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蜂下落過程中已聽到那聲陰森森的冷笑,剛開始還以為是東瀛女巫佐代子跟來,但隨即醒悟,兒時老家一個流傳的詭異故事不禁浮上心頭……
但此時身在半空跌落,又有鱷魚共舞,哪裡容得馬蜂仔細思量,身體剛剛落地,馬蜂便一把拉起幾乎同時落地的疣豬,向一旁閃開,以避開鱷魚的襲擊。【風雲小說閱.baoliny.】
但鱷魚似乎更加不明所以,莫名其妙的落入洞中,四五米長的身軀夾在狹小的洞底,身體幾乎不能移動,幾次用力甩動尾巴也只不過將身體轉了個方向,原本擅長的躍前撲襲此時卻根本無法施展,饒是鱷魚能夠在黑暗中可以視物,但獵物就在身旁,卻只有乾著急的份。
鱷魚擺動身體的聲音傳入馬蜂和疣豬的耳際,此時眼睛已基本適應了洞底的黑暗,既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那馬蜂肯定選擇自己活著,於是當即抽出腰間的匕首,朝著鱷魚兩隻黃光閃爍的眼睛中間刺去。
鱷魚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但奈何身體無法自由活動,本來如果任由馬蜂匕首刺下,頭頂上的堅硬鱗甲也足以避免一擊致命的後果,大不了就是一點皮外傷,但鱷魚本能的扭動,卻恰恰將自己的一個眼球送上了刀尖。遭受意外重創之後,掉落洞底的鱷魚狂性大發,索性不管不顧,猛一甩頭,便將馬蜂連人帶刀甩了出去,隨後狠狠撞擊在洞壁石牆上。
馬蜂感到自己的全身骨頭似乎都要斷了,一口氣岔在胸口,無論如何都無法提起,身體因此也無法移動,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鱷魚夾帶著復仇怒火向自己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直嚇傻到袖手旁觀的疣豬畢竟不是無情人,此時看到馬蜂命在旦夕,心中焦急已燎破胸腔,瞬間化為一股沖天豪氣,但手無寸鐵,怎麼辦?說不得!疣豬只得運用最原始的武器——二百多斤的體重,一個躍起坐下之後,便將自己肥碩的大臀重重坐在鱷魚頭顱之上。鱷魚沒有料到這記人肉沙包竟有如此威力,腦袋裡傳來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受傷的左眼中一股鮮血如水柱般噴湧而出,直射面前的馬蜂,與此同時,一張大嘴也被壓得倏然張開,兩排森森白牙之中,一隻四腳蛇身的長條之物從口中躥出,射到正對面的馬蜂胸口部位。
說來也怪,隨著這個怪物射到胸口,馬蜂胸中的岔氣便如被解穴一般倏然順開,馬蜂見到鱷魚大口距自己已不足半米,立刻將自己手中的匕首揚起,扎入鱷魚的另一隻尚存的好眼,鱷魚頓覺疼痛難忍,身體憑空一個翻滾,將坐在自己頭上的疣豬翻壓到了身下,這次輪到疣豬吃不消了,怎麼說這只鱷魚也有三四百斤,雖然自己膘肥體厚,也經不住這帶著堅硬盔甲的鱷魚一壓,當時差點沒背過氣去。
馬蜂自然不會一擊作罷,趁著鱷魚露出柔軟的腹部,當即再刺一刀,然後順勢向後劃去,鱷魚便被活生生的開膛破肚開來,雖死未僵的鱷魚掙扎更為猛烈,這可苦了鱷魚身下的疣豬,只覺自己成了一個擀面杖上的餃子皮,幾乎被壓成了薄薄的一層,腹內五臟似乎也被擠成了一鍋不分你我的下水,苦不堪言,苦不能言!
幸好,鱷魚的掙扎只是垂死之前的迴光返照,不消一分鐘工夫,身體便即漸漸停止下來,隨著身體滾動甩出的內臟肚腸在洞底灑得滿地都是,如果此時有人見到,肯定以為此處是屠宰場堆放下水的所在。
疣豬費力的從鱷魚身下挪出身體,剛想喘口氣,卻突然看到馬蜂此時的衣領上兩顆碧綠的小小光點正在移動,光點之下便是一個尖尖的戴冠頭顱和如蛇蜿蜒的光滑身軀,更為怪異的是,蛇身上還有四隻如壁虎一樣的爪子緊緊扣住馬蜂的脖頸!
疣豬本要大喊,但生恐激怒四腳蛇,於是斜臥在地上,向馬蜂用手指指點點。馬蜂不明所以,還以為疣豬受傷嚴重已不能說話,於是便要起身來查看疣豬傷勢,身體剛要站起,脖子上的四腳蛇突然向馬蜂張口的嘴中鑽去,及至嘴唇時,馬蜂才覺察有異,立即將嘴唇緊緊閉起。四足蛇無法進入,後招立至,只見尖尖的嘴巴窩成圓筒狀,一縷淡黃色的煙霧向馬蜂鼻孔噴出,馬蜂本已看到,但無奈距離太近,四腳蛇口中黃霧噴出之後,馬蜂身體內部一股麻痺之感當即傳來,全身肌肉突覺軟綿無力,雙手無法抬起,而嘴巴兩側的咬肌也是頹然鬆開,嘴巴不由自主的張了開來。
四足蛇見已奏效,立刻將頭探入馬蜂口中,隨之兩隻前足也爬了進去……一直在旁傻看的疣豬似乎明白了四足蛇的意圖,不知從身體何處生出一股捨生勁頭,當即探身向前,伸手便將四足蛇的尾巴薅住,然後猛力向外拉伸。
四足蛇本以為順風順水的找到另一個安樂所在,豈料有人搗亂,於是立即回頭,嘴巴撅起呈圓筒狀。但淡黃煙霧尚未噴出,便早已被疣豬料到,只見疣豬使出吃奶的勁全力一扥,四足蛇再也無法立足,身體如一條爛繩頭一樣被揪了出來,隨即在空中打轉,疣豬不給四足蛇任何還擊的機會,一經揪出,便提著四足蛇狠命抽向洞壁,猛抽十幾下後,手臂一揚,準備將四足蛇摔死在石壁上。但誰知四足蛇脫手之後,並未撞到牆壁,而是似乎被扔到了遠處。
難道那裡有通道?疣豬暗忖。但此時早已顧不上許多,疣豬快速挪到馬蜂身旁,只見馬蜂此時雙眼圓睜,但眼珠不動,張口結舌,但肌肉麻木,呼吸均勻,但面如蠟紙,恰如中邪一般。
疣豬大急,一把將馬蜂的腦袋摟到自己的臂彎中,然後騰出另一隻手在馬蜂臉上輕拍幾下,不見效果,著急的疣豬下手加重,只將馬蜂兩側臉頰抽成兩塊發麵餅時,馬蜂的眼珠這才稍稍轉動了半圈。
疣豬大喜,接著又是兩記重重的耳光,馬蜂隨之醒轉,嘴唇一動:「老尤,你為什麼打我?」
疣豬不知此時是何心情,聽到馬蜂已能開口說話,竟然放聲大哭了起來,猛哭幾聲之後,如緊急剎車一般戛然止住,說道:「媽的,你個臭馬蜂,如果不是咱老尤這幾招拈花指神功,估計你早就睡過去了!」
馬蜂一旦醒轉,身體機能恢復極快,勁力如水湧灌四肢百骸,一個激靈過後,便即自己坐了起來,眨巴了兩下眼睛過後,嘴中蹦出幾個字:「有你這樣溫柔的拈花指嗎?不過還是謝了!」
雖然疣豬並不是為了這個謝字才捨生搭救馬蜂,但聽到如此過於簡單的兩個字,心中難免有些失落,說道:「謝個蘿蔔!咱老尤容易嗎?剛才要不是咱眼疾手快,估計這玩意就爬到你嘴裡去了,然後先從心肝吃起,最後連腸子肚子吃得一點不剩……」
「老尤你等等,你說什麼要鑽到我的嘴裡?」馬蜂一臉茫然,竟似完全喪失了記憶。
「馬蜂,你小子不地道!不願意承我情就直說,用得著裝糊塗嗎?」疣豬有些惱怒。
「不是,老尤,我是真不記得了,剛才就看到你伸著手指指點點,後面就像做了一個夢,什麼都記不得了!」馬蜂說道。
疣豬一直在緊盯馬蜂的眼睛,看著不像是撒謊,於是心中釋然,也就原諒了馬蜂的不知不覺,當即從馬蜂斷片的一處開始說起。
馬蜂聽疣豬添油加醋的嘮叨完,也不答話,立刻起身,去尋找四腳蛇遺體。果然,一條長長的拱頂通道貫通洞室,向兩個方向分別延伸而去,馬蜂沿著疣豬手指的方向一路走去,細細查看地面,四腳蛇蹤影全無,只見到地上有一攤粘液血跡,然後便是兩行如壁虎腳爪踩出的足跡向通道深處通去。
馬蜂回頭向疣豬說道:「那東西沒死,應該是逃跑了,這裡有它的足跡,咱們追上去看看!」
「我的馬大爺,剛才沒讓這個東西弄死就不錯了,還敢再追,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咱們還是趕快爬上去吧!」疣豬頗為幽怨的說道。
「要爬你爬,而且我剛才掃了一眼,這個洞雖然不深,但洞壁很光滑,應該爬不上去,再說頂上已經封住了,如果不封住,估計那些鱷魚早就都爬下來了!」馬蜂悠悠說道。
疣豬經馬蜂這麼一說,突然想起剛才金字塔內的鱷魚群,重新爬上之心頓死不生,但讓他一起去追會吐麻痺黃霧的四足蛇,倒也暫時沒這個膽量,於是在原地急的直打轉。
這時,一聲「咯咯咯」的冷笑聲從通道伸出傳來,如嘲諷,如鬼笑,令人毛骨悚然。
馬蜂罕見的低罵一聲「該死」,然後招呼疣豬跟自己走,疣豬還在猶豫,馬蜂的身影卻已消失在黑暗的通道內。
疣豬跺跺腳,狠狠心,向著馬蜂的身影跟去!
……
另一座小島之上,剛剛品完鮮美蛇湯的法克,正與手下的一群米國大兵斜躺在地上,打著飽嗝。
拉扎無暇享受南美雨林中的安逸午後時光,此時他正與山本商量下一步計劃。
「山本先生,這片水域裡有這麼多島,我們應該從何處找起呢?」拉扎恭敬的問道。
山本雖然精通龜打挺神功,牧獸之術也已掌握高超法門,但身處異鄉的荒芒叢林之中,如果沒有羅盤,幾乎連方向都難以辨認,就更談不上正確的計劃判斷了,但山本豈能表現自己的無知和無能,於是開口說道:「拉扎先生,這裡的蛇群似乎是被人類教化過的,因此肯定有原始先民的遺跡,或許我們可以從身邊開始,一個個找起。」
拉扎大失所望,但投鼠忌器,也不敢貿然開口反對這個更加陰險的東瀛忍者,於是只得默然不語。
山本豈能看不出拉扎的不滿,接著說道:「拉扎先生不必著急,想我大東瀛帝國先皇乃堂堂聖顱看護使,必會保佑我們順利找到水晶骷髏的。現在,我們應該考慮一下渡河工具,因為既然島上有蛇蟲守衛,想必水中也絕對會有兇猛水獸存在!」
拉扎倒是認同山本的這個說法,於是立刻轉頭向法克大吼一聲:「法克,將這群懶豬全部趕起來,伐木造筏,我們馬上去別的島上看看。」
法克可是瞭解自己這個禿頭上司的辛辣手段,聽到拉扎的吼聲,如遭電擊,身體立即從地上彈起,然後用腳從米國大兵的身體上一個個踹過去,隨後排成一列,向岸邊走去。
優質的木材在這片小島雨林中隨處可見,而且這次行動,法克等人早就準備了非常充分的各類野外工具,當即拿出兩把便攜電鋸,開始砍伐樹木。
尖利難聽的鋸木聲隨之在雨林中響起,一顆顆生長了幾十上百年的大樹陸續倒下,大兵們可能離開女人的時間太長了,一邊干一邊互相講著成人段子,此時的話題是麥當娜和希拉裡的**哪個更大,肆意的笑聲不時哄然響起。
突然,空中一個黑影以迅疾無比的速度閃過,隨之就有一名拿鋸的大兵被憑空提起,然後隨著一段籐蔓的擺盪向高空飛去,將至最高點時,大兵的身體被黑影鬆開,隨之便筆直墜落到地面上,一根折斷的尖銳灌木枝從大兵的胸口處穿過,鮮血汩汩,不多時,便一命嗚呼了!
「媽的!是什麼東西?誰看到了,快告訴我!」法克的咆哮聲響起,但不等手下的大兵回應,一陣此起彼伏的高亢吼叫聲便即響徹整個雨林!
吼聲,如虎嘯,如狼嚎,如鷹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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