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抬頭望著三層高的全福樓,吞下了一口口水,彷彿,夢裡的那些美味,已經擺在他的面前。
「師叔,你身上帶的銀子,夠不夠我們吃的?」
小丫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青山集最好的酒樓,自然吃一頓,價格不菲。
劉夏每個月只有二兩銀子的供奉,又沒有下面弟子的孝敬,尤其是這兩年,吃飯都需要給後堂的大師傅好處,估摸著沒剩下多少積蓄了。
「你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師叔,豈能然你吃霸王餐?儘管跟我來。」
劉夏溫柔一笑,牽著下丫頭柔弱骨的纖手,邁步進入了全福樓。
一進門,全福樓的小二立馬笑的跟一朵菊花一般就迎了上來。
「兩位貴客,請問你們是打尖還是用膳?」
「找一個最好的包廂。」
劉夏說著,就把一塊一兩的銀錠扔給了他。
小二一愣,立馬笑的加歡實,弓腰一伸手喊道:「天字一號樓,有貴客。」
大廳裡面的食客,紛紛抬頭看了這個少年一年,只見他不過十五六歲,不過看見他身上穿著見雲宗的弟子深衣,便紛紛的低下了頭。
見雲宗門規森嚴,這些年時常有弟子偷偷下山打個秋風,但是這麼明目張膽的打秋風,他們可還是真是第一次見。
靈靈目瞪口呆的望著劉夏,今日師叔這是怎麼了?
上了二樓,到了天字一號的包廂內,只看見包廂內異常奢華。
地上鋪的是羊毛地毯,家居擺設,古色古香,推開戶,看見的是全福樓的後院,那裡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和門外的喧囂立馬相隔,十分的清淨幽雅。
這是時候小二已經出去了,走進來一個明眸皓齒的年輕女子,看樣子不過十仈jiu歲,納福之後,漸漸起身,笑臉如花一般問道:
「二位貴客,要吃點什麼?」
「把你們菜譜拿來。」
劉夏靠在椅背上,看著靈靈笑吟吟的說道。
片刻,女子將拿著一本燙金的冊子遞給了劉夏。
「這一頁我全要,嗯,這一頁我也要了。還有這一頁,這一頁。好了,就先這麼上吧。」
那女子一下便愣住了,見過揮金如土的,但是實在是沒有過這麼揮霍的。
靈靈也有些懵了,心裡暗想:「師叔,點個菜,都這麼霸氣。」
「你現在就上麼?還是再等等人?」
那女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等什麼人?現在就上,利索點。」
那女子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看著劉夏,片刻後才想起來自己失禮,急忙納福之後退了出去。
「師叔,你帶這麼多銀子了麼?」
這小丫頭鬼jing鬼jing的,此刻已經朝著外望去,顯然是看看一會怎麼跑路。
「只管吃的,銀子的事情,交給我。」
劉夏自信慢慢的笑道,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靈靈狐疑的望著劉夏,不知道他這葫蘆裡面買的什麼藥,這師叔什麼時候成了暴發戶的?
大約二十分多分鐘過去,劉夏點的菜便如同流水一般的上來。
靈靈那丫頭,起初還用筷子吃,到了後來乾脆擼胳膊,挽袖子,那兩隻纖手,一手抓著雞腿,一手拿著湯勺,吃的不亦樂乎。
劉夏皺起眉頭,看著靈靈,心裡一陣惡寒。
「我說,你也好歹顧及一下淑女形象好不好?」
「嗯嗯嗯。」
靈靈含糊不清的應了兩聲,一雙美眸之中,泛著幽幽的綠光,劉夏立馬閉嘴了。
劉夏吃了一些,便停下了筷子。
自從進入八階攜靈之後,飢餓感明顯降低了很多。
這是靈力開始沁入了腑臟的效果,所以,對五穀雜糧之類的依賴,正在漸漸減少。
倒是看著那靈靈,腮幫子鼓著,兩隻纖手油膩膩的,風捲殘雲一般的和這一座酒席殊死搏鬥。
足足有二十分鐘,靈靈才將椅背上一躺,抬頭望著天花板,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
艱難的低頭,看見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可憐巴巴的望著劉夏道:「師叔,我吃的太飽了,一會要跑的時候,你得背上我。」
劉夏哭笑不得,心裡卻有些莫名的辛酸。
他不知道靈靈的身份,但是想來卻十分的金貴,如今卻和小叫花子一般,想來這些年跟著天元,忍受了太多的委屈。
伸手拿過餐巾,握著靈靈的纖手,幫他把手擦乾淨,然後伸到她的俏臉上,把嘴邊的油膩擦乾淨,溫柔的笑道:
「傻丫頭,師叔保證,日後頓頓都讓你有肉吃。」
「真的?」
小丫頭一聽,美眸雪亮雪亮。
「師叔什麼時候騙過你?」
劉夏將餐巾扔到了桌上,笑吟吟的說道。
靈靈瞇著雙眼,似乎吃的太飽有些犯困,應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小二,進來。」
劉夏喊了一聲,此刻,等候在門外的侍女便推門進來,納福之後笑意融融的問道:「客官,你有什麼吩咐?」
劉夏從懷裡逃出來一個瓷瓶,放到了桌上。
「叫你們掌櫃的進來,我有事情要說。」
侍女皺起眉頭,一般叫掌櫃的沒什麼好事,今日這菜品做的都格外小心,所以不會是這方面的問題,不禁心裡咯啶一下。
「難道這二人要吃霸王餐?」
不過看著他們身上見雲宗弟子的深衣,想來吃霸王餐也不怕,見雲宗門規森嚴,絕對不允許弟子在山下胡作非為。
「二位貴客稍等,我們掌櫃的就在後院,我去傳他。」
說完納福離開。
大約不到十分鐘,就聽見門外腳步聲,推開門,映入劉夏眼簾的乃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略微的有些發福,穿著上等絲綢做的大褂,手上戴著七八個戒指,一副暴發戶的德行。
不過,劉夏看他一眼,遍知道此人有些修為,因為那一雙清澈的眼眸,應該是常常打坐養氣而成。
掌櫃進入房間,以為是什麼貴客,可當他看見坐在那裡的分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子,還有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心裡不禁有些惱火。
琢磨,這彩雲怎麼越大越每個算計?這樣兩個人還值得自己跑一趟?
不過看著劉夏穿著的見雲宗弟子深衣,還是滿臉笑容的問道:「兩位貴客?敢問你們有何時傳我?」
「不敢,掌櫃的,我有件事情麻煩你替我跑一趟。」
掌櫃的瞇著眼睛,心裡有些好奇,這樣的兩個黃口小兒,能有什麼用得著自己出馬?
說歸說,不過掌櫃的心裡也是微微一凜,面前的這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眉宇間英氣勃勃,說話的口氣也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以他經商多年,自然看得出,這少年怕是大有來頭,所以,口氣加客氣的幾分笑道:
「客官儘管吩咐。」
「好說,這裡有一枚丹藥,勞煩你送給祥瑞商行的張大掌櫃。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
說著,就把桌子上的玉瓶遞給了他。
祥瑞商行,乃是天際王朝最大的商行之一,各家分店,遍佈整個龍魂大陸。
他這全福樓在青山地區算是有名,但是財力和祥瑞商行相比,簡直是丸之光和日月爭輝。
平常要見那張大掌櫃,可比登天還難,這黃口小兒,憑什麼就敢有如此的大的口氣?
看見掌櫃的面有難色,劉夏淡然一笑,從袖口裡面慢慢的摸出來一枚二階陰陽師的印信放到了桌子上。
那掌櫃的當下一臉震驚的看了劉夏一眼,急忙點頭哈腰的笑道:「好的,小的馬上就去辦。您稍等。這位小姐似乎困了,用不用叫人伺候著?」
劉夏擺擺手,掌櫃的退到了門口,這才轉身離去。
二階陰陽師常見,但是十五六歲的二階陰陽師卻十分罕見。
因為這意味著他的前塵不可限量,所以,縱然是祥瑞商行這樣的大家,都會拉攏肯於他們合作的年輕有為的陰陽師。
放眼整個龍魂大陸,銷量最多,買的最多的,不就是這些都陰陽師們煉化出來的東西?
丹藥,法寶,靈符,武器,護甲,那一個能離開陰陽師?
劉夏望著外那清秀的景色,奈的一笑。
雖然是見雲宗的掌教弟子,但是劉夏卻沒有多少積蓄,一來他沒有家族靠山,二來,袁天飛盯著他太緊,所以,手頭一直很拮据。
雖然天元很富有,但是劉夏卻放不下自尊去找他要。
如今成為了陰陽師,這些難題都會迎刃而解,畢竟,沒有多少陰陽師,會跟商會合作。
丹藥畢竟不是能夠批量生產的東西,宗門內的陰陽師,大多會把丹藥返還給宗門,用來獲取多的材料。
而家族內的陰陽師,會把丹藥作為家族積累財富的一個重要手段。
能夠真正流通出來的丹藥,大多是商會供養的陰陽師,可是那些材料的損耗,也是極其可怕的。
儘管如此,每個商會還是會不惜代價的供養他們,畢竟,又出才有進,天下沒有一本萬利的買賣。
而劉夏如今很缺錢,他要這筆錢去當敲門磚,去賄賂拉攏多的長老甚至是弟子,因為,他和袁天飛之間的恩怨,遲早都要清算。
而這一天,似乎越來越近了。
大約等了一個多時辰,靈靈一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問道:「師叔,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劉夏睜開眼睛,回頭看見這個可人的下丫頭笑道:「一會就走,不過走之前,我們得談一筆生意。」
此刻,房門被推開,掌櫃的進來弓腰笑道:「張大掌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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