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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他低頭看著燕兒說道。
「舅舅,我們去找舅母吧。」燕兒拉著他的手說道。
舅舅舅母
常雲成的笑有些苦澀。
「燕兒,以後別喊舅母了。」他輕聲說道。
「為什麼?」燕兒瞪眼道,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因為她不是你的舅母了。」常雲成說道,伸手撫了撫燕兒的鬢。
「舅舅不要舅母了嗎?」燕兒喊道。
「是舅舅不配被她要了。」常雲成含笑說道,拍了拍她的頭,「燕兒乖,別這樣喊她了,對她不好。」
燕兒瞪他憤憤撥開他的手。
「我才不要,她就是我舅母!」她喊道,蹬蹬跑開了。
丫頭僕婦們看常雲成別說有歉意反而是一副幹嘛惹我家小姐不高興的不悅神情跟著走開了。
常雲成看著燕兒跑開的方向。
當個孩子多好啊,可以肆無忌憚的跑向她…
燕兒來到千金堂,卻沒有見到齊悅。
「燕兒來了!」弟子們跟她很熟,熱情的打招呼。
「用我幫忙嗎?」燕兒也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說道。
弟子們哈哈笑。
「師父在王家的園子裡。」說笑一番,大家告訴她,「在這裡等,一會兒就回來了。」
但燕兒卻不願意等。
「是那個王巧兒家的園子嗎?」她從椅子上跳下來緊張的問道。
大家點頭。
「那可不行,那個壞蛋家,舅母會被她欺負的。」燕兒說道,腳不停的轉身就走。
弟子們在後笑。
誰能欺負你舅母啊,你舅母不欺負別人就好了…
帶著口罩手套的齊悅慢慢的將霉爛的甜瓜上的青霉用小竹篦刮下。
幾個弟子安靜的站在四周看。
「就像這樣,將刮下來的青霉全部放入培養基中。」齊悅說道。一面將刮取的青霉倒入旁邊的一個小盤子裡。
這是蒸餾水。
「這樣就能提取出青黴素嗎?」一個弟子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齊悅停下手。
當然…不能。
「試試吧。」她說道。
大家頓時都高興起來。
「青霉已經夠用了,接下裡大家專心做培養液。」齊悅說道。
弟子們應聲是。
「培養箱裡的溫度一定要注意保持。」齊悅又囑咐道,「否則做出來的培養液可不行。」
弟子們應聲是亂亂的去了。
屋子裡安靜下來,午間的陽光落在坐在椅子上的齊悅身上,她專心的攪拌著小小的器皿。
「也沒有顯微鏡,鬼知道孢子懸液達不達標…」她一邊嘀咕道,但手下不停,一面自己笑,估摸差不多。停下來,用中空的羽毛暫充滴管,吸取著一點點的放在另一個器皿裡。
這裡是胡蘿蔔熬製的培養液。
剛裝完一個器皿,就聽到外邊有喧嘩聲,伴著孩童的尖叫哭鬧。
燕兒伸手揪住王巧兒的鬢。
「…是我舅母。是我舅母,不是你繼母!」她尖聲喊道。
王巧兒沒想到這女孩子會突然撲過來,吃了虧急的跳腳,伸手也毫不示弱的抓住燕兒的頭。
「…誰要她當繼母!她想得美!我還沒同意呢!」她喊道。
燕兒卻不理會,只聽到自己舅母要去給這個討厭的女孩子當繼母,就又是氣又是傷心,再想到常雲成說的不要叫舅母的話。更加印證猜測。
「你是個壞蛋,你是個壞蛋,舅母才不要你!」她揪著王巧兒的頭搖晃喊道。
在比自己要小,要醜的孩子手裡吃虧。王巧兒倍感羞辱。
「瞧你這醜樣,誰肯給你當舅母啊!」她喊道,狠狠的推了下。
她到底大一歲,將燕兒推倒在地。
「我這樣漂亮。我爹爹也漂亮,她當然哭著喊著求著要給我當繼母了。」王巧兒哼聲說道。
這邊孩子的爭鬥引得落後幾步的丫頭僕婦忙過來了。
終於有人來拉架了。站在不遠處防止熊孩子跑進實驗室的弟子們鬆口氣。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啊…怎麼欺負人啊…幹嘛欺負我家小姐…」
「喂,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啊,明明是你家小姐先動手的…」
「誰啊誰啊,你那隻眼看到了…從哪裡跑來的,真沒教養…」
「你們才沒教養呢…」
「說誰呢,你動手幹什麼?」
「我就動手了,怎麼著吧…」
弟子們目瞪口呆,看著兩邊的僕婦丫頭打在一起.
這是勸架呢?
哪有這樣當下人的….
齊悅出來就看到這樣混戰的場景。
「說,幹什麼打架!」她看著被分開的燕兒和王巧兒喝問道。
「你管得著我嗎?」王巧兒哼聲說道,一面用手捂著亂糟糟的頭。
「舅母」燕兒拉著她大哭,同樣亂蓬蓬的頭,「你不要不要燕兒」
齊悅被她說的一頭霧水。
「就是不要你,醜八怪!」王巧兒帶著幾分得意說道。
「去去。」齊悅瞪她,「你又哪裡好看了?你自己照照去!再說好看難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得意什麼啊,不過是你爹娘給你的,要得意也是你爹娘得意,礙你什麼事啊!」
王巧兒被說的瞪眼。
這,這臭女人….
她呸了聲,轉身跑開了。
齊悅拉著大哭的燕兒又是擦臉又是整理頭衣裳。
「舅母,你還是燕兒的舅母是不是?」燕兒拉著她哭問道。
「是。」齊悅笑道。
「不會去做別人的繼母是不是?」燕兒抽泣問道。
齊悅被問的笑了。
「別聽那孩子瞎說。」她笑道。
燕兒雖然小,卻知道這不是自己要的答案。
舅母之所以是舅母,是因為舅舅,如果她不要舅舅了,那自然不可能是舅母了
舅母要去做王巧兒那個壞蛋的繼母了…
從此後,就跟自己什麼關係都沒了…
燕兒想到這個。淚水流的更厲害了。
「舅母,你不會不要舅舅的是不是?」她緊緊拉著齊悅的衣袖哭問道。
齊悅被她問的哭笑不得。
「我永遠都是燕兒的舅母。」她笑道。
「真的?」燕兒問道。
真的,你再大點就明白了,齊悅笑著點頭。
燕兒這才破涕而笑。
謝氏的馬車駛離了城門,常雲成轉過身,看著來送行的人。
只有常春蘭帶著燕兒
這當然不是看謝氏的面子,而是看自己的面子。
「大姐,回去吧。」他說道。
常春蘭點點頭。
「還回來嗎?」她問道。
「不了,我打算安置好母親。就從善寧府直接走了。」常雲成答道。
「在外照顧好自己。」常春蘭說道。
燕兒跑過來拉著常雲成手。
「舅舅,舅舅,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問過舅母了,她說了不會不要你的。」她高興的說道。
雖然知道是哄小孩子的話。但聽起來還是讓人很高興。
常雲成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那太好了,舅舅真高興。」他說道。
燕兒歡呼雀躍。
「我一定告訴舅母。」她說道。
常春蘭側頭輕輕的擦淚。
因為謝氏的傷,馬車走的很慢。
「那個周太醫怎麼這樣!」謝老夫人掀著車簾抱怨,「是咱們請他來的,怎麼扔下咱們不管了。」
「他不是看過了,說母親沒事了。有安老大夫在就夠了。」常雲成說道。
「我看就是你母親有事他也不管。」謝老夫人哼聲說道,一面回頭看永慶府城門處,「一心就顧著圍著那女人轉!」
常雲成也回頭看去,真想再見那女人一面….
「齊娘子。你真不想跟我去京城啊?」周太醫問道,帶著一臉的遺憾。
「不想。」齊悅毫不猶豫的答道,一面將茶杯推過去,「周大人。你說了好幾天了,嗓子都啞了。多喝點水。」
周太醫一臉無奈。
「京城可好玩了。」他不甘心的又說道,一面又想到什麼,沖齊悅擠擠眼,「少年兒郎們也多哦。」
齊悅一臉黑線。
「這些白送你了,恕我不能奉陪了,我還有一堂課要講。」她說道,將厚厚的一沓子千金堂的廣告推給他,拿起書本送客。
周太醫撇撇嘴,所以說跟女人打交道就是麻煩,男人嘛無非是錢財權色誘惑,女人呢?拿什麼誘惑?女人就知道戀家,真是愁人!
只能從長計議了,周太醫悻悻的抓起那堆紙離開千金堂。
「這些…真的很關鍵?」他抖著其中一張,看著上面寫字,「消毒?殺菌,防感染感染難道是可以防治的?」
「讓讓讓讓」街上有人喊道。
幾個人抬著一個傷者飛奔。
周太醫側身讓開,看著那群人越過千金堂向前去了。
「喂,能保命治病的在這裡。」他忍不住喊道,又搖頭,「給命不要命」
那遠去的人可聽不到他的話,要是聽到了,估計周太醫得挨頓打。
「哥,人都說千金堂治跌打損傷最拿手」其中一個看著路過的千金堂忍不住說道。
「不去,別的大夫說了,千金堂的大夫總是愛動刀子不是割腿就是割肚子,那都是大傷元氣的做法…本來不用那樣,大家一直不這樣治,不是也沒事嘛。」為的斷然拒絕。
此時他們已經衝進了一家藥鋪。
藥鋪裡正有一個傷者在診治。
大夫挑破膿瘡,敷上藥。
「好了,回去休息兩天,就沒事了。」他說道。
傷者是個老婦,聞言點頭道謝。
「還是頭一次被豬咬了,還起了個大泡。」她笑道。
大夫也笑著。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比兔子大的豬。」他說道。
「我回去就把這畜生宰了,到時候給大夫送來一起吃肉。」老婦笑道。
大夫客氣推辭,看著她出去了。
「大夫,被石頭砸到了。」這邊傷者的家屬忙說道。
大夫點點頭過來看。
「骨頭折了。」他看了之後說道。
「不用割了腿吧?」這邊家屬們緊張的問道。
大夫哈哈笑了。
「身體膚受之父母,哪能輕易切割。」他搖頭說道,「我們可不是千金堂。」
這句話目前已經成了永慶府大多數大夫都愛說的一句口頭禪,閒來沒事的說一說,起到活躍氣氛心情愉悅的作用,大家樂此不疲。
這邊傷者跟著笑起來,鬆了口氣。
大夫左右看,拿起一旁剛用過的刀。
「我先把碎石土泥刮了。」他說道。
「哎,師父,這個刀剛用過」一個徒弟在一旁提醒道。
「怎麼?咱們也弄些什麼消毒的處理一下?」大夫說道,於是又有機會說出那句口頭禪,「我們可不是千金堂」
徒弟訕訕的笑了。
大家也都笑了。
大夫不再說話,在一旁的水盆了涮了涮刀子,用布擦了,利索的給這傷者剔除砂石泥塊,很快就處理完傷口。
「看,多簡單,要是在千金堂一定會被要求住院什麼的…」
「不過是為了多撈些錢嘛,聽有人說在那裡什麼都要花錢,那床單一天一換呢,這錢可不是流水似的進了千金堂的櫃子裡…」
傷者一眾人高高興興說說笑笑的抬著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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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餓…明明在減肥晚飯不吃一直不餓的,昨天下午開始特別餓,晚上吃了好多,現在又餓了,難道我要長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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