來人。」
「國公爺,有什麼吩咐?」
一個隨從說道。
「去一趟刑部。」
說道這裡,拓跋凌雲便出了大門,朝著刑部而去。
劉夏從都察院出來,便回到了王府內。
剛一進門,一心便急忙過來說道:「龍都段爺到了。正在客廳奉茶。」
劉夏二話不說,便直奔客廳內。
段偉今日氣色不錯,昨天沒有出現,便是大戰之後,一直都在療傷。
今日看上去,傷勢已經恢復的不錯了。
劉夏當即準備跪下行禮,段偉一把扶住了他道:「快起來,你如今貴為儲君,老夫可不看受這樣大禮。」
說著,段偉便從懷裡逃出來一個紅色的漆盒交給了劉夏。
「昨日你新婚,老朽呢不愛熱鬧。所以便沒有來,今日來給你補上。別嫌老夫摳門,你小子上次去那裡洗劫了一番,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
段偉不屑的笑道。
劉夏打開盒子,裡面靜靜的躺著一枚七彩丹藥,從上面的丹紋上看,這應該是療傷的聖藥。
品級也在八階之上,十分罕見了。
「呵呵,我怎麼嫌棄呢。對了,段爺,我還有一件事相求。」
說著,劉夏便請段偉和他一起到了後院內。
推開了采薇的房門,此刻的采薇,身體十分虛弱,正在昏睡之中。
段偉看了一眼采薇,頓時皺起了眉頭,伸手給采薇把脈,片刻之後便問道:「這丫頭中的是什麼毒?」
「一種魔族的毒藥,毒性雖然被驅散了,但是修為卻被毀了。體內經脈寸斷,如果不想辦法恢復,怕是她都活不過今年夏天。」
劉夏說道。
經絡乃是人體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經絡被毀,不止是失去了修為,極有可能會將身體整個拖垮。
劉夏當年經絡寸斷之後,起初只是感覺十分虛弱,後來便疾病纏身,身體跟著變得十分孱弱。
所以,劉夏知道,這並不是能不能恢復了修為的事情,而是關係到了靈靈的生命。
「哎,這孩子一頭紅髮,一看就是天賦異稟之人。相信天資也是極好的。只可惜,我也沒有辦法。」
段偉一色歎息道。
「前輩,您是天問階陰陽師,都可以起死回生,難道真的就沒有其他的辦法?」
劉夏問道。
傲蒼穹見多識廣,但是畢竟傲蒼穹生活的年代在遠古時期,陰陽師這行當經過上萬年的演變,而段偉又博古通今,希望能夠從段偉這裡,尋找到一點辦法。
雖然讓采薇練習蕩魔心經也是一個辦法,可是,畢竟蕩魔心經太過霸道。
成功的幾率又微乎其微,不到逼不得已,劉夏不想讓采薇冒這個險。
「呵呵,老夫聽聞,你在見雲宗的時候,也曾經經脈盡斷。後來你不是也恢復了?我想,你自己一定有辦法。」
段偉笑道。
「我雖然有辦法,但是嫉妒凶險。」
「老夫也有辦法,但是要比你的辦法,凶險數倍。經脈寸斷,本來就是一個置於死地而復生的事情。最起碼的,你自己經歷過一次,比起來老夫那些試都沒有試過的辦法,要強很多。這樣,你要是真心想救這個姑娘,老夫送你一些珍貴的守神丹藥。成敗與否,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段偉說道這裡,便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段偉這些話,可傲蒼穹的如出一轍,看來在這種事情上,確實是沒有再好的辦法了。
將段偉送走之後,劉夏便回到了采薇的房間。
經過這兩日的調理,采薇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只是十分虛弱。
劉夏守在她的床頭,心裡也一直都在猶豫。
「師哥。」
這個時候,采薇虛弱的喊道。
「丫頭,你感覺如何?」
劉夏急忙問道。
「師哥,你實話告訴我,我的修為怎麼了?」
采薇望著劉夏,怔怔的說道。
「丫頭,你聽我說,我和我的師尊雖然將你的魔族的毒性都給驅除了,但是你中毒太深,經絡都給魔毒給毀了。」
劉夏猶豫了一下,便說道。
采薇聽到這裡,當即一臉的絕望。
果然,失去修為對於龍魂大陸的修士來說,確實要比死還難過。
此刻的采薇,長歎一聲,淚水一下從她的眼眶溢了出來,順著她的鬢角,便滑落到了枕頭上。
采薇這丫頭,十分堅強,這麼長時間,從未見她哭過,這次,怕是真的傷心了。
「師哥,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采薇抽泣的說道。
「丫頭,你聽師哥說,師哥曾經和你一樣,修為被廢。不過,最後卻起死回生。」
采薇聽到這裡,頓時瞪大了眼睛。
「真的麼?」
「嗯,是真的。師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只是,這個辦法,十分凶險。你很有可能會喪命,甚至比現在的情況更糟。你考慮一下,不管如何,師哥都會想辦法讓你恢復如初。「
說道這裡,劉夏便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