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大殿內的氣氛伴隨著那白布拉開,陡然一變。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袁天飛望去,因為,那白布下面蓋著的,竟然是他的弟子——劉天守!
躺在擔架上的劉天守,七竅出血,臉色蒼白,顯然是已經斷氣很久。
付天磊緊接著揭開了第二個擔架上白布。
「嘶!」
所有人在頃刻間道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第二個擔架上躺著的是蘇蘭。
蘇蘭本就生的極其醜陋,如果半夜看見,必然是以為見鬼。
此刻的蘇蘭,也同劉天守一般,七竅流血,那本就慘不忍睹的臉,越發的滲人。
饒是這些長老見多識廣,看見這一幕,都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
付天磊皺了皺眉頭,走到了第三個擔架邊上,用力掀開,當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因為,第三個擔架上躺著的人,分明就是他們的長老之一,張明月!
剛才就有幾個長老發現張明月缺席了,因為他是晉陞的長老,所以,並不怎麼惹人關注。
如今看見他冷冰冰的躺在那擔架上,眾人不免有些心酸。
張明月來見雲宗已經有三十多個年頭,其中不少長老都看著他成長,如今突然面對這一幕,眾人都唏噓不已。
大殿內,那剛剛消失的議論之聲,再次響起。
眾人都在猜測,這三個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袁天飛望著地上的那三具屍體,臉上的那神情,透著一股心碎的哀傷。
畢竟,劉天守是他的徒弟,跟著他這麼多年,人非草木,豈能情?
眾人看見袁天飛那神情,都紛紛的閉上了嘴巴。
顯然,袁天飛正在盛怒之下,沒有人想去當這炮灰。
發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件,可謂是見雲宗開宗立派之後少有的事情,這不僅對見雲宗的聲譽是一個重要的打擊,加不能忍受的是,行兇致人,一連擊殺三人,似乎根本沒有把見雲宗放在眼裡。
不同上次的事情,那次,雖然是天心山莊干的,但是那不過是幾個入門弟子,而且沒有直接證據,事情還在調查之中,不好下結論。
而這次,是兩個執事,一個長老,這影響是極其惡劣的。
「諸位,我知道這件事已經是清晨了。發現他們的,分別是張明月的弟子,蘇蘭的侍女和藥房的長老。」
袁天飛忍著悲痛之色,長歎一聲,口氣也透著幾分的頹然接著道:「發現他們的人,已經被戒律院看守起來。只是這天守,明月,年紀輕輕,是什麼人下如此歹毒的狠手?不過本尊為了避嫌,所以並沒有查驗他們死因,此刻,哪位長老出來,給本尊一個說法?」
傳功裝老,玄元長老紛紛出列,走到了屍體邊上,仔細的查驗起來。
有幾個長老,也都湊了上去,顯然,這件事,真的激怒了在座的眾人。
劉夏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
看著袁天飛那悲傷的神色,心裡不由的升騰起一股名的怒火!
大約足足過了一刻鐘,玄元長老才起身,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凝重。
而一側的傳功長老,加是皺起了眉頭。
內庫長老剛才也走到了張明月身邊,此刻也緩緩的起身,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和其他長老們看了一眼。
大家似乎的得到了什麼結論,幾個聚在一起,小聲的商議了一番,最終眾人統一了意見。
這幾位長老,德高望重,甚至還有已經不過問宗門事務的劉正豪等諸位長老親自參與,相比這結果,應該是公正的。
玄元長老深吸了一口氣,抱拳道:「啟稟掌教。劉天守、蘇蘭二人,體內經脈盡斷,腑臟碎裂,從勘察的現場痕跡,可以看出死前曾經劇烈的掙扎過。我等幾位長老一致認為,擊殺他們的功法,乃是本門的見雲印!!」
當下,大殿內一片驚呼。
沒有想到,他們是被自己人殺死的,加過分的是,殺他們的手段還如此的殘忍,而宗門內,會見雲印的人,寥寥幾。
頃刻間,不少長老的目光都落到了劉夏身上。
因為,見雲印除了傳功長老,天元長老,袁天飛三人,宗門其他長老並未修煉過。
而這兩個人,曾經三番四次的陷害劉夏,劉夏跟他們有的是血海深仇,所以,劉夏自然最可疑。
「啟奏掌教。」
一直沒有開口的內庫長老此刻抱拳道:「張明月四肢盡斷,靈膜被擊穿,體內經脈碎裂,頭顱胸口有兩處致命傷。傷口有明顯被灼燒的痕跡,應該是本門火焰刀訣所致。」
這下,眾人加是確定了目標,大殿上,上百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劉夏,等他給他說法。
可是,劉夏並沒有開口的意思,完全對這些質問的眼神,視而不見,只管拿出來一枚丹藥,扔到了嘴裡,嚼的嘎崩亂響。
這下,有幾個長老脾氣爆的,當下之站出來怒道:「劉夏,發生這樣的事情,你難道不想說幾句麼?」
「見雲印!火焰刀訣!哼,劉夏,宗門內除你之外,還有誰會殺他們?」
袁天飛此刻再也忍不住的了,當下起身怒道:「孽障,你剛才不是跟跳樑小丑一般?如今為何不說話了?」
縱然是劉正豪這樣的長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皺起眉頭道:「劉夏,不得禮。沒聽見別人問你話了麼?」
「哎」
劉夏輕歎一聲,起身,將掌教弟子的深衣上的褶皺,拉了拉,緩緩的走到了劉天守面前。
眾人都在眼巴巴的望著他,有些長老甚至眼睛都噴出來火一般,恨不得衝上去,就把劉夏給撕了。
只見劉夏,頓下身子,沉默不語。
片刻之後,輕歎一聲,那一張英俊的臉,竟然露出了悲慼之色,深邃的眼眸之中,漸漸濕潤。
在眾人凝視的目光下,竟然有兩行清淚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大殿的地板上。
「天守兄,其實,我一直都想跟你好好聊聊。可惜,你卻先一步離我而去。我的心啊,都碎了。沒有你,那有我今日的劉夏。天守兄啊,你倒是睜開眼看看我啊。天守兄,你死的好慘啊。」
當下,劉夏哭的跟個淚人一般,那叫一個淒慘。
就是親爹死了,也不過如此了吧。
本來那些滿腔怒火長老,一下子都懵了,這劉夏演的哪一出?
「嗚呼哀哉,我的好姐妹蘇蘭。你怎麼就這麼狠心撇下我走了?啊?你倒是說話啊?你可知道你這一走,多少人為了你黯然神傷?日後再也見不到你的絕世風采,我都不想活了。哎呀,我的好姐妹啊。」
此刻的劉夏,已經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要斷氣了。
抱著蘇蘭那慘絕人寰的屍體,那叫一個傷心。
不少長老,看到這一幕,不禁唏噓起來,有幾個長老的眼圈,都有些發紅,鼻子發酸。
「張師哥,張師哥。我的張師哥,你可曾還記得,當年我去你那裡偷你的零食麼?雖然很多人都不喜歡我,可是唯獨您,唯獨您對我不離不棄。若不是那些年修為被廢,和您疏遠了。我們現在是多好的朋友?」
「想當年,您意氣風發,風流倜儻。我一直在心裡,默默的把你當成偶像。而如今,天人永隔,你叫我如何不心痛。張師哥,你醒醒啊,再看我一眼,再讓我偷你的一次零食好不好?」
這話,劉夏說的真切,不少長老默默的歎息一聲,情不自禁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看見劉夏哭的悲痛欲絕,幾個長老走到他的身後,勸慰道:「孩子,起來吧,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是要堅強些。」
「不要管我,讓我陪他們去了吧。沒有他們,我那有今日這般成就?我的心啊,碎的跟渣一樣。讓我哭吧。」
劉夏爬在張明月的屍體上,那叫個痛哭流涕,抱著張明月的屍體,晃啊晃。
漸漸的,大殿內都是一片噓噓之聲,眾人望著那個躺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的劉夏,一時間都有些恍惚了。
彷彿,那地上躺著的,是他的親爹親媽親兒子,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傷心也不過如此。
袁天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時間他都有些恍惚了,以為,這三個人,真的和劉夏乃是生死之交。
比演技,袁天飛心裡不禁暗歎一聲,確實不如劉夏。
「孽障,你休要在這裡演戲。如今鐵證如山,來人,給我將這孽障先關押下去。」
當下,有兩名弟子走了進來,不過看見劉夏那哭的摸樣,一時間竟然都忍不住下手。
而就在此刻,劉夏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憔悴的神色,抬頭眼淚模糊的說道
「演戲?我還用演什麼戲?人死如燈滅,如果殺了我,能讓他們活過來,我不會有半點猶豫。到底,他們是見雲宗的弟子,對我來說,可都是手足之情。只是師哥,難過,是我真的難過,為何,劉天守走了,你卻沒有一點悲傷的神色?」
袁天飛一愣,怒道:「誰說本座不悲傷?只是本座不像你那般會演戲。」
「是啊,你確實不會演戲,因為,你好像早就知道劉天守會死一樣。所以,今日你盡然會如此的淡然,而不是火爆三丈的要殺我。」
「混賬,你到了這個時候,難道還要顛倒黑白麼?」
劉夏一臉悲痛的道:「欲加之罪,何患辭?偌大的見雲宗內,確實只有我殺他們的最後動機。可是諸位不要忘記了,會見雲印的又不是我一個人,至於火焰盜刀訣,見雲宗至少有三十人會。為何你就能斷定是我幹的?」
「放肆,難道我會殺我自己的弟子?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因為你把我當做眼中釘,肉中刺。那些年,你三番四次的要殺我,結果蒼天庇佑,我活了下來。如今,你卻要借刀殺人。只是,你以為我會真的笨到殺他們用我最拿手的兩樣功法?這好比此地銀三百兩。我若真的要殺他們,難道會讓你這種這麼笨的蛋都看出來?笑話!」
當下,不少長老都在點頭,劉夏說的確實有些道理。
袁天飛怒喝道:「哼,你以為今日,你能憑這三寸不爛之舌顛倒黑白。你說我栽贓你,證據呢?」
「對啊,師哥,原來你還知道證據,你說我殺他們三個,證據呢?」
袁天飛當下語塞,倒是內庫長老出列道:「啟奏掌教,我以為這件事就是劉夏干的。休要再聽他胡攪蠻纏,直接先拉下去,廢掉修為,然後再慢慢審問。」
「我等附議。」
隨即玄元長老,傳功長老,戒律長老等十多個長老紛紛出列贊同。
袁天飛看大勢已定,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冷笑道:「諸位看如何?」
「我等不同意此番決定。」
當下,竟然有八成的長老齊刷刷的站了出來,異口同聲的喊道,聲音之宏亮,直衝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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