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皇帝,開心的一塌護體。
嘴角都合不攏。
天極王朝多了一個天問級陰陽師不說,還大敗天玄王朝,當真是雙喜臨門。
尤為讓他高興的是,劉夏是他的親生兒子,這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別提有多自豪的。
此刻恨不得對著每一個人說,這人是我兒子,是朕的兒子。
那有父母看見自己的孩子出息了,不高興,不興奮的?
縱然是皇帝,也是如此。
只可惜,這個秘密,他不能說,不過,也讓他無比滿足。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陳墨一語雙關的說道。
「是啊,朕心欣慰啊,當真是欣慰啊。」
皇帝拍手說道。
太子,二皇子,三皇子此刻都用無比複雜的眼神望著劉夏。
他們知道,今日一戰,明日清晨便會傳遍龍都。
劉夏這可真是一戰成名,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人盡皆知。
一個天問級陰陽師的影響力,那可這是巨大了。
而其,這個少年的年紀,如此的年輕,日後會有什麼樣的成就?他們都不敢想。
而太子在這三人之中,內心最為複雜。
他乃是儲君,將來的皇帝,如今劉夏就如同一顆耀眼的星辰一般突然出現,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的掩蓋他光芒。
而且,敏銳的他發現,今日他的父親舉動,十分反常,顯然是對劉夏青睞有加。
一旦劉夏成為他的敵人,那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一個聖者高手,一個天問級陰陽師,足夠將他的地位撼動。
此刻的他,不由的內心一陣顫抖。
而六部官員此刻已經明白,皇帝讓劉夏出任內廷,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會委以重任,這個人,用不了多久,便要在龍都崛起,自然要加緊拉攏巴結了。
天玄王朝那裡,更加的倍感壓力。
突然多了這麼一個天縱奇才的少年,他們便多了一個強大可怕的對手。
放眼國內,竟然無人能和這個少年比肩。
日後兩國的格局怕是要有微妙的變幻了。
「坤愛卿,你可認輸?」
皇帝這個時候,自然要棒打落水狗了,兒子給老子爭氣了,怎麼著也得耀武揚威一番,否則都對不起自己。
「微臣認輸,心服口服。」
「那便好。明日朕會派薛閣老和你商議邊境的劃分。朕希望你遵守諾言,締造兩國邊境和睦。」
皇帝得意的說道。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聽從陛下吩咐。絕不在討價還價。」
坤玉龍已經徹底的放棄了抵抗,已然是心灰意冷。
這少年,怕是沖天而降,怕是天意如此啊。
坤玉龍的心裡,都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
「坤閣老,你方才答應我的事情呢?」
劉夏急忙問道。
「呃,殿下,不知道你需要多少鐵甲獸?」
「本王胃口不大,來一萬匹如何?」
當即,天玄王朝的人,紛紛一驚。
要知道,整個天玄王朝的騎兵,也只有五萬精銳裝備了這種戰馬。
一萬匹,這也太離譜了。
天玄王朝的使節,剛要發作,坤玉龍一伸手便阻止道:「王爺放心,一個月之內,老夫會命人將鐵甲獸送到邊境。具體的事情,老夫會派人來和王爺洽談。」
「坤閣老果然一言九鼎,小王佩服。」
「呵呵,王爺天縱奇才,初次見面,這點算是禮物。王爺不必客氣。」
坤玉龍客氣的說道。
「陛下,微臣今日多有叨擾,便告退了。」
當即,坤玉龍一揮手,整個使節團紛紛起身,抱拳行禮。
不得不說,這坤玉龍是個聰明人。
知道皇帝一定會棒打落水狗,便一個勁的服軟。
這就如同打架一般,如果對方一直求饒,相信已經佔據優勢的一方,也不會再窮追猛打。
但是,如果你還是要奮起反抗的話,卻只會激怒對方。
坤玉龍對人心的揣摩,已經十分的準確。
皇帝看他服軟,便也索然無味。
教訓也教訓了,自己得了便宜,也不好在群追猛打,失去了上國風度。
便只能一揮手道:「退下吧。」
隨即,坤玉龍帶著使節團,盡數退了出去。
等使節團一走,劉夏無疑成為了大殿的焦點。
眾人心裡都猜測,這劉夏給皇帝贏回來這麼大的面子,又如此的表現和才能,皇帝會怎麼樣賞賜他。
果然,皇帝重新坐下,神情肅穆的說道:「浩軒,今日你揚我國威,力挫敵謀,護國有功,說吧,你要什麼賞賜?」
此刻,眾人都向劉夏望去,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陛下,微臣為陛下分憂,乃是臣子的本分。只求陛下讓微臣早點回去,剛才消耗過大,已經有些體力不支。」
說道這裡,劉夏便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爬在地上。
皇帝頓時緊張的起身,關切的問道:「愛卿沒事吧?」
「微臣只是勞累過度。並無大礙。」
劉夏急忙說道。
「嗯,也好。賞賜的事情,那就等你回復了再說。薛閣老,用朕的車灤和儀仗,送威遠親王回府。」
此話一出,再次滿堂嘩然。
皇帝御龍的車灤和儀仗,送一個臣子回家,這可是絕無僅有的事情,那是無上的榮耀,太子聽到這裡,都不免有些眼紅了。
他從未讓他的父王,這般的誇獎過他。
而劉夏聽到這裡,不由苦笑一聲。
本來今日鋒芒畢露,已經應了那句老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本來想避一避鋒芒。
結果還被皇帝弄了這麼一出,這不是故意讓他成焦點麼?
不過已然如此,那也只能接受了。
「多謝陛下。」
劉夏虛弱的說道。
當即,沉默便親自下來扶起劉夏,在薛閣老的帶領下,出了大殿。
「諸位愛卿,今日這番斗丹,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朕實在是疲乏了。爾等退下吧。還有,朕明日不上朝,爾等也好好休息一日。最近確實太累了。」
皇帝淡淡的說道。
下面的官員,紛紛一愣。
皇帝繼任之後,從未有過不早朝的這種事情。
哪怕是身體抱恙,都會親臨,看來皇帝,今日確實是太高興了。
大起大落之後,讓人心潮澎湃,這也是人之常情。
便紛紛的都告退而去。
片刻的功夫,偌大的大殿內,便走了一個乾淨。
此刻,陳墨已經折返回來。
走到了皇帝身邊小聲的說道;「陛下,要起駕去後宮麼?」
皇帝擺擺手,緩緩的起身,走下了龍椅,到了大殿中央,席地而坐。
「陳墨,拿壺酒,陪朕坐坐。」
皇帝輕歎一聲,淡淡的說道。
陳墨一愣,今日的皇帝,可是當真反常。
他乃是皇帝的近臣,皇帝的一言一行,都瞭若指掌,今天夜裡,皇帝是當真高興了。
陳墨拿了一壺酒,一碟小菜,便送到了皇帝面前,戰戰兢兢的坐在皇帝一側。
「還記不得,十多年前,朕出征西北的事情?」
皇帝突然感慨頗多的說道。
「奴才記得。」
「咱們也許久沒有這般喝酒了,朕記得,上次叫你培朕喝酒,是不是決戰那日夜晚?」
「正是。當時情況凶險,陛下為了保全龍脈,便將威遠親王留在了西北,交給威親王撫養,奴才都記得。」
「想不到啊,想不到。這孩子竟然如此的出息。讓朕第一次有了做他的父親而感到無比榮光。」
此刻的這個男人,彷彿脫去了那君臨天下的外衣,就如同一個欣慰的父親一般。
「威遠親王這樣的年紀,這樣的造詣,日後必定名揚天下,怕是千年來絕無僅有的。一定會被後人銘記。」
陳墨急忙說道。
「嗯,朕的六個孩子之中,太子中庸無能,老二心腸歹毒,老三呢,只是個莽夫,至於老四,小小年紀,便不學無術,讓朕如何放心將祖宗的基業,托付給他們?」
皇帝突然感慨萬千的說道。
陳墨聽到這裡,便不由一驚。
聽皇帝的口風,似乎有了廢儲的意思了。
「陛下,這件事需要三思啊。」
陳墨說道這裡,當即一愣,急忙跪倒說道:「請陛下恕罪。」
太監是不許干政的,他今日似乎說的多了。
「無妨,你雖然伺候朕,但是朕卻沒有把你當奴才。朕也只有跟你,才能說幾句真話。這些年,太累了。」
皇帝淡淡的說道。
「謝陛下。」
陳墨這才再次坐下。
「這孩子,朕十分喜歡。從西北平定聖教的朕便看出來,他絕非池中之物。今日更加是讓朕開心。居功不自傲,懂得進退,掌控大局。朕還是真的動了點心思。如果能將祖宗的基業交給他,百年之後,朕也十分的放心。」
皇帝說道。
「威遠親王確實和其他皇子不同。奴才第一次見他,便知道。只是可惜,這孩子的性情怕是隨了陛下的另外一面。」
陳墨小聲的說道。
皇帝聽到這裡,便不由的朝著陳墨望去,嚇的陳墨急忙低頭。
「你說的不錯。這孩子的性情,確實像我當年那般灑脫。其實朕從未想過,要做這皇帝。若不是當年發生那麼多變故,為了活命,或許,朕也只是一個清閒王爺。每日裡縱情山水,絕塵江湖,何等的愜意。可惜,這便是朕的命。」
「奴才只是擔心,威遠親王怕是無意於朝政。奴才觀察過,這幾日早朝,他都在一側開小差,對朝政似乎漠不關心。」
「嗯,朕讓他來這裡當差,便是想看看他的志向,結果和朕當年一樣沒出息。不過,人和人,到底是有差距的。從今日的處理上,便可以看出,這孩子處理朝政,有極高的天賦。比起太子,確實強了很多。往往一語道破天機,往往都能說道點之上。」
「那陛下是意識?」
「再看看。再等等。這江山,總需要有人接手。還記得朕當年的那個構想麼?」
皇帝突然饒有興致的說道。
「陛下是說神機府?」
「哈哈,不錯,當初朕還是王爺的時候,便一直想成立神機府,一展抱負。可惜,後來我登上了王位。」
皇帝興奮的說道。
「陛下英明。我想威嚴親王怕是不二人選了。」
陳墨終於鬆了一口氣,急忙抱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