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機子道長不說則已,一旦點破,一種不合常理的壓抑感覺浮上眾人心頭。【.baoliny.】
眼前的風光旖旎也好,桑田沃野也罷,小橋流水等等,雞犬相聞之類,竟然好似全然與人類無關,似乎這是一片人類剛剛拋棄不久的良田美捨,又像是一方植物爭奇鬥妍、動物作威作福的無主領地。
人類呢?人間蒸發?還是滅種絕代?抑或突然離去、不知所終……
一個個疑問在齊林的腦際快速閃過,各種可能性如電影播放機中的膠片,在齊林心頭蜿蜒伸展。但,這只不過是一廂情願的不願相信而已,或者只是掩耳盜鈴的不敢面對罷了,因為這個結果早已注定,就在眾人發現沼澤中密密麻麻的人類屍體之時,便早已成為現實,只是齊林寧願去期待還存在另外一種更容易讓人接受的理由。
呆呆站立了良久的眾人,互望對視一眼過後,還是決定深入到這片沒有人煙的沃野良田之中看個究竟,況且面前的這條河流明擺著就是一圈環形河流,如果不過河,就只能徘徊在這方平台的邊緣,最終無法繼續到達看起來還在向高處延伸的雲中山峰。
九個人排成一字長隊,剛剛到達時的愜意輕鬆之感,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十八條人腿好似灌進了幾百斤鉛水,沉重的落下後就不願再次提起,眾人幾乎是一步一挪,慢慢走上橫亙在河流上的石橋。
齊林一瘸一拐的走在最前面,目光逡巡著石橋的每一個角落,因為作為眾人的必經之路,伊莎貝拉最有可能在此留下跟蹤的線索。
但,蠟丸依然無處尋覓,只是在將要到達彼岸橋頭的一邊石欄上,出現了幾個艷紅色的英文字跡,看起來像是胭脂塗抹的痕跡。
齊林招呼大家過來,然後細看這行小字,字跡有些刻意的潦草,似乎是在模仿匆忙書寫之間的急促,但每個字母筆畫轉折之處的工整,還是不免給人留下無限的遐想空間。
「此處人類已滅絕,小心致命飛蟲!」
易萌讀出伊莎貝拉的留言,兩相對照後得出結論,這裡的人類之滅絕應該已經可以確定。但齊林的心中卻有些矛盾起來,如果伊莎貝拉是故意引著大家鑽入圈套,再全部殲滅,那麼就沒有必要每次提醒所經過區域中隱藏的危險,看到一路走來法克手下和西班牙士兵的遭遇,如果沒有伊莎貝拉的這些預警,洄游者即使不是全軍覆沒,估計也早已死傷過半。這個女海盜到底是敵是友?齊林陷入了痛苦的糾結之中。
還有一點讓齊林更加困惑:「為什麼伊莎貝拉總能預見這裡的情況?難道她曾經來過?但她明明就是一個有貴族血統的女海盜頭子而已,最特別之處也只是她有一個做英國國王的伯父,而其他海盜沒有罷了。哎!頭疼!」
已經向前走去的易萌,這時回頭,正看到齊林兩個拇指緊頂太陽穴,低著頭用力揉動,於是再次走回,問道:「不用擔心你的小情人,她既然還能寫字,就說明活得還不錯。」
齊林猛然抬頭,兩眼中的冷峻目光讓易萌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隨之齊林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開口說道:「我可沒你想得這麼膚淺,而且我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只是在想這個伊莎貝拉到底是真是假,而且她知道的好像遠比我們多得多。」
易萌雖然早在出發前,就從成員資料中瞭解到齊林已經結婚,但此時聽到齊林的話,一絲失望還是掛在了臉上。但很快易萌轉過念頭,說道:「既然都走了這麼多路了,現在就算回頭,估計也難以全身而退,不如我們一直走到底,看看水晶骷髏到底是否真的存在。」
齊林本來就沒有退縮的打算,於是整理一下思緒,隨後邁開腳步,跟著已轉身而去的易萌向前追去。
這方美如桃園的土地似乎面積極大,一行人足足走了兩個小時,眼前依然綠意延展,轉過前方的一片桑林,一個小小的村落出現在眾人眼前。
雖然早已知道此時的村落人去樓空,但見到熟悉的民宅房屋,大家還是頗感親切,而且這個村路正在必經之路上,眾人決定進村看看。
這個小村只有四五十戶人家,樹枝做成的籬笆圍起一個小小的院落,三間茅草為頂的房舍,再加上一處牛圈和一架雞棚,便幾乎佔據了院落的全部。一台圓石製成的石磨儼然就是中國傳統樣式,磨盤上還殘留著一些玉米的殘渣粉末,好似主人剛剛出門不久,一個用石頭壘砌的簡易柴灶上,一口鐵鍋架在上面,柴草燃燒的灰燼似乎還有餘溫,一眼細口水井邊緣,一隻繫著繩的木桶裡面,還有半桶看似清冽的井水。此時,草舍木門半掩,露出一條窄窄的縫隙,但屋內黑漆漆的,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史老似乎被這純樸的鄉村景象所感染,忘記了伊莎貝拉和道長之前的提醒,禮數頗為周到的輕叩幾下柴門,剛要開口招呼一聲屋內的主人,疣豬此時卻已當仁不讓的推開柴門,直接走了進去。史老訝然,片刻想起此地情形,不由搖頭苦笑兩聲,跟著走了進去。
疣豬進到院落之後,逕直向雞棚走去,將頭伸入雞棚窄小的開口左右看了兩眼之後,說道:「這家人太窮,連隻雞都沒喂不起,哎,還是看看屋裡能找到點啥吃的吧。」說完走到茅屋門前,雙手將門推開。
「火箭炮!」疣豬驚呼著坐倒在地,此時正站在疣豬身後的齊林猛然看到,大門已被推開的草屋內,一個巨大的蜂巢幾乎佔據了整個茅屋,密密麻麻排列的蜂巢猶如火箭炮管,正對大門的方向,齊林大駭,一把揪起疣豬的後脖領子,向後便退。
但後退已然不及,一群巨大的黃蜂從洞開的大門蜂擁而出,朝著正對面的疣豬和齊林撲來,齊林一聲大喊出口的同時,迅即臥倒在地,疣豬被猛然一拉,站立不穩,一個轉身撲倒在齊林身上,齊林被疣豬二百多斤的體重砸的差點沒有斷氣,但上面的疣豬並沒有因此佔到便宜,撅起的大屁股上,十來只拳頭大的黃蜂已然趴在上面,細細的蜂腰狠努一下之後,將毒液深深注入疣豬屁股裡面。
疣豬疼得大叫,從齊林身上滾落下來,這樣一來,齊林便暴露在黃蜂的直接攻擊之下。齊林急忙翻身打滾,像一截圓木一樣,直滾到籬笆牆邊,但黃蜂不依不饒,緊逼跟上,齊林身體已靠住籬笆,無法繼續向前,黃蜂看準這個時機,猛然向下撲來……
齊林兩眼一閉,雙手護住腦袋,準備硬接黃蜂的尾上毒刺,但此時一片水滴當空落下,將齊林澆成落湯雞,同時耳邊傳來易萌的聲音:「快跑!這是殺人蜂!」
齊林趕緊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拔腿就跑,不遠處正見捂著屁股狂奔的疣豬。殺人黃蜂如影隨形,只是眾人身形不停,黃蜂也無法立時下口,於是一路尾隨而來。此時,小小的村落之中,幾乎每間茅屋的門縫裡,都有殺人黃蜂飛出,隨後加入追擊隊伍之中,數量之多,宛如蝗災,如一片流動的雲彩,緊緊壓在一行人的頭頂上方。
逃出村落後,殺人黃蜂似乎並無罷手之意,看似誓要將眾人全數殲滅方才罷休,九個人只能在桑林禾田之間,慌不擇路得不停狂奔,但茫茫田野,空曠一片,無處躲藏,即便有幾間茅舍草屋,想必也早已淪為黃蜂的苑囿,大家不敢入內,只得沿著田埂平整處向前猛跑。
疣豬本來跑得飛快,但隨後卻慢了下來,最後幾乎已是拚命挪步,齊林追上,一手拉起疣豬的胳膊,準備帶他一段,但猛然一拉之下,疣豬身體前傾,雙腿卻似乎不聽使喚,噗咚一聲趴到在地。
齊林回過身,想要拉疣豬起身,誰知此時的疣豬滿臉已呈微微的綠色,瞳孔已有些渙散,兩隻手緊緊摀住屁股,渾身好似很僵硬,齊林不明所以,但看到這明明是中毒徵兆,雖然能使臉色發綠的蜂毒從沒見過。黃蜂此時已有一隊原地盤旋在疣豬上空,準備俯衝攻下,齊林著忙,看到田埂左側是一條不寬的水渠,於是迅速抱起疣豬滾落到水中。
疣豬一碰到冷水,突然清醒起來,就要開口說話,但身在水中,吞下一大口冷水之後,直被嗆得立起身來。黃蜂見機,立刻向疣豬撲來,疣豬只得再次蹲入水面之下,這時,齊林將一根蘆葦管遞了過來,疣豬抓住放入口中,這才得以順利喘氣。但沒過多久,蹲在水中的疣豬便如生了痔瘡一樣,在水中不停晃蕩起來,眼睛睜得賊大,臉上呈現極為痛苦的表情,齊林雖然知道這可能是蜂毒發作的緣故,但苦於身在水下,毫無辦法,只得緊緊抓住疣豬胳膊,防止疣豬忍耐不住躥出水面,再次遭受黃蜂攻擊。
水面上方的嗡嗡聲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才漸漸消失。為了保險起見,齊林強摁住已有些癲狂的疣豬再過幾分鐘,然後慢慢將頭探出水面,看到殺人黃蜂確已離去之後,這才將疣豬揪了出來。但此時疣豬臉上的淡綠色已轉為深綠,剛才還癲狂欲跳的勁頭早已沒影,轉而成為一句肥胖的僵直身體。
齊林心中大急,用力將疣豬拖回田埂上,然後四處張望,尋找其他人的蹤跡。沒過多久,只見一個圓圓的腦袋從不遠處的水渠中冒了出來,正是馬蜂,隨後又有五個腦袋和一個後背陸續出現在水面上。齊林呼喊一聲,馬蜂聽到,隨後便上岸向齊林跑來。
跑到近前,齊林發現芳華的身上背著的死耗子,幾乎與疣豬一個德行,只是一張瘦臉上的綠色更深。
齊林和芳華將疣豬和死耗子臉部朝下,並列排開,然後撕開二人背後或臀部的衣服,只見死耗子的肩膀處有一根綠色蜂刺插入大半,而疣豬的屁股上則有九根,而且刺入更深,幾乎已全部沒入肉中。
當務之急肯定是要先將蜂刺拔出,齊林向馬蜂要過軍刺,準備先拿疣豬的屁股開刀,但此時旋機子道長卻說道:「不忙,蜂刺似乎仍在蠕動,看清之後再動手不遲。」
「死蜂子,活信子,這雖然是我們老家的土話,但蜂刺不會立時就死卻是大家都知道的,我看還是趕快動手吧,老尤看起來快不行了!」齊林說道。
道長似乎並沒有聽到齊林的話,此時已五指成圈,按在死耗子的傷口處,然後猛然發力向中間蜂刺部位捏下,只見一個縫衣針大小的綠色蜂刺便被擠了出來,蜂刺落在地上,仍舊在不死心的左右扭動,同時從尖頭一端擠出幾滴綠色汁液。
齊林看著蜂刺,感到很熟悉,猛拍一記額頭之後,脫口而出道:「這是穿心蟲!」
道長微微點頭,隨後移到疣豬身旁,看著已幾乎完全鑽入肉中的九根蜂刺,神情略略有些為難,思慮片刻之後,道長對趴在地上的疣豬說道:「蜂刺數目過多,且已全然深入,貧道略無把握將之取出於放毒之前,若有差池,小尤莫怪!」
疣豬此時基本已入昏迷狀態,又怎能作答,只聽齊林說道:「道長大膽拔刺,活馬就當死馬醫吧!」
旋機子道長點頭,隨後又將疣豬屁股上的褲子再向四周撕大點,然後雙臂成環,圈起九根蜂刺周邊,然後暗暗運氣良久之後,猛然一聲暴喝,隨之綠色蜂刺根根向上躥出,道長隨即衣袖一掃,將落下的綠色蜂刺掃到一旁地上。但齊林發現疣豬的屁股上還剩一根蜂刺已被擠出大半,此時正努力再次鑽回,齊林伸出兩指,一把揪住拽了出來。
恰在此時,一聲如雷巨響從疣豬的肥胖屁股中央悍然響起,道長眉頭一皺,後退兩步,而馬蜂卻早已憋不住,一邊緊緊摀住鼻子,一邊低聲偷笑,古怪的表情好笑到了極點。
齊林此時卻笑不出聲來,因為綠色蜂刺剛被拽出,立刻從尖頭上擠出一滴綠色毒液,齊林只覺兩根手指如被火燒,於是立刻猛烈抖動,將蜂刺甩落,然後跑到水渠邊,用力搓洗起來,洗了好半天,灼熱之感才慢慢消退,但手指肚上的皮膚已被腐蝕出一個小洞。
這時,旋機子道長已讓馬蜂和芳華,將死耗子和疣豬抬到水渠邊緣,將傷口部位浸泡水中,然後開口說道:「有果必有因,孰料黃蜂尾上刺,卻是人類穿心蟲,這一因果也未免歹毒了些,想必此處主人定是要將我人類滅種絕代,方才拍手稱快!但吾輩豈是任人宰割欺凌之類,縱然人性邪惡之根難以根除,但向善之心與生素具,也不致招來如此決絕無情手段!」
眾人默然無語,道長一席話,又將齊林心中的疑問向深處推進了一步,不祥的預感愈加強烈起來。
過來足有一個小時,死耗子率先醒來,臉上雖然還有淡淡的綠氣,但看起來已無大礙,疣豬此時也是綠意全消,一張胖臉上再次佈滿紅潤光澤,只是兀自未醒,隱約還有類似鼾聲的氣息傳出。
齊林走到疣豬面前,在胖臉上拍了兩下,疣豬哼唧一聲過後,向側面轉了個身,竟然好像是在睡覺,齊林看著疣豬可氣的樣子,一把捏住疣豬的鼻子,然後另一隻手緊緊摀住疣豬嘴巴,不到五秒,疣豬的胖臉已漲得通紅,隨即兩隻小眼猛然張開,一隻手快速伸出撥拉開齊林的雙手,張開大喘的同時,屁股下面又一聲驚雷響起。
背身站在一旁的易萌雖然看不到,但早已明白疣豬的傑作,不禁笑得抖起了身體,而齊林則是一臉茫然,向疣豬問道:「老尤,你這上下互通的功夫是跟誰學的,簡直比打通任督二脈還要厲害,以後再下水的時候,你直接屁股朝上喘氣就行了!」
眾人聽完,紛紛大笑起來,疣豬難得的臉上一紅,拍了齊林一巴掌之後,站了起來,竟然還沒有忘記感謝道長援手救治。
這時,一陣嗡嗡聲從遠及近傳來,眾人經過剛才與黃蜂的遭遇,早已對這種聲音十分敏感,於是再次躍入水中,只露出頭部,觀察著天空中的變化。
只見,一隊黃蜂,是的,一隊!黃蜂排著筆直的一字型縱隊從眾人頭頂處掠過,黃蜂似乎沒有發現人類蹤跡,只是略微減速之後,便再次加速向前飛去。
「黃蜂巡邏隊,媽的,還真以為自己是警察啊!」齊林看到黃蜂已飛遠不見,一面從水中爬出,一面罵道。
史老也是有些吃驚,對大家說到:「此處不是久留之地,處處均是設計過的動物陷阱,咱們趕快走出這片區域,以免再次遭遇這些難纏的東西。」於是一行人對著太陽矯正了一下方向之後,快步向前走去。
越向前走,天空的雲彩愈加濃厚起來,陽光的熾熱也被過濾掉了大半,溫度適宜的天氣正好適合趕路,當下,一行人默不作聲,向著雲深處快速前進。
再走一個小時,濕度已然增大許多,似乎有無數細微的水汽粒子漂浮在空氣中,快速行進的眾人雖然大汗淋漓,但卻絲毫不覺口渴。陳教授此時說道:「這麼晴朗的日頭,這裡濕度卻大得有些異常,可能前方有大雨降下。」
疣豬向前看看,又裝模作樣的用鼻子嗅嗅,然後說道:「陳教授這次錯了,不是下雨,而是瀑布,一條很寬很大的瀑布!」
齊林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是瀑布,而不是下雨了,你以為你還真是地理專家啊!」
疣豬頗為不忿的說道:「小齊,不要瞧不起人,要不咱們打賭,絕對是瀑布,如果我錯了,咱老尤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行不行?」
「好!那就一言為定,如果真是瀑布,那我就學孫悟空,飛進水簾洞裡給你摘桃獻壽,再給你磕兩個頭,怎麼樣?」齊林見疣豬胡吹慣了,於是也便信口開河,反正用不著兌現。
誰知疣豬停下腳步,十分鄭重的說道:「小齊,可是你說的,現在你就跪下來,給咱老尤磕頭,不用太多,一個就成!」
齊林對疣豬此時的信心十足有點摸不著頭腦,極目遠望四處,誰知,向前剛一瞇眼,就見到前方愈加濃厚的水霧後面,隱約有一道極寬的瀑布從雲層上面落下,白晃晃的如同一面水簾。
「怪了,為什麼這麼大的瀑布沒有水聲,我之前去過黃果樹啊,那瀑布比這小多了,但離著二三里都能聽到如雷的轟鳴聲,這是怎麼回事?」齊林將疣豬的喋喋不休拋在腦後,仔細琢磨了起來。
但,不管有沒有二人的賭約,這片向兩邊望不到邊際的瀑布一直就亙古存在著。
行不多時,九人已站到瀑布面前。水汽氤氳如霧,流風夾涼帶爽,寬闊廣大不見邊,高深兩望無頭尾,白亮清澈如明鏡,甘甜清冽賽甘泉,疑是碧泉落九天,誰知凡人不夢仙!
眾人沉醉良久之後,史老才開口說道:「看起來這面瀑布又是環形,如同一個圍裙包裹住上面的一級,上面又有點什麼稀奇之物,老朽倒是很有興趣看看。」
「史老,我看咱們還是先考慮怎麼上去吧,這水簾平滑一片,連塊石頭都看不到,總不能逆流游上去吧?」芳華一句話,就將史老過於浪漫色彩的抒懷打消了興致。
疣豬還在為齊林剛才的食言而耿耿於懷,此時再次提起,說道:「小齊,可是你說的,要是有瀑布,你飛進水簾洞裡,給咱老尤摘桃吃,你要是真能飛進去,磕頭的事就免了,快,你飛一個看看,哈哈哈!」
齊林早就在琢磨如何通過的事,聽疣豬囉嗦完,說道:「好,要是我真能飛過去,那咱倆兩清,可不許找後賬啊。」說著便向腳下看不到底的深淵走去。
疣豬以為齊林賭氣真要跳崖,急忙衝上去,一把拉住齊林的胳膊說道:「小齊,別介,咱老尤就是開個玩笑,你還真當真了!」
「玩笑?誰跟你開玩笑,我當然是當真!」齊林一本正經的看著疣豬,隨後掙脫開疣豬的雙手,縱身躍入瀑布匯流的萬丈深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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