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和大寶距離平台有五百多米,加上這是晚上,霧氣繚繞,根本法看清對方的容貌。
不過慶幸的是,他們說話的時候,聲音被山壁折射,傳到他們這裡的時候,卻格外的清晰。
其中一個人身材健碩,另外一個人身材消瘦。
大寶跟劉夏都屏住了呼吸,這個時候,就聽到那個身材健碩的說道:
「雲兄,難道你信不過我宇文敵的為人?」
當聽到這裡的時候,大寶和劉夏都露出了比錯愕的眼神。
「宇文敵不是去了天蒼河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大寶不解的問道。
「不清楚,噓。」
劉夏當下示意大寶小聲些。
「宇文老弟說的那個的話,我若不相信,又豈會將這件事重要的事情交託給你?只是,你昨日不是已經離開,為何今日又突然折返回來?」
「昨日我確實帶人已經離開,不過最近兩日,是附近田莊龍牙米送歲貢的日子,這些歲貢,關係到我山莊今年的命脈,所以特地回來看看。而且,我隱隱的覺得,劉夏一定會來偷襲,如此的話,他必然料不到我會回來,萬一他來了,正好也收拾了他,這豈不是不用勞師動眾對付見雲宗了?」
「混賬!」
陡然間一聲怒吼,瞬間四週一片安靜。
一股比磅礡的殺意,頓時瀰漫過來。
劉夏和大寶不禁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因為,他們距離對方五百多米,依舊能夠感到對方那磅礡的殺意,可見對方強悍修為,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是宗師級別的高手。」
大寶小聲的說道。
「宗師?」
劉夏心裡不禁咯登一下。
「雲兄息怒,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劉夏太過狡猾,我不得不防。」
宇文敵解釋道。
「你莫要忘記了,今日的一切,都是老夫賜給你的。隨時都可以讓你身敗名裂,從此在西北宗門再容身之地。」
「在下沒有一時一刻忘記這件事,從未敢違抗您的意思。我也想盡了結此事,只是今日乃是我淚的忌日,所以我才會回來。過了今晚,我便回去。一定幫您達成心願。」
宇文敵斬釘截鐵的說道。
「哼,知道就好。你放心,就算是劉夏毀了你神箭山莊,只要你幫老夫殺了他,到時候,老夫再給你建一座神箭山莊,又有何難?」
那黑衣人不屑的說道。
「是是是,雲圖兄的能力,再下相信。」
宇文敵急忙附和道。
劉夏聽到這裡,不由的握緊了拳頭。
一直想殺他的雲圖,竟然在這裡現身了。
這個雲圖,高深莫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能力不可謂不強大。
而且本身就是一個宗師級別高手,這個也讓人不得不畏懼。
加重要的是,劉夏一直都想知道,這雲圖為何就一直不擇手段的對付他。
難道真的個他這身世有莫大的關係?
一個個問題,此刻瞬間都出現在劉夏的腦海之中,此刻,就像衝過去,問他一個明白。
「冷靜,我們現在過去,沒什麼勝算。忍一忍。」
大寶小聲的提醒道。
「大哥放心,我懂。」
劉夏小聲的說了一句。
「是誰,出來!」
猛然間雲圖怒喝一聲,劉夏當下握緊了天權劍柄。
「還有其他人。」
大寶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這個時候,一個人影緩緩的從懸崖後的山洞之中走了出來。
「大伯!」
宇文敵抬頭一看,失聲的喊道。
來的人,正是神箭山莊排名第一的宇文書賢。
劉夏驚訝的看著大寶,他如今已經是靈師,感官比敏銳,可是跟大寶相比,他就是個戰鬥力不足五的渣。
因為,他剛才根本沒有感覺到還有一個人。
「畜生,沒想到,你果真跟朝廷的人勾結來剿滅見雲宗!」
宇文書賢出來便大聲怒斥道。
在龍魂大陸,宗門之間的恩怨,一向宗門自己解決,向來朝廷不准干預。
如果是見雲宗先惹了神箭山莊,那神箭山莊報仇,可厚非,縱然就是滅了見雲宗,也只是江湖的事情。
可是,宇文敵這次對付見雲宗,卻是因為雲圖的關係,讓神箭山莊損兵折將,他還配上了兒子,他自然法容忍。
加重要的是,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其他宗門若是知道他們和朝廷一起對付見雲宗,和疑觸碰到了宗門的底線和龍魂大陸多年的來的規矩。
怕是很就會被江湖群起而攻之,讓人不齒,那是十分可怕的結果。
而這也印證了大寶的說的話,這雲圖,果然是個朝廷的人。
「大伯,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這個乃是我的朋友,不是朝廷的人。」
宇文敵急忙解釋。
「放屁!」
宇文書賢一聲怒罵,接著轉身對著雲圖道:「司馬大人,莫非你以為你戴上了這面具,老夫就不認識你了?」
宇文敵陡然一驚,頓時目瞪口呆的望著宇文書賢。
「呵呵,宇文老匹夫,你倒是好眼力,沒想到四十年過去了,你依舊認得老夫。」
說著,司馬雲圖便緩緩的摘下了面具。
「當年你為了奪取靈源,干的那些好事,你以為天下人都忘記了?若不是你躲到朝廷裡面,早也就被人五馬分屍了吧?哼,沒想到你不知悔改,竟然還敢胡來,竟然敢把我神箭山莊也給你拖下水。你當真以為天下人都死絕了!」
宇文書賢暴怒道。
「天下人知道又如何?當年想殺老夫的人,老夫已經一個個把他們都殺了,如今,誰又能撼動老夫分毫?宇文書賢,我勸你識相點,只要你幫我幹掉劉夏,滅了見雲宗,老夫不會虧待你們神箭山莊。」
司馬雲圖和聲笑道。
「白日做夢!若只是宗門私怨,老夫必然不會放過見雲宗。如今,老夫是不會當你的鷹犬,來禍害天下宗門的!」
宇文書賢不屑的一笑,轉身怒道:「畜生,你現在馬上去把派出去的人追回來,三天後,老夫跟你一起去見雲宗負荊請罪,磕頭道歉。莫要將我神箭山莊,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大伯,冷靜。這件事對我們百利而一害。況且天下人又不知道,我們神箭山莊,怎麼就會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宇文敵搖頭說道。
「孽障啊!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遲早會被宣揚出去,你難道忘記了縱橫天下的五嶽宗?最後是怎麼滅亡的?迷途知返,善莫大焉。老夫不能看著你一錯再錯。最後把我神箭山莊百年基業,毀於一旦!而且你幫了這老賊,日後他便可以以此來要挾你,你日後還能有什麼作為?」
宇文書賢大神訓斥著。
宇文敵輕歎一聲道:「大伯,太晚了。」
宇文書賢陡然一驚,顫巍巍的望著司馬雲圖和宇文敵,伸手怒道:「你父親果然是你害死的?」
這乃是宇文書賢的一件心事,埋在心裡都三十年了。
他的弟弟,宇文書恆,上一任的神箭山莊莊主,突然暴斃,當時他正在閉關,所以並不知道詳情。
隨後宇文敵就接任了莊主職位。
雖然他出關之後,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但是並沒有直接證據,所以也並未追查。
隨後的那些年,神箭山莊的一些老人死的死,傷的傷,歸隱的歸隱,從此,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而這個傳言,他也在心裡糾結了很久。
因為,他弟弟身前,曾經說過,要將這莊主之位,傳給他的兒子,宇文常。
可是後來竟然突然變成了宇文敵,他心裡就一直在疑惑。
如今一看宇文敵和司馬雲圖這關係,十有仈jiu,當年的事情怕是真的了。
「不錯,是我殺的!那有如何?我早就法回頭,所以,大伯,聽司馬大人的,除此之外,我們再也沒有別的退路!」
「畜生,為什麼?」
宇文書賢比震驚的問道。
「為什麼?」
宇文敵淒然一笑轉身道:
「大伯,你還可曾記得淚麼?」
「這跟淚有什麼關係?她都死了三十年了。」
宇文書賢說道這裡,再次一愣,突然想起來什麼,指著宇文敵怒道:「孽障啊!你妹妹當時懷的是你的孩子!!」
「哈哈哈哈,不錯!」
宇文敵雙眼赤紅,比憤怒的笑道。
「我雖然是那老不死的長子,但是從小就資質愚鈍,修為平平。受盡了山莊上下的欺凌侮辱。你可曾知道?」
宇文敵怒吼著,伸手指著宇文書怒道:
「尤其是你的那個兒子,仗著修為出眾,對我加是百般欺凌!山莊上下,誰把我當做人看?」
「當時,只有淚,也只有淚把我當做親人,對我不離不棄。而你們,卻因為他珠胎暗結,怕丟了你們神箭山莊的人,竟然從這裡把她推了下去。你可知道,她當年十五歲。為何,你們不給他一條活路?為什麼?為什麼?」
宇文敵歇斯底里的咆哮著,如同瘋狗一般揪住了宇文書賢的領口,質問道。
宇文書賢整個人都愣在那裡,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我看著淚,從這裡香消玉損,那一天,我便發誓,我要把那些害死淚的人,殺的一個不留。你知道不知道,當年我有多心痛!有多絕望!她才十五歲,十五歲啊!!」
「你這個禽獸。」
宇文書賢推開了如同瘋狗一般的宇文敵,指著他怒斥道:「於是你就跟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勾結?殺了你的父親?畜生,人渣,敗類!你可知道,這會讓我們神箭山莊,萬劫不復!」
「那又如何?這個破山莊,老子從小就不愛他。若不是淚就葬在這裡,老子早就將他毀了。」
宇文敵淒然的望著懸崖,眼前彷彿浮現出,那一張倔強的俏臉,那淒美的笑容,那幽怨的眼神。
「畜生,今日老夫就清理門戶,殺了你這個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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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繼續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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