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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六十二章 大悟恍然無開朗 文 / 末日密語

    旋機子道長並非現在才開始行動,其實從剛剛被包圍擒獲的時候,那枚牧獸短笛便已在袖中暗藏,即便海盜搜遍全身,又怎能發現道長的刻意與精妙。【最新章節閱讀.baoliny.】

    從雪峰幻象外一路走來,道長捧著水晶骷髏的雙手,早已微微用力,將氣流灌入短笛之中,雖無人耳可聞的聲音傳出,但氣流衝突產生的微弱聲波仍舊可以被這片區域內的動物捕捉到。

    此時從九重寶塔內傳出的笛聲,如同最後總攻的訊號,在空中迅速蔓延傳播開來,野獸的鳴叫聲再次響起,並且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不到片刻,竟已如在身邊。

    伊莎貝拉幡然變色,心中的驚懼突然升起,似乎突然想通了整個事情原委,伊莎貝拉轉過頭死死盯著齊林,說道:「是不是你在搞鬼?」

    齊林一臉無辜的雙手一攤,假裝委屈的說道:「怎麼會是我?我可是一直都跟你待在一起,而且我身上什麼都沒有。不過,我卻知道是誰引發了這裡的守衛獸。」齊林眼睛四顧,觀察著頭頂方向。

    伊莎貝拉急問:「是誰?」

    齊林向伊莎貝拉招招手,示意她將耳朵湊過來,然後輕聲說道:「是塔內的那個老道!」

    伊莎貝拉還未來得及發怒,一群鐮刀龍便已駕臨海盜們的頭頂,而另一群比公雞大不了多少的羽爪龍也是成群結隊、蜂擁而至,雖然身材矮小,但卻兇猛異常,一口咬住便不再撒口,仍憑身體被海盜狂舞的身體扭成一條麻花,兀自死死不放。頃刻之間,外圍的海盜已經手忙腳亂、大呼大叫起來。伊莎貝拉長得頗為秀氣的櫻桃小口中髒字狂噴,但卻已無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齊林早就預料到空中來襲必定先至,對伊莎貝拉剛剛說完,便箭一般向身旁的獨眼海盜撲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一掌擊暈,隨手從腰間抽出一把佩雷拉手槍,隨後向著史老等人周圍的海盜扣動了扳機,同時口中用漢語喊道:「趴下!小心頭頂,爬過來!」

    道長的笛聲不僅提醒了齊林,其他六人也是心中雪明一片,之前早就在等待著脫身時機,此時見到齊林猛然發難,馬蜂和芳華身形突然暴起,將身旁的海盜向兩邊擁出,隨後史老和陳教授,以及疣豬易萌彎著身子向多寶塔中跑去。

    齊林看到所有人都已進入塔中,不再戀戰,兩個翻落之後,便躍入塔門,芳華和馬蜂此時從兩旁將門一關,各自守住一扇大門,任憑已如潮水般趕到的恐龍與海盜交相火並。

    雖然海盜手持米國人提供的現代武器,但又如何抵擋得住這些原始無畏、數量龐大的恐龍?不多時,傷亡已近大半,其餘的海盜早已心膽俱裂,呼哨一聲,作鳥獸散,紛紛向金字塔外逃去。

    塔內的眾人看到海盜已經死的死,逃的逃,伊莎貝拉也是不知去向,於是轉頭向塔內走去,但此時的寶塔內部看起來變大了很多,似乎並不限於從外面看來的幾十米尺寸,好像這裡的空間也是折疊的,如同百慕大海底金字塔中的一幕,小小斗室之中竟然包羅萬象,一眼看去,無邊無際,竟然大到了極點。

    想到此處怪異叢生,眾人不敢耽擱,決定盡快上塔找尋水晶骷髏,於是向著中央位置的樓梯走去。剛到樓梯附近,便看到死耗子和累死大象如胖瘦門神一般,一左一右坐倒在樓梯兩旁,只是口鼻中早已沒有了氣息。

    沒有看到旋機子道長的身影,應該已去往上層,於是一行人沿著樓梯拾級而上。

    九重寶塔第一層中空空如也,但等上到第二層中,則已完全不同。整個第二層似乎是完全由白銀鑄造而成,不管是台案壁櫥,還是雕樑畫棟,再到地面台階,勿論屋頂房簷,均是白燦燦銀光一片,明亮得令人幾乎無法睜開眼睛。

    疣豬忍不住白銀的誘惑,摸摸這個,拿拿那個,有心全部帶走,但卻無力拿動,逡巡兩圈之後,只見疣豬猛跺兩腳,似乎下定了極大的決心,率先走上通往第三層的樓梯。

    齊林對疣豬的這一舉動大感意外,話說這可是一個財迷心竅的主,怎麼這一次就如此決絕捨棄了?

    但等到走上第三層,齊林便開始佩服疣豬的高明來,只見遍地黃金之中,疣豬正興奮得打著滾,一對肥厚的嘴唇左親右吻,手中則如黑瞎子掰棒子一樣,看過拿起,扔了再拿,似乎早已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齊林走過去,一巴掌拍在疣豬的後背上,說道:「老尤,別磨蹭了,看這個寶塔的構造,應該是越往上越值錢,你要不去,我們可先上去拿寶貝了!」

    疣豬豈是吃虧之人,齊林話音剛落,便一個胖豬打挺,骨碌一下站起身來,向著第四層的樓梯快步跑去,只餘身後的齊林搖頭苦笑。

    果然,第四層中是天然水晶的世界,阿茲特克陰陽水晶宮中的各色水晶均可在此找到,幾乎湊齊了赤橙黃綠青藍紫全色系,除此之外,更有很多混雜著多種顏色的極品水晶類別,宛如天生神樹般蒼翠,猶似地造花朵般嬌艷。

    而第五層則是翡翠的天下,從豆青種、油青種、冰種、玻璃種,再到黃翡、紅翡、墨翠、紫眼睛、藍孔雀……簡直就是翡翠集合開大會。

    第六層則絕對稱得上軟玉世界,青、黃、糖、墨、碧、羊脂白、烏蘭翠……,再加上不知名的各類多彩玉石,軟玉種種雖繁多,而今一網全打盡。

    第七層中到處閃爍著奪目的光彩,赫然均由鑽石和金剛石打造而成,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粉鑽之類,俯拾皆是,遍佈四周。如此**裸、繁如星的鑽石薈萃,如若慕鑽少女之於此地,即便有八頭犍牛也難拉回頭,就算是疣豬這個胖大爺們,也是被齊林和馬蜂連拖帶拉著,才勉強離開。

    但待到到達第八層,卻已全然不同,既沒有熠熠多彩的財富光芒,也無翩翩之姿的富貴跡象,更無半點鋒芒、半線明亮、半分色彩、半樣堂皇,只有滿滿一屋的厚實土壤,黃土疊壓著黑土,紅壤覆蓋著栗壤,粘質拼接著砂質,腐殖藏身於泥炭……

    齊林茫然,為何這些地球各處隨處可見的土壤,卻要高居於金銀寶石之上?難道它們比財富更加彌足珍貴?更加稀世罕有?

    但心中念頭轉過,便突然明白了這一設置的用意,即使金銀美玉、寶石瑪瑙,豈不也是生於土,藏於土,出於土,最後又化於土嗎?無論細菌藻類、植物蕨根、蟲蠅鳥獸,還是自覺良好、傲物慢彼的人類,不都脫身於土壤,依賴於土壤,最後黃土一抔,歸寂於土壤嗎?黃天在上,厚土之濱,生命之源,人類之根,土壤之神聖、之厚重、之珍貴,豈又不是高於那些虛無膚淺的財富權勢?

    史老此時,也是神情肅穆,單膝跪地,良久不動,似乎也已參透這宇宙玄機、世間至理。凡萬事萬物,繁終歸於簡,高必行於下,生乃從於死。人之於地球萬物、宇宙浩渺,只不過是一次偶然、一個意外、一點機緣罷了!又何德何能以主宰自居、以高級為傲,又有何資格予取予求、飛揚跋扈、自戀自滿,乃至荼毒破壞這亙古永存的宇宙中的生命地球?!

    良久良久,七個人慢慢站起身來,戀戀不捨的回望一眼,暫別這珍貴又珍貴萬分的一片土壤之界,緩緩走向寶塔第九層。

    剛剛走到樓梯的轉折處,就看到旋機子道長正背對著樓梯口,坐在第九層的樓梯口處發呆,齊林輕輕邁步走上,生恐打擾到道長的沉思。

    齊林走上,看到道長此時手捧蘇美爾人的水晶骷髏,兩眼平視,不眨不動,似乎早已知道眾人的到來,又好似對身邊的一切漠不關心,只是雙膝互盤,不言不語,幾乎已經入定。

    齊林雖然不明所以,但暫且不願驚擾道長,於是向房間內走去,剛邁出兩步,一種熟悉的液體包圍的感覺從身體表面傳來,「難道這裡又是如百慕大海底金字塔中一樣的生物培養液的世界?」齊林心中暗忖,腳下隨之停步。

    道長此時緩緩說道:「且在此處坐定,感受聖水洗禮。切記,水乃世間萬物之循環往復,更為人類生死興衰之載體,從腹中胎兒,到吮乳嬰童,至老朽耄耋,無時無刻皆無法脫離水之馱負與支撐。此處片刻之後,聖顱兩相輝映重合,心中諸般疑問片刻可解。」

    齊林依言,隨後七人學著旋機子道長的樣子坐成一列,靜靜觀望多寶塔第九層中的玄妙。

    說來也怪,齊林剛才站著的時候,眼前空無一物,似乎與第一層中的情形類似,但剛剛坐下,眼前的碩大空間中突然變了一個模樣。只見目光所及之處,粼粼水花,碧波蕩漾,潛魚穿梭,飛鳥翱翔,蟲蟻橫行,野獸遊蕩……只是這一切皆在水中。

    齊林有些納悶,還以為剛才粗心沒有看到這一幕,但再次站起身來,第九層中分明仍然一片無物空曠。於是齊林重新坐回,剛才的水世界瞬間回歸眼簾之中。

    端坐片刻,心中雜念慢慢消退,平視的目光中,原來的一幕水世界逐漸變淡,生物隱形,水花飄散,最後完全消失。與此同時,一枚閃著棕色光芒的水晶骷髏開始浮現,越來越清晰,最終惟妙惟肖的漂浮在視線中。

    齊林感覺自己的眼睛仍舊睜開著,但意識卻在逐漸流逝,如睡眠入夢一般,腦中一片空靈靜寂,呼吸緩慢而悠長,心跳隱忍而強勁,軀體如浮半空,魂靈似游天蒼。

    眼前漂浮的水晶骷髏雙目中此時射出兩條棕色光柱,向著道長的方向緩慢延伸,與此同時,旋機子道長手中的水晶骷髏同樣射出兩條光柱,只不過顏色略有差異,是黃色的。

    光柱慢慢延展,最終吻合在一起,對接之處如閃光燈爆閃一下……眼前萬物隨之隱匿不見。而八人的意識魂靈卻似乎被從各自的軀體中完全抽出,隨著這片閃亮的光芒進入了另一個空域之中……

    一隊棕色皮膚的人正從一個盆地中向外走出,如同一條棕色的絲線迤邐延伸,向著正午太陽的方向慢慢走去,一名棕色拖地長袍、不漏半點形貌的牧心者,引領著前行的方向。身後,一座雄偉壯麗、卓爾不群,卻又見過無數遍的雪山——珠穆朗瑪,潔白聖潔的身軀正映著朝暉紅霞,兀自注視著人群離去的方向,山尖上一束棕色光柱,如指路明燈照亮前行的方向。

    脫離了雪域極寒,日復一日,腳下已然河流如織,水網縱橫,高山蜿蜒,叢林遍佈,棕色的皮膚隨即曝曬在火辣辣的太陽光線之中。前方是一片古老的莽莽雨林,無數的蛇蟲猛獸注目驚醒,無邊的綠意長棚生機永恆,地面的腐殖落葉中,一簇簇鮮嫩蘑菇遍佈四周,枝頭的樹枝絲絛上,一纍纍野果掛滿枝頭。這群遷徙的人們,渴飲雨水,饑餐菌果,偶爾捕獲兩隻野兔或是一頭黃羊,便成為晚間篝火中令人垂涎的目光所在。

    這隊棕色皮膚的人們,途中與另外兩群同樣皮膚容貌的人類匯流一處,隨後又很快分道揚鑣、一分為三,一部分駐留雨林之中,而一隊向西沿著雨林繼續前行,而最初的一隊則筆直向南,一直走到大海邊緣,然後鋸木為舟,搓鬃為繩,最後駛入茫茫大海之中,向東、向東,然後折而向北,登上一連串相鄰首尾相接的島嶼,最後落腳生息、繁衍成族……這分明就是一族棕色人種的萌發和遷徙的場景重現,這分明就是源出珠穆朗瑪的生動畫面!

    這幅古代人類的遷徙場景,隨著棕色皮膚的人們的落地生根而告一段落。

    畫面如電影剪輯一般,一滅一閃之後,轉而出現了一支龐大的東渡船隊和一群黃膚黑髮的人們。(此處請參照本書第二十九章端倪初現故人翁)

    青銅劍戟林林,飛虎戰旗獵獵,風帆鼓足如蓬囊,聚攏萬千氣象,一路向東劈波斬浪。無數個日出日落劃過,多少次暴雨狂風洗禮,旭日再次升起的東方,一片親切的大地再次映入眼簾。

    棄舟登岸之後,幾經與土著戰鬥,幾經艱苦勞作,一座帶有濃厚神州中原特色的城市不日築成。一名身披戎裝鎧甲的帶頭武士立於一面迎風飄展的飛虎戰旗之下,臉部輪廓方而不顯,鳳眼矮鼻卻掩不住臉龐堅毅神色,黑髮黃皮更藏不了身上華夏血統。難道他就是攸侯喜,殷商末年東渡美洲的飛虎族領袖?

    只見武士寥寥數語之後,城下戰士紛紛振臂高呼,山呼海嘯震盪異鄉彼岸,浩蕩風華漫卷此方大地。

    隨後,城市一座座陸續落成,戰士一群群漸次成長,但帶頭武士仍舊時時遙望西方、愁眉不展,終於有一天,幾名身材高大的白袍聖使乘著飛碟駕臨,隨後依照太陽行星的方位參數,在一條寬闊的大道兩旁,築起十二座金字塔形的聖壇。

    熟悉的城市佈局,依稀的黃泉大道,不是特奧蒂瓦坎,又是哪個?(此處請參照本書第二十四章眾神之城又相逢)

    接著,聖使指點下,一群能工巧匠用一整塊青玉鏤刻出一枚外形完全一樣的聖顱,但剩餘的十一塊青玉毛坯尚未及雕刻,場景又變,再次切換進茫茫雨林之中……

    一個為首的武士頭領,帶領著幾千名族人躲避著原來族人追捕,對抗著野獸的威脅,忍受著蚊蟲瘧疾,一路跋涉,最後隱入一片高地之上的叢林之中。

    隨後,一座又一座嶄新的城市建成,又慢慢變老,廢棄。然後走下高原,來到低窪的叢林之中,再次建成新的城市、變老、廢棄……如此往復循環,似乎在進行著某種試驗,這樣的行為似乎這是在追隨者神靈的旨意,也可能是聽從著來自宇宙深處的呼喚?不得而知。

    這群人最後的足跡重回稀樹高地,又一批嶄新的城市如雨後春筍一般建立起來,太陽、月亮和羽蛇金字塔身處其中,顯著醒目。奇琴伊察、烏斯馬爾、瑪雅潘……後古典時期的瑪雅城市歷歷在目!

    新建的城市尚未完全竣工,但有一天,幾名白袍人突然從天際降臨,各種稀奇古怪的飛行器盤旋在城市的上空。隨後不知發生了什麼,棲居城市中的人們突然捨棄了良田美捨,捨棄了令人吃驚的劇院球場和天文台,以及日日膜拜的宮殿,紛紛向四周的雨林中隱去,無聲無息,無言無語,沒有怨恨,沒有不捨,就這樣自覺自願的消失在視線中……

    一枚水晶骷髏從羽蛇金字塔尖上飛起,隨後御風而行,最終降落在一處如石筍般孤立獨處的懸崖之上,一座金字塔被成千上萬的瑪雅遺民建造起來,隨後這些人又被無數原始的怪獸驅逐,最後在險惡的沼澤中寂寂死去……

    場景最後轉為四幅畫面的交替循環:

    第一幅便是黃種蘇美爾人的貪婪畫面,一個身材矮小的胖子寧可手臂被砍下,也不鬆開手中一枚寶石,導致鮮血四濺,撲倒在地,但還是掙扎著向斷手中的寶石爬去,一個乾瘦的錦衣玉貌老者,在敵人已進門殺來的當空,仍在拚命喝下最後半罐羊奶……

    貪婪,令人髮指的貪婪!

    第二幅則似乎在描寫白種人,中世紀時期的歐洲城堡內,一名頭戴皇冠的神父…應該是教皇,正與一群領主高辯闊論著基督教的神聖,談及東方的異教則神色傲慢不屑、目光斜視睥睨,然後一支支從各個城堡內出發的軍隊聚集到一起,準備向著地中海以東的方向出發,試圖消滅在他們看來低賤邪惡、不配存世的異教和教民……

    這分明是十字軍東征前的場景,而重現的則是白種人的傲慢!自以為是的傲慢!

    第三幅則是一片荒蕪景象,野草叢生的農田,餓殍慘死的牛羊,奄奄一息的妻兒,但一名尚在苟延殘喘的肥胖黑人正躺在床上吃肉,成群的蒼蠅已爬滿渾身遍佈爛瘡的身體,大膽的蟑螂已將半截身體鑽進鼻孔,一窩窩的蛆蟲咬噬著身體皮膚……

    哎!懶怠,頑冥不化的懶怠!

    最後一個場景則是嫉妒!歹毒險惡的嫉妒!

    一群棕色皮膚的人們,似乎容不得別人的長處,也看不慣其他人更好的生活,更無法忍受有人得到讚美,於是爾虞我詐、互相拆台、打鬥暗算,最終將一柄柄利矛插入同伴的胸膛、兄弟的腰腹……

    每一幅畫面結尾都有一個白袍牧心人的重重哀歎和倏然隱去。如此四幅畫面不再停止,一直就這樣循環出現,似乎是某種詮釋,也可能更是一種警告!

    貪婪,傲慢,懶怠,嫉妒!人類靈魂深處永駐深藏的邪惡之根!!!

    ……

    如同一個長長的夢魘,陸續醒轉的洄游者眾人盡皆無語,萎頓地上,低頭沉思,似乎是在反省自己身上的惡行,也好像是在查找靈魂深處的邪性,或者……不得而知。

    過了好久一段時間,史老略帶嘶啞的低沉聲音響起,打破了這長久的沉寂。

    「明白了!攸侯喜的淵源,特奧蒂瓦坎、阿茲特克、神秘瑪雅的秘密,都明白了!我們人類只是生物進化中的一個偶然,而人類意識的甦醒也是一個刻意安排的巧合,但無論人類已取得如何的進步,擁有了如何的智慧,但邪惡之性卻似永難根除。黃種人的貪婪、白種人的傲慢、黑種人的懶怠、棕種人的嫉妒,難道是牧心者播種在人類心間的?抑或又是與生俱來的天然本性?讓人類從幸運滑落到拋棄,從天之驕子演變為末日哀蟲。或許、或許我們人類只是某種外星智慧生物的試驗品?!」

    史老本以為自己的這番話會是一枚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但事實並非如此,剛剛如此**裸的場景再現,已讓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切。此時,早已無動於衷,心神死沉得如同一片激不起任何波花漣漪的乾旱沙漠。

    又是一陣沉默,隨後旋機子道長說道:「我輩人類雖有萬千噁心不是,但卻也不無向善之心。然不論牧心之人何種居心,但既已擇定,又何不放眼長遠?誠然,而今我輩尚未完全醒悟,但假以時日、適逢機緣,也未必不能幡然悔悟,牧心之人又何必如此決絕?須知,始亂而終棄,為仁人所不齒!」

    齊林雖然也是對自身以及同族人類的邪惡本性深惡痛絕,但心中對點化人類意識的牧心者,早就隱隱有些不快,此時聽道長說完,心下一橫,從地上騰得一下彈了起來,大聲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事已至此,就是懺悔一萬次一億遍也都沒有半點用,離2014年春分末日只有四百來天了,先過了這個關口再慢慢懺悔不遲。現在當務之急是,拿下這個蝦夷人的水晶骷髏走人,去找下一個,再下一個,第五個,第六個……直到全部找齊全部十三個,然後先消除了這個見鬼的末日再說!」

    「對,現在管不了這麼多,我去取水晶骷髏!」馬蜂不知何時已站起身,向著寶塔第九層中央走去。

    但,就在此時,兩枚水晶骷髏之間的光芒突然瞬間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那個陰魂不散的東瀛女巫的惻惻冷笑再度響起!

    「媽的!老子跟你拼了!」齊林怒髮衝冠,向著冷笑的方向飛身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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