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無垠的太空中,齊林摘取璀璨繁星如采樹上黃杏,一枚、兩枚、三枚……
一枚個頭極大的黃杏掛在稍高一點的枝頭,無論齊林如何踮腳跳高,還是無法夠到,齊林了狠,向後緊退幾步,然後猛然向前躥出,藉著急助跑之勢,猛然躍起,一把將那枚黃杏抓到手中……
突然,一聲尖銳的疣豬叫立刻響起,正自志得意滿的齊林被這叫聲嚇了一跳,隨之便醒了過來,原來竟又是一場夢!
睜眼處,一雙飽含憤怒的小眼睛正在緊盯著齊林,眼睛的下方赫然就是自己的右手,而右手手掌中,抓著的卻是疣豬的鼻子!
齊林如遭電擊一般的倏然鬆手,然後一骨碌爬起身來,對著疣豬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口中不停的念叨著:「老尤,對不住,對不住,我還以為是個熟透的黃杏,誰知道竟是你的鼻子,夢怔了,對不住啊!哈哈哈!」
疣豬醒的稍早一點,本來打算逗弄一下還在酣睡的齊林,誰知這傢伙睡覺也不老實,翻身打滾了半天之後,突然伸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唉!疣豬心中只能暗叫倒霉。
「算了,咱老尤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小齊你猜,咱們現在到了哪裡?我都看了半天了,啥也沒看出來,只知道我們確實被那兩個圓鼎帶到了很遠的地方。」疣豬隨後說道。
齊林心中一驚,心想果然天遂人願,只是不要又落到殺人的祭台或者那些睡蓮葉片上就好,齊林揉揉惺忪的睡眼,剛想起身查看,卻突然有一股燒焦的刺鼻氣味傳入鼻孔中!齊林立刻轉頭,啊呀一聲過後,便吃驚得現那堆在河岸密林中的篝火竟然也不離不棄的跟來了,而且兀自燃燒著,只是木柴已盡。幾近熄滅邊緣,在夜色中散出一片妖冶的通紅顏色。可誰知道馬蜂睡覺也不老實,翻身打滾過後。衣角恰巧落在篝火灰燼上,燒焦的氣味正是從這裡出。
齊林立刻跨步上前,誰知用力的右腿隨之陷落浮起,猶如立於船上。齊林一個身形不穩,趴到一側的易萌身上,登時將易萌壓醒。易萌揉揉了眼睛,抬起頭看看身上的齊林,卻出人意料的並不著惱。只是口中說道:「這麼不小心,摔疼了沒有?」
齊林大窘,臉部瞬間充血成一張大紅布,嘴中結結巴巴的說道:「不疼,咳咳…我不是故意的…那個腳下…唉!怎麼說呢?」
這一當空,馬蜂似乎感受到了火燒的熱度,已經翻身而起,將衣服上的火苗自行撲滅下去。
這樣一折騰。所有人都醒了。索性又是一個不少!蒼天啊,大地啊,是哪位神仙姐姐這樣善解人意啊,你讓我拿什麼報答你!齊林迅抹過剛才的尷尬,誠心誠意的心中默禱道。
只是,眼下八人容身之處。說船不像船,說是木筏。卻明明踩上去有微微的彈性。此時仍是繁星滿天的夜晚,黑暗之中卻也無法看清。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齊林邊想邊蹲下去,用手細細摩挲起來,片刻之後,指尖傳來的觸感告訴齊林,這竟然是一塊由蘆葦編織而成的巨大草蓆,或者說叫做草筏更加恰當一點。
史老已坐起身好大一會,但因為上了年紀,一時還沒有緩過神來,倒是旋機子道長一言不的站在草筏的另一側,舉目四望著天際和周邊。過了一會,道長轉過身來,說道:「好似我等又回到了內河群島之中,景象頗多類似之處,且不說這茫茫水域如出一轍,更有大小島嶼星羅棋布四周。但卻又分明不是,目光所及之處竟有層層山巒,上覆皚皚白雪,儼然就是雪峰模樣,加之周邊並無密林,天幕低垂,星斗不遠,如若猜得不錯,此處應是一處高原湖泊。」
「納木錯?還是羊卓雍湖?」齊林口頭問,心頭暗想,竟然在心底生出一絲微微的興奮,「如果真是回到了青藏高原,那就離家不遠了?如此說來,再見到父母妻女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隨之齊林站起身來,目光四望,觀察一遍,然後灰心的重新坐下,因為此時正值黎明前夕的最黑一刻,四處一片昏暗,不辨東西南北,除了遠處的山脈島嶼黑影,便只能看清草筏附近的反光水域,目力較之旋機子道長遠之又甚。
突然,一個黑色的影子從水中躍出,穩穩落在草筏一角,站在旁邊的疣豬冷不防被嚇了一跳。及至定睛看去,這個黑色的影子直徑約有三四十公分,如同一塊黑黝黝的石頭形狀,只是頂部有兩個著紅光的亮點,分明就是某種動物。
疣豬悄悄蹲下身,與這個黑影對望幾眼過後,興奮的大喊起來:「夜宵有著落了,沒想到這種『棒打狍子瓢舀魚』的好事會自動送上門來了,這好像是一隻大牛蛙,而且是巨無霸級別的,夠咱們塞牙縫了!」
疣豬說完便悄悄挪向這只巨無霸水蛙,一旁的齊林隱隱感到有些不對,於是開口提醒道:「老尤,先不要動手,這裡的情況還不清楚,而且哪有水蛙自投羅網的!」
但此時的疣豬早已腸鳴如鼓,如果沒有閉上嘴巴,哈喇子早已淌了一地,哪裡還理會齊林的提醒,及至距離水蛙不足一米的時候,兩腿彈起,隨之肥碩的身體向前撲去,正好將蹲著不動的水蛙壓在了身下。
疣豬興奮的呼喊剛剛脫口半句,便立即轉為了痛苦的嚎叫:「媽的,這玩意會咬人,哎呀,疼死我了!」
齊林聽到,立刻搶步上前,而此時的疣豬早已側翻在一旁,痛苦的掙扎起來。但那只巨大的水蛙卻並未逃跑,仍舊蹲在原地,兩隻紅色的小眼睛緊盯著跑來的齊林。
齊林本不忍殺生,原本只想把水蛙踢落水中就行,但看到疣豬的痛苦扭動,不由分說,齊林從腰間抽出狗腿刀,向著水蛙砍去。
但還不等齊林刀鋒落下,只見水蛙大嘴一張,一縷淡黃色的煙霧噴湧而出。同時一聲「咯咯咯」從水蛙嘴中傳出。
「哎呀!四足小蛇!」齊林聽到這個熟悉的叫聲,汗毛頓時倒立起來,硬生生的將身體前衝之勢扳回。轉而順勢下撈,抓住疣豬的一條小腿之後,便將疣豬快拖回。
旋機子道長聽到「咯咯咯」的聲響之時,也是吃了一驚。待到齊林將疣豬拖回,便即拔步上前,端詳起這只身形巨大的水蛙來。
而那邊被拖回的疣豬此時面色泛黃,眼白泛出,呼吸急促一陣。又似停頓一刻,渾身僵直,關節處已經無法打彎。易萌急的又摸脈搏,又聽心跳,就差人工呼吸沒做了,但這種症狀卻不是常規急救可以緩解,因為撕開上衣的疣豬**下方,一個小小的齒痕創口處已經變得青腫異常。高高隆起。猶如女性的**,分明就是中毒跡象。
齊林急問:「道長,疣豬看著有些不妙,應該是中毒了!怎麼辦?」
誰知道長看似並不著急,仍舊在盯著那只水蛙,口中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若要解毒,還要著落在這只水蛙口中的四足小蛇身上!」說著。旋機子道長突然疾走起來,忽而左。忽而右,忽而前進,忽而後退,猶如在跳華爾茲。而水蛙的兩隻猩紅小眼也隨著道長的身形變化而轉來轉去,緊盯不放。
道長的華爾茲並沒有跳多久,就在水蛙的兩隻小眼轉得有些迷離之際,道長突然身形躍起,越過水蛙身體上空之後,轉而快下落,同時一掌出,正好拍在水蛙的腦後部位。只見水蛙受到重擊,大嘴不自覺得張了開來,同時一條細長的影子從口中激射而出。道長的兩根手指早已守在水蛙嘴前,當即兩指併攏,將四足小蛇捏在手中。
道長立刻走回疣豬身邊,然後捏住四足小蛇手指力,四足小蛇一聲「咯咯咯」剛要出,便被卡在喉嚨處,同時兩眼之間滲出一滴焦黃色的液體。道長另一隻手迅抹過,用拇指指甲背刮去液體,然後塗抹在疣豬的兩側太陽穴部位。
液體塗上不到一分鐘,疣豬僵直的身體便慢慢舒緩開來,不但手指已經可以活動,而且四肢關節也漸漸打開,兩隻眼球恢復了自如轉動,只是臉上那抹灰黃顏色卻並未消退,似乎只是暫時緩解而已。
齊林抬頭問道:「道長,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我看老尤還是不太行。」
道長答道:「眼下只能如此,蜥蜴蛇蟲兩頰或額頭一般貯存粘液,可解口齒之毒,如若無解,則需另尋它途。」
齊林還想追問,但此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巨大的蛙鳴,如擂鼓,如牛哞,如果不是看到又一隻更大的水蛙已經跳上草筏,打死齊林也不能相信這個聲音竟然自一隻水蛙體內。
道長暗叫苦也,一隻水蛙還能對付,但又來一隻,而且此時草筏四周水蛙鳴叫之聲,源源不斷密集傳來,似乎這方湖泊之中的水蛙被四足小蛇剛才的咯咯咯聲喚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眼下只好捱過一時算一時了,好在天光已現,黎明不遠。道長想到此處,身體疾出,奔到第二隻水蛙面前之時,不等水蛙張口射出四足小蛇,便飛出一腳,將水蛙踢回水中。但還不等道長回身,又有兩隻水蛙同時從水中躍出,向著道長身上撲來!
道長不等水蛙近身,身體側旋,兩記旋風踢使出,將水蛙踹落回去。隨之,水面突然平靜了下來,這些身形碩大的水蛙似乎接到了統一的命令,鳴叫聲頓止。道長稍感不解,隨之轉而大喊道:「各自站在草筏四周,準備迎擊水蛙群攻!」
齊林聞言,立刻丟開疣豬,與馬蜂芳華各佔草筏一角,凝神注視著水面。
果然,一聲咯咯咯的叫聲響起,幾十個黑乎乎的水蛙身影幾乎同時從水中跳出,向著草筏上的眾人一起撲來!
躍至半空時,這些水蛙大嘴一張,兩排尖銳細密的牙齒之外,更有幾十條四足小蛇撅起圓筒狀的尖嘴,對準草筏上的八個人衝來……未完待續……)
末日密語的引子九十六章高湖蛙群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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