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將天權用黑布包裹著,背到了背上。
出了城門之後,劉夏調節了一下天權的重量,當下朝著飛天石窟而去。
沉重的腳步,每邁出一步,地上都會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
自從進入渭陽城,每天忙碌,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修煉的時間,比起之前,少了很多。
所以,必須要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來提升修為。
天道酬勤,天賦雖然很重要,但是要想成為名震一方的人物,勤奮加重要。
劉夏穿著青衣小褂,年紀也不大。
所以,大部分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什麼大戶人家僕從。
只是望著他那沉重的腳步,不免惹人注目。
好在,龍魂大陸修煉癡狂之人,多不勝數。
這也不算是什麼奇觀。
三里路,劉夏走了整整的一個時辰。
抵達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了下來。
而劉夏的全身,已經被汗水完全浸透。
將天權收回,隨即劉夏動用靈力,烘乾了衣衫。
只是胸口,後背,褲子處處留下了白花花斑駁的鹽漬。
抬頭朝著面前飛天石窟望去,不禁為眼前的這景象所震撼。
飛天石窟,乃是渭陽城的名勝。
縱然是劉夏身在見雲宗,也聽說過這裡的大名。
渭陽城位於河流交錯口,地勢極為平坦。
但是,這裡卻有一座孤零零的山峰,高幾千米,站在渭陽城內,透過城牆,有時候天氣好,都能夠看見他偉岸的身影。
相傳,這座山並不是自然形成。
傳聞,當初在在兩千多年以前的大歷王朝鼎盛的時候,西北出現了一位絕世高僧,法號釋厄。
這位釋厄禪師,佛學精深,同時也修煉的乃是佛門密宗玄功,乃是武神修為。
遊歷到此,便在渭陽城內開宗立派,修建了慈悲寺,廣傳佛法。
至今,都是江湖上公認的有德高僧之一。
坐下曾經收了三個弟子。
每個徒弟都天賦極高,成為當時西北的一帶的一號人物。
其中,釋厄禪師的三弟子弘法,資質絕頂,修為最高。
僅僅用了一百年的時間,便踏入了武神境界。
可惜的是,弘法雖然修為絕頂,但是性情極為孤傲,為人也十分跋扈。
後來,跟西北很多宗門結怨。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這弘法在一次渡劫的時候,走火入魔。
心中的戾氣,便讓他成為了一個沒有人性的絕世魔頭。
隨後他在江湖上是大開殺戒,人能當。
一時間,人人談弘法而色變。
十年後,血債纍纍的弘法,回到西北。
就在這裡,遇到了他的恩師,釋厄禪師。
釋厄禪師為了阻止他,在這裡跟他大戰了三天三夜。
最終不分勝負。
隨後,釋厄禪師就說,我佛曾割肉喂鷹,以示我佛慈悲為懷,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今日,我在這裡不動,抗你三拳,若是我抗下來,你便轉身離開。
從此歸隱江湖,不問世事。
弘法當時已經失去理智,自然一口答允。
結果,釋厄禪師果真抗了他三拳。
武神修為,這三拳可見威力之大,令人髮指。
這座山,便是當時當時釋厄禪師抗這三拳而形成。
弘法一看,便轉身離去。
而釋厄禪師一年後,因為傷勢法治癒而圓寂。
三十年後,弘法偶然聽到這個消息,便重回到這裡。
或許是釋厄的慈悲,最終感化了他,這弘法便在這裡自己一手開鑿了這個石窟。
最後,在石窟開鑿完成之後的一個雨夜,便留下了他那句著名的話——這雨生於天,死於地,中間的便是人生。
隨後,就消失在這個大陸上。
有人說他破碎了虛空,成了大道,有人說他,最終歸隱凡塵。
不管哪種結局,都讓人唏噓不已。
而慈悲寺隨後也在動盪之中,漸漸隕落。
如今成了渭陽城的名勝古跡之一。
「哎。」
劉夏不禁輕歎一聲,邁步朝著石窟而去。
這座石窟的正面,乃是一尊巨大的佛像,法相威嚴。
山上,一共有石窟一千零八十個,每個石窟內,都有佛像雕刻。
由於這些石窟設計巧妙,能在每個月十五那天,讓正面的佛像閃爍金光,讓人歎為觀止。
傳言,這是當年弘法親手一錘一錘雕刻出來,蘊含著至高的佛法奧秘。
先後數的高僧曾經來過這裡,但是最終都一所獲。
也有人傳言,這裡的雕刻,蘊含著邊的武修功法,當然,可惜的是,最終成了謠傳。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了下來,北風拼了命的呼嘯著,石窟早就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雖然經歷了千年風霜,但是石窟內的這些雕塑,保存的十分完整。
劉夏隨意走進了一個石窟,望著石窟內那些精美絕倫的雕塑,不禁怔怔的出神。
劉夏之所以選擇今夜來這裡,就是想證實一件事,驚鴻到底有沒有背叛他。
今年十五歲的劉夏,飽經滄桑,很早就明白了人心險惡的這個道理。
只是,他有些不願意相信,驚鴻背叛他的事實。
今夜劉夏故意來這裡,若是驚鴻背叛了他,這便是一個個教訓。
讓他終生的銘記的教訓。
「但願,我是錯的。」
劉夏呢喃低語著。
「小子,這可是個好地方啊。」
突然,傲蒼穹的聲音傳來。
「嗯?前輩怎麼知道?」
劉夏十分驚訝,傲蒼穹所處的那個年代,並不知道這個石窟的典故。
「所謂大音希聲,大象形。以你的修為,自然很難看來的。走吧,帶老夫去轉轉。」
「好。」
「大音希聲,大象形。」
劉夏心裡,一直默念著八個字,沉默不語,
「你可發現了什麼?」
傲蒼穹問道。
此刻的劉夏,已經走了三個石窟,沒有看出一點端倪。
所以,奈的搖搖頭。
「那返回去,從頭再看一遍。要用心看,而不是眼睛。我剛才說的話,你可記住了?」
「大音希聲,大象形。我記住了。」
「好,返回去。」
劉夏一臉疑惑,便重返回到了第一次進入的石窟之中。
仔細的看了半天,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又走到了第三個石窟之中的時候,傲蒼穹問道:「可發現了?」
劉夏再一次搖搖頭。
「好,返回去。」
劉夏奈,只能再次返回去。
如此幾十次,劉夏依舊看不出來任何端倪。
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
當第五十次進入第一個石窟的時候,劉夏看著四周的佛像,腦袋都大了。
「前輩,我怎麼還是看不出來呢?」
劉夏奈的問道。
「呵呵,莫要著急。有些東西,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參悟的。你心中如今有說牽掛,心浮氣躁,如何能夠看出來?再想想我說的那八個字。」
「大音希聲,大象形。」
劉夏嘴裡呢喃著,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煩亂驅逐了出去,盤膝而坐。
讓心境恢復到井中月那般的沒有一絲漣漪。
再抬頭看四周的佛像,陣陣的在那裡發呆。
所謂,大音希聲,大象形,是說,當聲音巨大到了一定程度,便會和天地融為一體,再也法分辨。而最大的形狀,便是形。
這乃是道家典籍,道德經之中的原話。
劉夏自然聽聞過,只是參悟不透其中有什麼聯繫。
正在發呆的時候,劉夏突然一愣,為什麼非要看這些佛像?為什麼非要去聽四周的聲音?
想到這裡,劉夏坦然的閉上了眼睛,封住了耳朵。
突然之間,劉夏彷彿置身於一片屍山血海中。
地上,一眼望去的是那數屍體,堆砌的有幾百米高,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血流漂杵之中,遠處的是接天連海的慘叫聲。
濃烈的血腥味,讓劉夏忍不住的想嘔吐。
漫漫的天地間,盡的屍體,望不到頭。
一股充斥在天地間,狂暴的戾氣,讓人呼吸都感覺困難。
突然之間,劉夏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驚鴻未定。
「看見了吧?」
傲蒼穹朗聲問道。
「怎麼會這樣?」
劉夏驚愕的不已,那種慘不忍睹的景象,怎麼會出現這石窟內?
「這便是那雕刻之人當時的心境。當時的他,心裡比狂暴,戾氣沖天。這一錘槌,都在發洩著他的憤怒,他心中的不甘和怨恨。能有如此意境的人,一定是個絕世高手。你若是能把這石窟內所有石窟參悟,一定會對你修為,大有裨益。不簡單啊。」
傲蒼穹淡淡的說道。
「我明白了。」
劉夏恍然大悟,看來這石窟內,還真有高深的佛法。
心裡琢磨,有時間叫大寶過來,一起參悟。
然而,就在此刻,劉夏聽見了遠處你一片急促的腳步聲。
聽到這裡,劉夏的心,不由一沉!
「果然是驚鴻。呵呵。果然是她。」
劉夏頹然一笑,帶著些許的奈。
讓劉夏法忍受的,並不是背叛,而是驚鴻的欺騙。
「呼。」
劉夏深深的吸一口氣,便朝著外面走去。
「小子,鎮定。」
傲蒼穹顯然感覺到了劉夏的憤怒,淡淡的說道。
「前輩,我沒事。我只是難過,並不傷心。我選擇了相信她,就要冒著被欺騙的風險。人活著就要死,花開了就要落。我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劉夏淡然的說道。
「那就好。老夫去休息了。」
劉夏將天權從乾坤袋內取出來,緩緩的拆開了包裹天權的黑布,一柄血紅的巨劍,頓時爆發出了幽幽的血光,映襯著劉夏那一張猙獰的臉,顯得比詭異。
「哈哈哈哈,隱龍聖教。隱龍聖教!出來吧,來都來了,難道還怕見我一面?」
劉夏當即朗聲喊道。
這個時候,從四面八方緩緩的出現了一批的黑衣人,人數大概有一百左右。
其中,修為最弱的都是攜靈八階,強悍的有大師級的高手。
不止如此,甚至還有大師級的靈修。
為首的那個人,乃是一個宗師高手,顯然,那個人就是那天晚上去刺殺驚鴻的宗師。
劉夏雖然不清楚,那天晚上是做戲還是他們真的要殺驚鴻。
但是有一點肯定了,驚鴻和他們,如今絕對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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