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06
劉夏緩緩的抬頭,當看見龍椅之後坐著的哪位,天極王朝的九五之尊,當今天寶大帝的時候,卻不由的愣在那裡。
讓劉夏發愣的,並不是這位帝王的威嚴。
而是,一股難以形容的孤獨感。
這位帝王,看上去的年紀不足四十歲,保養的相當之好。
面若冠玉,神采豐頤。
一雙眼眸,不怒自威,透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只是,鬢角卻有斑斑白髮,臉色帶著些許的倦意,依偎著龍椅,此刻,正在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劉夏。
他一個人坐在那裡,便讓劉夏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彷彿,此刻面對他的,是千軍萬馬。
但是,饒是如此,劉夏依舊能夠感覺到他,那是你麼孤獨。
彷彿,他經歷了足夠的多的蒼生,足夠多的實施變遷,讓他整個人變得無比的鎮定,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如果朕沒有記錯,你今年十六了吧?」
皇上輕聲的問道。
「聖上英明。」
劉夏急忙弓腰說道,然後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
不然就算是無禮了。
「張天虎。」
「微臣在。」
張天虎急弓腰說道。
「這次出行西北,剿滅聖教,你功不可沒。陳墨,傳旨!」
當即,他身後的一個白髮蒼蒼,看著老態龍鍾的,身穿蟒服的太太監弓腰拿筆伺候。
「朕,賜爾光祿大夫,授太子太師。黃金百兩,錦緞百匹……。」
「微臣謝主隆恩,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即,張天虎急忙跪倒在地上說道。
張天虎本就是內閣成員,依然是從一品大員,如今沒有實功,只能賞一些虛銜。
「好了,今日你陪伴一天,一路奔波,回去休息吧。讓我們叔侄好好說說話。」
皇上揮手說道。
張天虎聽到這裡,不由一驚。
他雖然伺候這個皇上,沒有多少年,不過,卻從未見過他對誰這般的親切過。
看來,這皇上對劉夏,果然是青睞有加啊。
「微臣告退。」
當即,張天虎行禮叩拜,然後退出了門外。
「浩軒,吃過飯了沒有?」
皇上起身,陳墨急忙扶著他的手,望著劉夏問道。
「啟奏皇上,微臣沒有用過。」
劉夏抱拳說道。
「浩軒啊,日後見到朕,沒有外臣,不必在意這些宮裡的規矩。你從外面來,從小不在這裡長大,可別學了朕的那幾個兒子,見到朕就如同見到了敵人一樣。怕的渾身顫抖,弄的朕是享受不到一點的天倫之樂啊。沉默,在華清殿傳膳吧。」
這個叫陳墨的,顯然是這個皇上最親信的人。
縱然如此,這個老太監也不禁抬頭看了一眼劉夏,顯然,他伺候了他的主子這麼多年,很少見到當今聖上,對誰這麼親近過。
就是他的四個兒子,見了都板著個臉,弄的那些親王,如同見了鬼一樣。
倒是對這劉夏,青睞有加樣子,格外的親切。
「奴才這就去。」
說罷,沉默便退了出去。
「走,陪朕一起用膳,順便陪朕走走。議了一天的事,有些倦了。」
皇上淡淡的說道。
「是。」
隨即,劉夏便和皇上一前一後,行走在你這深宮之中。
只是,皇帝身後,跟著大約上百名太監和侍衛,守衛這叫一個森嚴。
此刻,已經是深夜,四週一片寂靜。
走在皇宮之中,只能聽到皇帝身後,那一片莎莎的腳步聲。
「浩軒啊,這次在西北,你做的很好。很有魄力。剿滅梁家,剷除聖教,倒是狠狠的給朕出了一口惡氣。讓天下世族都知道,這天下,不是他們最大。」
皇上停住腳步,回頭望著劉夏說道。
「這是聖上英明決斷,微臣不過略盡綿薄之力罷了,不足掛齒。」
劉夏恭維的說道。
「哈哈,你這個小東西,這些套話倒是說的一套一套的。我聽天虎說,你曾經親自去過聖教總壇,不知道那裡的情況如何?」
「啟奏聖上,聖教總壇兵強馬壯,而且,高手眾多。這次可惜,沒有將他剷除,恐怕,日後難免還會騷擾我們。」
劉夏抱拳實話實說。
「說起來這聖教,朕倒是和他們頗有緣分。當年,朕曾經和他們的副教主,有過一面之緣,還交過手,不過呢,技不如人。」
劉夏聽到這裡,不由一驚。
聖教的那兩個副教主,可當真是是高手,沒有想到,竟然皇帝還見過,不知如此,還被對方打敗了。
這可真是讓人匪夷所思的。
「那聖上是早就知道,聖教的存在了?」
劉夏一愣,抬頭問道。
「呵呵,不錯。他們蠶食西北多年,我一直都清楚。只是,你不當家,不知道這當家的難處。本想著,等今年擊退海寇之後,便命趙勇收拾他們。不過,你倒是為朕除去了這個心腹大患啊。這次之後,他們如果在想捲土重來,恐怕就難了。」
「微臣愚鈍,請聖上明示。」
皇帝拍著劉夏的肩膀道:「你小子,倒是揣著明白當糊塗。西北世族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走之前,讓孫家和黃埔家侵吞了那幾個叛變世族的家財。讓他們兩個互相制衡。不簡單啊。如此一來,趙勇和他們兩家,便成三足鼎立之勢。聖教要再想插進去,恐怕就難了。不錯,你懂得這麼做,倒是讓朕,很是吃驚。看來,你這幾年受的苦,也沒有白受。」
劉夏微微有些錯愕,敢情,這皇上看似每天都在深宮大院之中,對天下的局勢,卻瞭然於胸。
果然是什麼都隱瞞不了他。
「當然,這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為,這聖教的教主,只是一縷魔族的殘魂。他的元神,被封印在一個地方。這次你之所以會這麼順利,還要多多感謝他。」
「感謝?」
「呵呵,他身處的封印,每逢三十年,便會鬆懈一次。這次,他本想接著這次機會,破開封印逃出來。用你的身軀,作為他的肉身。可惜的是,他的計劃,被天玄王朝知道。三大宗門和一些世族,盡數出手。將他再次封印。估計,他要再想興風作浪,要費一番功夫了。」
劉夏此刻,聽的目瞪口呆。
殊不知,他從聖壇回到西北的這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多事情。
難怪,他在西北鬧的翻天,聖壇那裡,卻總是沒有任何動靜。
而且,劉夏明顯的感覺到,聖壇內,有皇上的耳目,不然,他不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原本以為是自己運氣好,看來,這一切早就都在他算計內。
這皇上,果然不一般啊。
「怎麼?是不是朕知道的太多了?」
皇上微微笑道。
「呃,不是。微臣只是覺得,聖上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微臣佩服。」
劉夏急忙拍馬屁道。
「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你確實是我天極王朝的福將。去了聖壇,就被那個魔頭看中。冊封你為聖子。這倒是讓我沒有想到的。如不是如此,我還不會這麼警覺。因為,他一冊封你,我便知道,他可能要出封印了。想想,也確實後怕。如果不是我們提前發現,讓那個魔頭出來,不管是我們天極王朝,還是天玄王朝,怕是都要麻煩不小。」
說話的功夫,劉夏他們便到了清華殿內。
落座之後,劉夏看見,這頓飯,叫一個豐盛。
五米長的桌子,擺的琳琅滿目。
按照規矩,皇帝自然坐在大桌子上,而劉夏則坐在他對面的小桌子上,皇帝吃什麼,便賞他吃什麼。
當劉夏剛剛一落座,皇帝便擺手道:「坐那麼遠幹什麼?陳墨,給他搬個凳子,來朕身邊吃。」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那些太監們一個個是瞠目結舌。
因為,能和皇帝一張桌子吃飯的,恐怕也只有皇后和太后,以及諸位皇子才有這個資格。
而劉夏,作為一個二字親王,這可是絕無僅有的。
沉默都愣了一下,隨後便一揮手,在皇帝下手,安排了一張椅子。
劉夏也是有些吃驚,便戰戰兢兢的坐了過去。
此刻,陳墨給皇帝布菜,皇帝擺擺手,親自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劉夏的碟子裡道:「你跟你父親,都為朕吃了不少苦。朕都記得。吃吧,不必拘禮。」
此刻,不要說是其他的太監了,就是陳墨都愣在那裡。
皇帝親自給布菜,這太后都沒有享受過這待遇。
皇上似乎對劉夏,那是格外的看重。
繞是如此,劉夏也是十分小心。
所謂,伴君如伴虎,開不得玩笑。
只是略微嘗了嘗,便停下了。
「倒酒。」
「聖上,太醫說,您肝火旺盛,還是少飲酒的好。」
陳墨急忙勸道。
「今日高興,無妨。」
皇上一擺手,陳墨急忙端酒,給劉夏和皇上斟滿。
皇上舉起酒杯道:「這杯酒,算是朕為你接風洗塵了。」
說完,便一飲而盡。
劉夏也喝完,皇帝便再次給他布菜。
看的陳墨都傻了。
「小子,我聽說,你這次在西北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吧。」
劉夏此刻,正在如同做夢一般,突然聽到這句話,差點沒被噎死。
「咳咳咳。微臣,微臣知罪。」
皇帝這麼說,一定是什麼都清楚,他還狡辯什麼?
不過,皇上看到他的狼狽樣子,卻不怒反而哈哈大笑道:「看你這點出息。」
「微臣該死,微臣該死。」
劉夏急忙起身跪倒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