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親王坐在餐桌邊上,四周十多個僕從低著頭,伺候著。
端起一隻骨瓷玉碗,喝了兩口粥,吃了一口小菜,泰親王便將碗放在桌子上。
一側的僕從,急忙地上漱口水,另外一個僕從,急忙端茶盂跪在地上等候。
將漱口水吐到了茶盂內,另外一個僕從便遞上了手帕。
泰親王拿起手帕,擦了擦嘴,便緩緩的起身。
一出門,便看見段允禮站在門外,段允禮身後,乃是泰親王的家眷。
今日,泰親王要出遠門,他們自然是要送行的。
此刻,王府的管家上來,為泰親王披上披風,泰親王便朝著王府的大門外走去。
一行人急忙跟在他的身後。
「允禮啊,我出去的這段時間,你自己在家中好好的溫習一下你的功課。別出去給和那些紈褲廝混。如今的龍都,今非昔比,你自己多多上心。」
泰親王站在王府大門外,叮囑道。
段允禮急忙點頭道:「爺爺放心,孫兒記住了。」
「記住就好,切記,離的那個威遠親王遠遠的。陰陽師協會的案子,我們不能插手。」
說道這裡,太親王做到了他的身邊,小聲的繼續道:「並非是爺爺嚇唬你。這件事如果一旦參與其中,會讓你粉身碎骨。」
段允禮不由的嚇了一跳,泰親王為人嚴謹,從來不說這樣的大話,這次將這話說的這般嚴重,必然事情不小。
「孫兒記住了。」
「嗯,那老夫便放心了。」
說道這裡,他轉身道:「秋高露重,你們便不用相送了。在這裡拜別吧。」
當下,泰親王的家眷,便紛紛磕頭行禮。
此刻早有車隊等候在門外,泰親王上了馬車之後,馬車便從王府離開。
他的家人,一直等到泰親王消失在胡同口,這才紛紛的起身,朝著王府內走去。
泰親王乘坐著馬車,如同老僧坐定一般坐在馬車內,閉目養神。
年年汛期,他都會親自出巡。
雖然他作為鐵帽子王,但是心裡你卻清楚,和剩下那幾位戰功顯赫的王爺相比,他的實力太弱了。
如今這份榮耀,乃是他的祖輩用血汗掙下的,作為兒孫,將這份榮耀傳承下去,他責無旁貸。
馬車在搖晃之中,便出了皇城,剛到內城,馬車便停下了。
外面吵吵嚷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刻,馬車開始轉頭,顯然是朝著另外一條路而去。
內襯之中,魚龍混雜,他在龍都呆了一輩子,什麼樣的情況都見過了,知道前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把路給堵了。
只是,還沒有走一刻鐘,馬車再次停下了。
「福安,發生什麼事情了?」
泰親王好奇的問道。
「回王爺,這條路竟然戒嚴了。我們要不要再換一條路?」
家丁急忙回稟道。
「也好。」
泰親王不由的皺起眉頭,一大早的這內城,怎麼到處都是麻煩?
此刻,他的左眼皮不禁跳了一下,泰親王揉揉眼睛,臉上便帶著幾分不耐煩。
到了內城城門,此刻便聽到城門口有人官兵喊道:「來往車輛,都停下,例行檢查。」
當下,馬車再次停住。
八成是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大早的這龍都城內,便不安生。
泰親王不耐煩的打開車窗,看見他的前面,停著幾十輛馬車。
守城的官兵,正在逐個檢查。
看這進度,怕是要耽誤一段時間了,不由讓泰親王的心裡不爽。
就在此刻,馬車外突然有人說道:「車內可是泰親王麼?」
泰親王聽這聲音耳熟,便打開了車窗,看見劉夏一臉笑意的站在外面。
「哦?原來是威遠親王。」
當下,馬車車門打開,泰親王便從車內走了出來。
「王爺您這是要出城麼?」
劉夏寒暄的笑道。
「呃,這不是秋汛來了,奉旨去江南巡查。王爺這麼在這裡?」
泰親王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準備去外城查點事情。結果在這裡堵住了。」
劉夏笑道。
「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泰親王看遠處的官兵排查,似乎十分的認真,看這陣仗,怕不是普通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一路上堵了好幾次了。對了,親王對國公爺怎麼看?」
劉夏說道一半,突然話鋒一轉,便冷不丁的問道。
「國公爺?那個國公爺?」
「就是都察院的都指揮使,拓跋凌雲。」
劉夏笑道。
「這個,據我所知,國公爺為人剛直,辦事雷厲風行,深受皇恩。只可惜,老夫忙於公務,和他不怎麼熟。威遠親王為何突然發問?」
泰親王好奇的問道。
「隨便問問罷了。」
劉夏你淡淡的笑道。
隨後,劉夏便和他一直寒暄著,前後的馬車,緩慢的移動,好半天才到了城門口。
出示令牌之後,官兵都先後放行。
出了城門,劉夏的馬車便和泰親王的馬車,分道揚鑣。
劉夏的馬車上,自然采薇在場,等走遠了之後,劉夏便急忙問道:「有什麼發現沒有?」
「有很多,你讓我稍微整理一下。」
采薇顯得十分興奮,顯然是有重大的發現。
片刻後,采薇說道;「事情恐怕比你想像的,要麻煩很多。」
「怎麼個麻煩?」
劉夏問道。
「太子確實運送一批銀子到他的封邑,但是,當陰陽師協會出事之後,拓跋凌雲便去找泰親王,要求泰親王在運河設卡,說是有一個要犯從運河逃走了。於是泰親王便設卡,幫拓跋凌雲,緝拿要犯。泰親王懷疑,拓跋凌雲設卡,另有所圖。這是第一。」
「第二,我們緝拿的那些犯人和伏擊我們的敵人的那些屍體,在走漕運回來的路上。太子曾經直接暗示泰親王要求他焚燬那些船隻,毀屍滅跡。但是,泰親王還沒有來得及動手,那批船便已經出了事。泰親王懷疑,是拓跋凌雲干的。」
「時間太短暫,我能分析出來的,就這麼多。」
采薇說道。
劉夏點了點頭,這種讀心術,並不是直接當成了你肚子裡的蛔蟲,什麼都能知道。
讀出來多少,要看他內心有多少關於這件事的信息。
剛才劉夏專門提及拓跋凌雲,當時泰親王腦海裡,呈現出來的,便只有這兩件事。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劉夏也鬆了一口氣,這件事,和泰親王關係不大。
他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只是,劉夏不禁有些狐疑,為什麼是太子下焚燬那些滿載屍體的船隻。
太子說這批銀子,不是他的,那他為何這麼擔心?
而且還要毀屍滅跡?
不過,從這裡面似乎也分析出來,拓跋凌雲和太子應該不是一夥的。
不然直接給拓跋凌雲下令便可以,為何還要給泰親王下令?
多此一舉,多一個知情的,顯然不符合邏輯。
泰親王懷疑陰陽師協會和拓跋凌雲有關,這倒是幫了劉夏大忙。
「師哥,這些對你有幫助麼?」
采薇好奇的問道。
劉夏點了點頭,看了采薇一眼,只是覺得這丫頭今天怪怪的。
說話的時候眼神飄忽,不敢看他,而且,一個人坐在那裡,臉是一陣紅一陣白。
「師妹,你有心事?」
劉夏突然問道。
「沒……沒有啊。」
采薇略帶幾分驚慌的說道。
「是麼?我怎麼看著不像?你和師哥說說,師哥一定幫你。」
劉夏笑道。
采薇急忙搖頭道:「沒事了。只是昨天晚上練功太晚了,沒有精神。」
劉夏看她言辭閃爍,便也不好多問,便看著車窗外,打發時間。
倒是采薇,沒好氣的瞪了劉夏一眼。
那天晚上的那一幕,對於采薇這樣的小丫頭來說,確實有些太**了。
接連兩天,一閉上眼睛便想到他和妖問心**裸的在床上激情戲。
雖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是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尤其是今天劉夏就坐在他的旁邊,看見他更加讓小丫頭想到那副場景,姑娘家家的,自然有些尷尬了。
「你是什麼時候和問心姐姐好上的?」
沉默了片刻,作為女人的采薇,心裡的八卦之心,便再也忍不住的問道。
「呃,問心和你說的?」
劉夏一愣便問道,這件事,還尚未向外公佈,但是采薇已經知道了。
不過劉夏又一想,應該是大寶那個大嘴巴說道。
「問心姐姐倒是沒說,不過我就住在問心姐姐的旁邊。」
采薇越說聲音越小,不禁小臉緋紅。
劉夏想起來那天晚上的事情,不由的尷尬。
「我本來打算過幾天告訴你們,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用瞞著你們。其實我一直都挺喜歡你問心姐姐的,只是那天晚上,**,一時沒控制住。」
「不要臉。」
采薇不屑的說道。
「什麼叫做不要臉,你師哥好歹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有問心那種絕色美女一直陪在身邊,我要是忍得住,那我不是有問題麼?」
劉夏反駁道。
「少來這些歪理邪說。師哥,她可是天妖。天妖啊!現在只是失去記憶了,如果有一天,她恢復了記憶之後,想起來你對她做的這些事情,你就不怕萬劫不復麼?」
采薇擔憂的問道。
「你情我願的事情,有什麼好擔心的。如果有一天,她恢復了記憶,為此要殺我的話,我無怨無悔。所謂,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麼。」
劉夏靠在車窗邊上,滿不在乎說道。
「色鬼,我看你和那個淫僧一個德行。」
「切,小丫頭,什麼都不懂,男人本色知道麼?」
這個時候,馬車路過一個大坑,劇烈搖晃一下。
采薇和劉夏都猝不及防,慌亂之中,采薇朝著劉夏撞去,一不小心,嘴唇便吻在劉夏的臉頰上,而劉夏本能的亂抓,為了保持身體的平衡,結果卻摸到了采薇的胸脯上。
瞬間,馬車內便出來一聲尖叫,讓這個寧靜的清晨,不在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